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石聽言以爲事情敗露,嚇出一身冷汗,這又聽得說武功不及讓那黑衣人跑了,心中鬆了一口氣,當下說道:“柳瀟湘別管黑衣人意欲何爲,今天我們這麼多人在此,已知你有破天一劍,不如將他拿出來,讓我們看看,以免傷及無辜”。瞿海城,楊一旨,水天門等三人也正是爲此而來,聽得陳行石已然說出劍譜,這下紛紛搶上前來所要,祖聖賢在旁大驚,嘆道:“這羣人果然沒安好心,各個都想要劍譜,哼,先不與他們計較,日後再找他們算帳,說道:“各位,不要心急,柳瀟湘,你也是聰明人,這之中厲害想你也明,還是交出劍譜,也免去再多傷人命,眼下這情況你也看見了,你若不交出劍譜,我也控制不住他們了,你何樂而不爲呢”。
柳瀟湘笑道:“想要劍譜沒那麼容易,劍譜怎麼可以落入你們手中,這樣便是害了武林同道,我豈不成了罪人”。水天門心下着急,萬一劍譜落如別人之手該如何是好,此次攻打山莊那不就前功盡棄了嘛,思量片刻道:“他不肯交出來,那我們只好殺了他,在他身上找出劍譜了”。瞿海城亦道:“這樣最好,殺了他也爲周掌門報仇了”。柳瀟湘一聽,猛地想起當日爲了追查自己找劍譜,對自己下毒,心頭這股火便燃燒了起來,道:“瞿海城,你爲奪劍譜,要殺我,害死楠楠,也有你一份,今日我就先殺了你報這個仇”。說罷提劍刺向瞿海城,瞿海城出手相迎,此時水天門,楊一旨,陳行石皆已殺來,生怕劍譜被哪一個獨吞,四個人圍住柳瀟湘,互不相讓,刑如風,歐陽夢也殺了進來,受了傷的雄萬通亦奮勇上前,頓時全莊上下喊殺沖天,死屍一個接着一個的躺在地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流淌成一片汪洋,祖聖賢一個人站在原地不動,看着滿院屍體,心中懊惱,自道:“都怪我一時糊塗,怕得罪他們,這回我可犯了大罪了”。
柳瀟湘對瞿海城頓時產生了巨大的仇恨,每一劍都不離要害,瞿海城也不退步,目的只要破天一劍,想盡快制服柳瀟湘,好自己獨吞劍譜,這會水天門他們幾個也上來搶着打柳瀟湘,柳瀟湘卻毫無在意,面對三大強敵,卻是站了上風,三人你我不讓,生怕誰佔了先機,搶去劍譜,爭先恐後上前,柳瀟湘這把劍來去如風,劍到之處,無不閃躲,當下柳瀟湘將劍拋在空中,化走三道劍氣,在空中與他三人周旋,三人對這三把劍何實何虛,已竟摸不清楚,心下着急,招法自然慢了下來,突然,柳瀟湘收回劍,刺向楊一旨,當時其他幾人還沒回過神來,只聽楊一旨“哎喲”一聲摔倒在地,又反手兩劍,將瞿海城,水天門打倒,柳瀟湘仗劍相助雄萬通,怎奈這幾人如此難纏,竟捲土重來,又將柳瀟湘圍住,柳瀟湘放下劍,運起百川歸海神功,雙掌一推,一股強大的內力,頓時四人纏做一團,皆已內力相抗,四周飛沙走石,武功底子好的稍能站穩,底子差的都被震倒了。
陳行石這斯纏鬥雄萬通,但雄萬通雖受傷,還是未能佔的半點便宜,心下着急,心想若不挾持一個,怎麼能從柳瀟湘手中奪過破天一劍,可是歐陽夢偏偏有刑如風在旁保護,不然就她的武功最弱,抓住她是最好的辦法,眼下只有在雄萬通這裡找機會下手。
刑如風的點穴大法,果然精妙,來者皆被三下五除二點在那裡和木頭一樣,一動也不動,當下見瞿海城和柳瀟湘比拼內力,恐其內力抵擋不過三人,便出售來援助,躍起一掌向水天門拍來,情急之下的水天門急忙撒了柳瀟湘來迎刑如風,怎料相迎不急,這掌早到水天門胸口,結結實實地着了一下,水天門被打的吐了血,向後退了幾步。
