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場演習!”
光明的話激起了所有人的興奮,太過安分的人又怎麼可能在第一時間被他們的長輩發放到這裡試探劍宗的態度呢,這些不甘寂寞的熱血青年不消兩句便被光明挑起性子。劍宗的最強一批人來試他們的工作是否還成,這也算是這片大陸最強的一批人了,但這又如何,他們對自己親手做的東西有信心!
經歷過最先兩天的小心翼翼,劍宗的脾氣他們早也摸清,只要不刻意對其不敬,他們都不會太過在意,甚至連批評你都不會,說不定戰勝這些人之後還會有什麼獎勵之類的,劍宗幾乎將所有的超級宗門都抄了一遍,他們的積累到底有多厚誰也無法想象,隨便拿出一件來,對於他們都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但這回成爲現實麼,當然,也有可能,前提是你在這次可能的危機中活下來。
歡呼聲在下一刻便鴉雀無聲,能來這裡的都不是雛,大家若是庸才也不能會被各自宗門扔到這裡,特別是嚐到甜頭後,他們又怎麼可能再派庸才來這裡,他們太明白一旦真正開戰的時候,最先被集火的永遠是呼聲最強或防禦最薄弱的,雖說是演戲,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把這當成一次簡單的演習,他們要通過這次機會,將他們推薦給劍宗,告訴他們我有潛力!
從建築的轟塌聲開始到結束,整個地區都鬧哄哄的,而當爲他們遮掩的聲音消失的時候,他們也同樣沒有任何聲音,站在他們身後的峰死幾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全程看了這幫小子的行動,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跟身邊的人商量好對策,然後趴在自己的位置再無聲響。
三天的時間雖不足以讓他們這些甚至之前沒見過一面的人產生深厚的友誼,更不可能讓他們放心把後背交給對方,但僅僅咋一個戰壕裡戰鬥還是沒有問題,他們就這樣靜靜的等着闖陣者的出現,甚至再沒有人回頭看他們一眼,本還準備給這些從各地來的人們鼓鼓勁,但現在看來他們的想法完全沒有用了。
“回去吧,這裡不需要我們了,本還以爲這些都只能做炮灰了,不過看來他們還真有可能給那個所謂的神予以阻擊,甚至可以在戰鬥中幫到我們。”峰死的身子不由一輕,這幾天仙靈之靈和弒界蟲給他們的壓力終於減輕些許,或許其他人無所謂,但她卻在這三天內操碎了心,面對一個未知而又強大的敵人,她從心裡有些恐懼,不過這些恐懼在看到這一幕後徹底消散了。
神又如何,我們就是弒神者!
“嗨,峰死回來了。”
“宗主回來了。”
……
各式各樣的招呼在峰死的身邊穿過,這個完全由他們所信任的精英所組成的尖端力量並沒有因爲峰死的來到有任何起伏,縱使他們知道峰死是下面那些宗族弟子的唯一監控者也一樣,這個本看不上眼的炮灰集團在這一剎那發出的力量,讓他們所有人生不出絲毫脾氣,本對這次伏擊不看好的人也重拾信心。
“或許這次是我們最好的一次選擇呢。”靜墨笑着說道,他已經將彩兒送到最後方安頓超級宗門的後裔,就算他知道如果他們沒有成功,整個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逃得掉,他也同樣不允許彩兒在最前線,兩天前他已經將她說服回去了。
“不過既然這些傢伙都這麼有幹勁,那我們又豈能落下,都準備好好乾一架!”顯然光明的話抓的機會很好,衆人轟然應諾,對所謂神的最後一絲恐懼也在笑聲間煙消雲散。
他們以最大的熱情投入到這件事中,焦急興奮而又安靜的等待着弒界蟲口中的災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而這片土地卻出乎尋常的安靜,平日裡的嬉鬧聲在此刻全然消失,他們這些小子都略微有些按捺不住了,不過所有人還是硬着性子等待,但難免有些人開始走神,雖然他們依舊沒有發出絲毫響聲。
“阿豪,你參加過真正的戰爭,說說劍宗的人到底在玩什麼,他們是不是打算把我們扔在這裡……”
“閉嘴!在戰爭中絕對要讓自己的意識充分放在你的眼前,除非有人跟你交替接班。”這個被叫做阿豪的人一說話,周圍一圈人都沒了聲音,他是從世俗中脫穎而出,迅速修行到尊者的妖孽,而他熟知戰場的經歷更是讓他在這裡有絕對的話語權。
“劍宗這招玩的狠,他說要我們在這裡等待進攻,然後自己跑到別處喝茶,等到想起來的時候給我們來一記陰的,讓人防不勝防,我們在以前訓練阻擊戰的時候也這樣訓練過,沒想到他們給我來這招,玩戰術玩到你豪哥頭上來了,我給大家說,咱們三五人一組,留一個專心查哨,半個時辰換一哨,等一看到有動靜,立即叫醒其他人,這樣我們就能以最佳狀態迎敵。”
“還是豪哥有法子。”
“對!我們就挺豪哥的。”
……
整個陣地也就那麼大,在這裡駐守的也就只有五千人左右,他們幾個人這麼搞,很快整個陣地的人都知道有這麼個好法子,本有些疲倦的衆人也終於找到讓他們省心的法子。
“弒界蟲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這隻剩下兩個時辰就過了第三天了,他到底……”
“不要着急,就算是假的又如何,都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也不着急這麼幾個時辰,大不了等今天過了再說,總之今天要牢牢地在這裡看着,決不能有絲毫放鬆,這不是什麼可以放鬆的時間。”
等待的時間總是枯燥的,他們不比那些一無所知的修士們,他們太明白對手是誰,反而全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力守着此處,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發生。
“豪哥,該你換班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年親人樂呵呵的推醒他身側的壯漢。
這名壯漢立即從打坐中醒來,而他第一眼先看了下外面,正準備跟和他換班的人說說話,眼睛卻離不開那個方向,一個黑點在他的瞳孔中不斷放大,他立即將身側的幾人全都拍醒,“敵襲!”
