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影小隊還是讓石磊承接了這個任務，因爲說到底，他們和石磊不熟。
而影也是默認了這件事，沒有再說什麼。
黃曉雯沉默着首先離開了會客廳，石磊緊接着追了出去。
“影隊....這樣，真的好嗎？黃曉雯和石隊...”
非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影，他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是否是正確的，犧牲一個人來換取更多人的安全，就一定是正確嗎？
影攥着拳頭，頭上冒出青筋，他悄悄地看着小優，小優低着頭，手不停搓着衣角。
凌霄感受到氣氛的不同，想了想，說道：“非，很多時候，犧牲都是令人難以接受的，但，也是必要的。”
“那，我們明明有執法權，卻要因爲自己的私心而推給別人去做嗎？”
非現在就像一個新生的孩童，他在其母的幫助下建立了新的價值觀，他已經成爲了嶄新的自己。
但他發現，他還是什麼都做不到。
影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嘆道：“所以，這是陽謀。”
小優這時也擡起頭，看着沉悶的衆人，說道：“這是每個官方擇者都必須經受的，他們希望培養的，永遠都是忠誠的狗，而不是正義的夥伴。”
‘正義的夥伴...呵，自那天起，我就不配這麼自稱了。’凌霄自嘲一笑，想起那日的妥協，心中滿是憤恨。
冰女突然握住了凌霄的手，擡起頭，堅定道：“凌霄，讓我們來吧，爲了證明。”
凌霄渾身一震，愣了好一陣，最終抽出了手，低下頭，咬着牙說道：“冰女，我們做不到，也不能。”
冰女站起身，雙眼炯炯有神。
“那就去變強，變得更強，變得比所有人都強！”
“做不到的，沒有後續的鍛鍊法，你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的。”影癱坐在椅子上，仰頭嘆氣，一副泄了氣的樣子。
“那，那...”冰女尷尬地撓了撓頭，她顯然是沒好好做功課，以爲就算沒有官方的幫助，也能變強。
“官方掌握着所有擇者的命脈，想要變強，想要獲利，就得當狗。”凌霄也坐了下去，變得和影一副模樣。
“不然，一輩子都得被他們掌握在手中。”非也是一樣，喪了氣。
一時間，所有人除了冰女都坐了下去。
冰女看着頹廢的衆人，意識到情況的不對，瘋狂搖晃起凌霄。
“振作起來啊，大家，我們不能就這麼屈服啊！”
“冰女...我們，已經屈服過了，不是嗎？”凌霄仰着頭，不想眼眶中的淚水流出。
“我，我...”
冰女渾身一震，她想起了那日塵封的記憶，也蔫了下去，坐在椅子上，沒了氣焰。
會客廳再次陷入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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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雯！曉雯，你等等我！”石磊奮力追上黃曉雯，拽住了黃曉雯的藕臂。
黃曉雯瘋了似的甩着胳膊，喊道：“你放開，放開！”
石磊抱住黃曉雯，柔聲道：“曉雯，別這樣，好不好，別這樣。”
黃曉雯扭過頭，露出滿是淚痕的臉頰，眼眶紅潤。
“混蛋，你不是說要娶我嗎？你的誓言呢？！你說啊！你說啊！”
黃曉雯捶着石磊的胸膛，不停哭泣着，最終將臉埋入了石磊懷中。
石磊靜靜撫摸着黃曉雯的秀髮，臉上滿是堅毅。
“曉雯，這件事，必須有人做，
也只能我去做，因爲，我是隊長。”
“隊長？隊長！隊長！你每天滿嘴都是隊長，這個破隊長就這麼好嗎！我寧願，寧願你不是什麼隊長....只要，不去做這個事....”
