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悟真說的“事主”肯定是他監控的對象,也就是那個修煉七陽童子的人。
我一聽,也顧不得多說,就趕緊關了店門,黃悟真是修行了八百年的老狐狸,自然懂得“風遁之術”。
所謂的“風遁之術”跟御風而行的原理差不多,只是它是一種妖術,是指還沒有證得大道的靈體,但是這種靈體有了較高的道行,得風即可逃匿,當然風遁之術不光是用來逃匿,也可以用來趕路,只是所到之處就是一陣狂風,沒有御風而行灑脫。
黃悟真今晚要和我一起向鄉下趕,自然不能採用風遁之術,而是念了幾句咒語叫來了鬼擡轎,我們一起駕着“鬼擡轎”向鄉下趕去。
一路上只聽得”呼呼“風響,繁華的城市在我們的腳下一閃而過,很快就進入了偏僻漆黑的郊外,我正和黃悟真正急匆匆的向鄉下趕去,忽然聽到一陣電話鈴聲,我下意識的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老張打來的,還沒來得及接電話,忽然感到猛然往下一沉,原來是幾個小鬼受到了驚嚇,我大吃一驚,急忙關了手機,唸了幾句咒語才穩住鬼擡轎。
“道友,你剛纔用的甚麼法器?很是危險呢!”
聽了黃悟真的話,我心裡暗暗好笑,因爲它把我的手機當成了法器。
我嘻嘻一笑說:“這叫千里耳!”
“這玩意就叫千里耳?我倒是看到不少凡人拿着玩呢!”黃悟真好奇的說。
“你說的沒錯,這東西不值錢,就是凡間玩物,因爲它只能聽到凡人說話。”
手機是現代科學產物,而黃悟真又是幾百年前的老狐狸精,我只能跟他這麼解釋。
“原來是這樣……那這東西對我們沒啥用處。”黃悟真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對手機沒了興趣。
等我們趕到鄉下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整個村子黑燈瞎火的一片死寂,鄉村的村民本來就睡的早,此刻早已進入了夢鄉。
我降下鬼擡轎之後,看了看村長的門口,發現房門緊閉,房裡黑漆漆的沒有燈光,這麼晚了我們也不便去打擾村長,畢竟人家死了孩子也是很悲傷的事情,這時候去打聽他孩子埋了沒有更是不合適。
我看了看身邊的黃悟真,悄聲說:“黃道長,不知道這小孩的屍體是不是已經掩埋了?”
黃悟真伸着鼻子嗅了嗅說:“埋了,就埋在後山不遠的地方。”
說着就嗅着氣味向後山走去,黃悟真畢竟是狐狸精,對氣味極爲敏感,我跟着黃悟真,來到了後山一塊菜地旁邊。
黃悟真又伸着鼻子嗅了嗅,圍着菜地轉了幾圈兒,來到了一處新鮮的土堆旁邊。
我一看土堆很小,也沒有墳丘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墳墓,估計就是那位小孩的葬身之地了。
還好,沒有盜掘的痕跡,我想村長大概下午纔將孩子埋在這裡,那個煉製七陽童子的傢伙也不至於這麼快就盜走了屍體吧!
奇怪的是黃悟真一言不發,只是對着小小的土堆不停的嗅着鼻子,一臉疑惑不定的樣子。
“黃道長,難道有什麼不對嗎?”我看着黃悟真疑惑不定的臉問道。
黃悟真沒有搭理我,而是擡起頭閉上眼睛,向四周嗅了起來,他嗅了一圈之後說:“小孩的屍體已經被盜走了!”
“什麼……小孩的屍體已經被盜走了?”我大吃一驚,看着土堆也不像有盜掘的痕跡,怎麼就把孩子盜走了?
“是的,我只是算出他今晚有動象……沒想到他下手這麼快!”黃悟真也感到很驚訝。
“奇怪……看着也不像有盜掘的跡象啊?”我還是感到有些疑惑。
黃悟真說:“這泥土都是新鮮泥土,他把小孩挖出來,再把泥土填上,你如何能看得出來?”
我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今晚是最好的盜掘時機,因爲都是新鮮泥土,盜掘之後不易發覺,待泥土幹了之後,再盜掘就容易發現破綻了。
“小孩的屍體已經被盜走,豈不是難以抓到證據了?”我心裡有些着急。
黃悟真想了想說:“無礙,此人今晚盜了小孩的屍體,必然是要祭煉的,所以他今晚肯定閒不住,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去!”
“今晚就去找他……此人在什麼地方?”我問道。
“不遠……二三百里地。沒準兒我們會戴個正着!”黃悟真說到這裡,忽然拉起我的手,“呼”的一聲飛了起來。
我雖然還沒有修煉到臨空虛度,御風而飛的地步,但是以前有被伏魔天雷劍拖着飛的經歷,對空中飛行並不陌生,黃悟真拉着我的手輕輕一帶,我就飛了起來。
跟着黃悟真也不知道飛了多久,只看到周圍黑漆漆的,耳邊呼呼風響,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忽然感到身子一晃,我已經隨着黃悟真落到了地上。
仔細一看,前面有一座黑糊糊的房子,裡面隱隱亮着燈光,燈光昏黃而微弱,不像是電燈,而像油燈或者蠟燭什麼的燈光。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我不由地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可是周圍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好像只有這一座房子,孤零零的好像很簡陋,黑咕隆咚的說不出的詭異。
“走,我們到跟前去看看!”黃悟真輕聲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躡手躡腳的跟着黃悟真向那座簡陋的房子靠近。
走到跟前我才發現,這是一坐很破舊的老房子,磚瓦結構的,房子前面有一道歪歪斜斜的院牆,昏黃的燈光正是從院子裡面發出的。
這麼晚了怎麼院子裡還有燈光?我感到極爲好奇,正想進去看個究竟,忽然被黃悟真一把拉住了,他將我拉倒了一處爛牆的缺口處,然後蹬下來悄悄的向裡面看了起來。
我順着爛牆的缺口仔細向裡面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地上並排放着三具小男孩的屍體,這些小孩小孩的屍體倒是沒有腐爛,只是面色烏青,屍體的周圍點着一圈兒白色的蠟燭,而且每個小孩身上都貼着一道黃紙符鎮。
屍體旁邊盤腿着一個瘦弱的年輕道士,燭光照在他的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雙手結成子午扣手印,微閉着深陷的兩眼,嘴脣卻在蠕動着,似乎在默唸着什麼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