柳瀟湘這才跳出來,但聽一人高聲喊道:“住手”。衆人聞聲看去,只見陳行石挾持了雄萬通站在那裡,原來陳行石這斯鬥了數十回合亦拿不住雄萬通,便故技重施,有暗使飛鏢,將其制服,並挾持爲人質。柳瀟湘道:“陳行石,你想幹什麼?”陳行石道:“我能幹什麼,只要你把劍譜交給我,我就放了他”。其他三人不覺暗自叫苦,這劍譜明擺着要讓他一個人奪了去嗎。
柳瀟湘心下遲疑。陳行石見其似乎不肯交出劍譜,便把劍放在雄萬通的脖子上,頓時有少許鮮血流出,說道:“你再不交出劍譜,我便叫他在你面前”。柳瀟湘眼見於此,恐其傷了雄萬通,情急之下,便從懷中取出破天一劍,道:“我把劍譜給你,你當真放了雄莊主”?雄萬通見之忙勸道:“柳兄弟,我要死之人,死就死了,劍譜何等重要,不能給他”。陳行石罵道:“少廢話,柳瀟湘,你若不給,我當真殺了他”。柳瀟湘道:“雄大哥,待小弟不薄,我怎麼忍心看着你死而不救呢,這本劍譜對我沒有什麼用處,既然他們喜歡,就給他們吧”。說罷將劍譜向天空拋去,陳行石見狀,忙撒了雄萬通來奪劍譜,瞿海城,水天門,楊一旨三人見劍譜已然扔了出來,忙上前來搶,怎可落了後,被別人搶去,頓時大亂,劍譜在衆人搶奪之下此起彼落,四人在空中搶來搶去,當劍譜落到誰的手裡時,其他三人便將劍譜踢走,一時間誰也搶不到劍譜。
柳瀟湘三人忙扶雄萬通欲脫離險境,只見遠處突然出現黑衣人,飛掠過來,順勢將劍譜搶在手中,衆人驚慌失措,忙問道:“你是什麼人趕快把劍譜交出來,不然要你的狗命”。黑衣人一聲大笑道:“笑話,現在劍譜在我手裡,你想得到,門都沒有”。陳行石知道這個黑衣人就是師父柳鶴童,如今劍譜已經到手,應該趁機放走師父,忙上前出手來襲,道:“這劍譜應該是我的,快還我”。黑衣人與陳行石打了幾下,虛晃一招,縱身逃離,陳行石隨即追了上去,其他幾人欲追,突然間四周佈滿了官兵,頓時萬箭齊發,衆人招架飛來的箭支,無奈放走了黑衣人,只有陳行石一人追了出去。
柳瀟湘見勢欲走,卻被一個官爺給攔住,此人正是歐陽徽,當下說道:“待往哪裡去,還不束手就擒”。歐陽夢見是自己的父親,沒等柳瀟湘開口,忙上前道:“爹,你放了他們吧”。歐陽徽見自己的女兒在這,喜出望外,已經忘了別的事情,忙道:“我的乖女兒,你怎麼在這,這裡太危險了,快跟爹回去”。歐陽夢見歐陽徽看見自己好象把什麼事都忘了,便在背後擺了擺手,意思是告訴柳瀟湘他們快點離開,柳瀟湘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忙和刑如風拉着雄萬通逃了去。
歐陽徽見柳瀟湘等人跑了剛要去追,歐陽夢叫住,道:“爹,不用追了,你是追不上他們的”。歐陽徽道:“夢兒,你怎麼和這些綠林草寇在一起啊”。歐陽夢岔開話題道:“爹,五派人已被你抓住了,你打算怎麼發落”。歐陽徽道:“我先上表朝廷,奏明皇上,再行定奪,今天先押他們回俯,關進大牢”。
水天門見歐陽夢竟是歐陽徽的女兒,大驚,罵道:“臭丫頭,是不是你通風報信,叫你爹來抓我們的”。歐陽夢迴罵道:“你別血口噴人,你這樣的卑鄙小人,罪有應得”。歐陽徽道:“你們這些綠林草寇,皇上早有消滅你們之心,一時間無從下手,今日我得到消息說你們在這裡火併,果然叫我一網成擒,待我奏明皇上,就是你們的死期”。楊一旨罵道:“你這狗官,使計害我們,算什麼英雄好漢”。歐陽徽笑道:“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今日你們已經成爲我的階下囚,想罵就罵個夠吧,總之你們也沒幾天話可說了”。
