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思念上

番外 思念 (上)

因爲只有鷹通是坐了牛車來的,所以後來大家決定由鷹通送我和友雅回去,泰明去通知神子,祈自己回家。

半路上,鷹通看着躺在旁邊的友雅,臉色很沉重,末了還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我問,“這不是大家都平安無事嘛。”

“是。”他很勉強的向我笑了笑,“歐陽小姐的預感真準。”

“那麼,你在想什麼?”

“我只是稍微有一點介意。”他又看向那個睡着的男人,“友雅和我,在神子來之前,就是好朋友。雖然說性格相差很遠,但是,關係一直都不錯。正因爲了解他,所以這次他失蹤,我很心急。但是……”他頓了一下,握了握拳,“祈也好,泰明大人也好,都一個人找到了那裡。我卻只能依靠歐陽小姐的力量。我——真是沒用。”

在人家這麼自責的時候,取笑人家是很不禮貌的行爲,但他這樣的說法實在是太曖昧了。於是我實在是忍不住,就噴笑出來。

他扭過頭來看着我。“歐陽小姐……”

我一邊笑一邊道:“鷹通大人這種說法,就好像在吃醋一樣呢。”

他怔住,“噯?”

“就好像說,我明明這麼喜歡他,但是他不見了,我居然不是第一個找到他的人……”

“歐陽小姐。”鷹通紅着臉,打斷我,一本正經道,“請你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只是在介意自己的能力還不夠強大,同樣是八葉,人家可以做得到的事情,我卻做不到。雖然泰明大人是陰陽師,可能我在這方面永遠比不上,不過祈只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連他都能——”

“好啦好啦。”我連忙擺擺手,打斷他的長篇大論,“你不用解釋了啦,我道歉就是了。真是一點玩笑都不能開啊。”

鷹通又怔了一下,靜了幾秒鐘之後,垂下眼來。“抱歉,我就是這樣死板乏味的人。”

“雖然死板,但是一點都不乏味呀。”我笑,“只是有些時候,不用那麼鑽牛角尖比較好吧?”

他沒說話,我繼續道:“比如說,你也知道是某方面比不上泰明瞭。那麼相對的,他們自然也會有某方面比不上你啊。至於那個寬腦門小鬼,他今天根本是誤打誤撞過去那裡的。你完全不用介意。”

鷹通應了聲,但是表情卻完全沒有放鬆下來的跡象。

估計要等他自己想通才行吧。

到了友雅家門口,鷹通抱友雅下車,本來走得好好的。但是他不知爲什麼側過臉向我這邊看了一眼,於是我笑了笑,他就突然紅了臉,一副很想把抱着那人扔出去的樣子,幾乎連路都走不穩。

我連忙伸手扶住他,“怎麼了?你今天是不是也太辛苦了?要不要我來抱?”

“沒什麼。怎麼可以讓女性做這種事情,我來就好。”他說完,低着頭就走。走出好幾步又輕輕補充,“我們真的只是朋友。”

我揉揉自己的臉,我剛剛沒有笑得很曖昧吧?那麼,他爲什麼還這麼介意?還是說本來就心虛?

看着侍女們把友雅安頓好,正要走,就聽見有細微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什麼聲音?”我問,一面四下看去,卻見友雅呻吟了聲,睜開眼來,“好餓。”

一路顛簸,還差點被鷹通扔出去他都沒醒,這時居然餓醒了。

我怔了一下,然後就忍不住笑起來。

連帶鷹通也笑起來。

旁邊的侍女亦微微掩了脣,笑道:“那麼,我這就去爲大人準備晚飯。”

“嗯。”友雅坐起來,看向我們,“鷹通和歐陽小姐也一起吃吧?”

