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凌霄二人在檔案上成了兄妹以後，兩人更加明目張膽，同時事件也終於平息下去了。
今天，理論課正式結束，兩人的綜合評價都是優秀，每項通用術法都掌握得極其嫺熟，讓宿管老師點名表揚。
然後就要開始第一場實戰課程了。
這次的實戰課是要完成中央區居民的委託，而凌霄二人接到的委託是處理死去女兒的屍體。
這本應是辦喪事的人處理的，但卻上報給了131。
原因是這位的女兒，她的屍體覺醒了，現在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不願意出來，誰進去就攻擊誰。
居民的懇求是儘量處理乾淨些。
凌霄聽到這個請求，有點疑惑，沉默了許久。
他不明白，身爲一個父親，居然希望自己女兒的屍體受到損害？是因爲害怕？恐懼物傷害他？
臨出發前一天，凌霄和冰女被叫到了部長辦公室。
一進門，部長正躺在椅子上，背對着二人。
“部長，叫我們來有什麼事情嗎？”冰女有些忐忑地問道。
冰女一向喜歡宅在家裡，是不願外出的，奈何是強制性的任務，只能打算先去，然後渾水摸魚。
沒想到被部長叫來了，冰女生怕是自己的過分想法被部長知道，於是搶先着開口了。
“呼...”
嫋嫋輕煙升起，部長赫然是在吞雲吐霧。
“部長！你在玩火？！會尿牀的！”凌霄一臉詫異，看在部長與他的交情上，提醒了一句。
部長卻沒有什麼反應，仍然在玩弄着手中的“火”。
不一會兒，部長停下了動作，將一根菸伸了出來，在菸灰缸裡捻了捻。
“哈...”
“哦，部長你原來是在抽菸啊，不過也不太好，會得肺癌的。”凌霄鬆了口氣，隨即輕鬆道。
“凌霄，冰女。”部長終於開口了，往日清脆的聲音變得沙啞，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
“在！（x2）”
“此次任務...只是一個簡單的小試煉，不用有太多心理壓力。”
“部長...其實我感覺你心理壓力更大...”冰女看到沒說教自己，小心翼翼地躲在凌霄身後小聲道。
“凌霄，切記一點，無時無刻都要和冰女一起行動，如果冰女不見了，哪怕任務中止也要去找她...不要問爲什麼。”
部長沉默了許久，椅子逐漸降了下來，使得部長能夠平躺下去。
“爲什麼？”凌霄一臉奇怪，不知道部長爲什麼這麼說。
畢竟冰女再怎麼說也和凌霄一樣達到了凝神境3階，實力並不弱，但部長卻不讓冰女單獨行動，難道冰女其實是部長私生女？！
空氣凝滯了許久，氣氛逐漸壓抑，冰女有些害怕地抱住凌霄，生怕部長把怒火宣泄到自己身上，雖然冰女其實不是很怕部長，但是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部長還是開口了，嘆着氣，好像兩人馬上要去世了一樣。
“...我也不確定，只是一個保障。”
“哦，好。”凌霄不再追問，既然部長不願意展開說，那問也沒用。
“好了，冰女，你可以走了，凌霄留下，我還要和你說兩句。”
冰女徹底放鬆下來，但是手一直抓着凌霄的衣角，眼神擔憂不願意離開。
兩人這些日以兄妹相稱，都十分缺少親情的兩人在短短數日感情迅速升溫，已然與正常兄妹沒什麼區別了。
“乖，去吧。”凌霄溫柔地摸了摸冰女的頭，示意其到外面等他。
冰女只能點點頭，慢慢退了出去。
雖然冰女一直都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們在潛意識中還是達成了共識，凌霄是哥哥，冰女是妹妹。
因爲凌霄不論發生什麼事都總是第一個衝上去，護在她身前，那種被保護的感覺，和那高大的身影，都讓冰女癡迷，喜愛。
冰女渴望得到更多的愛，於是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擺到了妹妹的位置上。
而凌霄也想守護冰女，讓這個可憐的孩子不再受到傷害，於是就成了哥哥。
部長辦公室的隔音很好，冰女出去以後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部長，你到底怎麼了。”凌霄見部長一直不說不動，有些擔憂，問道。
部長直起了身子，將椅子轉了過去，露出的是部長充紅的雙眼。
“凌霄，你說，在這樣一副亂世之中，是誰讓那些人還敢如此腐敗，如此奢靡的。”
智凌霄悄然上線，他好像明白了部長爲何如此心情，平靜道：
“你們。”
部長笑了，輕蔑地笑了，是對自己的。
“對啊，不論是我們，還是夏無大人，都是他們膽敢如此的支柱啊。”
“我們明明擁有力量，但卻因懷抱着對祖國的熱愛而盡心盡力。”
“而有些人，僅僅是擁有財富，就能讓國家的英雄下跪...何等的悲哀啊！何等的迂腐啊！何等的心寒啊！”
“夏無大人面臨那麼多次的危難，使用那麼多次的曙光，這裡頭沒他們的插手誰又會信？！”
“可我們這羣蠢貨，卻仍然對那羣高高在上，實則早已與富人同流合污的傢伙存有期望？！”
“真正可笑的是，這令人厭惡的城區劃分，居然TM的是夏無大人提出來的！”
“夏無大人...已經失去人性了，他現在只聽從掌管權力之人的使喚...”
