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的訪談播出後,在日本激起了極大反響。那主持人所主持的本來不是什麼熱門節目,但由於這次所邀請的嘉賓是沈信,居然收視率高到了不可思議。而沈信在訪談中所說的話,更是一石驚起千層浪,在社會上引起了熱烈的爭論。
反思成爲主題,所有關心或不關心政治的人,都因眼前的危機和沈信的話開始對日本的所言所行進行思考。如果說沈信的話直接折服了所有人,那是不可能的,但給日本人極大的觸動卻是真的。
當然,受到觸動的不包括那些右翼極端分子,不過即使是這些人,現在也不敢對沈信有什麼不恭之詞了。前一段時間由於把沈信描繪成魔鬼化身,已經給社會上造成了很大的恐慌,現在有關沈信的話題他們都是三緘其口,儘管他們心裡對沈信恨之入骨。
不過雖然對沈信所說的話不是全盤接受,但幾乎所有日本人都與沈信有一個共識,現階段唯一能夠幫助日本的,只有中國。
這個願望日本政府當然不肯直接說出口,他們靜等中國熱心來援。可是他們失望了,和以往表現出來的絕對熱心不符,中國遲遲沒有對日本的危機表態。這讓日本民衆更是絕望,中國都不幫助自己,那麼誰還可能來幫忙呢?
在極端的絕望下,日本的社會動盪起來,各種衝突和爭端日益增多,日本內閣忙得焦頭爛額,卻是沒有什麼成效。日本全國漸漸都陷入困境。
而這個時候,沈信覺得應該差不多是時候扮演救星的角色出場了,感覺到還是面對面與楊天等說清楚的好,他決定回香港一趟。
在動身前,沈信先把溫馨交由藍江保護,這才使出瞬間轉移。在轉移的一瞬間,沈信突然想起典嬈,有很多天沒有見到她了,沈信倒是頗想念她。而一想到典嬈,沈信同時也想到秦歌,不知道這一對活寶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
出於這個想法,沈信馬上改變了直接去找楊天的計劃,而是馬上感知到典嬈的位置,轉移了過去。
沈信落地時是在唐子凡的智能電腦室前,馬上就聽到從電腦室裡傳出來對話的聲音。
“哇!好痛快啊!一秒種幾百萬上下,實在是刺激好玩啊!”這是典嬈興奮的聲音。
一聽到這個聲音,沈信不由微笑起來,可以想象,由於典嬈對數字的敏感,在唐子凡操作股市的過程中,典嬈一定也早成了炒股高手,並且樂此不疲。
在沈信這麼想的時候,沈信同時聽到了秦歌的聲音:“俗,實在是俗!搞來搞去就是錢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接着典嬈不耐煩地反駁道:“你懂什麼?無知!錢不錢的先不說,這有關數字的學問,那是一門藝術。藝術,你懂嗎?”
“藝術?我懂耶!”秦歌笑嘻嘻的說道:“我就是藝術的化身,藝術的精靈,所以我纔有這麼高雅的氣質,你沒有發現嗎?”
“高雅?是低俗吧?”典嬈不屑地說道:“你懂什麼藝術?”
“我懂音樂藝術,我懂表演藝術,我還懂欣賞藝術。”秦歌不厭其煩地賣弄着:“比如說,透過你功利庸俗的外表,我能看到你美麗可人的心靈,這就是藝術的眼光。”
“呸!”典嬈罵了秦歌一句:“就會說好聽的,我覺得你倒是懂欺騙藝術。”
“是什麼藝術也好,總之我們都是對藝術愛好的人。”秦歌也不生氣,繼續說道:“你知道象我們這麼懂藝術的人不是那麼好找的,既然我們都是藝術家,是不是應該更好地溝通一下,好好地培養一下我們的感情呢?”
“什麼藝術愛好者,你先把數學學好再來跟我討論吧。”典嬈不屑地說道。
“數學?我數學學得不錯啊,不信你考我啊。”秦歌大概是大拍胸脯了吧。
“考你?我又不是沒考過,你連一加一什麼情況下不等於二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數學學得不錯?”典嬈調侃地說道。
“敗了。”秦歌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無精打采:“拜託,你那叫數學題嗎?那是腦筋急轉彎好不好?”
