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這是啥鬼地方?”寧冰開門見山的問,看竺夜清那鎮定的樣子,肯定知道內情。
“青華鎮,剛剛影不是說過了,冰兒沒聽清?”竺夜清喝茶,眉頭皺皺了,這是刷鍋水吧。
“影,換了。”
“是。”
“不是問名字,是問這地方有啥名堂。”他寧冰是比較粗枝大葉了,不過那些□□裸的眼神投向他家玲瓏,他要是還沒感覺,那就是石頭了。
“啥名堂?”竺夜清還是面帶微笑,讓寧冰小拳頭有揮上去的衝動,咋回事,出了宮這竺夜清是被啥附體了吧。
“我問您呢啊。”寧冰有點鬱結了,他咋在竺夜清身上看到了邪惡的火苗?這人不是應該一摸冰涼那種麼。
“哦,這地方有什麼特別麼,我沒覺得啊。”竺夜清說的十分誠懇。
寧冰看了一眼竺夜清,這會覺得這人的笑臉真刺眼,再看一眼像要被鬼附身的玲瓏,他不再問了。
不說拉到,他就不信了,還整不明白咋回事。
竺夜清就喜歡看他家冰兒千變萬化的表情,他故意啥都不說,就是想看這個。
“客官,小的送飯來了。”門外這時候傳來小二的聲音。
影不在,玲瓏趕緊去開門。
“啪……”這一聲響可以預見他們的飯泡湯了。
罪魁禍首好像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錯誤,眼睛早直了,不會眨了,玲瓏要是知道是這個情況,堅決不去開門了,被主子怪罪她也受了。
“夠了,你趕緊打掃乾淨這裡,重新端飯來。”寧冰一把推走還發傻的小二,這時驚覺自己犯了錯誤的人才慌忙滾下樓去了。
“公子,咱這是進了啥地方啊,這裡的人太怪了。”
“沒事,玲瓏,別怕,有我在呢,看他們有啥把戲。”寧冰覺得他得保護玲瓏,恩,全身充滿了正義感。
“丫頭,我要是你,就選擇自食其力,或者,站在我旁邊。”這時影換茶回來了,竺夜清悠閒的喝着茶,輕輕的插話到寧冰主僕那邊。
“玲瓏纔不會叛變。”寧冰小聲抗議,切,啥意思啊,小看他啊,咋說他也是玲瓏的主人啊,保護她是應該的嘛。
玲瓏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不捨的看了一眼她家公子,秉承一慣的作風,呼啦站到竺夜清身旁了,和影成了左右護法。
寧冰小臉徹底抽抽了,小拳頭攥的緊緊的,鄙視了玲瓏,斜視了竺夜清,醞釀了半天的情緒,最後說了一句“好吧,我承認我不知道咋對付外面那些狼的眼神。”說完肩膀耷拉下來,坐在桌子邊,手拄下巴發傻。
“乖,你都是我的,何況你的丫頭呢,歸我支配也沒什麼好泄氣的。”竺夜清伸手摸摸某冰的頭,以示安慰。
寧冰選擇無聲的抗議,哼,看他哪天掉下山崖啥的,也學一身絕世武功,誰還敢小瞧他,這會,他想化身張無忌。
人緣好,武功更好,但現實是,他人緣好像不咋地,武功係數爲零,悲慘。
更鬱悶的是他以他無限粗的神經好像感知到了竺夜清的表裡不一,一閃而過,不得要領,哎。(某夏:兒啊,情商爲何物乃倒是知道不知道,乃到底有是米有啊,唉唉。)
“客,客官,小的又,又送,送飯來了。”小二的聲音再度響起,還有點結巴,估計滾下樓摔壞舌頭了。
這會玲瓏可不再去開門了,影出馬了。
小二也學乖了,根本不擡頭了,趕緊把飯菜擺好,轉身就要飛奔,可惜,沒有成功,摔了個大跟頭。
不是腿也摔不利索了吧,事實上是有另一隻腳絆了他了,現在那隻腳還橫亙在那,沒有收回的意思。
竺夜清默然,只是挑挑眉看了看他媳婦。
“這是什麼店啊,小二這手哆嗦,舌頭不好使,腿也不利索的,成心是不是。”腳的主人發話了,寧冰是也。
“咳咳……”竺夜清輕咳兩聲,他媳婦好像怒了,他該繼續看戲,還是該援助?他選擇前者。
“對,對不,對不起,客,客官。”小二摔的滿嘴土,他咋這倒黴呢。
“對不起就完了啊,影,關門放狗,啊不對,沒有狗,關門先。”寧冰腦子裡轉着電視裡的劇情,那些個BH的人是不是都這麼演的啊,他不咋確定,反正先試試,看能不能從這個看着腦子不咋靈光的小二嘴裡套出點啥來。
“是。”影倒是聽話,哐當截了小二的後路,小二的臉皺成包子了,完了,他碰上BH地人了,他該咋辦啊。
“說,你們這的人到底都是咋回事?”寧冰開始BH的拷問。
“客,客官,什麼咋回事啊。”小二這時有點哆嗦,這客官好凶啊。
“還裝,說,你們爲什麼都盯着我家玲瓏?”
“玲瓏?玲瓏是誰啊?”
