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看着自己原來還是和和美美的家,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心裡說不出的痛。默默地落下淚來,這淚,是悲傷和煩惱的綜合,但是,因爲兩個孩子自小學武,從小就參與江湖爭鬥,現在已經頗有血性了。首先想到的不是孤單.無依無靠.以及害怕,而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決意復仇。
首先先安放父親和母親的屍體是必須的。二人將父母的屍體檢查了一遍,在父親——龍南山的衣服兜裡,發現了一張紙條,是一封信,是寫給龍遊天和端木青的一封信。信的內容如下:
我親愛的兒子和女兒:
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爲父的已經是在西天的極樂世界了。爲父的這一生,光明磊落,只有兩件事是刻意隱瞞的,是因爲家族的規矩,也可能是因爲宿命吧,現在你們就要知道了。
一件事是關於我們家族祖上傳下來的秘密。江湖傳聞道,我們龍家有兩柄寶劍,一柄叫“神龍劍”,另外一柄叫“天馬劍”,另外還有配套的一本“神龍劍譜”和一本“天馬劍譜”,只要揭開這其中的秘密,就可以無敵於天下,號令江湖,無人不從!這兩把劍和劍譜就藏在練武廳的第三行,第三排的磚頭下面。
另一件事,是關於我自己的事。江湖上有一個叫“火雲教”的神教。那是一個劫富濟貧.除惡揚善的正意之教。實不相瞞,爲父的正是“火雲教”的教主,我家的大部分家丁都是本教衆人,那位解凌風,也就是你們的解叔叔,也是本教中的重要成員之一。這些年來,爲父的一直瞞着家人在外面經營着這“火雲教”,現在,“火雲教”也日益光大起來了。
但是前天教中兄弟們打聽到了,官府已經知道了我的底細了,要在我的六十大壽上將我家人滿門抄斬。教中兄弟們神通廣大,還打聽到了,負責此事的人叫陸炳,是朝廷的命官,他姓陸,據江湖傳聞是“武神”——陸萬勝的後代,自然是武功高強至極了。
教中的兄弟們都勸我,勸我暫時躲避,將來再圖報仇,繼續光大本教。但是我不從呀!不是因爲爲父的死腦筋,而是我還記掛着你們,還有你們的媽媽。我可以逃,但你們不能,既然是一家人,生在一家,死,也要在一家!骨肉不分離!所以我沒有走。錦衣衛來抓我們,的的確確是沒有栽贓我們,這是事實,真的。
這件事是爲父的不對,累的你們性命不保,家破人亡,但是爲了讓天道永存在人間,這些犧牲,是值得的。
爲父的求你們一件事,求求你們繼續光大本教,記住,本教的口號,可以用來鞭策你們自己,這口號是:觀天行事,護我天道,傷天害理,天誅地滅。
請你們讓爲父的再教你們最後一句話吧,這句話是:“天之道,以殺止殺!”現在,江湖險惡,萬萬善良不得呀!唯有一個字是王道——“殺”!殺淨那些傷天害理之人,記住!
解開“神龍天馬”之中的秘密,無敵於天下。和光大本教,替天執行天道,懲治傷天害理之人。是你們的首要任務。你們的武功已經頗爲不弱了,還需幾年的火候。記住,一切小心行事!
爲父的,
龍南山。
這時,讀完信後,三人已經是淚流滿面了。紛紛抱頭痛哭了起來。哭夠了,清醒了,只見信封裡還有一個信封。只不過信封上寫着“龍兒親啓”四個大字。這四個大字,寫的蒼勁有力,顯然是父親——龍南山的字跡了。端木青和解凌風不敢看——出於對龍南山的尊敬,只讓龍遊天單獨看。
撕開信封,信的內容讓龍遊天驚呆了。這一封信的內容如下:
親愛的龍兒:
爲父的有幾件事吩咐你,就當是爲父的求你了,但你必須答應,知道嗎?
