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有話要說
司寇念兮一愣，繼而點頭道：“我小時候倒是經常見到，不過自從搬來丞相府後，卻是很少見到了。”
微微嘆了一口氣，司寇念兮轉過身來看着冷少淵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女扮男裝，來各處花樓找你的事嗎？”
冷少淵點頭笑道：“當然記得，白衣公子顏如玉，那是我與你的初次相見，我又怎麼會忘記？”
司寇念兮沒心思與他耍嘴皮子，只繼續說道：“就是那晚，是個尋常日子，那街道的繁華處擡頭望去，滿天煙花，好不絢爛。”
冷少淵點了點頭，湊在司寇念兮的耳邊說道：“想要看煙花還不容易，你要是喜歡，我下次將全城的煙花都買來，就在這王府的院子，我們燃它個七天七夜。”
“七天七夜？“司寇念兮聞言笑出聲來：“王爺，你就不怕冷大人將你剝皮拆骨？還有，這王府的下人被你攪的睡不好覺，你就不怕他們在你的水中下毒，將你給毒死？”
“那幫下人倒還不至於有這麼大的膽子，不過……”冷少淵頓了一頓，皺眉道：“我那老爹將我剝皮拆骨，倒不是沒有可能。”
司寇念兮聞言止不住地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才平復了笑聲，那蠟燭上的火苗依舊很亮，司寇念兮看着搖曳的火光，輕輕道：“下次吧。”
冷少淵看着她：“什麼？”
司寇念兮轉過頭來對着冷少淵燦然一笑：“自然是下次有機會和王爺你一起看煙火啊，唔，我聽說帝都的煙火賣的很貴，但煙花易逝，轉眼便不見了，一擲千金只換一刻絢爛，未免有些不值了，所以這冤大頭，還是由王爺你來當吧。”
冷少淵一愣，嘴角邊緩緩地盪漾開來一抹笑意：“好。”
那火焰的光芒亮了大約有半個時辰才漸漸暗淡下來。司寇念兮看了一眼昏暗的燭光，對着冷少淵說道：“如今這光亮與你最先點燃時差不多，看來是藥粉燃盡了？”
冷少淵點了點頭：“是啊，那藥粉已經燃盡了，誰教你剛纔貪
心，將一整包藥粉全部倒進去的？剛纔燃的極盛，眼下卻只能維持着昏暗光亮了。”
司寇念兮生了個懶腰，無謂道：”左右燃的最盛的場景已經見識過了，眼下這般也算不冤。“
冷少淵伸手環過司寇念兮，扶着她朝牀榻上走去：”好了，我知道你迷藥的藥性剛散，眼下新鮮的很，不過折騰了大半夜，確然應該好好歇息歇息了。“
司寇念兮也不說話，任由冷少淵將自己給攙到牀榻邊。服侍司寇念兮在牀上躺下後，冷少淵又動作輕柔地替司寇念兮蓋上了被子：“你好好歇息吧，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就大聲喊我一聲，今晚我就住在你隔壁間。”
司寇念兮看着冷少淵，輕輕地點了點頭。
冷少淵最後看了司寇念兮一眼，剛要轉身離去，卻被司寇念兮一把叫住：“王爺。”
冷少淵低頭看着她：“還有事？”
司寇念兮道：“在來王府的路上，我曾經說過我有話要對你說。”冷少淵點了點頭道：“我記得，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你先說。”像是事先約定好了一般，這句話兩人同時脫口而出。冷少淵嘆了一口氣道：“還是你先說吧。”
司寇念兮也不再堅持，看着冷少淵說道：“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王爺對我的好，我……我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王爺對我的好，我都能感受的到，但是……”
猝不及防的，冷少淵皺了皺眉，打斷道：“別給本王說什麼但是，我不想聽。”
於是司寇念兮不說話了，良久的沉默後，司寇念兮淺淺地嘆了一口氣，終於開口道：“不管你想聽不想聽，這話已經到了嘴邊，便決計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冷少淵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泛着水光，眼角微微發紅，看着司寇念兮，倒吸了一口氣：“你……”
“我不知道王爺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那間破廟的，我也不知道我與秦朗的對話你究竟聽到了多少，但是……”
司寇念兮垂下了眼眸，原本打算先哄着冷少淵，於那婚事，能拖
一日便算一日，甚至想過讓自己主動對冷少淵奉迎些，等到冷少淵對她厭煩後在坐等他自己解除這婚約。
不過眼下，情況好像有變。冷少淵三番四次搭救自己，司寇念兮心裡，已經漸漸把他當做了朋友，朋友之間，原就不應該有欺瞞和算計。
“但是那些話的確是我的真心話。”司寇念兮擡頭看着冷少淵：“那樁婚事從頭到尾，我都只當是場荒唐的鬧劇。”
“我的真心在你眼裡當真就在這麼一文不值？”冷少淵突然欺身上來，右手手掌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朝着司寇念兮揮來，司寇念兮以爲他要將這個拳頭砸在自己的身上，避無可避，司寇念兮只好閉上了雙眼。
預料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司寇念兮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冷少淵得拳頭正落在自己的枕邊，再多一釐，就要砸到自己了。司寇念兮皺了皺眉：“王爺……”
冷少淵好看的眉眼緊緊地皺在一處，神色間盡是痛苦：“還是說你真的以爲本王真有這個耐心陪你一直耗下去？”
“冷靜一點吧王爺。”司寇念兮嘆了一口氣，望向冷少淵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忍，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我說有話想同你說，是想心平氣和地和你好好談談，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冷少淵聞言神色有些動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收回了拳頭，身子無力地坐到了牀榻上：“你還有什麼話想同本王說，索性一併說了吧。”
司寇念兮緩緩道：“王爺，你對我很好，這我知道，在我心中也早已把你當做了朋友，但是，這並不等同與我願意認同那樁婚事，我……秦朗在破廟裡對我說，只要我願意戴上那個人皮面具，就……就可以逃了與你的婚事，他說的沒錯，我……我確然也動容過。”
“動容過？”冷少淵看着司寇念兮，冷笑道：“爲了躲開本王，你竟連你張臉都不要了。”
“皮相本就是虛妄，我……”司寇念兮話還沒有說完，冷少淵的手卻已經捏住了她的下頜：“呵，你不在乎你這張臉是嗎？真是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