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天際晚霞繚繞,赤紅如火,將大地也映射成一片緋紅,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絢麗的畫卷,豔麗迷人。
一條小河邊,一位青年坐在一塊石頭上,看着漫天豔麗的紅霞,神色沒有一絲變化,渾身充滿着一股冷冽的氣息。
青年約二十歲許,身着一席黑袍,不過有些破爛,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邪魅詭異,一頭黑色的披肩長髮,在微風中飄動着,不時的拂過刀削斧刻的面龐,一抹精光一閃而逝。
這個青年男子就是雲邈,不過已經不是原來的雲邈了,距雙雲峰之事已過了五年了,當日雲邈邪惡的靈魂在“血聖晶”的幫助下,一舉吞噬了天邪老祖的三魂七魄與靈魂之火,但天邪老祖的修爲之強盛,天下少有人可以匹敵,其靈魂之火更是強大無比,若非天邪老祖的真元不繼,即使有“血聖晶”之助,雲邈也很難瞬間吞噬掉它,所以,在雲邈昏迷的時間之內,本體的靈魂之火藉助“血聖晶”很容易的便融合了天邪老祖的三魂七魄,但靈魂之火卻難上了許多,因此才歷時五年之久,而云邈也是在昏迷中度過的,直到前幾天,雲邈才醒過來,天邪老祖的屍體已經腐爛,成了一具骷髏之體,而云邈本身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更高了,更壯實了,體內的真元也更加的渾厚了,修爲更是大增,雖然沒有吞噬掉天邪老祖一身數百年的修爲,卻也只差一步就可以達到修真十界中的第六界--“結嬰”,更加可喜的是,由於融合了天邪老祖強大的靈魂之火,雲邈的靈魂之火也變得更加旺盛了,想讓它熄滅幾乎不可能,而“大透空神念術”也是進步神速,虛空神念能夠探測的範圍更大了,只是還無法做到攻擊和防禦罷了。
由於融合了天邪老祖的靈魂,所以雲邈瞭解到了天邪老祖的一切,包括數百年的見識與許多修真訣竅,再結合自己的變化,雲邈知道自己這一昏迷,時間定然不會短,想及思顏,雲邈的心猛地一震,幾乎不敢
去想結果,身化極光,瞬間消失在原地,“邪界”的一切原理雲邈已從天邪老祖的記憶中得知,因此很快的就衝出結界,向絕峰的半山腰飛去。
心中焦急萬分,一種不祥的預感始終籠罩在心頭,壓得雲邈差點喘不過氣來,終於趕到了鐵籠子裡,雲邈幾乎絕望了,思顏不見了,她死了嗎?不對,雲邈本是聰明之人,剎那間轉過彎來,思顏若死了,總會留下點什麼吧,衣服?骨骸?可是籠子內什麼也沒有,思顏一定沒有死,絕望之中升起了一絲希望,沒死就好,思顏,雲哥哥一定會找到你的,然後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三天了,雲邈不知道該到哪裡去尋找若思顏,不辨方向的疾行了三天,在黃昏之際發現了這條小河,於是停下身來稍做休息,順便再仔細的想想以後該走的道路。
“思顏,你到底在哪裡?”雲邈口中喃喃的道。
雖然時間過去了五年,但云邈感覺到一切恍如昨日,若思顏的一顰一笑,無一不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裡,與她相處的日子很短,卻很溫馨。
三天下來,擔憂之心更盛,絕峰的半山腰還會有誰去呢?除了自己與天邪老祖知道思顏被囚禁的地方,還會有誰呢?對了,雲邈雙眼一亮,還有那個神秘之人,他也知道,不過當日一別,再也沒有看到他了,而且他若救了思顏,又怎麼會不尋找自己呢?不過,天邪老祖的洞府十分隱蔽,又有“幻邪結界”籠罩,前輩不一定會發現的了,自然就找不到自己了……,就這樣,雲邈坐在河邊,不斷的猜測着種種可能。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雲邈搖了搖一團糟的大腦,暫時將思顏的事放下來,俯身在河裡掬起一捧清涼的河水,將頭埋入其中,頓時一股清涼之氣鑽入腦海,煩躁頓消,只覺得渾身清爽,精神奕奕,心中一時興起,忍不住嘬口長嘯起來,有如龍吟虎嘯般,渾厚清朗,一聲高過一聲,穿入雲際,數聲下來,胸中立刻一
片開闊,好不愜意!
心念一轉,虛空神念伸展出去,方圓數裡範圍內的一切皆被籠罩住,無數條信息立刻匯入腦海,清晰明朗,神妙非凡。
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片刻,血光一閃,又出現了,只不過手中多了一隻肥碩的灰毛兔子,顯然雲邈在片刻之間在另一處捉回了這隻兔子,嘿嘿,該吃晚餐了。
手腳麻利的處理着手中的兔子,然後在河中清洗乾淨,又在附近尋了一些枯枝,生起了火,迅速的搭了一個簡易的架子,串上兔肉就烤了起來,火勢適中,而云邈對野外燒烤更具心得,片刻之間,肉香四溢,雖然缺少佐料,但從他的手中烤出來,仍然香氣瀰漫,肉色金黃,油汁不斷的滴落,在火焰中“噼啪”作響,很快,兔肉就烤好了,雲邈扯下一隻兔腿,享受的吃了起來。
吃着吃着,雲邈突然擡起頭來,皺着眉看向河對岸,藉着昏暗的夜色,看到對面有一個光着頭的人,之所以知道那人光着頭,因爲那人的頭實在是夠光的了,在夜色的照射下,居然反出了光來,一眼就看得出來。
見那人搖搖晃晃的走到河邊,雲邈暗笑,看你怎麼過河,這條河雖然不大,但普通人卻是無法通過,然而在此荒涼的山野,那人會是個普通人嗎?
雲邈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光頭人便出現在了眼前,一雙小眼瞪得大大的,望着雲邈手中的兔肉,喉嚨不時的發出奇特的聲音,好像在他的眼中只存在香氣四溢的烤肉,而云邈則被自動過濾了,就像不存在似的。
好快的速度,是個和尚?雲邈心中疑惑,眼前的光頭人明顯就是個和尚,年紀挺小的,十八九歲,身材不高,但很胖,一身白色的破爛袈裟,其程度更甚於自己身上的黑袍,腳蹬一雙草鞋,此時正盯着自己手中的兔肉,口中留下一串串口水,洶涌而下,誇張至極。
他就是個和尚,可是看樣子他很喜歡吃肉,和尚也吃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