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色的鎖鏈伸展,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視野,青衣如畫,溫潤若華,那男子的出衆在於,無論其立在哪裡,世間萬物都像是一幅綿延開去的水墨畫。
凌天籟眸光微沉。
修影果然是魔界之人。
他那樣用盡心思的接近自己,有何目的?
打死她也不會相信,這個男人是對她一見鍾情,然後對她追纏不休。
自認,似乎還沒有達到那種讓人一見鍾情的地步吧……
她正胡思亂想,卻見修影向她看了過來,凌天籟微微擰了擰眉頭,卻偏開視線,未看向他。
縱使與他有些交情,但終究魔界心思難測,對師尊更是處處爲難,她不想過多牽扯。
“修影,你來的正好,這個丫頭,本座是束手無策了。”火蓮眸光一閃,卻脣角一擡,視線落在帝澤面上若有所指,“這世上,能改變她的心意的,怕也只有修影了。”
凌天籟微微凝眉,視線不由又看向修影。
火蓮說這些話未免太奇怪了。
她和修影並不熟悉,所謂交情也不過那短短几日,但從火蓮語氣中卻聽說她與修影很熟的樣子。
怎麼回事?
難道她得了失憶症?
修影溫溫潤潤一笑道:“我的話,她怕也不聽的。”語態中間,頗爲落寞。
凌天籟心口莫名的有些悶堵,卻未吭聲。
修影緩緩道:“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昔時把酒言歡,互訴衷腸,今日相忘江湖,相遇不識。”
凌天籟身子一顫,腦海深處驟然冒出一個畫面。
秋花晚月,美景良辰,有人執酒輕聲道:“宜言飲酒,與子偕老……”
那聲音溫潤似玉,似從記憶深處傳來,又似鏡花水月,十分不真實。
手突然被人抓住,凌天籟驀地回神,卻見帝澤眸光幽幽,正盯着她。
凌天籟怔了怔。
“在想什麼?”帝澤開口。
凌天籟慌忙道:“我在想,魔界的人說話爲何怪怪的,似乎與我相識。”
帝澤淡淡道:“你只需,跟着心走便好了。”
凌天籟“哦”了一聲。
下一刻,一道能量巨掌猛地向她抓去。
那一掌,來的刁鑽古怪,在接近她面門時陡然一轉,猛地向帝澤襲去。
帝澤眸光微沉,一掌對上,只聽“轟”的一聲,空氣激盪,而後咔嚓一聲虛空坍塌。
鬼谷冷冷笑道:“都還愣着做什麼?此時帝澤虛弱至極,我們聯手取得涅槃術與真解!”
“帝澤……雖我心傾於你,但,似乎涅槃術和真解更吸引我呢。”那妖族女子緩緩上前,笑的妖嬈,其身後,緩緩探出數條銀尾,竟是隻妖狐。
白絡冷笑道:“如今的妖族越發不像話了,許多年沒得教訓,難道是忘記了昔年被教訓的滋味了?”
妖狐臉色微變:“白絡,你當真要插手中間來?你不要忘了,你曾也是妖族!”
白絡勾了勾脣角:“不要將我尊貴的血統與你們混爲一談,聽着怪噁心的。”
“你!看招!”那妖狐一步上前,銀尾橫掃,天地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