“可就是這樣，他們仍然不滿足...更加變本加厲地增加着圈養人的數量，讓那些同樣失去人性，失去感情，被慾望吞噬的傢伙瘋狂地繁育着，壓迫着人類！”
“這麼沒天理的政策...在師傅在世時是沒有的啊...”
“而我，目前還清醒着的擇者的最高領袖，如今仍然點頭哈腰地跪着，仍然讓那麼多英雄遭遇不平...”
“我的教育讓我遵守法律，可我的人性卻一刻不停地告訴我去掀翻它！背叛他！”
“可...人性也阻止了這一切，爲了我在乎的人，我仍然要下傳絕對管教政策，仍然要狠下心，拆散一對又一對革命情侶...你說，我這個部長是不是很失敗，很自私啊？”
“部長...我只能說，您盡力了。”凌霄從沉默中脫離，咬着牙平復着翻涌的內心，顫抖着說出這句令人感到無力的話。
“呵，若是老部長還在，怎麼也不會像我這樣懦弱...”部長擦掉臉上的淚珠，轉過椅子，透過天窗望着月亮。
月亮似乎凝聚出師傅的面龐，帶着怒意。
“師傅...我有罪啊...”部長苦笑地說着，最終羞愧地低下了她那從未擡起過的頭顱。
良久，凌霄退出了部長辦公室，門旁冰女正蜷縮着身體靠在牆上，看到凌霄出來一下跳起，卻又看到凌霄臉上的淚痕，有些不知所措地從衣服中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點着腳尖擦拭着凌霄的臉頰。
“沒事的，走吧，咱們回家。”凌霄搖了搖頭，強顏歡笑地背起冰女，慢悠悠地回了宿舍。
深夜，凌霄坐在別墅屋頂的瓦片上，望着滿天的星空，好像看見了無數爭先恐後前仆後繼的英雄先烈，眼中滿是感慨。
冰女悄悄地跳了上來，坐在了凌霄身邊。
“...凌霄，部長和你說了什麼呀？是不是罵得很過分啊，要不要我幫你找回場子。”冰女越說越激動，還掄起了廉弱的小拳頭。
凌霄詫異地望向了冰女，眼神中充滿了溫柔。
他還依稀記得在集訓營時冰女那副問題兒童的模樣，現在卻早就恢復了正常。
智凌霄捫心自問，他做不到這點，想了許久的事情也一直想不通，慢慢退了回去。
傻凌霄上線，但他卻沒有了往日的那股精神勁。
“冰女，你說如果之後有人一定要把我們分開，讓我們老死不相往來該怎麼辦啊。”
“...我...那我就精神同化他！讓他聽話爲止！”冰女咬了咬嘴脣，思考了一下，狠狠地說道。
“那...如果那個人是部長呢。”
“啊？我...我不知道...”
“是啊，誰又會想傷害她呢...”
“呵，也說不準了...”凌霄嘲諷地笑了笑，帶着冰女下了屋頂。
這天冰女一直拉着凌霄，不許其離開，她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有些害怕地縮在凌霄懷裡，一動也不動。
夜半，凌霄一直沒睡，他現在沒有那麼好使的腦子，但是仍然不能不去在意部長的那些話。
凌霄有些迷茫地望着天空，他有些不清楚之後到底該何去何從。
說起來，管理婚姻政策確實是在凌霄父母那一代纔開始的，當時怨聲載道，但沒有一人敢不從。
凌霄有一次偶然聽到父母談話，就曾有一句關於這個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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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哥要是活着，怎麼也輪不到他們做這種事！”
“好了，凌風，小點聲，別讓孩子聽到，那我們接下來的計劃該怎麼做。”
“呼，如果你家再不表態，以後等清算了，就別想好過！”
“凌風，你怎麼說話呢？要不是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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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還記得的就是這些，因爲父親去世的早，而凌霄又總是想念父親，於是拼盡全力地回憶着與父親相關的記憶，只不過越是回憶就越是心痛，越是心軟。
“父親，如果你還活着，母親應該怎麼也不會變成那樣吧...”
凌霄有些茫然，嘴中喃喃道。
冰女好像夢見了什麼，她用力地抱緊凌霄的胳膊，口中不停說道：“別走，凌霄，求你，別走，別離開我...”
凌霄緩過神來，用另一隻手抱住冰女，不停地安撫着：“別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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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情報處】
正在登錄情報系統....
歡迎您，尊敬的調查員先生...
觀察目標情報：
【凌霄】
狀態：
迷茫
恐懼
無限化進行中
無限化進度：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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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所得情報：
【計劃婚姻】
計劃婚姻的執行時間在凌風那一代， 部長的師傅剛去世的時候，據部長所說，是因爲其軟弱而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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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無確認失去人性】
據部長報告，夏無已經確認失去人性，成爲了徹頭徹尾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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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的計劃】
凌風與老部長交好，稱其爲老大哥，凌風曾經和夏無一個性子——嫉惡如仇。
他的計劃，似乎需要得到中央區家族的支持。
王希似乎對家族的興亡十分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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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觀察員的計劃婚姻是從這個世界學來的？長官？
！！！
不不不，也不算是學，畢竟我們其實源於這個世界，只不過受到了來自至高神的改造罷了。
...
我們...是被搶來的？
！！！
注意你的說話方式，調查員！
。。。
前輩，請您冷靜一下！請務必冷靜！
...
至高神，至高神，什麼至高神，只不過是個壓榨打工人的資本...
噗呲————
。。。
前輩！前輩！！！
！！！
哼，不知所謂的後生，像你這樣的...再多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