這一嗓子並不很大,但足以驚醒他身側的所有人,以及邊上的隊伍,在所有人的盡心合作下,在三息間便將所有人叫醒,他們同樣目不轉睛的看着這個由他們一手建造起來的陣圖的第一個敵人。
阿豪看着對面來人,心裡不由一驚,但他嘴上卻低聲用略帶興奮地聲音對周圍人說道,“這個不是這幾天我們見得那些劍宗的人,這要不就是他們隱藏的強者,要不就是從外面找來試探我們的,實力肯定很強,不過這也是給我們的考驗,大家一定要挺住!”
看着轟然應諾的一大批人,阿豪提着的心卻一直沒放下,不同於這些只見過鮮血的年輕人,他是真正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面對對方如實質般的壓力,他再明白不過這人是真的要將他們屠滅乾淨的表情,但爲何會出現這樣的人,他們又爲何會在這裡建造一座陣圖防禦。
將這些全都串聯在一起,他若再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他就算白在戰爭中擔任將軍之職,劍宗要不是將他們作爲炮灰,先探查下這些人的實力,給他們建立這座陣圖也只是爲了讓他們能最大限度的發現對方的手法;而另一個就是劍宗將他們當做敵人的磨刀石,磨去他們的銳氣,這種方法他也不是沒有做過,不過現在在他身上卻讓他生出真真無奈感。
而那兩種猜測都是基於劍宗沒有太大信心戰勝對方,以阿豪對這些修者的猜測,只要他們有信心對戰勝過對方,就絕不會玩什麼陰謀。對於他們最幸運的是什麼,那當然是劍宗的這些人有自信跟此人戰鬥,而現在只是對他們的一個考驗,這點的要求就是在他們的陣圖被破之前劍宗的人出現,但他也明白這機率有多小,敢一個人跟他們這麼多人死磕的,劍宗有這樣的高手嗎,他不敢往下想,他的生死捏在別人的手上,他要想生存下來,就必須表現出自己的實力,他也一直是這樣做的,爲了那幾乎不可能的機率。
現在的劍宗衆人在做什麼,就跟阿豪想的一樣,他們有信心絕不會逃避,而他們卻沒有在第一時間衝出的原因很簡單,他們由於精神過於集中,現在每個人都略微有些疲憊,若是以現在這種狀態,他們又沒有陣圖保護,出去一個死一個,絕無生還可能,他們只需要三兩分鐘的時間,就不知道這些雜牌軍能不能撐的住這三兩分鐘了。
隨着第一束淡藍色的光束擋住黑點的入侵,這黑點也確實因此而有所停留,他硬生生止住了自己高速前行的身體,以最不可思議的方法避開陣圖的第一次攻擊,集合五千人力量的攻擊,就算所謂的神也必須避其鋒芒!
震驚出現在所有人的臉頰,任何物體只要在運動,要想停下就一定要有相應的時間讓他停下,特別是在空中沒有接力,他們速度的改變將更爲困難,雖然強者可以減弱甚至忽視它,但在如此高速的情況下停下身子,絕非常人可爲。
對手很強,身經百戰的阿豪在進入戰鬥後便將所有的事拋之腦後,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將這個傢伙滅了!
“有趣的一羣人,我竟然一眼都沒看出這裡隱藏個陣圖,看來峰死那丫頭的技術又好了不少,不過就用這麼一羣人,難道他們以爲我故意透露給噬魂神的消息是假的不成,真是一羣可愛的傢伙。”黑色將他整個兒包裹在內,身形移動之迅速又豈是陣圖這種龐然大物所能比擬的,五千人的陣圖,這麼大的陣圖在一味追求力量的同時無法擺脫速度的干擾,這是神接觸的第一反應。
神看似隨意的走位卻從容躲開陣圖的所有攻擊,他就像一個高明的獵手,看着已經到手的獵物在做垂死掙扎,如貓捉耗子般戲弄對手,只是一隻貓,五千只耗子。
這五千人的陣圖如指揮他的臂膀般嫺熟,早在他給出自己的法子時已經收買了這些人,而現在,擁有豐富大規模作戰經驗的他徹底征服了這些年輕人,此時,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玩我?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