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嗓子乾咳,起身下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輕抿一口,淡然無味,自己的身體還很是虛弱,倘若再這麼下去,她不會真的紅顏薄命吧?想到此不禁嚇一跳。
真打算回牀上休息的時候,只聽一聲嘈雜聲,不一會兒便傳到了屋外,嘭。
來人氣勢洶洶的打開了房門,李薇倒也沒多想,看清來人是皇后,她急忙福身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免了!本宮哪兒受得了李小姐這等大禮。”口氣很是銳利,“聽聞李小姐一直都在三皇子的寢宮,何時搬到這裡了?”
李薇也察覺到了尷尬,見來者不善,輕聲說道:“回皇后,聽聞三皇子受罰,所以……”
沒等她說完,引來皇后一番指責:“你以爲這後宮是你李府後花園,可以隨便走動?這後宮現如今還是本宮當家,你既然有病在身,就別亂走動,若是壞了後宮的風氣,你小小的李府又怎能擔當的起。”
“是,皇后。”本想打噴嚏,可有眼前的這位大人物在,她不敢輕舉妄動,不禁憋的眼圈發紅。
皇后坐下身來,喝着婢女遞上的茶水,一臉鄙意的撇了眼站在一旁的李薇,緩緩道:“怎麼着?可是感覺受了委屈?”
“李薇不敢。”這皇后是抽了什麼風了,李薇有些無奈。
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道:“哼!不敢?你李薇膽量那麼大,還有什麼不敢的,教唆三皇子闖宮,那可不是你李小姐的傑作?倘若三皇子出了什麼好歹,只怕你李府上上下下加起來都難恕罪。”
看情況還真是來替自己的兒子出氣了,身爲人母如此,李薇自然是理解的,所以她打算忍了,沒辦法,她的這條命可是人家的兒子救回來的。
見李薇不說話,皇后繼續說道:“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你在外做的那些不守婦道的勾當,一個女孩子家家不好好在家裡呆着,居然在外跟一羣男人鬼混,真不知這李相夫婦是如何教的。”
李薇微微皺眉,故而反駁道:“皇后說我一個就好了,別把我家人扯上。”
皇后不懈的冷哼一聲:“呵,怎麼,本宮可是說的不對?我們宇兒對你惟命是從,皇上帝師也是如此,聽聞李夫人當初是死了夫君,後施展了狐媚之術才嫁到了金承王朝。”
現在李薇更是忍無可忍了,漂亮娘那麼溫柔賢淑,竟受到這個人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皇后此言差矣,我娘當初可是銀月國的郡主,就算是死了夫君,也不至於嫁給一個當時還什麼都不是的我爹吧?所謂的狐媚之術,不過是我娘年輕漂亮,皇后嫉妒罷了。”
此話一出,皇后頓時
緊握雙拳,一臉憎恨的看着李薇,冷冷吐出幾個字:“給本宮掌嘴……”
從皇后身後站出兩個女婢,一人把她按着跪倒在地,另一人從袖子拿出木板,朝中李薇的臉狠狠的打去,這種疼痛感她還是第一次體嚐到,雖然想掉眼淚,但爲了漂亮娘,她還是很有志氣的忍住了。
皇后冷眼旁觀,聽着那動人的敲打聲,闆闆見血,已經不知是打了多少次了,本以爲她會求饒,只是沒想到會她骨子這麼硬,此時李薇的臉已然血肉模糊,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那聲音極爲驚心。
皇后更是緊握雙拳,打了一個手勢,略顯幾分不服氣:“停!別以爲這次還會來人救你,對本宮出言不遜,本宮倒要讓你好好吃點苦頭。”
轉而對旁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自然知道是要做什麼,點點頭,那人拿出一塊疑似鐵板的東西,朝着李薇走去。
李薇自然是害怕的不得了,就算如此,她也很是不服氣,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口齒不清道:“李薇雖不是皇族,卻也知曉宮中的酷刑,皇后可要讓我嚐到新花樣哦。”轉而嘴角揚起一抹陰笑。
雖然看到了她眼中的害怕,只是她卻絲毫沒有要求饒的意思,不禁想到了以前的一個賤人,也是像這個女子一樣的鎮定。
皇后不禁慌了神,咬牙切齒道:“把這個賤人拖下去,讓她嚐嚐什麼叫‘千繡圖’。”
沒想到向來對自己溫和的皇后會如此,這個女人太狠毒了。
李薇被人拖到了一個又黑又冷的屋子裡,身體虛弱使得她的意識漸漸有些模糊了,只感覺有人褪去了她的衣服,冷的她直哆嗦。
一個清晰的刺痛頓時把她的腦神經都喚醒了,“啊。”她痛的直冒冷汗。
只是那一個還不夠,現如今整個身體都充滿了那個刺痛的感覺,挨不住那般疼痛的李薇沉沉的暈了過去……
“千繡圖還沒完,這個女人就暈了,可怎麼辦?”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爲難的問道。
站在一旁觀看這一切的年輕女子輕笑道:“這個賤人藐視皇后娘娘,自然得讓她吃些苦頭,用冷水潑醒她,繼續施針!”