“腦筋急轉彎又怎麼樣?你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可知智商有限,還要和我探討藝術,你覺得合適嗎?”典嬈倒是不放棄打擊秦歌的機會。
“笨也不是我自己願意啊,你這叫歧視,我強烈抗議!”秦歌開始喊口號了。
“抗議無效!”典嬈習慣性地將秦歌的抗議駁回。
沈信聽到這裡暗自好笑,這兩個冤家,還是這麼喜歡鬥嘴。不想打擾他們,沈信也就沒進門,閃身來到唐子凡院裡。他落腳的地方比較偏,正好看到方容正在陽臺上若有所思。由於方容看的是另一邊,所以雖然沈信看到了她,她卻沒有看到沈信,只是自顧自地思考着什麼。
沈信頑皮心起,無聲無息地來到方容身後,然後一下攬住方容的腰,笑嘻嘻道:“我回來了。”
方容的反應卻是出乎沈信的意料,他話還沒說完,方容頭也不會就是一招擒拿,反身將沈信背摔在地。
“是我!”沈信落地後大叫一聲。這一聲叫得非常及時,方容在一腳踏住他之前終於收住了腳。沈信不由苦笑,自己的遭遇簡直就是秦歌初見典嬈時的情形嘛,如不是及時叫了一聲,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了。
想起秦歌被典嬈老實不客氣地一腳踏住臉面,大概就是出自方容此時施展的一招吧,摸摸自己的臉,沈信看看方容尖尖的高根鞋底,不由一陣後怕。
“怎麼一見我就大出殺招啊?不想見到我嗎?”沈信看看方容,笑着問道。
方容的表情卻是很冰冷:“誰知道是你?”
“發生什麼事了?”沈信對方容的冷淡難以接受。
“還好意思問?你和那新加坡女歌星是怎麼回事?”方容恨恨道:“出雙入對,不知羞恥!哼!”
說到這個問題,沈信不由苦笑:“那是意外。”
“是啊,那是意外,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日本女護士可就要遭殃了。”方容還是很不客氣。
沈信一聽這話就暈了,實在是忍不住,他大叫一聲:“唐子凡,你給我出來,我要和你決鬥!”
“關我表哥什麼事?是你自己不知檢點。”方容難得地替唐子凡辯解了一次。
“我們是天仙配你忘了嗎?”沈信微笑着向方容湊過去:“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去死!”方容好象忽然變的很惱怒,一拳朝沈信揮去。說巧不巧,她使用的正是戴着沈信贈送的戒指的那隻手。
這一拳揮出,那效果是方容所沒有想到的,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隨着這一拳飛出,狠狠地擊中了沈信的前胸。
一聲低沉的蒙喝,沈信斷線風箏般地飛到了樓下。方容還是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樓下已傳來砰地一聲,那是沈信落地了。
這一聲驚醒了方容,連忙躍到樓下探視沈信的情況。
“你怎麼樣?”方容顧不得跟沈信慪氣,將沈信扶起問道。
“你夠狠!”沈信有氣無力地說道:“差點就要了我的命。”
“哪裡有?”看到沈信似乎情況不妙,方容倒着急了。
“怎麼沒有?你知道我送你的戒指不是一般戒指嗎?”沈信說道:“那是我另外加了道術的,由你的精神能量控制,當你的精神能量達到一定程度,比如說情緒激動到一定程度時,就會自動發動。我是想讓它來保護你,沒想到居然被你用來對付我。我是自作孽啊。”
“我不是真的想要用這個對付你的,我根本不知道它有這個功能啊。”方容爲自己辯解着,接着看到沈信的情形似乎越來越不好,不由更是心慌:“你不是功力高深嗎?怎麼連這麼一下也擋不住?你真沒用啊。”
“我怎麼會想到你會這麼恨我,居然激發了戒指裡的陣法?”沈信聲音微弱地說道:“我根本沒有提氣防身,跟普通人差不多,怎麼能擋得住呢?”
