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時臣恭恭敬敬的站在他所召喚出來的英靈,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的身旁。就好像他纔是從者,而吉爾伽美什卻是他的主人一樣。
儘管有着令咒的關係,但是遠阪時臣仍舊無法在吉爾伽美什的面前擺出一副主人一樣的姿態來。
這,或許與他的人生哲學有關。尊重高貴的東西。就好像這個最古之王。因爲貴賤的關係是絕對無法顛倒的。就好像他是個魔術師,就是個天生的貴族一樣。
“哼……你可以離開了。”
很明顯,古老的王並沒有因爲遠阪時臣的巴結,而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好心情。
“那麼,需要我將關於那位殿下的書籍,送過來供您閱讀麼?”遠阪時臣這樣說道。
“——”
那一刻,遠阪時臣看着吉爾近乎怒氣蓬髮的臉,幾乎覺得自己要被殺死了。甚至連使用令咒來反抗都做不到。
然而,下一刻,恐懼好像是幻覺一樣消失了,遠阪時臣聽着最古之王輕啓朱脣,說出了這樣的話來:“找全一點。”
遠阪時臣這才鬆了口氣,行過一禮,之後走了出去。房間的門一關,在外面的走廊上。遠阪時臣這才恍惚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一摸汗,卻是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溼透了。
“真是恐怖啊,這種力量。”遠阪時臣這樣自言自語着:“然而,看樣子,這個王者似乎也不是那位殿下的對手……到底要怎麼做?”
“師父。”這時候,遠阪時臣聽見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一回頭,發現言峰綺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
“怎麼?不是說,要去教會尋求保護的麼?”遠阪時臣這樣奇怪地問。
“已經辦妥了。”言峰綺禮這樣說道。
“哦,已經這麼晚了麼?”遠阪時臣說着話的時候,稍微有點恍惚。
言峰綺禮看着自己這個所謂的師父失魂落魄的樣子。卻是一點好奇的感覺都沒有。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詢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嗯,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遠阪時臣這樣說道:“綺禮,你相信神的存在嗎?”
“爲什麼要這麼問?”言峰綺禮平淡的反問。
“……都差點忘記了,你是教會的人。”遠阪時臣這樣搖了搖頭:“就在剛纔,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神哦。”
“玩笑話就不要再說了。”言峰綺禮平淡的回答。
“是這樣麼。”遠阪時臣這樣說道:“稍微幫我點忙。和我一起去,把關於北歐的芬里爾冬狼的書籍全都挑出來。”
“嗯。”沒有疑問,沒有訝異。言峰綺禮跟在遠阪時臣的身後向前行進着。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一旦確定目標就會用常人十倍二十倍的努力去做。這也是他在三年的時間內,就把自己師父遠阪時臣的大半本事學到手的原因。而遠阪時臣對於這個弟子也相當滿意。甚至讓自己的女兒以師兄的禮儀來對待他。
此時此刻,我已經回去了賓館。雖然動作放的很輕。但是仍舊被有希給察覺到了。
“主人,回來了麼?”有希一邊這麼說,一邊想要從牀上跳下來,走到我身邊。
“不用了,躺下吧。”我這樣說話,阻止了有希進一步的行動。之後躺到了牀上,抱住有希的肩膀。
“主人,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呢。”有希這樣子找了個話題,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臉紅。雖然說,我和她已經認識了好多年了。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她還是放不開。
“嗯。是個順利的開始呢。”我稍微感覺有點冷,之後就縮進了被子裡面,抱着有希肩膀的手,也更緊了一點。
“你猜我見到了誰?”我這樣問道。
“總歸是熟悉的人吧。”有希說出了這樣的,不算正確也不算錯誤的答案。
“沒錯哦。吉爾伽美什。”我這樣笑着說:“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顯擺。一下子就把那個阿薩辛給做掉了。”
“總共七個從者,已經死掉了一個麼?”有希這樣問道。
“不不不,應該說,死掉了十幾分之一個吧。”我這樣糾正有希的話。
“誒?”有希很明顯的沒有聽懂——或者說,裝作沒有聽懂。
“因爲阿薩辛這種東西……嗯,怎麼說呢,是一種很奇怪的從者吧。別的傳說中的從者,每一次召喚,都只是能召喚出一個來。但是阿薩辛的話——那麼就是整個歷史之中,所有的曾經擁有過最強的阿薩辛,哈桑這個名號的傢伙。”
我這樣解釋道。
“也就是說,這個阿薩辛一次能召喚出複數的從者?那不是很厲害麼?”
“嘛,說厲害也厲害,說不厲害也不厲害。因爲是暗殺者。所以幾乎全都是在暗地裡行事的。在世界歷史上留下的傳說並不是很多。所以說各種能力低下的可以。而且魔術師每一次,也只能指揮他們中的一個出戰。再加上那麼多的人,說不定令咒很快就會耗光。所以說,這是除了魔法師之外,最廢柴的職業了。”
“只不過,那是在其他人都有防備的情況下。”有希這樣補充。
“沒錯,之前在遠阪宅的時候,我感覺到周圍至少有四個或者更多的魔術師。也就是說,大部分的參賽選手。都得到了阿薩辛戰敗的錯誤消息。那樣一來,懸在自己背後的漆黑匕首不見了。大家也一定會拼盡全力的戰鬥吧。”
想到這裡,我就有些壞心眼的笑了起來:“當大家在努力戰鬥的時候——忽然間,以爲已經消失了的阿薩辛,又突然出現了。並且在你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實行暗殺。那還真是個可愛的場面啊。”
“……的確,如果是這樣的話,阿薩辛的勝利機率,就大大地增加了。”有希這樣說道。
“還有一點讓我非常不爽的,那就是言峰璃正那個混蛋,身爲裁判,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幫着自己兒子的忙。這個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一點。嘛,現在就算了……等到聖盃戰爭就熟之後,我就要去教會那裡討個公道。如果他們不能給我足夠的好處的話,我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