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是在剛剛走出車門的時候被摁倒的。
這傢伙就是三號嫌疑人，體重超標的胖子。
這種時候顯然用不着陸川這個現勘刑警動手。
秦輝這邊佈置的抓捕行動非常周密，武警特警加上公安上的人，各司其職，各自把位，完全杜絕了對方逃跑或者是傷害其他人的可能。
孫玉是被三個便衣撲倒的。
一個人從後邊抱腿，兩個人從側面過來，胳膊直接扭到後面。
就後邊抱腿，孫玉前撲摔倒的那一下，就把這個大胖子整蒙了。
更別提後邊的連續抓捕動作。
孫玉根本沒有絲毫掙扎的可能。
“叫什麼？”
胖子疼的齜牙咧嘴，半晌後纔回過神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孫玉手上肯定不止天州市這一個案子。
僅僅是光頭男，秦德軍交待的，他手裡就最少有兩條人命。
“孫玉。”
“知不知道爲什麼抓你？”
呸！
因爲剛剛那一擊抱摔，孫玉臉先着地半個臉摔的血肉模糊，嘴裡吐出一口血沫子。
“王莊的趙寡婦？”
“還是我那個老闆？”
這話一出，衆人心中一緊。
這人……身上果然有大案！
陸川是知道秦德軍交代的事情的。
根據秦德軍交代，孫玉當年幹廚師的時候，把曾經發生過矛盾的一個飯店老闆給殺了。
五年前，這個孫玉和秦德軍曾經還一起幹過一起綁架案。
拿到錢後，撕票了。
但是，王莊的趙寡婦……
“帶走！”
另一邊天州市，抓捕一號嫌疑人的行動也已經結束。
但是和QZ市這邊抓捕任務不同，那邊出了一點小意外。
嫌疑人警惕性非常高，在被捕的時候發現了便衣的蹤跡。
直接就從自己家的四樓跳下去了。
好在樓下已經被封閉，有警察蹲守，這才讓對方沒有逃脫。
當時，四層樓高，從這個高度跳下去，雖然不致命，但犯罪嫌疑人的左腿摔斷了。
1號犯罪嫌疑人根據陸川所做的足跡分析，從懷疑過他右腿有陳舊性骨折傷。
沒想到，這次左腿也斷了。
兩人被抓後面對秦德軍的指證，抵抗自然沒有意義。
半個月前，秦德軍和孫玉兩人從QZ市過來，找王虎商量做一筆大買賣。
但是，在吃火鍋的時候，和被害人一家發生了口角。
“當時也沒想別的，就是想弄死他們三。”
“殺了就殺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殺人。”
孫玉表現的無所謂，對自己殺人這件事，似乎根本不在乎。
“你們是怎麼抓住我大舅子的？我們在現場應該只留下了腳印啊。”
“我在電視裡看，你們好像光靠腳印抓不了人吧？”
“行了，說說王莊趙寡婦的事情。”
王莊趙寡婦，剛剛QZ市刑偵支隊這邊已經查過了。
是QZ市郊區一個叫王莊鎮的一個地方，孫玉早年的時候曾經在這個鎮上開過兩年飯店。
他嘴裡所說的趙寡婦叫趙春燕。
十年前失蹤至今。
沒想到，這個案子也是他做下的。“也沒啥，當年我在王莊鎮開飯店的時候認識的趙寡婦，他看上我的錢了，跟我搞了一腿。”
“結果他麼的想讓我離婚跟她過。”
“我沒答應她，趙寡婦就威脅我，如果不答應就把我倆的事告訴所有人。”
“那個時候……我知道我大舅哥厲害……當年如果讓秦德軍知道我在外邊兒玩兒女人，我估計他會幹我，完了我就把姓趙的給殺了。”
“屍體怎麼處理的？”
“做成火鍋了。”
火鍋？
“我當年開的火鍋店，把姓趙的殺了之後，在後廚分的屍體，然後凍起來，在就一點一點就放在火鍋裡邊了。”
“給客人吃的火鍋？”
孫玉點點頭：“都是贈送肉的方式，這邊個土鱉，開心的不得了。”
“不過我也害怕被他們發現，所以每次只給一點點，弄了差不多半年才把那點玩意兒消耗完。”
“骨頭呢？”
“就跟着大骨頭一起放鍋裡煮了，熬湯了做底料。”
……
孫玉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罪，所以對自己以前犯下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警察同志，你說……我是不是得判死刑啊？”
死刑？
“孫玉，你殺了四個人，而且手段都極爲殘忍，你難道覺得不應該判你死刑？”
“哦，那就算了，反正都是死，我還想着能立功贖罪……”
立功贖罪？
審訊的刑警一聽，立馬來了精神。
“孫玉，雖然你犯的是死罪，但是如果你有重大立功表現的話，我們肯定會如實向相關部門彙報，至於究竟能不能判你死刑，我們說的不算。”
孫玉剛剛說，他半個月前去天州市，爲的是幹一票大的。
所以，到底什麼是大的。
孫玉想了想：“能給我根菸嗎？”
預審員點點頭，親自給他點了一根。
對方吞雲吐霧半晌，纔開口。
“我說這個事兒肯定是大事兒，秦德軍他們兩個其實都不知道。”
“算了……不管能不能減刑，反正就當我臨走前給社會做點好事。”
“這次我去省城，是爲了躺路子去了。”
“什麼路子？”
“假必！”
假必？
當孫玉說出假必的時候，隔壁監控室裡邊正在觀看全程審訊的李東林頓時站了起來。
這小半年來，李東林可沒閒着。
除了重案組偵辦的重大刑事案件外，李東林這小半年來一直在盯着一起假必案。
從去年十月份開始，省城陸續在一定範圍內出現了假必報案。
而且不是一起兩起，而是在短時間內就有十幾宗類似案件上報。
所以當時案發後，立即引起了省廳的高度重視，李東林親自負責案件的追蹤和偵辦。
其實假必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都會出現，但是頻率相對來講都比較低。
普通人，一年，甚至多年都碰不到一張假必。
但是這次的案件頻率高發，這就說明，這些假必不是以前流通到世面的。
而是最近有新的假必進入了世面。
而且從量上來看，數量還不小。
可是這半年來省廳這邊即便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也僅僅是抓到了一些小的線索，根本沒有搞清楚這些假必的來源。
沒想到，這次在孫玉的身上得到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