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阿爾比昂的王子殿下不聲不響,極爲憋屈的掛掉了。甚至連一句臺詞都沒來得及說出來,就這麼掛掉了。
算了。隨便他了。祝他下輩子走運別再遇到我。
於是,在船長千恩萬謝並且退還了全部船票之後。我們開開心心的降落在了王室派最後掌握的城市紐卡斯爾。
整個城市死一樣的寂靜。能泡走的都已經跑走了。只剩下最忠誠於皇室的僅有的一點貴族,他們的家眷。以及一些被騎士‘精’神洗腦了的傻帽。加起來能作戰的不到五百人——不對,應該是四百纔對。剛剛那艘戰艦上的船員應該都死光了。
還真是的。進不能弭平叛‘亂’,退不能隱居起來,以圖東山再起。不進不退,便只能靠着自己僅剩的生命,來上演最後的鎮魂曲了。
辛苦你們了。王室派的白癡貴族們。我這樣感慨着。之後和‘露’易絲與瓦爾德道別了。
“看起來沒什麼要注意的了。這種破爛城防根本不夠看的啊。就算守備軍再怎麼有志氣也擋不住幾十倍的敵人的。更何況還有戰列艦隊……嘛,基本上就是這樣了。我們走了哦。要順道去貴族叛軍那裡看一眼。你們在完成任務之後也趕快離開吧。真是搞不懂安麗埃塔那個傢伙。都到了這份上了,明明阿爾比昂王室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嘛。爲什麼還要與他們‘交’往呢。真是笨蛋。”
我一邊這樣碎碎念着,一邊將阿爾比昂和托裡斯汀再度貶低了一個等級,一邊亮出脖子給大小姐呈上晚餐。之後一步一個腳印的走掉了。
‘露’易絲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鮑德溫陛下並沒有追問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如果以這位殿下的氣量的話。就算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也只會一笑了之吧。說到底還是公主殿下太小心(眼)了。”瓦爾德這樣說道。
“……”‘露’易絲無言以對。
“好了,快點將信件‘交’上去,之後回去‘交’付任務就行了。”瓦爾德催促着。
‘露’易絲點點頭。之後走上前去,對着守備行宮的衛士說道:“我是托裡斯汀——”
“——小孩子快點離開,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於是衛士們伸出手,像是驅趕小貓小狗一樣準備將‘露’易絲轟走。
“真是難看啊……”瓦爾德走上前來。果然中年大叔的可信度更高一點,衛士們開始正視這兩個人了:“我們是托裡斯汀的安麗埃塔公主的特使,求見阿爾比昂的威爾士王子。‘露’易絲,將信物拿出來。”
“哦。”‘露’易絲連忙掏出了臨走前安麗埃塔‘交’給她的王室秘寶水之戒。
“可是,就算你們這麼說……”衛士們顯得很爲難。
這時候,從行宮內走出了一個身穿鎧甲的老人來。
“算了吧,現在這種情況下,想必叛軍也不會使出如此低劣的詐術。更不會派出這樣的貴族小姐來施行。”老貴族這樣說着,之後向‘露’易絲詢問道:“可以將您手上的戒指遞過來,讓老朽仔細鑑別一下嗎?”
“當然,請看。”‘露’易絲沒有猶豫,將水之戒遞了過去。
老貴族仔細端詳了一下戒指。之後還了回去:“如果我這雙眼睛還沒有老眼昏‘花’到那種程度的話。這隻戒指的確是托裡斯汀的水之戒……來自遠方的客人啊。請原諒我們的招待不週,請進吧。”
老貴族這樣說完之後,便伸出手,做出了“請”的姿勢來。讓衛兵讓開了路。帶着瓦爾德和‘露’易絲走了進去。
“說起來,兩位是來覲見我國的王太子威爾士殿下的是麼?”老貴族邊走邊問。
“的確如此。”‘露’易絲這樣回答說。
“那麼稍微有點不湊巧呢。”老貴族苦笑道:“王太子今天率領空軍僅有的一艘戰列艦出戰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現在也不知道是吉是兇啊。”
“誒?是這樣麼?”‘露’易絲心裡忽然冒出了不好的預感來:“恕我冒昧,您所指的出戰到底是……”
“啊,說起來這也算是我軍的機密之一。不過已經到了這份上了。就算再保守着也沒有意義了。實際上。自從與叛軍的艦隊‘交’戰失利之後。我軍就不得不轉變了策略,將爲數不多的戰艦轉換成空賊船使用了。雖然這樣的確不太符合道義。但是託福也打贏了幾場戰鬥。就是這樣了。”
“……難不成……不會這麼巧吧?!”‘露’易絲聽到老貴族這樣說,不由得脊背發冷,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瓦爾德子爵。卻發現子爵也一臉驚訝+哭笑不得的表情。
“啊……說起來真是恥辱啊。也難怪兩位客人擺出這樣的表情來。”老貴族哈哈哈的笑了笑。似乎不以爲意的樣子。
“不,的確是我們失禮了。”瓦爾德這樣回答說。
“不不不,我並不是在責怪你們。畢竟我們王室軍這樣的所作所爲,的確稱不上光明正大。”
“爲了取得勝利。適當的應用一些手段也是應該的。而且說到光明正大,作爲叛軍的敵對方,想來也不怎麼樣。”子爵這樣安慰着。
“啊,客人你還真是會說話呢。說起來我們今天晚上已經決定要舉辦一場盛大的王室晚宴了。兩位有興趣參加麼?”