黃曉雯漸漸跪了下去，石磊連忙蹲下身子，扶住黃曉雯。
“曉雯，隊長，對於我來講，不是權力，是職責。”
黃曉雯認真地擦着黃曉雯臉上的淚珠，臉上滿是心疼。
“維護治安，守護百姓，是我的責任。”
“所以，哪怕千刀萬剮，我也要去做。”
“因爲，在我接受隊長這一職務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承擔責任的準備，就像，我對你的誓言。”
黃曉雯無語倫次地說着，看着眼前這個令他癡迷的男人，她最喜歡他的一點，就是他的責任心，但，此時她開始無比討厭。
“可是，可是，我不想你去做，既然...既然！”
“別說了！”石磊突然大吼一聲，打斷了黃曉雯。
“別再說下去了，曉雯。”
“那不是我認識的你，不要爲了我，作踐了自己的人格。”
石磊左手捧着黃曉雯柔嫩的臉，手指不停抹去其臉上的淚痕。
右手摟住黃曉雯的腰，緩緩抱在一起。
“曉雯，我是一個男人，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擔當，若是今日我讓他們替我做了此事，那就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日後，哪怕我成了9級，娶了你。”
“我都會永遠記得這一天，永遠記得，我毀了他們的未來，毀了他們的愛情。”
“這將成爲我畢生的遺憾，我人生的污點。”
“所以，別說了，好嗎？”
黃曉雯最終將臉埋進了石磊的胸膛，放聲大哭。
哭聲傳到會客廳前，聲音向開啓的門縫中鑽去，傳達到了衆人的耳中。
“雯姐...”小優眼睛紅了，她不知道，任由圈養人胡鬧會不會纔是對於他們最好的選擇。
非顫抖着，不停地錘着桌子。
“所以，所以，只有讓惡人繼續稱霸，我們才能安寧嗎？！這是什麼世道？！什麼世道？！”
凌霄沉默着，智凌霄都無可奈何，他自然更沒辦法了。
‘怎麼，我的奴僕，又遇到困難了嗎？’無限含笑的聲音突然在凌霄腦海中響起。
‘無限？你醒了？’凌霄頓時振作起來，驚喜不已。
‘自然，怎麼，沒有我的幫助，你的腦子都退化了嗎？’無限嘲諷地笑着，好像還在拍着腿。
凌霄不理會無限的嘲諷，斟酌許久，問道：‘你能幫我件事嗎？’
無限空間中，無限擡起腿，饒有興趣地搓了搓下巴。
她其實早就醒了，只是今日看到有樂子纔開了金口。
‘哦？何事？如果是舉手之勞的話，我說不定就會替我可愛的僕人解決哦。’
凌霄不管無限的稱謂，他現在確實無法反抗無限。
‘能幫我把後面的鍛鍊法寫出來嗎？’
無限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表情，很是興奮道：
‘哼哼，還有其他人的對吧。’
凌霄終於明白，這個傢伙其實早就醒了，只是在一直吊着他。
‘對，我求你，幫幫我...之後，只要不觸及底線，我什麼都願意做。’
無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拍着腿樂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凌霄，你整個都是我的，讓你幹什麼不能？現在你居然拿這個作爲籌碼，哈哈哈，真好笑。’
凌霄當然明白，但是他確實沒什麼能交易的東西，只能沉默了下去。
無限見凌霄不說話，咳了一聲，說道：
‘凌霄啊，凌霄，要不是我大發慈悲，你不會以爲這個身體還是你的吧。’
說着，凌霄的左手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一巴掌扇向了冰女。
凌霄眼疾手快，一腳踢在冰女的椅子上，讓其脫離了手臂的攻擊範圍，同時在心裡怒吼道：‘你做什麼？！’
冰女一臉矇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衆人也是奇怪地看着凌霄，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攻擊冰女。
“凌霄，你怎麼了？”
影敏銳地察覺到不對，慢慢用影子把凌霄拉開。
無限很是不滿，在空間中大喊大叫。
‘凌霄！你果然不聽話，我明明都讓你忘掉她了！你是我的！’
凌霄再也忍受不了無限的胡鬧，怒吼道：
‘我不會忘掉她的，絕對不！’
無限眼神幽怨起來，哼了一聲。
‘那你就找那個廢物幫忙去吧，別找我！’
‘無限？無限？！’
凌霄再怎麼喊叫，無限也不再理他，獨自在空間中生悶氣。
無限擡手在眼前幻化出冰女的形象，狠狠地甩出武器毆打着冰女。
‘混蛋，混蛋，混蛋，讓你搶我的僕人，讓你搶我的僕人，混蛋！’
“凌霄，你怎麼了？”冰女不顧衆人的勸導，小心翼翼地靠前，很是擔心。
凌霄看着剛纔揮向冰女的手，眼神中充滿複雜。
“抱歉，冰女，抱歉...抱歉。”
冰女越發擔心，繼續靠近。
“凌霄，你到底怎麼了，你的手出了什麼問題嗎？讓我看看。”
“別過來！”
凌霄突然嘶吼出聲，身體不停地往後退，直到靠到牆角。
“霄哥？！”非緊張地上前，伸手想幫助凌霄。
影和小優也走上前來，很是擔心。
“別過來，求你們...別過來。”凌霄眼中不停涌出淚水，他能看到，能看到身體中到處滾動的無限符文，他，已經成了無限了。
無限看到，終於坐不住了，很是焦急地開口。
‘凌霄，你幹嘛那麼大反應，我...大不了我以後都不操控你了。’
凌霄此時終於想了起來，想起了那個他極度不願意接觸的記憶。
我，已經把所有都獻給了無限，現在，我不屬於自己了。
當時，在瀕臨死亡之際，他很輕易地答應了。
但是現在，他安全了，安定下來，那種被掌控的恐懼就開始不停涌出。
各種各樣的念頭不停地冒出來，凌霄愈發痛苦地抱住了腦袋。
無限那麼討厭冰女，會不會，用我的身體攻擊冰女。
會不會，在冰女面臨危險時，阻止我。
會不會...會不會....