爲父的發現,你和你的姐姐端木青自小便是“青梅竹馬”,而且還頗有些情意。爲父的奉勸你,“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萬萬別讓這件事耽誤你們兩人的大事。你小的時候,我曾用龍家的祖傳手法,給你算過一卦,結果是,你將來的真正紅顏配偶是一位姓馬的姑娘,而不是你的端木姐姐。這,可不是迷信,而是叫宿命,你就算是有通天本領,也是躲不過去的。
還有,將來你若是與你的端木姐姐在此旋渦裡越陷越深,你大可一劍殺了她。
爲父的,
龍南山。
讀完這封信後,龍遊天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頭腦中的感覺:憤怒.悽苦.失望.絕望等等,在亂撞,忽然龍遊天胸口一甜,隨後“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機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龍遊天才悠悠轉醒。他醒來看見世界的第一眼,是見到了端木青。只見端木青一臉的憔悴,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一樣。
見到他醒來,端木青興奮極了,雖然沒表現出來——因爲她實在是太累太累了,沒有一點力氣興奮了。
“我們這是在哪?”龍遊天拉着端木青的手問道。
“我們現在是在解叔叔僱的大車上。”端木青回答了他。
“真是辛苦你了,”龍遊天十分心疼,柔聲說道,“你也該休息休息了呀。”
“沒事,”端木青勉強說道,“我已經休息了好久啦!別擔心我了,好好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後半句說的及其勉強,誰聽了都知道那是一句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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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端木青就靠着龍遊天的肩膀睡着了。龍遊天一邊輕輕拍着她,令她安睡。一邊回憶着父親龍南山在給他的一封信中所說的話。他在想:如果他和姐姐真的要針鋒相對,一生死相拼,他能下的去手嗎?答案很肯定:是不能。
想着想着,自己也睡着了。
第二天睡醒了以後,二人發現自己在一艘漁船上,在二人對面,坐着一位老者,那老者慈祥至極,正看着二人。當他看見二人醒了,就對二人說:“二位早上好呀!龍少教主,端木姑娘,早上好呀!”
龍遊天疑惑不解,問那老者道:“請問,是什麼“龍少教主”呀?”
剛問完,自己就知道答案了,想起了父親寫的那封信,中提到的“火雲教”,父親是教主,自己就自然是少教主了。
想到這裡,忙對那個老者說道:“哦哦哦,我想起來了!對不住了,請問前輩高姓大名?”
那老者聽了龍遊天這話,慌忙說道:“龍少教主太跟老夫客氣了,老夫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別人都稱我爲“郎中先生”,謝謝少教主對老夫的擡舉。”
這時,解凌風走了進來,見龍遊天醒了,就對他畢恭畢敬的說道:“請問少教主的身子是否安好?這位郎中先生是本教的武功第一,遵照教主生前的指示,你們二位要拜這位郎中先生爲師,勤練武功。”
說完退了出去。午後,龍遊天和端木青就拜了郎中先生爲師。
下午,龍遊天就開始學着處理教中的一切大小事務。這時,端木青叫他去教中的“正武堂”見面。等龍遊天到了以後,只見端木青拿出了兩個長長的木盒,顯然是用來裝劍的。
當端木青打開兩個盒子時,忽然只見寶光一現,盒子中赫然放着兩把寶劍,劍旁邊是劍譜。
這兩把寶劍,其中一把,通體透着血紅之色,劍身上用金子刻着“神龍劍”三個蒼勁有力的字;另一把劍,通體透着天藍之色,劍身之上,用白銀刻着“天馬劍”三個優雅柔美的字。都不是凡品,是稀世珍品呀!這就是父親龍南山所說的“神龍劍”和“天馬劍”了。
龍遊天翻看一邊的劍譜。端木青在一旁柔聲說道:“你拿“神龍劍”和劍譜,我拿“天馬劍”和劍譜,不許搶呦!”說着甜蜜的一笑。
龍遊天也笑道:“正有此意。”
一個星期轉眼過去了。這一個星期對龍遊天來說,是繁忙的,而且一直沒時間練武功。直到龍遊天主動找解凌風來分擔工作時的這一天。本來解凌風是想推辭掉的,但是,見龍遊天的臉已經十分憔悴了,這才意識到兩點:第一點是,少教主太累了,而且工作真的很繁重,不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可以應付的,哪怕他再厲害。第二點是,少教主龍遊天還是需要練武功的這纔是正道,這也是需要很長的時間的呀!
想到這裡,解凌風再也無法想着推辭了,答應了龍遊天的要求,分擔了他一半的工作。才工作了幾天,解凌風就已經開始佩服龍遊天這個少教主了,因爲一半的工作就已經累的解凌風夠嗆了,他不敢想象所有的工作有多少,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在如此繁重的工作量以下,可以堅持工作幾天。
幾天後,龍遊天已經有時間陪端木青玩,陪端木青遊山玩水了。幾乎每一天,龍遊天只要一完成當天的工作,就去找端木青。漸漸的,兩人都彼此對對方產生了一些特殊的感覺,這感覺,既甜蜜又令人害怕;即纏綿又有距離感。
這感覺,正是一種東西在萌芽,在生長……
這東西叫甜蜜,纏綿,驚恐,距離,含情脈脈。
不知是愛,還是是一種喜歡。不知是成熟,還是懵懂。愛情,就是這樣,捉摸不透,好像一條頑皮的小魚,但是,小心,它會咬人,會令人受傷的……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