“在這種時候?”‘露’易絲很驚訝的問道。
“因爲明天敵人就要發動總攻了。能逃跑的人都已經逃跑了。這裡也只剩下我們這羣該死的老頑固在了——既然連‘性’命都保不住。那就乾脆在臨死之前好好地大鬧一場好了。大家都這麼想呢。”老貴族興高采烈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是一個在明天就要死掉的人。
“……對於貴方的‘精’神,在下表示萬分欽佩。”瓦爾德子爵這樣感慨着。
“說起來,‘露’易絲……”
“嗯?”
“我們就在這裡結婚吧。”
“誒?!”
“什麼?兩位是情侶嗎?(還以爲是父‘女’呢)。”老貴族這樣驚呼。
“準確的說,是未婚夫妻。”子爵這樣說道。
“可是子爵……這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露’易絲這樣問道。
“什麼啊,小‘露’易絲,你難道是討厭我嗎?”
“不,並不是這樣……只是有點沒有做好準備……”‘露’易絲這樣回答。
“怎麼還需要準備呢?這樣好的夜晚,整個阿爾比昂的貴族們都會出席——想必國王陛下也會很樂意在這時候爲你們主持婚禮的。”老貴族開心的大笑着:“在臨死的決戰之前就是要有這種氣勢才行。”
“想必這會是一個很美好的婚禮的——雖然有點倉促,當然了,‘露’易絲,如果你覺得不滿的話……”
“不,不是這個意思……”‘露’易絲這樣搖着頭。非常爲難:“……如果說……算了,我答應就是了。”
“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要趕快通知國王陛下才行。兩位,請跟我來。”
於是,一羣魂不吝的老不死,就這樣答應了瓦爾德子爵的請求。並且將晚上的宴會加入了婚禮這一項節目。然而,‘露’易絲內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明顯了。
“說起來‘那個’魔法,也差不多可以使用了呢。”
仍然在紐卡斯爾城市的一角停留着的我輕笑着,這樣自言自語。
“那個是什麼啊?”被我抱在懷裡的蕾米這樣問道。
“很有趣很有趣的東西。”我輕笑着:“一種,能夠暫時將施術者的不安情緒放大到極點,以至於產生錯覺的可愛魔法。”
“誒?萊特你還會那種東西啊?”
“控制人心,可是作爲壞人的必修課之一啊。”我這樣笑着回答說。
於是,阿爾比昂貴族們最後的晚宴開始了。貴族們歡呼着,狂飲着美酒,飽啖着美食。並且聽着他們無能的國王的最後一次演講。
“請原諒我,我這樣一個無能的,不能保全祖宗基業的國王的請求。犬子大概已經迴歸天國了。而我也即將死去。但是諸君卻仍然有着美好的明天可以享受——事實上我已經準備好了三首運輸船,請各位對於生命還有所眷戀的人。在這樣晚宴之後隨着‘婦’孺一起離開這個國家吧。”
然而,國王越是這麼說,這羣被洗腦了的愚民就越是不走。
“什麼啊,國王陛下,今天晚宴的喧鬧聲實在太過嘈雜了。害得我們都聽不清楚您在說些什麼呢!”
“是啊,國王陛下,將這種能夠被當成傳說流傳下來的事蹟一個人獨佔,實在太狡猾了。”
“沒錯沒錯,讓那羣叛軍的魂蛋見識一下我阿爾比昂男兒的氣概吧!”
“各位……”老國王的眼角迸出了淚水。之後高喊道:“那個,不要談這些敗興的事情了!來說一些開心的事情吧!今天,我很榮幸能夠主持一對來自托裡斯汀的戀人的婚禮。讓我們爲這對新人歡呼吧!”
緊接着,被酒‘精’刺‘激’的大腦壞掉的貴族們便歡呼了起來。穿着禮服的‘露’易絲可愛程度再次上升了一個等級。越看越覺得她配這種大叔可惜了。於是,我忍不住發出了“唉”的嘆息聲。
“注意一點。不要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蕾米在我耳邊小聲說道:“萊特你這傢伙也是的,想要自導自演英雄救美的戲碼麼?”
“好了,你也不要吵蕾米。這時候被人發現就糟糕了。”
“被誰發現就糟糕了?”
“塔巴薩?!你怎麼來了?不是要你好好的等着嗎?”
“哦,因爲感覺到強烈的不安,所以過來看看。果然出事了呢。”
“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話,配上你面無表情的臉很嚇人的?”
“安靜,要開始了……”咲夜捂住了我和蕾米兩個人的嘴巴。這樣說道。
在這之後,‘露’易絲預先被我埋下的魔法頓時發作。內心中極度的不安讓她拒絕了此次婚禮。而極度‘激’動之下的瓦爾德,也“原形畢‘露’”掏出了魔杖兼長劍,將主持婚禮的老國王捅了個透心涼。場面頓時魂‘亂’的一片。四方級的戰鬥大師爆發起來的威力可不是蓋的。剛剛喝多了酒的貴族們根本不是對手,局面很快就失去了控制。
“‘露’易絲,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到地獄裡去懺悔吧!”瓦爾德高舉起魔杖,毫不留情的揮落。
“誰,誰來救救我啊?!”‘露’易絲閉上眼睛,在內心中拼命的祈禱。
“嘛。”我聳聳肩,一個閃爍出現在當場,手中倚天劍格擋住了對手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