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氣氛最熱烈的時候,沈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沈信發現那是丁自強打來的。意識到事情可能很重要,不然丁自強不會在這個時候打來,沈信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看到沈信臉色似乎不對,秋真真連忙問是怎麼回事。沈信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解釋,只能歉然一笑,示意以後再給她解釋。接着對拉赫曼和阿穆爾告罪一聲,沈信就躲到一旁接電話去了。
一接通電話,丁自強的聲音馬上就傳過來了:“沈信,你最近在埃及幹什麼?”
“沒幹什麼呀,就是拍電影。”沈信笑着回答道,一想到丁自強這個神秘的朋友,他就覺得很高興,因爲對他來說那就代表着自己國家的聲音。
丁自強卻明顯心情沒有沈信這麼輕鬆,馬上接口道:“拍電影?你開什麼玩笑?拍電影需要拉赫曼王子客串嗎?”
沈信一聽就知道是有人把這邊的消息傳達給丁自強了,不過對於這件事情,他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也不知道丁自強爲什麼這麼着急,所以他依然很輕鬆地回答道:“我是在拍電影啊,不過電影拍完了,又有王子請客,就順便來蹭頓飯了。”
“不要開玩笑了,沈信。”丁自強的聲音裡充滿了疑惑和焦慮:“現在中東方面的動向已經引起了世界關注,我們也很關切。據說有一箇中國人在整個事件裡面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可是外界卻是知之不詳。我猜想你就是那個中國人,是不是?是的話你就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嗯,大概就是我吧。”沈信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含糊其詞,接着解釋道:“不過我其實也就是適逢其會,湊熱鬧去參加了他們的一個峰會。整個事件我是在場,可是我並沒有做麼,主要是拉赫曼王子以自己的表現贏得了所有與會國家的認可,然後他們就達成了一個協議而已。”
“阿拉伯國家真的團結起來了?”丁自強似乎很希望這是真的,可是卻又充滿了疑慮。
“暫時看起來是這樣的。”沈信回答道:“不過事態的發展很難預料,或許會有波折也說不定。我只能說,如果拉赫曼能一直保持現在的影響力,那麼事情的總態勢肯定是好的。”
“也就是說還不能確定了?”丁自強沉吟着道:“阿拉伯國家如果聯合起來,肯定是世界政壇上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實在是不容得我們不關注。”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問沈信道:“你和拉赫曼王子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能認識他?”
一說到這個,沈信就想笑,毫不容易忍住笑,沈信這纔對丁自強解釋道:“其實我是先認識他一個助手,他那個助手說我的琴彈得不錯,他就派人去把我綁架來,想讓我彈琴給他聽。我當時對他的行爲很氣憤,就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不過這個人還不錯,被我教訓了一頓以後,居然覺得我還值得交往,於是我們就成了朋友了。”
沈信這一番話自然不盡不實,不過事情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丁自強聽完之後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最後才感嘆道:“沈信,你真是神秘啊,這樣的事情也能碰得上。不過不管怎麼說,有這樣的關係總是一件好事。現在我們還有暫且觀望,如果有什麼需要和中東方面溝通的,希望你能夠幫忙。”
“當然沒問題。”沈信一口答應,對丁自強是很敬服,對國家更是熱愛,如果自己能幫上忙,沈信是絕不推辭的。而說到和阿拉伯國家聯繫,沈信絕對是一點困難都沒有,且不說他手裡已經有着拉赫曼給予的特別證件,隨時能夠和任何一個阿拉伯國家的高層聯繫,就說和拉赫曼的關係也已經夠用。想到拉赫曼自稱自己兄弟時候的誠摯樣子,沈信不由笑了,不過不是覺得好笑,而是真的對這個意外的關係覺得很親切。
“對了,你現在在國內的名氣也是狂漲,簡直是第一偶像。”丁自強聽沈信一口答應,心情也好了許多,和沈信話起家常來:“不僅僅是追星族喜歡你,就連普通老百姓也當你是一個好模範。這樣下去,你都快成十大傑出青年的有力競爭者了。”
“哈,你就不要捧我了,我就是一個小演員和小歌手。”沈信笑道。
“小演員?小歌手?”丁自強不屑地說道:“你那規模巨大的沈信基金是小明星能夠籌辦的?虛僞的傢伙。不過還別說,現在那基金可是夠火的,照這樣發展下去,的確是可能成爲中國人自己的諾貝爾獎。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我祝你的名氣越來越大,事業越來越興旺。”
“那可真要謝謝了。”沈信微笑道。本來沈信很想問問丁自強自己的基金現在到底是怎麼個火法,可是還有拉赫曼在等着,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說起來自從電影開拍,他就一直沒有聽到有關香港方面的消息了。
掛掉電話,沈信一回頭才發現秋真真正站在自己身後。雖然沒有說話,但從秋真真眼神裡傳出的訊息卻在詢問:“什麼人的電話?”
