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在想什麼?”歐陽天翊一偏頭,便看到雲追月擡頭看着天空,長長的睫毛上,飛落幾片雪花在上面,卻並不影響她的美。
“在想這瞬間裡,美好的東西太多了,只是我們有的時候太忙,來不及停下腳步靜靜的享受一番。”
雲追月沒有看歐陽天翊,而是看着仍然下雪的天空回答他。
雲追月的回答,讓歐陽天翊突然想到,自己一向自恃清高,忽略了生活中的很多細節的東西,沒想到這些卻都是月兒在乎的。
歐陽天翊什麼都沒有說,擡頭,認真的看着周圍的雪景,也許是心態不一樣了,他第一次覺得,雪原來這麼漂亮,潔白的表面,覆蓋了所有的髒東西,讓人只看得見它的美好。
璃殤和樊然,芳丹和鳳舞,泣麟,玩得也非常的開心,在遠處靜靜的看着他們,雪美,人更美。
泣麟在一邊逗着鳳舞玩,偶爾把雪撒在鳳舞身上,因爲兩人都是玄靈神獸,有很多的共同語言,在加上又是同一個主人,兩人很快就親密起來。
這時,白朮來了,看到他們都很開心,好像自己錯過什麼了。
璃殤他們看見白朮,也圍了過來。
“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嗯!白朮,可是有事?”歐陽天翊問道。
“是,世子爺,南召國傳來消息,南召國皇帝暴斃,十天後,將由太子夏侯瑾軒繼位。”
“這麼快。”白朮的消息,讓歐陽天翊震驚不已,猛的偏頭看向雲追月,歐陽天翊心裡知道,這件事情跟她脫不了關係,沒有她的暗中幫助,憑夏侯瑾軒的力量,他根本做不上皇位,瞬間,嫉妒又充滿了心間。
雲追月平靜的坐着,並沒有因爲歐陽天翊眼眸裡的驚訝而解釋什麼?
“小姐,鳳舞剛剛收到含香的消息,將軍和夫人被無罪釋放,現在已經被送往安全的地方。”鳳舞高興的說道。
“嗯!”雲追月波瀾無驚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璃殤和樊然看了鳳舞一眼,他們就在她的身邊,怎麼沒有感覺鳳舞是怎麼收到消息的。
“小丫頭,你是怎麼收到消息的,我們怎麼沒有看到?”璃殤仍不住問鳳舞。
“怎麼收到的,當然是用耳朵聽到的。”鳳舞得意的說道。
“用耳朵聽到的,鳳舞,莫非你是千里耳。”樊然也奇奇,把鳳舞全身上下打量個遍,沒什麼特別的啊!
“除了耳朵,難道還可用用其他的去聽嗎?”鳳舞懵懂的看着樊然,她還沒有聽說過除了耳朵,還可以用其他的聽聲音。
“這個我哪裡知道啊!我只知道兔子的耳朵到是靈得很。”樊然掏了掏耳朵,兩隻耳朵生死不見面,他怎麼知道除了它們,其他的還能不能聽得到。
“哼!你纔是兔子呢?姑奶奶可不是兔子。”鳳舞沒好氣瞪着樊然的說道。
樊然抓了抓腦袋,不敢在出聲,惹不起,他躲還不行嗎?
“好了,鳳舞,讓含香和靈武回來吧!”雲追月淡淡的說道,起身往房間裡走去。
這人的心一閒下來,就感慨萬千,這樣的日子還是不適合她。
歐陽天翊打算進去問個清楚,也好讓自己心裡的嫉妒消失。
“你們在外邊候着。”
歐陽天翊冷冷的吩咐道。
“是,世子爺。”
白朮轉身,看到俊美無暇的泣麟。
碰了碰樊然,問道:“樊然,這位俊美的公子是誰?以前沒有見過啊!”
“白朮,沒有見過這比女人還俊的男人吧!早上看到他的時候,我和璃殤都嚇了一跳,和世子爺簡直是兩個風格,這可是比聾子看戲還要飽眼福呢。”樊然悄聲對着白朮說道。
“問你他是誰?你這樣囉哩囉嗦的幹什麼?”
白朮翻白眼問道。
“還能是誰,當然世子妃的玄靈神獸了,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世子妃給佔盡了,她是埃古玄靈神獸泣麟,而且修爲及高,又有一個能聽千里之外的聲音的鳳舞,還有一個醫聖含香,在加上做得一手好菜的芳丹,白朮,你說說看,天下的好事是不是都被世子妃給佔盡了。”樊然嫉妒的說着,心裡更是羨慕,這都是人,機遇區別咋這麼大呢?