他不問還好,一問起來,我就覺得真的餓了。從跟着鷹通出去找他,我還什麼都沒吃呢。於是我幾乎是立刻就點下頭。

鷹通卻道:“我就先告辭了,還要去通知檢非違使,你已經回來了。”

友雅點點頭,“嗯,那麼就拜託了。請代我向大家道歉,這次讓大家擔心了。”

鷹通也點頭,又向我道:“晴明大人那邊,也由我順便去通知好了。歐陽小姐就放心在這裡吧。”

我笑,微微偏起頭,“哎呀,鷹通大人說得好像是這裡的主人呢。”

鷹通尷尬的咳了聲,“沒那回事。那麼,我先走了。”

我看着他紅了臉落荒而逃,不由又笑出聲來。

友雅從後面輕輕摟住我,“哦呀,看起來,歐陽小姐在我睡着的時候,捉弄了這個有名的正派人呢。”

我點點頭,承認了。“是啊。”

“你跟他開了什麼玩笑呢?”

我豎起一根手指來。“秘~密~哦。”

他居然張了嘴,在我手指上輕輕咬了口。

我連忙抽回來,“你已餓到這種程度了嗎?”

友雅輕輕的笑,湊近我耳邊道:“是呢,幾乎就想把你生吞活剝了。”

“哎呀,”我將他推開一點,道,“那人口口聲聲要嫁給你,居然連東西都沒讓你吃嗎?”

他微微偏起頭看着我,過了一兩秒才輕輕笑道:“歐陽小姐這是在吃醋嗎?”

“不太敢呢。”我也笑,“來,把兩隻手都伸出來讓我看,是不是又偷偷拿了把刀。”

友雅笑容一斂,難得的正經起來,“歐陽小姐是在指責我麼?”

我搖搖頭,“怎麼說呢,大概是每個人處理事情的方法不一樣而已。”

老實說,他的確做得很漂亮,那個怨靈甚至是心懷感激的升了天。但如果換成我,只怕絕對不會那樣做。我寧願明刀明槍的大打一場。

果然又溫柔又冷酷的男人最危險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友雅大人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他反而笑起來。“哦呀,我還是第一被人這樣評價呢。”

“感覺如何?”我問。

“很新奇。”他說,伸手過來,輕輕托起我的下巴,聲音輕柔,“既然歐陽小姐覺得我是這麼可怕的人,爲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我很無辜的眨眨眼,“因爲友雅大人你說要請我吃飯的啊。”

他怔了一下,然後大笑出聲,“是,不但說過要請你吃飯,還說過要請你喝酒賞花。歐陽小姐賞臉麼?”

我微笑,“不勝榮幸。”

窄廊上燃起了燈火,微黃的光彌散在初春的夜裡,映着月下的櫻花,有着種奇特的和諧感。

我和友雅坐在廊下,他這時端了杯酒,微微側過身子,望向那邊的櫻樹,輕輕吟道:“山櫻倩影縈魂夢,無限深情屬此花。”

又是和歌嗎?我幾乎想翻白眼,風雅是他的命麼?剛剛吃飯時也是,明明已餓得要死了,還是保持着最完美的儀態優雅而緩慢的進食。

他回過頭來看我,輕輕道:“之前在那櫻樹下,歐陽小姐說有更適合的句子,不知是什麼呢?”

我楞了一下,纔想起來他指的是什麼,“啊,那個啊,‘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他輕聲重複了一遍,顯出很驚異的樣子來,“這也是和歌嗎?”

“啊,不是。是我家鄉那邊流傳的詩句。”我往自己的酒盞裡倒上酒,一面想,得,這次來得好,穿越女主們常乾的事我都幹了,預知、唱歌、唸詩……一件也沒落下。

友雅看着我,輕輕問:“那麼,歐陽小姐有過那種時候麼?”

我喝了口酒,擡起眼來,“嗯?什麼時候?”