“再裝我就叫我家保鏢打爆你的頭,看見他了沒有,他可是身經百戰,殺人不眨眼的。”寧冰拿影的冷臉嚇唬人。
影的臉抽搐了一下,一閃而逝。
“是是,小的只是看姑娘長的漂亮,忍不住多看兩眼,請客官別和我這鄉下人計較啊,至於別人,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寧冰看見小二邊說眼珠子邊轉,一看就沒說實話。
“你……”剛想開始新一輪的恐嚇行動,外面傳來了老闆鬼叫的聲音,真夠黃世仁的。
“狗蛋子,你死到哪去了,老子供你吃和不是讓你偷懶的,趕緊給老子滾出來幹活,再不吃來,老子打斷你的狗腿。”聲音尖銳,傳遍四方。
“客官,饒了小的吧,小的就是個端茶送水的,啥也不知道啊。”這會小二說話又利索了。
寧冰顯然沉浸在店老闆的聲音中了,媽呀,這動靜真有穿透力啊。
小二趁大家沉默的時候,泥鰍一樣滑走了。
“影,咋不攔着他?”寧冰反應過來以後責問影。
“我讓他走的。”竺夜清看了會戲,發現他媳婦沒啥前途,出手了。
“你又不告訴我是咋回事,也不讓我問,怎麼,這地方打聽不得啊?”寧冰很不滿。
“用了膳,我帶你們出去轉轉,你們就知道了。”竺夜清不緊不慢的回答着。
“現在,冰兒,我餓了,是不是可以用膳了?”竺夜清看寧冰生氣鼓起來的臉覺得好笑。
“您是老大,怎麼還問我的意見啊。”寧冰出宮後,膽子真是變大了,以前哪敢這麼說話啊。
竺夜清很寬容,自顧用膳了。
寧冰看着竺夜清一小口一小口優雅的吃飯心裡急的冒火,咋吃這麼慢,他都吃完多長時間了,等啊等,這竺夜清,肯定是故意的。
“丫頭,茶。”竺夜清終於吃好了,開口要茶喝。
玲瓏飛速辦差事,她也和他家公子一樣着急,可是偉大的王啊,唉唉,她還是先伺候着吧。
寧冰已經練就了忍耐力,等,等,等,看竺夜清能磨蹭到啥時候。
“恩,別看地方不大,飯菜做的還可以,冰兒,我看你吃的不多,爲什麼啊,不舒服?”竺夜清邊喝茶邊關心旁邊抓耳撓腮的人。
“不餓。”寧冰只回答了倆字,真酷。
竺夜清看他家小冰兒快乍毛了,不着痕跡的微笑。
“影,出門。”竺夜清和影講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潔。
“是。”影更是秉承一貫的良好習慣,不說廢話。
寧冰主僕倆頓時兩眼放光,跟在後面。
“喝……”一出房門,寧冰和玲瓏差點反身折回去。
樓下黑壓壓的一大片,好像他們現在在烏雲上面,後來發現全是人頭。
這陣勢,沒點定力哪受得住啊,正好,寧冰主僕倆就是那沒啥定力的人。
看人家竺夜清和影,目不斜視,壓根沒有反應,差距啊。
寧冰和玲瓏緊跟着前面的兩個人,生怕走丟,玲瓏是怕被生吞活剝,這客棧裡的人,吃飽了飯,還像惡狼。
直到坐上馬車,寧冰還心有餘悸,原來這世界真的是啥人都有啊,還以爲是誇張呢。
“清,讓玲瓏進來好不好,外面那些個人實在是……”寧冰有點心疼她家丫頭了,雖然剛剛她還叛變來着。
“丫頭,進來。”竺夜清倒是答應的乾脆。
其實他們的馬車很大,再進來倆也沒問題。
“謝王上。”玲瓏小聲的說着,在宮外,她也得守本分。
“在外頭,禮數就不用了,再說是你家公子心疼你。”
“公子,哇,公子您真好。”玲瓏眼淚珠子噼裡啪啦的,這要是竺夜清不在她肯定上演她拿手的嚎啕大哭了。
“好了,玲瓏,別哭了,看那鼻涕,丟人。”寧冰知道玲瓏這已經是收斂了,要不非又淹了他。
他家玲瓏就是這點最恐怖,那眼淚跟有開關似的,總讓他驚奇。
“哦,那玲瓏不給公子丟人。”你看,眼淚馬上沒有了。
“清,我們去哪?”寧冰還是忍不住問那個沉得住氣的人。
“拜訪故人。”竺夜清只給了這四個字,幾個人就繼續在馬車上顛簸了。
寧冰很沒形象的在這顛簸中睡着了,做着美夢,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當靠枕的人只是微微的皺皺眉。
“冰兒,到了。”
“死蚊子,拍死你,叫你來咬我。”寧冰突然伸手拍打耳邊的蚊子。
“公子,打雷了,下雨了,收衣服了。”玲瓏看不下去了,常用的叫公子起牀的話不自覺的喊出來。
“死玲瓏,又騙人。”寧冰眼睛沒睜開的意思。
“公子,你牀上有老鼠。”玲瓏突然聲音不大慢悠悠的說着。
“啊……”寧冰一下彈跳起來,撞了腦袋。
“好你個玲瓏,又來這招,哦,我的頭。”寧冰小臉痛苦的糾結。
竺夜清覺得意外,這主僕倆,哎,他只能在心裡嘆氣,表面還不能露聲色。
“公子,咱們到了,主人叫您,您沒反應,玲瓏只好這樣了。”玲瓏顯的很無辜。
“到啦,我咋睡着了呢,我不記得我困啊。”寧冰一邊納悶一邊下馬車,屁顛顛的跟着先一步下車的竺夜清。
“清,你在這還有朋友啊。”
“舊識。”
“主人,影先去通報。”影難得主動講話。
“不用了,□□吧。”竺夜清阻止了影的要求。
寧冰和玲瓏納悶了,不是朋友家麼,咋還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