沈信微笑着攬住秋真真的纖腰,解釋道:“一個國內的朋友,是大陸一個軍官。”
簡單幾句話,沈信把丁自強的來歷說了一下。秋真真並沒有聽太懂,只是隱約知道丁自強的身份不簡單,而沈信自己也很不簡單。不過對於這些她其實並不太關注,她只是怕沈信自己有事。現在知道沈信並沒有什麼事,她也就放心了。
等到沈信和秋真真回到剛纔的地方,拉赫曼並沒有多說什麼,馬上又開始和沈信暢談起來,氣氛一點都沒有受影響。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過沈信和拉赫曼的聚會卻是盡歡而散,告別的時候也都是心情舒暢,對他們兩個人來說,他們現在的關係雖然讓人覺得有些奇特,不過那感情卻也是很真摯。
一再叮囑沈信不要忘記承諾自己的事情,拉赫曼一直把沈信他們送出了大門才返回。
天色已晚,劇組要離開也只能等待明天了,於是再次回到原先下榻的酒店。劇組成員各自散去,沈信卻和秋真真一起回到了她的房間。
再次站在窗前凝望夜幕下的開羅,沈信和秋真真的情形依稀是初到開羅那天晚上的翻版,不過現在兩人的心情,卻是和那時侯大不一樣了。夜色下的開羅很美,沈信和秋真真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好,緊緊偎依在一起,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在這樣的情況下,光是彼此的相互擁抱,已經足以讓兩個人覺得心醉。
一片溫馨中,沈信忽然發現秋真真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又想起什麼困擾或者不快的事情。憐愛地輕撫着秋真真的長髮,沈信問道:“想什麼呢?這樣的夜景,難道還不能讓你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沒想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秋真真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其實只是想一個有關夢的事情,也就是迷夢的問題。”
“千年迷夢?”沈信也笑了,一說到這個,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自己和秋真真剛拍攝完的電影。
真真點頭道:“就是有關千年迷夢。”說的這裡,她的目光變得迷離,緩緩說道:“所謂夢迷千年,不外乎就是一個情字。有人讚美,有人詛咒,但實際上這個迷夢從來沒有人能參透。”
“爲什麼要參透呢?”沈信自己也感嘆起來:“不需要想,只要感受就好了。”
“可是人自詡爲萬物之靈,總是想什麼事情也有個解釋的。”秋真真繼續沉吟着道:“我曾經很迷惘,很彷徨,可是說到沉迷於這個夢裡面的,我相信我絕對不是最深的一個。”
秋真真的話語似乎意有所指,不過沈信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微笑一下,沈信問道:“難道現在這個問題還在困擾你嗎?”
“當然沒有了。”秋真真迎上沈信的目光,笑着說道:“我不需要參透它了,我只要知道我已經擁有它就行了。儘管這種擁有的感覺很虛無,不過對我來說已經足夠。”
“爲什麼很虛無呢?”沈信作出很不解的樣子:“是不是還缺少什麼實際行動?”
