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綰綰跟周璇都不知道,江小風一回到房間裡面臉色蒼白,倚靠着房間門,似乎根本就沒有辦法呼吸了的樣子,他像是一條溺水的魚,可是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飛快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將裡面所有的藥都倒進了自己的口中。
他努力的讓自己嚥下去,直到好一會之後,他的臉色才慢慢的恢復,他爬到了牀上連衣服都沒有脫,直接沉入了夢境之中,在睡夢之中他似乎依稀可見之前發生的所有一切事情之前那些如同惡魔一樣的試煉,對於他來說屢次喪命的經歷,江小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沉浸在噩夢中,永遠沒有辦法清醒過來。
而他身邊的那隻毛筆依舊閃爍着妖冶的光芒,他身上刻印着的那些東西似乎越加的深沉了起來,直到後來江小風才漸漸的睜開了眼睛,他馬上就看了一眼旁邊的鬧鐘,上面顯示的時間竟然就已經是三天後了,這三天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生其他的變故。
江小風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穿着拖鞋就朝着門外走了過去,在門口周綰綰正在那裡準備着早餐,周璇坐在餐桌旁邊,似乎有些憂心重重的樣子,看着江小風走出來的那一刻,兩個人都忍不住的尖叫了一聲,直接朝着江小風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江小風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昏睡了三天?”
這三天周綰綰根本就沒有辦法安定一下自己的心來,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跑到江小風房間去看一看江小風到底有沒有醒,甚至他們找了無數的家庭醫生來確認江小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最後沒有一個醫生能查出來,幾乎都是無功而返,周綰綰跟周璇,兩個人知道江小風身份的特殊,所以他們也並沒有強求想要等待着江小風清醒過來。
可是這三天兩個人都如同度日如年一般,現在江小風終於清醒了過來,周綰綰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江小風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然後就走到餐桌旁邊,看着那些麪包之類的東西,一點都沒有胃口。
“你吃不慣這些東西嗎?要不我給你下碗麪吧。”
周綰綰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江小風,雖然她臉色還是有些不太好,但是比起之前她去看他的那幾日已經好上太多了,江小風想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周璇,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不早了,她馬上就拿起了旁邊的手拿包,然後走到門口換上了高跟鞋。
“你們兩個在家裡好好休息,我先去上班了,對了江小風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馬上就去聯繫醫生千萬不要自己硬撐着。”
周璇這麼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之後,江小風朝着她揚起了一個微笑,周璇這才走了出去,周綰綰看着自己面前的江小風,等到她將一碗麪端到江小風面前的時候,江小風直接拿起了筷子,呼啦呼啦的就直接吃了起來,看起來吃得極其相的模樣,讓周綰綰心中忍不住的安定了下來。
“對了,後來李楚陽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周綰綰一聽江小風說這話忍不住的整個人一愣,李楚陽這個人都快被她忘到角落裡面去了,她這纔想起來,這三天不僅僅是江小風獨自一個人待在房間裡面,甚至連李楚陽好像這三天內都沒有走出房間門,她心頭馬上一跳,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馬上就去旁邊的客房裡面看一看,李楚陽到底怎麼樣了?
可是打開房間門的那一刻忍不住摟住了自己,面前這個人到底是誰?江小風端着自己手裡的面也朝着門口走了過去,發生這樣的景象,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外,畢竟要與鬼神簽訂契約,總是得要抱着被反噬的風險。
要不然豈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願意跟鬼神簽訂契約嗎?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李楚陽,他的呼吸十分的渾濁,而他此刻早就已經變成了滿頭白髮,原本光滑的皮膚已經變得十分的陳舊,像是橘子皮一樣皺在了一起,他的手也從寬厚變成了乾瘦,也許是這三天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來搭理他的原因,房間裡還瀰漫着一種不知名的味道。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綰綰忍不住的驚呆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李楚陽竟然會變成這幅樣子,江小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將裝着麪條的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走上前去詢問周綰綰之前的輪椅放在了什麼地方。
“在……在我房間裡。”
原本今天都要拿出去丟掉了,沒有想到竟然在此刻還能派得上用場,江小風將李楚陽直接就報到了輪椅上面,然後推着他朝着前面走了過去,李楚陽此刻眼神萎靡不振,江小風將麪包撕碎了泡在粥裡面,一口一口的餵給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旁邊的周綰綰早就已經被驚呆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世上陰陽相剋,物極必反,這是一個道理,還強行將的鬼魂留在自己的身邊,傷及自己的根本,以自身爲養料,爲那個女鬼保持著在現世的樣子,所以最後纔會變成了這幅模樣。”
江小風淡淡的說着這樣的話語,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老人,似乎有些無意識的鼓動自己的腮幫子,他就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過了很長時間之後,他這才微微的闔上了眼睛,江小風也並沒有說其他的話語,將她又推回了房間裡面。
“那那這要怎麼辦?”
周綰綰根本就沒有料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看着自己面前的李楚陽,覺得自己依舊活在夢裡,可是在經歷了自己那些事情之後,她又覺得江小風說的話也不是完全都在瞎掰扯。
“放心吧,用不着幾天他就會直接去了。”
江小風說完這話之後又走回到餐桌旁邊,端起自己還未吃完的麪條,一點一點的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面,周綰綰沒有想到江小風在輕佻的皮囊下面竟然還有如此淡漠的一面,就彷彿所有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並不會產生任何的波動,他只是做完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然後就坐在餐桌旁邊吃飯。
“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嗎?”
“有啊,一定換一命,不過你會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