友雅淡淡微笑,湊近我,伸手輕輕拭了我脣上的酒漬,溫熱的呼吸拂上我的臉。“自然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的時候。”

我靜下來,其實詩詞對我來說,一直是太過深奧的東西,所以我並沒有多大興趣。看了也就看了,背了也就背了,從來沒有仔細去深入研究過什麼。這時被他這樣問,細細在心裡又唸了一遍,才真正被震撼了。這短短兩句話,到底包括了怎麼樣洶涌強烈的感情啊!像那樣刻骨銘心的相思,我大概是從來沒有過的吧。或者我的確是像友雅之前說的那樣,輕易的就會被人吸引,輕易的就會喜歡人,但卻從沒有真正體會過這樣的想念。

或者,我的確也是一個不會愛人的人。

“要考慮這麼久,看起來也是沒有呢。”友雅又輕輕笑了,喝着酒,緩緩道,“就算歐陽小姐不認同我那時的作法,我至少沒說謊。我是真的很羨慕她,能夠爲愛情做到那種程度。但那樣可愛的人,卻因爲這個羈留在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地方,不是太可憐了嗎?”

我輕輕嘆了口氣,“友雅大人你真是體貼呢。”

他笑,輕輕摟過我,“剛剛是誰在說我是個可怕的人?”

我也笑,順勢就靠在他胸膛上,“啊,正是因爲又體貼,又冷酷,所以才讓我覺得好可怕啊。萬一真的喜歡上了,可就麻煩了呢。”

他摟緊我,下巴擱在我肩窩裡,聲音帶着種磁性的誘惑,“怎麼會麻煩呢?我可是開心都來不及啊。那樣的話,就真的留在我身邊吧。”

我微微側過身子,看向他的眼,“呀,這次是真心的麼?”

他“呵呵”的笑起來,過了一會,才輕輕道:“很久以前,有位女性,在分手的時候,對我說,‘對誰都不付出真心,您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呢?’老實說,這問題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或者,‘追求’這種東西,我心裡原本就沒有吧。我到底想要什麼呢?我有時候自己也會這樣問。名聲?財富?權力?美人?對我來說,似乎都不是很重要,可有可無。既使是皇上交待的使命,也只是在抱着‘啊,既然被任命了,終歸還是要做吧’這樣的心態在完成。責任心,榮譽感,忠誠度,統統都在一般程度以下呢。吶,其實說起來,我是個相當差勁的人吧?”

“嗯。很差勁。”我點下頭。“但是鷹通大人說你相當恪盡職守呢。”

“哦呀,他是這麼評價我的嗎?我還以爲在他眼裡,我根本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呢。”他笑着,又倒了一杯酒,“鷹通和我不一樣吧。那是個很認真的男人呢,如果決定了要做一件事情,就會把所有的精力和熱情投在上面。我每次看到他那個樣子,就會忍不住想捉弄一下來看看。”

原來大家都喜歡欺負老實人啊。不過,他這樣說的話,我就愈加的覺得這兩人很曖昧了。我忍不住又擡起眼看着他。如果我開口問的話,會不會太八卦了一點?他不知會有什麼表情?

這樣想着,我輕輕的,試探性的問:“那麼,你喜歡鷹通大人麼?”

友雅很明顯的楞了一下,然後就大笑起來,“你難道以爲我對女性無法用心,是因爲我喜歡鷹通麼?”

“呃……”他這樣我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低了頭道,“啊,那個,我只是——”

他扳過我的身子,低頭親下來。脣舌微涼,帶着點酒味,輕輕舔過我的脣瓣,溫柔的齧咬,吸吮纏繞。我忍不住放鬆了身子,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在彼此的喘息聲裡,輕輕道:“爲什麼歐陽小姐會認爲我喜歡的是男人?”

“啊,那個……其實……”我別開眼不看他,心想就算對女人有慾望也不能證明對男人沒興趣啊,但是卻不敢再說了。

友雅輕輕的笑,輕輕道:“之前提到那位女性,也曾經對我說,‘愛情那樣美好,它是多麼的不顧體面、麻煩而又熾熱……你卻無法認真,或者只是因爲你不瞭解它……’我想,確實是如此。而且現在也一樣。或者有一天,能有人讓我瞭解到這種滋味。那人是誰?年長或是年少?是男的或是女的?也就只好等我遇到時才能下定論了……”

我笑,“友雅大人似乎很在意那位女性呢。”

“因爲很少會有人對我說那些啊。”他笑,看向庭院裡的櫻花,好像在回憶的樣子,“她雖然年長,但長相卻很稚嫩,有着修長的身材。手指纖細,撥弄琴絃的時候很美。因爲號稱是琵琶名家,所以在某次宴會上認識,之後開始和她來往。不過,因爲她丈夫去別的地方上任,她跟着去了。所以就分手了……”

原來還是有夫之婦。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友雅大人你的狩獵範圍果然很廣。

“耶?友雅大人你會彈琵琶嗎?”

