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肥是我一次一次的買回來的,每次都只是買了一點,誰知道現在居然積存了這麼多。過年後我媽媽要來深圳玩,我不想給她罵我所以要搬到樓頂去。”湯潔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突然覺得自己爲什麼要跟這個不守信用的傢伙說這些呢,便馬上改口道:“嗯,你不懂的,樓頂沒有遮雨的地方,花肥放在露天裡會失效的,所以不能放太久,只能用一些再搬上去。”
“哦!年後我找幾個工人來給你在樓頂做一個小雨棚吧,以後給你放花肥。”趙翔雲有些討好似的說道,他可不想在下次又被這蠻不講理的眼鏡妹給抓住再幫她搬花肥,還是一勞永逸的好。
只不過趙翔雲沒有注意到,他這貌似又給湯潔許下一個空口諾言,要是年後不給人家修個小雨棚的話,這大眼睛的眼鏡妹又記住他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大眼睛的眼鏡妹雖然不是賊,但她會記住任何人答應她每一句話許下的每一個諾言。就像那天傍晚趙翔雲隨口一句話一樣,她就老老實實的每天都在樓頂去給趙翔雲開門等待。當然,這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但不排除有人惡意毀約的行爲。可能剛開始湯潔只是按約定在幫着開門並等待趙翔雲去看她的花花,但這傢伙一直不出現就激起了湯潔的逆反心理:你小子說了天天來,但到現在都沒來,我看你總得來一會,只要你給我抓住一次,有你好看!
這不,趙翔雲就被抓住了,於是湯潔積存了大半年的花肥被統統搬上了樓頂。
“哇!你的花花真漂亮!好多花花喲!”趙翔雲放下最後一袋花肥後直起身來,被眼前的花海驚呆了。
湯潔明顯是故意的。
趙翔雲將花肥放進電梯裡運到頂樓大堂,然後再從頂樓大堂搬到樓頂去,總共跑了七八次她都沒有開燈,讓趙翔雲摸黑放在樓梯出口那裡。現在最後一趟搬完了她纔打開燈來,估計是怕趙翔雲只顧着看花花忘記了幫她搬花肥吧。
誰說大眼睛的眼鏡妹就傻乎乎的?這明顯的還是有點小聰明的嘛!
“哼!我要是不讓你幫我搬花肥你就沒有機會看到我這些漂亮的花花咯。”湯潔說得好像是給了趙翔雲好大很大的機會似的,小腦袋還揚的高高的,不過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明顯的有一絲狡黠的驕傲,還有點陰謀得逞的興奮樣子。
“嘿嘿!早知道我就天天來這裡鍛鍊,很漂亮的花花喲,在這花海里坐一會兒都舒服!”趙翔雲不由得對這個有些蠻橫的眼鏡妹有點佩服起來:“我說湯小姐,你不會是專業種花賣的吧?”
“你!我本來打算送幾盆花給你過年的,現在我反悔啦,不給了!”湯潔被趙翔雲那句‘種花賣的’給氣壞了,要不是看在他剛在幫自己搬了半天花肥的份而上,估計會跳起來將趙翔雲趕出去。
“嘿嘿!我的意思是你種花的技術太專業了,比賣花的種的還好。”趙翔雲意識到剛纔的馬屁拍到馬腿上了趕緊予以說明。
“不理你了!哼!”湯潔狠狠的瞪了趙翔雲一眼,將這個俗不可耐的傢伙扔在樓梯口,擡腳走進花叢中自顧欣賞自己的花花們。
趙翔雲見湯潔不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這大眼睛的眼鏡妹,訕訕的涎着臉跟着走進花海里。
不得不說這湯潔種花的技術確實很好,這些花兒養得比那些激素催出來的花花要自然生氣得多。只不過在面對這些純粹是喜歡花兒種花的女孩子,趙翔雲用錯了比喻。愛花者種花不稱爲種花,而是說養花,就差一個字而已,但意思就不同了,她們是真正的愛花,當着自己的女兒來養着。種花者是商人乾的是,那是作生計做買賣的,你怎麼可以將湯潔這些長得像花兒似的嬌美人兒和那些俗不可耐的商人相提並論來作比較呢?
