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你在那裡,中間卻不是我們相隔的距離。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
門口有幾個人走到一起然後說起話來。畢清舞的目光穿過大廳的繁華,直直落在中間的那個人身上。他雖然背對着他,但是那熟悉的背影卻已經深刻在她心裡。往事如銀幕般在她面前快速倒帶。此刻她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記了面前的赫連絕,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她的眼瞳中只有在門口中的那摸身影。
“你在發什麼呆?”赫連絕此刻已經站直了身子,他走到她的身旁問道,聲音卻聽不出起伏。
“赫連絕,我--”她剛想解釋,余光中卻看到那抹熟悉身影正結伴離去。她一驚,猛的推開赫連絕拖起自己長長的裙襬就朝外面追去,中途還衝撞了不少賓客,以及穿梭在人羣中送酒的侍應生。酒杯摔落到地板上,發出清脆刺耳的破裂聲,引來賓客們的側目和抱怨。但是這一切都沒有能夠阻止畢清舞的腳步停留,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追上那個人,追上那個人。
赫連絕雙手插在褲兜裡,冷眼看着畢清舞橫衝直撞,看着她製造的一片混亂。在他平靜無波的藍色眼瞳裡,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他只是那樣靜靜的看着。
畢清舞衝出門口,中途因爲跑的太快,高跟鞋崴了下,她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子。然後她很不淑女地將鞋子從腳腕脫掉,扔到一旁的草坪上,再拖起長長的裙襬繼續往前方追去。
碎石子紮在她雪白的腳底下,涔出了些血跡,刺激得她有些生痛。她在庭中站定,舉目看去,前面已經空無一人。她不死心,繼續又在庭院找了起來。
她將整個院子看了一遍又遍,除了幾名來回走動的傭人外,卻再也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少傑,少傑,是你嗎?”
她大聲呼喊着這個埋在她心底的名字,可是卻沒有人任何人回答她。風涌起,拂過,她的呼喚碎在風裡。
“清舞,若我們有一天走失了,別怕,你就站在原地等我,我去找你。”
少傑,你沒有來找我,如今我去找你,爲什麼角色調轉後我卻還是找不到你呢?
畢清舞難掩傷感,雙眼埋進掌心裡端下身子低聲啜泣起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沉穩地一步步敲擊在石路上,接着來人停在她的面前,一股不算陌生冷然的氣息將她包裹。
畢清舞擡起頭,透過淚光看着赫連絕。
赫連絕不發一語,畢清舞也不想動。他們就這樣一高一低對視着,任清冷的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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