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死人谷谷底,兩道鬼魅以驚人的速度飛馳着,彼此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個不近不遠的程度。
“這是什麼意思,當我是你的獵物嗎?”
洛葉一身陰冷的氣質,此刻說出話來更是充滿了一股寒意,徹骨的冰冷讓人心中不免得猛地一顫。
後面那頭鬼物,顯然是在玩弄自己。每當自己提速之時,其也同樣提速,而當自己故意慢下一點後,其居然也跟着慢下來。
像是在享受這般的追殺一般,那頭鬼物始終與洛葉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在它眼裡,洛葉這樣的弱小根本沒有一絲威脅,只是這死人谷中,很少會出現像洛葉這般的低階修士,以往,那都是破空期修士會來此地,尋找一些特殊的靈草和靈石,遇上那樣的修士,它只能逃跑。而如今,卻讓他遇上一個比它還要低階的修士,這不禁讓他有些……興奮起來。
吼!
又是一聲怒吼,威勢如同滾滾的雷霆,自身後洶涌而來。洛葉甚至都能感受到,那吼聲之中,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卻是激動。
“遇到我,就這麼讓你激動嗎?”
洛葉的腳步驟然間停下了,其目光,冷冷地看向自己的身後,靈識驀然散開,覆蓋周圍十萬丈。
“既然你這麼想玩,我就陪你玩玩。”
“給我,滾過來!”
洛葉眼中爆射出一陣殺意,一聲大喝之下,音浪滾滾,如同千萬人在一同咆哮一般,在整個死人谷中迴盪。其聲音比那聲怒吼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頭鬼物聽到洛葉的話語一愣,隨即怒火滔天而起,它已經初開靈智,聽得懂人類修士的話語。
吼!
這一聲,只剩下的怒意和威懾,那頭鬼物仿若發狂了一般,在它的地盤,修爲又如此低,竟也敢如此地囂張,這不禁讓它火冒三丈。
站在黑暗之中的洛葉靜靜等待着那頭鬼物而來,由於谷底沒有一點光亮,因而只能靠靈識來觀察。
哧!
空氣震盪,一道黑影快如閃電,衝進洛葉的靈識範圍之內。就在那一瞬間,洛葉的腳步,已經動了,極致的無影步施展開來,迎着那頭鬼物掠來的方向便衝了過去。
手中的白寒刃緊握,寒氣逼人,洛葉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眼中的殺意如血海一般洶涌澎湃。
兩者相對而來,速度又是極快,不到一眨眼的時間裡,那十萬丈的距離便縮小至一丈,那頭鬼物完全沒有時間反應過來,只覺得背後一陣刺痛,洛葉的白寒刃,哧的一下便自它的背脊處劃過。
鮮血濺出,洛葉眼中有一抹異色閃過,以白寒刃的鋒利,再加上剛纔速度上的優勢,這一刀,威力應該極大纔對,普通的立虛期修士,早就被斬成兩半了,而在那頭鬼物身上,這一刀,不過是劃出了一道一寸的傷口。
吼!吼!吼!
那頭鬼物徹底憤怒了,雙眼之中,射出了一道血光,在這黑暗之中,如同兩道威勢驚人的光束。
那血意滔天,那煞氣驚人,然而洛葉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有陰冷和淡漠。彷彿天塌下來,其眼皮都不會多眨一下。
鏗!
鬼物的利爪與洛葉手中的白寒刃相碰,發出一陣金鐵交鳴之音,震顫的空氣仿若沸騰的熱水。
洛葉的身影,在碰撞之中急速地後退,其緊握着白寒刃的右手,虎口已經裂開,鮮血淋漓。而那鬼物不過是後退了數十丈,手上的利爪依舊鋒利。
“不愧是擁有立虛巔峰實力的鬼物,這蠻力,當真恐怖!”
洛葉心中有着忌憚,眼中露出凝重之色,然而其嘴角,卻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沒有聲音,只是咧開嘴脣,配合其身上那冷冷地氣質,有種說不出的陰森。
靈識覆蓋在周圍,鬼物的一舉一動盡在腦海之中,只見其雙目變成了赤紅,背脊上那被劃開的血口處,驀然長出來一根根的尖刺。兩隻強壯有力的後腿,竟與人一般直立了起來,其模樣,半分像人,半分像鬼。
“這樣子,倒是與暗幽獸有點相似。”洛葉自語一聲。
驀然,其雙目之中的瞳孔驟然一縮,如針眼般大小,其身軀,不假思索地後退出去。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洛葉的胸前,裂開了一道七寸長的血口。那鬼獸,站在洛葉方纔的地方,一嘴的獠牙之中伸出一條血紅血紅的舌頭,在自己的爪子上,舔了一口自洛葉身上流下的鮮血,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
洛葉目光看向自己胸前的炎甲,竟被劃開了一道裂縫,心中不禁升起萬分的警惕。這頭鬼獸,一擊之力居然能劃破王品靈器,這樣的攻擊力簡直讓人駭然。
嗖!
那鬼物的速度極快,身影掠出之際,宛若一道驚人的閃電。在洛葉的靈識下,其身影就像是突然消失的一般。沒有猶豫,無影步瞬間施展開來,洛葉的身影同樣消失。
鏗!鏗!
這鬼獸的速度極快,手中的利爪更如兩把鋒利的鋼刀,在空中揮舞。一時間,洛葉立馬處於下風,身上不停地裂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萬刃穿心!”
一瞬間,自洛葉的周身,出現了千萬道刀影,每一道,都異常地鋒利,更因是由白寒刃的特殊屬性,那刀影都帶着一股凜冽的寒氣,四周的空氣都因爲如此而似要凝結起來。
鬼獸的雙眼之中血色的紅芒散出,那漫天的刀影,帶着極大的威勢而來,然而其猙獰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擔心,反而人性化地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只見其整個身體之上,一層暗幽色的光芒忽然散出,刀影落在那光芒之上,就像豆腐撞在了石頭上一般,沒有絲毫的傷害。
洛葉當即心中一驚,看來立虛巔峰,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亦或者是速度,洛葉都比不上那鬼獸。
就連自己曾最以爲傲的十倍靈御,此刻也如同虛設,在那一對利爪之前,就像一層紙一樣不堪一擊。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修爲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