他點頭,“會啊。”

於是我雙手合什,望着他眨眼,“好想聽。”

他輕輕笑了笑,去取來自己的琵琶,就坐在那裡彈了起來。

琴聲如風,自友雅手下飄出,瀰漫在天地間。那悠然的韻律每一下都象是在撥動人的心絃。和着此時的月色櫻花,匯成了奇妙而具有媚惑力的聲浪,將一切都淹沒了。

我坐在那裡,不自覺的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癡了一般——

閒聊分隔線——

Q羣21275120已滿,如果還有想進羣的朋友,請加10626174

另外:

POP大人看文還真是仔細。笑~

鞠躬謝過~

但是,我想說的是……

大人只怕是想多了……

我寫那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想用典,單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汗~

晴明說,晴明已經老了。歐陽就順口接,那麼老了的晴明還能不能喝酒?

和理想,和抱負,和其它七七八八完全沒關係~

所以,不論晴明知不知道廉頗,都不妨礙他理解這句話~

讓大家誤會了,真是不好意思~

老實說,我完全沒想過這些會讓大家有這種聯想呢,之前阿天那句“你的命令就是我的願望”也是這樣,完全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被人提醒才知原來原句並不是這樣的~

狂汗~以後就儘量注意一下好了~

不過,“英雄遲暮”這種用法也是有的哦,大人不妨多搜搜看~

笑~還是要謝謝你~

也歡迎大家一起來捉蟲~

老實說,這兩句詞的確是我記反了

狂汗我果然和這種東西沒緣份~

下午就被人提醒了,只是JJ一直抽搐,我改到現在

向提醒我的大人們致謝~

鞠躬~

順便.

友雅這裡唸的和歌出自,前面兩首都是裡的

死之前我會說的阿驁消失了亡羊補牢hunterdvscountd一場空沒一個靠得住的這次真的不是我的錯能看透人心的狐狸慘遭蛇吻魔性之子流血事件和變態校醫敵意死之前我會說的目標狗耳朵愛與夢想之店回家真好弟弟這種東西唯一的真實108要走的始終留不住關於本次抄襲事件妖狐vs妖狐紅紙條誰是誰的依靠番外思念下能看透人心的狐狸三更半夜散步不宜番外思念下又被威脅了妖狐vs妖狐如果不能做姐弟自己送上門來的果然都不是好遊戲宣傳物盡其用如果不能做姐弟驚現食骨井人生本來如一夢hunterdvscountd上杉達也愛淺倉南人生本來如一夢吃掉你算了這是一次逃亡傷好了總是會有疤的哦咯哦咯要負責嗎暫時沒想好名你們做了個好夢嗎塞翁失馬慘遭蛇吻亡羊補牢失蹤的男人神將的名字一場空走錯地方了要負責嗎目標狗耳朵一場空神將的名字hunterdvscountd同類嗎三更半夜散步不宜沒一個靠得住的變身敵意無人領情穿越有妖怪的時代如果不能做姐弟船到橋頭自然直又見怪盜邪眼風魂願望實實現了有必要報警咩搞什麼啊又一個變態這次真的不是我的錯一晃就過了十幾年呢美食美男迷霧裡的陽光左鄰還是右舍這是一個單選題娶她或者被她殺掉是否真的有曖昧有我沒他有他沒我吃掉你算了上杉達也愛淺倉南三更半夜散步不宜人生本來如一夢找上門的吸血鬼基德的邀請死之前我會說的一晃就過了十幾年呢我回來了彼此的浮木青龍的娛樂性陰陽師的對手又不知道叫啥唯一的真實番外思念中我回來了有我沒他有他沒我娶她或者被她殺掉是否真的有曖昧找上門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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