施針的中年女人雖不知這個受刑的女子是什麼人,但她還是於心不忍,這些年‘千繡圖’在宮中十年來沒用過,而這個女子雖然叫出了聲卻沒有一絲反抗之意,更是像極了當年的……
這‘千繡圖’是宮中極爲殘忍的一種宮刑,乃是用燒紅的大鐵針完全扎入與犯事人的體膚,針針入肺腑,且不好拔出,待千針過後,便會呈現一副不堪入目的人肉繡圖。
再次回到太醫院的司徒宇已然不見李薇,只見自己的母后在桌旁。
“母后,您什麼時候來的?”司徒宇一臉笑意的看着皇后。
皇后見自己的兒子氣色這
麼好,頓時放心不少,起身扶着司徒宇欣慰道:“母后剛到,宇兒覺得身體怎麼樣?”
“這點傷爲兒臣來說不算什麼。”四處都不見李薇,司徒宇難免有些着急,“母后,怎麼不見薇兒在此?”
聽到自己的兒子提到那個女人,皇后心中不免吃味:“宇兒怎開口就是薇兒,莫非母后在宇兒的心中連個黃毛丫頭都比不上?”
司徒宇一臉陪笑道:“母后哪裡是黃毛丫頭能比得上的,只是薇兒現在病重倘若再受了什麼創傷,可不好。”
“母后來時並未見屋中有人,莫非那李小姐自行回府了?”皇后挑眉略顯思索的回答道。
想來李薇是那種不受約束的女人,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他有些失落的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兒臣就放心了。”不管是在哪裡,但願她儘快把身體養好。
這時,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屋外,司徒宇見到拱手行禮道:“學生見過帝師。”
皇后也微微福身。
樂心微微點頭,進屋沒看到李薇的身影,緩緩問道:“怎麼不見薇兒?”
“薇兒可能自行回府了。”司徒宇答道。
樂心很明顯的注意到了地上的那一灘血,那股味道像極了李薇的,他察覺到不對,擡眸見皇后一臉緊張,他近前來看着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
緩緩問道:“薇兒可真是回府了?”
皇后擡眸看向了樂心的眸子,竟散發着綠幽幽的光芒,她被嚇的連連後退幾步,吞吞吐吐道:“自……自然是如此。”
樂心閉眸試探着查看皇后的記憶,頓時起身飛出了屋子,轉而便消失了蹤影。
見皇后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凳子上,司徒宇不禁問道:“母后,你怎麼了?”
皇后微微搖頭,她自然不能告訴自己的兒子她對他心愛的女子做了多麼狠毒的事情,只是方纔帝師的行爲她有些測不透,究竟他能不能看出自己的想法,她一直持與狐疑態度。
樂心隨着皇后的思緒到達了目的地,把正在施刑的幾人一掌打開,嗅着那股熟悉的氣息緩緩俯身,輕輕爲她披上一件薄衫,抱起她飛身而起。
帶她回到自己的絲音閣,緩緩運氣爲她療傷,背後的針也隨着他的運功一根根的掉落,李薇隱約感覺到了疼痛不禁叫出了聲。
樂心繼續幫她療傷,心疼道:“薇兒別怕,有我在。”
聽到是樂心的聲音,她安心了不少,有了這隻狐狸,她應該可以得救了。
看着血肉模糊的玉背,他不禁心寒,這個女子究竟是如何忍受這番疼痛的?她的臉與背,看來都是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做的好事。
療傷過後,扶着她躺下,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臉蛋兒,自言自語道:“薇兒,我定會爲了復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