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秋子妗的提議零票通過。所以說提議本身是多喪心病狂不重要,重要的是提出它的人站在權利的最巔峰。
意見統一之後,一行人便開始分頭行動。
轉眼到了微生五迎娶嶽靈兒的大喜之日,引鳳閣內張燈結綵好不熱鬧。喜堂之上,微生五一身大紅金絲錦袍,眉宇斜飛,黑眸寒冰,英俊的面容如粉雕玉琢般,美得天地爲之失色。他往那裡一站,喜堂內再無旁人半席之地。
隨着司儀的一聲‘吉時已到’,新娘嶽靈兒在喜娘的攙扶下,款款而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
說時遲那時快,在禮成前的最後一刻,在房樑恭候多時的秋子妗字正腔圓的喊出了關鍵的一聲:“且慢!”
頃刻間,喜堂內陷入死寂。衆人紛紛擡頭,十分驚奇房樑上幾時藏了一個人,他們竟然沒有發現。而當秋子妗無比瀟灑的從房樑跳下來時,衆人恍然大悟,接着滿臉黑線。
她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塊瓦片!
連微生五都被秋子妗奇葩的創造力驚到了,他怔怔地盯着她,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揚。
秋子妗卻十分淡定,將瓦片外衣脫下,露出鵝黃色羅裙,不緊不慢地理了理髮髻,然後走上前無比霸氣地對微生五說道:“你願意跟我走嗎?”
微生五再次被驚到了,楞了一下才答道:“不願意。”
“……”太不配合了。秋子妗略囧的乾咳兩聲,道:“可我正好缺個新郎官,你若不願意,那我就只能強搶了。”
微生五揚眉:“你有這個本事?”
他這個態度……爲什麼有種被搶的人其實是新娘的感覺?秋子妗一面在心中暗暗吐槽高大上的五公子實在是太傲嬌了,她好心來相救他還不領情,一面用眼神示意衆護法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於是,喜堂內出現了這樣一幕——所有的賓客都開始撕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實面容。
接着喜堂內出現了一聲接一聲的驚呼。
“賓客居然是邪教惡人僞裝的!”
“真正的賓客在哪裡?”
“邪教妖女簡直欺人太甚!”
……
……
面對衆人的驚呼,秋子妗十分坦然,她不甚在意地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纔出此下策。若閣主大方點主動送我幾張喜帖,我也不必大費周章攔截你的賓客。”
嶽海天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並未因喜堂被邪教佔領而慌亂,反倒十分冷靜:“你以爲老夫當日放你離開時,沒有做好你會回來報復的打算嗎?”
秋子妗聞言一驚,什麼意思?
不等她反應過來,賀蘭風便被人押了出來。
見此情形秋子妗頓時悔不當初,她是顧及賀蘭風有恩於她,纔沒有打天外山莊的主意,讓天外山莊成了這場婚禮上唯一的真正賓客,卻不料她的仁慈給了敵人殘忍的機會。
“微生五或賀蘭風,你選一個。”嶽海天說。
嶽海天果真是老奸巨猾。微生五和賀蘭風都對她恩重如山,她不管選哪一個,都定會辜負另外一個。而且以嶽海天今天嫁女之事勢在必行的架勢,被她辜負的那一個就必須娶嶽靈兒。
這叫她如何是好?
秋子妗爲難地看向微生五,卻見他一臉漠然,似乎不管她做出什麼選擇,他都無所謂。而賀蘭風則一副內疚與無怨並行的模樣,顯然他對自己讓她陷入兩難困境的事感到十分內疚,同時無論她做什麼決定,他都能接受。
一個冷漠孤傲,一個溫潤如玉,兩種性格,一種情深。
思索良久,秋子妗朝晴天、霹靂使一個眼神,然後指着嶽靈兒說道:“我選她。”
話音未落,嶽靈兒已到了晴天、霹靂手中。
縱然嶽海天見多識廣,但面對親生女兒被挾持,他也無法再繼續冷靜下去。“放開靈兒!”他站起來怒吼。
秋子妗揚了揚眉,道:“用嶽靈兒換他們兩個,你換是不換?”
嶽海天盛怒:“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妖女!”
“對,我是卑鄙無恥,所以你千萬別得罪我,否則我多得是卑鄙無恥的方法報復你。”秋子妗笑盈盈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能夠坦然接受各種謾罵了。
最後嶽海天妥協,雙方交易達成。
然而,在皆大歡喜的時刻,又出現狀況了。
“我從沒說過願意跟你走。”
微生五的話讓秋子妗的心涼了大半截,搞不懂他在玩什麼把戲。在禁閉室內,他明明非常反感迎娶嶽靈兒,現在她來救他,他卻又一副很想當新郎的態度。
“你真不走?”秋子妗有些不高興地問。
微生五睫羽微動,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好。你既然不願意走,那我也不強求你。”說罷,秋子妗大手一揮,道:“來人,將微生五綁回總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