屍魔宮殿的這一方天地此時成了一副絕美而詭異的景象,血色的天空,灰色的死亡之光,漂浮着顫抖的屍魔。
這如同世界末日的到來,處處充斥着屍魔的哀嚎,彷彿是大禍臨頭,任何的一切都面臨着直接毀滅的威脅!
閻劍望着頭頂那血雲滔滔的天空,身子因爲激動而顫抖:“我弟!是我弟的氣息!”
“小石頭!劍哥哥,真的是小石頭!他在天上的血雲裡,我感受得到他的存在!”夏青煙咬着脣,美目泛着流光。
“劍哥哥,我們怎麼辦?小石頭他是不是遇到了危險?”
一向冷靜的夏青煙到了此時就如同尋常人那般失去了主見,想到已經十多年未見,夏青煙激動的時候又擔心起來。
“等!”閻劍這是目光冰冷的望着四周,當年他就許下了一個童真的誓言要一輩子保護自己這個從小受到太多欺負的弟弟。不過等他學成下山時候閻石卻失蹤了,閻劍的心一直在愧疚之中,他認爲自己盡不到作爲哥哥的責任。他辜負了當年閻高峰與劉翠收他爲兒子時候所說的讓他不要讓小石頭受到欺負。
在這時,什麼呼喚,什麼寶藏,什麼屍魔宮殿都被閻劍拋到腦後,只要這時候有誰膽敢威脅到這片血雲,閻劍毫不猶豫的讓他十倍付出代價!
天碎了,海眼之外無盡的海水涌了進來;地裂了,地底的熔岩死命的噴涌而出。
夏青煙用修真鼎防禦在身外,如今這種末日般混亂的場面,沒有虛仙的實力絕對活不下去。
滔滔的血雲與灰色的死亡之光爭鬥的極爲厲害,血雲想要吞噬着一切有能量的東西,而灰色的死亡之光則是想要壓制甚至封印着頭頂的血雲,讓這一切歸於平靜。
吼!吼!吼!吼!
所有宮殿的陣法都開啓,有一隻屍魔首先甦醒。
這隻屍魔是一隻九頭蛇身渾身漆黑的上古生物,它的實力被封印在虛仙巔峰,每隻頭顱朝着這引動陣法的源頭吐出一道黑色的法焰。九股法焰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個九元封天陣,這個法陣所到之處空間暴亂的力量立刻就被壓制。
嗞嗞!九元封天陣衝入血雲之中發出了火燒雜草一般的聲音,然後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吼吼!那個甦醒的屍魔就只頭顱甩來甩去,空間一條條黑色的軌跡閃過,它身上籠罩着的灰光像是有着某種魔力,指引着他朝着血雲衝上去。
翻雲弄浪!這隻屍魔一開始確實兇威滔滔,血雲都被它驅除一大片。
但是好景不長,這隻屍魔的動作越來越沒有規律,並且九個頭顱在血雲裡面起起伏伏,竟像是一個溺水者一般垂死掙扎!
“是那顆珠子!輪迴珠!”
星聖面前浮現出一個用乳白色法力凝聚而成的三尺來長的尺子,上面有着點點星光就如同諸天星辰都在這一根尺子裡面一樣。
“如此,你我可要從長計議了!這個時代輪迴時代,不過上清劍氣都出來了,還是此子的兄弟。這個局佈置得有點大,三清至尊,這究竟是不是你們的手筆?”
智聖擡頭也望着血雲,不過他的眼睛更多的是望向虛站在半空冷靜得如同萬年寒冰的白衣少年閻劍。
“不好,武聖去找他了!”
突然旁邊的星聖皺着眉頭喊起來,他當然是指閻劍了。不過智聖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般,饒有興趣的看着。
“小子!本聖是武聖,想與你打一場!”
武聖雖是一個少年郎,但是卻老氣橫秋的對着面前比他還高一個頭的閻劍說道。
“滾!或者死!”
閻劍只是冷冷的掃了面前這個黑影的武聖一眼。
“小子,夠猖狂。接本聖一擊,天武聖拳!”
武聖見到閻劍對自己流露出殺意,當先出擊。他這一拳很突兀的就出現在閻劍的額頭前,無聲無息之後纔是驚天動地的爆發,這力量不是由外而內,而是由內而外。
閻劍的眼睛一直很冷,他的殺意一成不變。這麼鎮定的閻劍卻給了武聖一種危險的感覺。眼見拳頭就要擊中閻劍的頭顱,這一拳打下去,武聖有把握把這狂妄的小子連帶着靈魂意識都打碎。
“不好!”
武聖心中的那種危險感覺越發的濃郁,他覺得自己頭頂有着一座千萬斤的大山將要壓下來的惶恐。他想也不想,施展天武步法身形一下子消失。而後他的頭頂上一個金色的大鼎落了下來把他的虛影壓碎,正是夏青煙的修真鼎。
“你跑不掉!”
