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市醫院裡陳昊唯坐在牀頭,看着牀上的病號嘴角向上揚起,撿了這麼個傢伙真好!
回憶流回六個月前。
牀前梳妝檯一個高挑的女生在打着粉底,陳昊唯半裸着上身在抽着煙,心裡頭琢磨着自己又被誰撿屍了,這幾日每天在酒吧,醒來都是在陌生的牀上,苦笑一下,心中鬱結憋悶得狠。
“醒啦。”女子見陳昊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眼神散漫,目色無光以爲自己看岔了,盯好一會了也不見眼球轉動,只好打斷了他。
“唔~”陳昊唯馬上恬甜的笑着,活脫脫一隻小奶狗狀。
“我下午有事,走十天半個月的,如果你不回家就一直住着。”趙小芸一邊叮囑一邊找着手機。
“包養我啊。”又純又色又欲的眼神和聲音。
“你養不熟的,人邱大小姐養你多少年啊,你也沒沾花惹草啊。”趙小芸把被子一扯,陳昊唯春光漏泄“找手機,找手機”她盯着那裡邪邪的笑着。
陳昊唯一把把她拉到懷裡,咬着她的耳朵:“手機不重要 ,我現在餓了。”這聲音太蘇太他媽好聽了江南軟語的調調配上他那雙妖媚的眼神,淪陷之。
在買手機的路上,趙小芸得出結論手機是丟酒吧了,都怪昨晚他蠱惑她,一邊開着車一邊說:“還好只丟了手機,哎~我看你這幾年是轉地底下去了,誰還用按鍵手機。”想起她在酒店讓他交出手間,看到還是按鍵機的驚愕。
“我去了躺地獄你信嗎?”
“信,去天堂了邱大小姐一定找得到你,她那種人死後會上天堂,你只會下地獄。”
“別提她。”
“怎麼良心發現了。”趙小芸見他神色有點不對了,惺惺閉嘴。
“良心那東西,我媽忘記生了。”
趙小芸深心服首肯,這人是個妖孽。
從蘋果**店出來,陳昊唯把玩着手裡最新款的iphone5s,不知道怎麼用,趙小芸剛把卡插上去電話就來了。
“不是關機是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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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啊,當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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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搞錯,我臨時去哪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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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累死我啊,我開不了!”說完這句話,她看向了旁邊的陳昊唯靈光乍現“放心,去。”
陳昊唯雖然不知道對話說的是什麼,看到這小妮子的眼神敢情在打壞主意,聽起來是打算把他當司機使喚“我很貴的。”
趙小芸點頭認可他的價位。
“開車?開多久?去哪?”陳昊唯總覺得,錢給痛快了,事情就不美好。
“梵城。”
“有沒有搞錯,上千公里,買張機票不就行了。”臉黑一半,做死狗狀。
陳昊唯聽明白了,七臺越野車去梵城的原始森林探險,本來二二配對,結果她的搭檔上吐下泄了二天,肯定是沒法去了。
梵城那邊嚮導已經請好了,而且現在正秋高氣爽,要想再去得等明年了,探險是她喜歡的,熱愛的,她不能放棄。
陳昊唯搞不懂這幫富二代腦子裡都裝了什麼,在他開出一天一萬的價格外加要她陪睡的條件沒有被拒絕後,他也沒理由拒絕,就這麼把自己賣了,按天賣。
一路上談笑風生,插科打諢,一幫年青人相處和諧,聊着南城上流社會的聲色犬馬,和風流韻事。
雖說這幫二代都是夜店玩咖,但是身體素質還真不錯,沒有人覺得疲憊,也沒有人想退出,有越探越興奮之感。
基本已經到了森林的深處了靠的是步行,午間幾個男生開着黃腔,葷段子,你說我,我說你,誰也沒比誰光彩,誰也沒比誰高雅。
不知道是誰開始提了一句邱蔬清,當然都是討伐的,說她清高不和羣云云。
“裝,當初找她那小男朋友還不是急不可耐,十六歲啊。”阿晨說道。
哈哈哈哈......
承爛用肩推了一下,給了他一個眼神“別說了。”
“切,不是吧,都和小芸好了,有什麼不能說,又不是說他。”阿晨眼光輕蔑的略過陳昊唯,陳昊唯給了他一個無關癢痛的笑臉。
見陳昊唯沒什麼反應,阿晨更大膽了,真是要吐一口惡氣。
當年死追邱蔬清追不到被這小子打敗,怎麼都想一雪前恥,特別是在他面前。
富二代的圈子是奇怪的,雖然再怎麼看不起,必竟是圈裡朋友帶來的,在搞不動朋友的真實意圖,或者說這男人在他朋友心裡的地垃就不能做得太過。
他對承爛說“雖然邱大小姐看人眼光獨特,頭腦還是聰明的,挑了個最好的海歸,當然我們中間海外渡金的也不少,但人家找的是真才實料麻省理工啊,老頭子又有財。”
陳昊唯笑容有點僵了,邱蔬清啊邱蔬清你口口聲說愛我,等我,結果是騙我玩我,你說你不屑那些家族框條和利益,愛一個人和家庭學歷身份沒關係。
結果呢?當然我陳昊唯也不是好人,欠你的算還了吧,誰都沒白玩誰。
“過份了啊”陳小芸看陳昊唯那張笑臉不對勁,發聲了。
“如果蔬清和我們走動,也不至於公司快破產時沒有幫助,她就是太清高,得罪的人太多了,。”
該有的活動就沒參加過當然這承爛句爛在心裡,他是想緩解氣氛的,不必說得太過。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邱蔬清根本就沒想管她家產業,所以百十年後,產業是誰變數太大,很可能給圈外人做嫁衣,父輩和小輩們都不願去摻一腳。
陳昊唯笑臉僵硬,五雷轟頂心肝脾肺腎被揪得生疼,感覺呼吸都不通暢了,鬱氣結在心裡排山倒海往外竄,難怪她明明有很多事要告訴他,最後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解釋。
他開始回憶自己到底說了什麼混賬話,大腦一遍空白“別說了。”
他真的怒了,他把自己的愧疚羞愧怒火轉嫁在這羣人身上。
幾個人適時的閉嘴了,除了一個平頭小子,他是阿晨帶進二代圈子裡的,他明白阿晨想說什麼,想出一口氣。
所以不怕死的說了一句:“更難聽的我們還沒說呢,你算什麼東西,在這發什麼火。”
陳昊唯感覺一把火在蠶食着他的心,他的身體和思想毛孔,他恨自己,恨自己讓邱蔬成了他們的笑柄,更恨自己無能又無知,撲倒小平頭開始打了起來。
被人拉開後,陳昊唯閉上眼別過頭,無力的對趙小芸說我玩不去了,背上行李離開。
趙小芸急忙拉着他的手:“你這是幹什麼,在這深山老林中,又沒有嚮導,你去送死嗎。”
“就當是吧。”留下了背影,趙小芸想跟出去,被幾個人勸住了。
“他要送死,你讓他去。”
“你跟着抽什麼瘋啊。”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
陳昊唯終於沒聽到這些聲音了,真他媽刺耳,如果不是自尊心受到絕殺,他應該可以撐過去的,他在心裡暗自腹誹,咱就是一掃把星,誰他媽沾上,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