...
人，這就是人。
凌霄終究是人，更何況，在很久之前，他還是一個孤兒，一個心理扭曲的人。
當你的身體，你的一切都掌握在他人手中時，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保持冷靜。
試問，你的體內有一個東西，你的感覺是什麼？
很不舒服，想把它趕出去。
那再問，你體內的東西能夠掌控你的身體，它甚至能把你取代，又是什麼感覺？
凌霄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他瘋了似的想把無限趕出去，擺脫控制。
可是，他能做到嗎？
做不到，因爲，不是無限在控制他。
而是契約在控制他。
他已經把自己賣給了無限。
那麼無限就有權利操控他。
這就是代價。
可人啊，哪怕是自己同意的瑣碎小事都會反悔，更何況這種事呢？
無限咬着嘴脣，沒想到這麼一件小事在凌霄看來如此嚴重，難道冰女在他心裡就這麼重要嗎？
‘喂，凌霄，大不了，我答應你好了，我答應你了，我會幫你。’
凌霄沒有回話，一下砸破玻璃，躥了出去。
“凌霄？！”衆人驚訝地趴到窗邊，發現凌霄正往一處懸崖跑去。
冰女沒有猶豫，翻身跳窗，追了上去，非緊隨其後。
影咬了咬牙，說道：“小優，你留在這，和石磊說明情況，我追上去。”
“等...”
還沒等小優同意，影也跳了出去，化作一道影子，迅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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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情報處】
正在登錄情報系統....
歡迎您，尊敬的調查員先生...
觀察目標情報：
【凌霄】
狀態：
崩潰
痛苦
無限化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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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員工作室。
。。。吐着血，跪在地上，他顫抖着看向眼前的！！！，眼前變得模糊。
爲，爲什麼？長官...
！！！持着槍，眼含淚水。
對不起，至高神讓你死，你不得不死。
。。。笑了笑，眼神中沒有一絲怨恨，倒在了血泊之中。
@#￥%
很好，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做的...
話音未落，！！！轉身對着@#￥%瘋狂扣動扳機。
@#%#
...！！！，我想，我沒有虧待過你吧。
至高神將手中的子彈丟在地上，冷冷地看向！！！。
！！！慘然一笑
至高神，我殺過太多這樣的人了，太多了，可是，每次，每一次，我的心都會止不住的顫抖。
因爲，我知道，我也同他們一樣，是你眼中的雜碎。
我一直，在殘殺我的同伴。
我一直，爲了苟活，在殺死我的戰友！
我，已經不想繼續下去了，我知道，如果我不去做，你會折磨我們，警告所有的人。
所以，我還是殺了他。
但是，我還不能死，我要殺你。
因爲，我有罪，我不能那麼簡單地去死。
這就是，我對同伴的迴應。
我對每一顆被我擊穿的熾熱的心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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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那，如你所願，我會好好的，招待你。
至高神拖着暈倒的！！！離開了調查員室。
每個調查員都強忍着淚水繼續工作，到最後，他們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曾經的長官。
他們會永遠記得他，因爲，他是他們永遠的長官，永遠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