閻劍的聲音冷得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他的身影在原地消散,緊接着千丈外的空間中傳來一聲爆破,武聖口吐着鮮血從空間中飛了出來,而在他飛退的時候,閻劍的持劍的身影如影隨形,撕天劍帶着無邊的威力斬了下去。
“天武分影!”
武聖絕境之中再度施展絕學,只見他倒退的身影再度消失,緊接着無數虛影從四面八方逃竄。
“好好好!本聖這尊身體只是修煉了五年而已,很多記憶都沒有覺醒,打不過你。小子,好好活下去,等以後記憶恢復多一點再與你戰鬥。”
武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出來,有讚揚與佩服。他與閻劍的戰鬥看似不到一個呼吸,其實在武聖躲開夏青煙的偷襲,閻劍追上去的時候已經交手的十多招,最後結果是閻劍把融身天地中的武聖打得吐血倒飛出來。
閻劍見到追擊不及重新回到夏青煙身邊,甚至沒有理會這自作多情的武聖的話。他望着天空翻滾的烏雲眼中有着擔憂之色。
“劍哥哥,這些屍魔甦醒越來越多了,只怕我們聯手一個也對付不了,小石頭沒有事吧。”
夏青煙沒有詢問剛纔的戰鬥,因爲她與閻劍三年的時間裡對閻劍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他們之間的配合也到了默契的地步。
“血雲剋制着這些屍魔,就算覺醒再多也不要緊。真正的危險不是這些屍魔,而是來自上面。”
閻劍擡手一指,方向正是他們剛纔一直想要上去的屍魔行宮。
“那裡?”
夏青煙皺着眉頭,她手一劃,面前出現一個金色的光幕,光幕如同鏡子一般裡面出現一幅幅打鬥的景象。正是那些投胎轉世之身與那些因運而生的天才們,不是在破陣就是在發現某一件仙寶之後互相爭鬥。
鏡面中的景象還是不停的變化,最後出現到一個隱藏詭異的大殿之中,大殿之上有個頭生雙角,身穿鱗甲的威嚴霸道的男子一動不動的坐着。四周的空間之中竟然有着無數的符文在飄動,然後融入進這個男子眉心的那一點清色的印記裡。
“這明明是一個死人,死得不能再死。可是這些符文融進他的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夏青煙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是因爲這屍魔邪尊想要借陣還魂!”
回答夏青煙的不是閻劍,聲音是從山腳下傳來的。聲音傳來時似乎就如同進在耳邊談話那般清晰,可是說話的人卻在千丈之外慢慢走上來。
那是一個很普通臉龐的人,就像那種丟在人羣中沒有任何特色,隨時被人忘記的路人甲一般。他身上看起來也沒有任何的氣息,就如同一個普通的少年。
這不過這個少年看似走得很慢,但是這空間如同自己縮小了一般,在夏青煙與閻劍擡起頭注視他的時候三步之間就走的他們的面前,來得正是時候。
“你好,我叫智聖。”
來人正是智聖,他露出了一個同他臉龐一樣平凡的笑容。唯獨那雙充滿智慧與滄桑的眼睛讓人銘記。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閻劍看着智聖的這雙眼睛,話語中的冷意少了幾分,但是卻更加防備起來。
因爲連他也看不透眼前這個叫做智聖的少年。
智聖彷彿早有所料那般,說道:“屍魔邪尊是死了,上古之時就被上清至尊用上清劍氣給殺死了。”
說到上清劍氣時候智聖聲音略微的放緩,同時把閻劍那眉毛不經意的一蹙收在眼底,繼續不停的說道:“這屍魔邪尊本身就是一個死物生出靈智而成的,就像是這屍魔界中那些死靈生物由地煞死氣凝聚而成的一樣,他就是從死亡中來的,死亡對他來說就像是頭頂上那些屍魔一般,那是在沉睡。而這屍魔宮殿其實是一個還魂大陣,你們可以理解爲屍魔邪尊的宮殿,也可以理解爲屍魔邪尊爲自己建造的墳墓,一個能讓他死後重新復活的墳墓。”
“你說屍魔邪尊能借助這些大陣重生?既然如此那他爲什麼死去如此多年不復活,偏要等到我們進來掘他墳墓時候才復活?”閻劍目露懷疑之色的問道。
“只因當年他被斬殺是的候上清至尊順帶着也把這還魂大陣給破壞了,並且還在這屍魔邪尊的眉心上留下了上清印記阻止他重生。也正因爲這一點,我們這些轉世之身才敢打開這屍魔異界的封印,進來掘墳爭寶的。”智聖說到這時候停頓了一下,因爲他知道這時候對方心中肯定有疑問要問。
“既然如此,那麼當年上清至尊爲什麼不直接毀滅這屍魔邪尊的身體?”問話的是夏青煙,其實閻劍心中也有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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