秋真真似乎看穿了沈信的意圖,嫣然一笑答道:“感覺本來就是很虛無的,和有沒有什麼具體行動並沒有關係。”
沈信頓時很失望:“哦,原來這樣啊。我還以爲你在向我暗示什麼呢。”
“去你的,是你自己想歪了,我哪有暗示你?”秋真真白了沈信一眼,臉色卻是微微發紅。
“原先沒有,可是現在卻好象有了。”沈信很喜歡看到秋真真這個樣子,繼續打趣道。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無恥。”秋真真好象是懶得理會沈信了,自顧自吟哦道。
沈信微微一笑,馬上接口說道:“女人啊,你就是愛口是心非。”
這樣的對話讓兩個人都覺得好笑,不由一起笑出聲來。
等笑聲告一段落,沈信忽然很嚴肅地望着窗外感嘆道:“開羅的確是一個很美麗的城市,尤其是我在這裡曾有過一段夢一般美麗的經歷,似乎更讓它在我心中的美麗變得強烈了。”
“我也這樣覺得。”秋真真也向窗外望去,在這一剎那,城市的美麗和記憶的美麗融合了,從此開羅在她心目中就和一段難忘的經歷再也分不開。
“明天,將是嶄新的一天,而我們的夢,也會變得更美麗。”沈信再次望向秋真真,忽然這樣說道。
“爲什麼要等到明天呢?”秋真真奇怪地問道:“現在我已經覺得這個夢很美了。”
“NO,還不夠美。”沈信很認真地說道:“因爲我們還有件事沒有做,這個美夢還不夠完整。”
秋真真剛想問是什麼事,但馬上就知道不用問了,沈信眼睛裡的訊息她已經全都明白了。
在沈信情意綿綿的注視下,秋真真忽然覺得身體有些發軟,只能低聲地說上一句:“無恥的男人啊。”
沈信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忽然用手指挑起秋真真的下頜。秋真真也沒有再逃避,勇敢地迎上沈信多情的眼神。
兩個人的目光近在咫尺地相遇了,無須再說什麼,那曾經糾纏不清的關係現在都只是濃濃的情。
周圍靜極了,兩個人幾乎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這樣的氣氛格外讓兩個人動情,沈信終於
緩緩地將嘴脣湊上前去,秋真真也同時將雙臂繞到了沈信的脖子後面。默契的行動下,兩個人忘情地吻在一起。
一個熱烈的吻讓兩個人渾然忘記了一切,只沉浸在那似乎無邊無際的甜蜜中。過去,未來,他們根本都沒有在考慮,他們只想把握現在,感受現在。而現在這種感覺,對他們兩個人來說就是永久,就是幸福。
或許是經歷了太多的波折,沈信和秋真真分外能感受到現在幸福的可貴。就象酒越陳越香,沈信和秋真真現在感受到的幸福也是發酵過一般濃烈,散發着無比誘人的芬芳。在這樣的感覺中,兩個人都醉了……
經過和拉赫曼的聚會,沈信他們已經知道這段時間的滯留是由於拉赫曼的原因。而聚會過後,拉赫曼那方面已經沒有問題,劇組離開開羅的手續也就順利無比地完成了。
帶着一個圓滿的夢,沈信和秋真真在第二天隨同整個劇組離開這個讓他們永難忘記的美麗城市。
相對於沈信和秋真真的幸福,劇組其他成員也是分外高興,雖然有過被拉赫曼的手下用槍逼着的不愉快經歷,但總的來說,這也是一次讓他們感覺很好的旅行。現在終於能回家了,所有人都是興高采烈。
在機場的時候,沈信曾經想試試拉赫曼給的特別證件是不是真的有效,不過仔細想過之後還是放棄了。如果沒有什麼效果也就罷了,但要是真的有效,恐怕就要引起轟動了。現在沈信急着回家,可是不想惹出什麼事來了。
尤其是沈信想到丁自強說到他現在的身份還不太爲外界人知道,如果因爲這件事引得萬人注目,那簡直是自找麻煩。有了這樣的考慮,沈信最後還是選擇與劇組其他成員一起按普通乘客的身份登上了飛機。
一旦上了飛機,對所有劇組成員來說就是在回家的路途上了,於是話題更多就集中到了香港上。這次離開的時間頗長,沒有說起回家還好,一但馬上就要回到香港了,所有人都是歸心似箭。
秋真真這種情緒尤其強烈,想到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到秋靜,她幾乎覺得飛機向蝸牛一樣慢了。沈信自然理解她的心意,事實上他也很想念秋靜,還有典嬈。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秦歌,這麼長時間沒有他的消息,希望他不要搞出什麼事纔好。
(第一五零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