“那現在怎麼辦?我送你去醫院。”方容說着就要抱沈信起來。
“不用去醫院了,我在醫院已經受夠了。我現在需要一張雙人牀就好了。”沈信還是故做無力。
“雙人牀?爲什麼要雙人牀?”方容很是不解。
“因爲我需要你自己來爲我療傷。”沈信這句話就露出馬腳了,根本一點事也沒有嘛。
“你去死!”方容已經把沈信抱起來了,一聽這話馬上就把沈信丟到了地上。
沈信精神抖擻地一躍而起,剛要繼續和方容調笑兩句,就聽到旁邊忽然傳來一陣怪叫。
“無恥啊,老大你可真是無恥!”那是秦歌的聲音,接着他又用朗誦般深情的語氣感嘆道:“如果說全世界只剩下一個無恥的人,那自然是老大你了,而若說全世界無恥的人加起來有一個極限的話,老大你就是達到極限的那個人。老大啊,你就是那無恥的化身,你就是那無恥的代表!”
聽到秦歌如此深情的朗誦,沈信的反應是一瞪眼:“去,有你這麼誇老大的小弟嗎?我還沒有說你呢,連一加一什麼時候不等於二都不知道,實在是連老大我的臉面丟光了。”
此言一出,典嬈先是一愕,接着嘻嘻笑了起來。秦歌卻是不幹了,大叫起來:“老大,你這就不僅僅是無恥了,簡直是卑鄙,你居然偷聽我和小嬈的綿綿情話?”
沈信給秦歌一個白眼,沒有說話,典嬈卻馬上一腳踢飛秦歌,叉腰叫道:“誰又跟你說什麼情話了?還綿綿?你這才叫不知羞恥!”
秦歌落地一聲長嘆:“多情總被無情傷,人世間最悲哀的事,大概莫過於此了。”
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楊天和唐子凡也聞聲趕了出來。
“哈,老弟你回來了。”楊天一看到沈信就是一聲大笑,接着豎大拇指道:“你在東京表現得不錯,我們都很佩服啊。現在我們的計劃可以說是完美異常。來,進屋裡說話。”
沈信剛要按楊天說的進屋,唐子凡卻惟恐天下不亂地叫了起來:“等等,我剛纔似乎聽到有人要和我決鬥,是誰這麼大膽子?”
一聽唐子凡這話,沈信頓時火冒三丈,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唐子凡的衣襟:“你還好意思說,多方陷害我,我和你有仇嗎?”
“放開手,放開手,有話好說嘛。”唐子凡一點也不害怕,很輕鬆地叫了一聲:“表妹啊,你也來了?”
唐子凡此言一出,沈信不由向方容望去,方容什麼也沒說,只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沈信馬上蔫了,換成了滿臉笑容:“只是好久不見,開開玩笑。你看,你衣服上有點灰塵,我幫你撣一下。”
唐子凡得理不饒人:“那決鬥的事又怎麼說啊?”
“決鬥?你聽錯了,唐兄,沒有人要和你決鬥。”沈信心裡恨得牙癢癢地,表面還是笑容可掬:“我的意思是,現在我們計劃進行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讓你出面跟日本人正面決鬥了。”
“是這樣嗎?”唐子凡頓時樂開了花:“這句話說得不錯,有史以來最英俊,最瀟灑,最富有的f1車隊老闆就要閃亮登場了,實在是可喜可賀啊。老實說,我現在這心都在撲通普通地跳,就象我初戀時的感覺。”
“切!”唐子凡的話引起的是全場的不屑。沈信終於抓住一個報仇的機會,譏諷道:“初戀?我倒奇怪了,難道唐兄你戀愛過嗎?”
“很久以前的事了。”唐子凡很瀟灑地一揮手:“不要看我現在這麼成熟,我也是年輕過的。”
此話當然更是被一致給予白眼,唐子凡也不在意,擺出東道主的架勢:“大家裡面請!”
(第一零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