“話是這麼說,樊然,你有沒有覺得,鳳舞不是人。”白朮覺得鳳舞身上的氣息很奇怪,可是以他的修爲,還暫且看不出鳳舞是個什麼東西。
“你纔不是人呢?”鳳舞衝着白朮大吼,整個小臉憋得通紅。
嚇得白朮縮緊脖子。
“剛纔不是和你說了嗎?她是一個千里耳,這纔剛剛轉頭,你就說人家不是人,白朮你什麼時候不長記性了。”樊然拍了拍白朮的背,要說不長記性,在這幾個女人面前,他們就長不了記性。
“白朮,你要是在敢說我不是人,我就讓含香永遠不要原諒你,讓你永遠都得不到含香。”鳳舞得意的說道。
“別,鳳舞姑娘,白朮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可別在含香面前說我壞話。”
白朮的氣勢立刻矮了一截,什麼事情都可以拿出來開玩笑,就是這件事情不行。
“這還差不多。”鳳舞得意的笑了笑。
“還有你,樊然。”鳳舞突然指着樊然。
“鳳舞姑娘,又關我什麼事了,我可什麼都沒有說。”樊然罷了罷雙手,跑到芳丹後面。
卻一腳踢在正在找地方取暖的一隻大黃貓身上。
“喵……!”
樊然這一踢,大黃貓可生氣了,雙抓抱住樊然的腳,生氣的撕扯着。
“喂,大黃,走開。”樊然踢了踢腳,可是大黃還是沒有放開他。
“哈哈!”大夥忍不住笑了起來。
樊然看到他們笑,心裡更是氣得想嘣八丈高。“唉喲!真是的,這人倒黴起來,連畜牲也欺人。”
樊然嘮嘮叨叨的,芳丹看不過意,蹲下把大黃抱走。
在樊然看來,芳丹是刻意幫助他的,心裡一陣感動,看着芳丹的眼眸也更加的溫柔了。
璃殤和白朮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明白,樊然是真的喜歡上芳丹了。
雲追月和歐陽天翊進了房間以後,兩人默默的做了一會。
最終,歐陽天翊忍不住開口問道:“月兒,你是不是暗中幫助夏侯瑾軒上位?”
雲追月看了看歐陽天翊,平靜的說道:“每一種情況都有適合它的一個特殊戰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爲了完成師命,我足足準備了快八年了,攻其無備,出其不意,一向是我的做事風格,對於眼下的情況來看,夏侯瑾軒上位,比死去的皇帝更有利,夏侯瑾軒的性子我非常瞭解,他會是一個比先皇更好的皇帝。”
雲追月縹緲的說道,又開始整理爲整理好的絲線,表情淡定,好像是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不,月兒,你明明知道夏侯瑾軒愛你,你卻利用了他對你的愛來爲你以後的計劃做鋪墊,是不是?”歐陽天翊急急的問道,他很害怕,害怕他也是她計劃當中的一個。
雲追月擡眸,看着緊張的歐陽天翊,不用多猜,也知道了他心裡的想法。
柔軟的雙手溫柔的握着歐陽天翊冰冷的大手,說道:“世子爺,你要是這樣理解,追月無話可說,夏侯瑾軒有理智的一面,他能分開感情和國家的重要性,他愛追月,可他更愛他的子民,這便是追月會在暗中幫助他的原因,比起對一個女人的愛,他更懂得一個國家的不矜不盈,作爲一個皇帝,他更懂得寬嚴得體,在對待四國和平的事情上,他更會斟酌損益,懷柔天下,這便是追月對夏侯瑾軒的瞭解。”
雲追月並不多加解釋,事情已成定局,歐陽天翊心裡有再多的想法,也只是自尋煩惱。
“月兒,真的沒有其他的在裡面了嗎?這是你心裡的真實想法嗎?月兒,你知道嗎?每當看着這樣平靜的你,我就沒有辦法看透你的心。”歐陽天翊抽出自己的手,反握着雲追月的雙手,他真的很想看透她心裡的真實想法。
“世子爺,想要看透一個人的心,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有的時候,白水能鑑心,就看世子爺看人的心態了。”雲追月抽出自己的雙手,繼續低頭整理絲線。
歐陽天翊靜靜的看着她,想從她的眼眸裡看到她真實的一面。
“世子爺不必在看了,在你面前的追月,就是追月最真實的一面。”
看穿歐陽天翊的心思,雲追月直言不諱。
歐陽天翊怔了證,心裡豁然開朗,月兒連他此刻的想法都看得出來,真是不可思議,同時,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他看到的就是月兒最真實的一面,月兒的所作所爲,都在他的眼裡,他又何必曲解事實,鑽牛角尖呢?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