趙翔雲也是喜歡花花的人,只不過他是個大男人,但誰說大男人就不能喜歡花花草草的?得罪了那嬌蠻女眼鏡妹,趙翔雲只能自己去看花花也不敢跟在湯潔身後,生怕她大小姐一生氣將自己給趕出去,要知道這裡可是她的地盤。
所謂知音難覓,養花的人是孤獨的,湯潔也是孤獨的。她整天獨自在家工作很少有機會和人交往,公司裡的公司外的那些狼們無不只喜歡她的人而不喜歡她的花花,要不然她也不會二十老幾還自己一個人在樓頂養花,還當作自己的女兒似的來呵護。湯潔見趙翔雲在花叢中慢慢的轉悠,臉上露出喜歡的神色來,那心眼兒就慢慢的熱絡了。花花養出來就是給人欣賞的,只有深谷幽蘭纔會自開自賞,‘開在深谷無人賞’,其實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大眼睛的眼鏡妹湯潔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移近了趙翔雲的身邊,她見趙翔雲看似喜歡極了這些花花,但卻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便給趙翔雲輕聲解說這些花花的名稱和習性以及爲什麼有無香味兒,哪些是可以才收種子播種的哪些是沒有種子只能扦插的,甚至連原產地都給趙翔雲一一解說。
趙翔雲喜歡花花草草沒錯,只不過他是在山裡看見好看的野花野草就隨便挖回家種起來,就像他對女人一樣純粹的是個拿來主義,哪裡知道還有這麼多的學問在裡面。但真正的泡妞高手就不同,他們會將泡妞當作事業來做,喜歡漂亮的女子卻不知道要查查這女子的身世典故來龍去脈的男人,他們是無法也不能一覽芳澤的。
趙翔雲除外,人家運氣好妞兒會自己倒過來追他的,這小子桃花運實在是有點好。
倆人不知不覺的聊上了,趙翔雲也忘記了要去玉兒那裡,和美女呆在一起時間就是過得快,看完花花再給花花澆水,不覺已經很晚。
趙翔雲當然又被湯潔抓來作了勞工。誰叫他是男人,男人就該幹體力活兒。
從樓頂上下來的時候,湯潔真的忘記了送花給趙翔雲,或者她是故意的。
“哎呀!都澆上水了,這下真的沒有花花送你了。”湯潔有些歉然的說道,還擠着小臉兒做了個鬼臉,模樣兒像小女孩一樣嬌俏可愛。
“沒關係啊!反正我也不會養,想來看的時候來樓頂看就行了。”趙翔雲倒也不在意這些,他本就是個豪爽的性格,哪裡會注意這些細節。當然他要是關注誰的話,那細心起來也是讓人感動的。只是趙翔雲似乎就對這湯潔生不起這心來,雖然湯潔很漂亮,非常的漂亮,但他也只是爲欣賞而欣賞。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的花花”湯潔又打算開始耍蠻橫了,她是明知道趙翔雲喜歡她的花花的,但她還是要這樣問。誰知道丫頭心裡在想什麼,這話說的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不是啊!很喜歡,真的!哎呀!很晚了,我的回去了。”趙翔雲突然想起打算去看玉兒的事,擡手看看腕錶不覺有些失落。
“算啦,看在你幫我搬花肥的份兒上,我就把家裡的花花送你兩盆,不過你可要好生照顧她們喲!”湯潔見趙翔雲一臉失望的樣子,心裡沒來由的一悸。
湯潔送給趙翔雲的是四盆月季,按照湯潔的說法是這是最好養的花花,只要記得澆水她就會開花給你看。趙翔雲本不想要的,他總覺得收下人家女孩子的花花這有點不好,他的蔡珍珍就是從送花開始的,萬一又送出個湯潔來,趙翔雲心裡不覺有些。
這些月季都是四季月季類的,常年都會開花,顏色有大紅一盆,粉色一盆,白色一盆,還有一盆是五色玫瑰,其實也是月季的一種,只不過一株上會開幾種顏色的花來,並且顏色還會隨着花期變化,這時月季花的一個變種。
“你今晚先搬這些月季回去吧,明天再上樓頂給你幾盆矮牛,開得很熱鬧的喲!襯着過年的喜氣呢!”湯潔等趙翔雲將月季花搬進電梯後說道。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趙翔雲其實很喜歡湯潔的那些矮牽牛,雖然不好養但花兒確實很漂亮。
“那以後你就幫我搬花肥好了。”湯潔狡猾的說道。幾盆花花換一個免費的勞工,這划算,事不過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故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