祖聖賢心下琢磨,不知其周詳,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是什麼人通風報信”。歐陽徽笑道:“你別忘了,這裡可是本官管轄之地,你什麼不軌之事,怎能瞞得過本官的法眼”。水天門道:“狗官你放屁,你怎麼可能知道,若沒有人告訴你,你能把我們都抓了嗎,真是笑話”。歐陽徽笑道:“這個就無可奉告了,等你們下了地府去問閻王爺吧”。水天門惡狠狠地道:“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個狗官的”。歐陽夢氣聽水天門連番罵自己父親是狗官,心裡來氣,上前給了一個大耳瓜子,道:“你再罵我爹,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歐陽夢跟隨歐陽徽回到俯中,閒暇無事,自己在房中,腳步踱來踱去,似乎想着什麼,自言自語道:“柳大哥,你現在哪裡,還好嗎,雄大哥的傷勢怎麼樣了呢,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們,雄大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罪大了”。說着又掉下了眼淚。
歐陽徽處理完五派這幫人,來到歐陽夢房裡,見女兒哭泣,忙問道:“怎麼了,夢兒,幹嗎哭了,有什麼事跟爹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歐陽夢忙擦掉眼淚,不讓爹爹看見,裝做沒事,笑道:“爹,沒事啊,只是沙子進眼睛裡了”。歐陽徽滿臉自信的笑道:“你是我的女兒,你有什麼心事,我能不知道嗎,有什麼事就跟爹說吧,爹爲你做主”。歐陽夢不奈其煩,耍上小孩子脾氣,道:“我都說了沒事,你別再問了”。歐陽徽正言道:“那柳瀟湘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跟他在一起,還那麼緊張他”。歐陽夢嬌羞道:“柳大哥,我們只是朋友關係啊”。歐陽徽語重心腸道:“夢兒,我們是管宦之家,交朋友要看好方向,那些綠林草莽都是朝廷的敵人,不要和他們走的太近,對你沒什麼好處”。歐陽夢道:“爹,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該交什麼樣的朋友,不用你操心了,我想一個人呆會,你先出去吧”。歐陽徽也說不過她,一生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是百般呵護,像心肝一樣疼愛,從未打過一下,罵過一句,這會只有搖搖頭,默默地出去了。
歐陽夢到底是個孩子,而且是個女孩子,做爹的難免會有時不知道想些什麼,只是誰欺負了他,心下十分懊惱,便在門外說道:“夢兒,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來找爹說,爹會幫你的”。歐陽夢見爹爹還未離開,喊道:“好了,煩死人了,你快走吧,讓我一個靜一靜吧,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歐陽徽無奈,自道:“嗨,我這女兒,自小嬌生慣養,一點苦都吃不得,這次在外面一定是吃了很大苦,這樣也好,叫她也歷練一下自己,免得總使大小姐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