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堂主,你的消息好快啊!”
柳隱也是崇友堂的人,而且是崇友堂三個隱藏堂口之一花堂的堂主。
崇友堂的勢力主要在直隸,一般在一個縣有一個分堂,也有兩三個縣只有一個分堂的。南京則是崇友堂重點經營的地方,共設立了七個堂口,分別爲城東、城南、城西、城北、城中、城郊、皇城。
另有三個隱藏堂口爲金堂、花堂、官堂,是京城商界、娛樂界以及官場中的崇友堂會衆的組織,由於這官商妓這三類人錢最多且身份特殊,所以只有崇友堂的高層才知道這三個堂口的存在。
這三個隱藏堂口除了花堂堂主是柳隱外,金堂堂主是齊一仙,至於官堂堂主嘛,其實就是內閣次輔李炳秋,他的隱蔽身份以前只有戒圓一個人知道,現在只有明智一個人知道,明智怕朱明復對崇友堂滲入官場不滿,一直沒有告訴他。
“幾個分堂主都在我屋裡,你快進去吧!”
果然,柳隱屋裡已經有城北分堂堂主劉海、城西分堂堂主童六、金堂堂主齊一仙等人了,他們都在抽雪茄解愁。
“各位都在太好了,皇上讓我們撤出戰鬥!”錢賓忠實傳達了朱明復的命令。
“皇上是不是真的去了徐府?”童六上前問道,他的有點瘸,剛纔他爲了躲避禁軍追捕在屋上飛奔,沒想到下來時不小心踩到一個釘子。
錢賓無奈的點了點頭,並把徐輝祖的信告訴了大家。
“各位,錢賓來這裡,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營救皇上的計策?”
“媽的,跟徐輝祖拼了,發出崇友特急令,召集所有兄弟,踏平徐府!”童六第一個發言。
“拿出所有催淚丸,放倒門衛,然後再派身手好的兄弟綁上炸藥,火燒徐府!”劉海的發言稍微有點技術含量,但仍然沒人響應。
這時大胖子齊一仙費力得站起來,笑眯眯說道:“兄弟們,我看還是請柳老師說一下吧。”
此言一出,衆人皆贊同,柳隱足智多謀,在崇友堂有“女諸葛”的美名,崇友堂的人皆尊稱她爲“柳老師”。
“各位堂主,大家知道爲何徐輝祖要談和嗎?他既然已經叛亂,爲何不直接進宮弒君呢?”柳隱眼神盤了一圈問道。
“是啊,這個我怎麼沒想過啊,請柳老師快點說明。”錢賓在這些人中也算是頭腦好的,他覺得其中大有蹊蹺。
“那是因爲徐輝祖力量不足以快速消滅梅家軍和我們,所以他才希望利用皇上的仁慈讓皇上下令休戰。”柳隱用清脆動聽的聲音說出了此事的奧妙。
“原來如此啊!”“徐輝祖太狡詐了!”“皇上上當了!”,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柳老師。”齊一仙問道,齊一仙的產業在這場巷戰中損失最大,幾家金店都被亂兵和乘亂而來的市民搶掠一空,雖然他面上仍然笑眯眯,但他心情其實最急迫。
“徐輝祖敢於發動叛亂,無非依仗他在朝中和軍民中的威望而已,他認爲他叛亂之後可以扶持太子即位,然後繼續把持朝政,我們只要打掉他這種心理,我料想他沒有了後招,就不敢加害皇上。”柳隱對徐輝祖的心理確實看得很透。
“高!在下佩服,那柳老師我們具體該怎麼做?”錢賓認爲她的分析很有道理。
“首先,錢賓你去找梅殷,梅府雖然被包圍了,但是我有辦法讓你進去,你想辦法讓梅殷發佈內閣命令,聲討徐輝祖;第二,我去找官堂堂主,讓他也向梅殷進言,促成此事,並發動所有隱藏的官堂成員參與聲討徐輝祖;第三,發動商民、市民,以及崇友堂所有的酒樓妓館從業人員都去徐府們前示威。所有這些舉措就是要讓徐輝祖知道,就是他殺害了皇上,他也絕對無法掌控朝局,他是聰明人,我料他會收手的。”柳老師胸有成竹得說出了他的計策。
“好,太好了,就這麼辦吧。”錢賓覺得此計可行,比自己原先想的猛攻徐府要高明多了。
“還有,朱棣的人已經和我取得聯繫,他們在徐府中也馬上會有大動作了。”柳隱又向大家報告了一個重大利好。
“哦,到底是什麼大動作,殺了徐輝祖嗎?”童六對此很好奇。
“童堂主,時間緊迫,此事日後再細說,大家先分頭行動吧。這樣,童堂主和劉堂主、齊堂主去發動商民、市民,用最快的時間把人潮引到徐府,我和錢賓去和官府聯絡。”柳隱一一佈置,儼然老大風範。
“好!聽你的。”衆人迅速離去。
錢賓又騎上了原來那匹馬,手裡拿着柳隱給他的一封信,他相信柳老師的能力,這封信肯定能讓他進入梅府,他所奇怪的是柳老師是怎麼會知道官堂堂主是誰的,應該只有明智和尚才知道這個人的呀,難道他和柳隱····,難道他也並不是一個純潔的和尚?
徐府後花園的庭院裡,林三娘正和洪蛟、白子牙在研藥,林三娘很喜歡白子牙的機靈活潑,從明教出來後一直把他在身邊,白子牙對林三娘也很殷勤,一口一個“神仙奶奶”叫得她很受用,林三娘已經隱隱有收他爲徒的意思。
徐輝祖上次運功療傷時,因張丹楓行刺造成的造內傷已被林三娘用丹藥只好了,但他中的蒙古人的“禽流感”病毒還未清除,雖然暫時被徐輝祖用內力壓制着。
精通醫藥的林三娘正在給徐輝祖配一幅解藥,這種藥需要兩種珍奇的草藥“艾七”和“鵝九”,“艾七”就是艾草,雖然艾草到處都有,但是七年的老艾草就比較少了,而且還必須在七月初七採摘下來才能用,至於“鵝九”就是養了九年的鵝,在九月初九那天殺好取出他的膽,這些稀奇古怪的藥只有崇友堂名下的崇友藥店纔有。
徐輝祖在進城前就派白子牙帶着林三孃的方子去崇友藥店配藥了,當然鄭雄也去了,畢竟白子牙是新來的。
白子牙早已在藥方上偷偷寫了一行小字“這是徐輝祖吃的藥,麻煩請下毒!”,崇友藥店老闆鄧三福接到這個方子後很震驚,不知這少年什麼身份,他一邊派人穩住鄭白二人,說“小店倉庫東西太多,這兩味藥比較少用,找起來比較費時”,一方面派人通知住在附近的柳隱。
“如果這少年說的是真話,那麼他肯定是朱棣的人,阿東,你去藥房看一下,如果情況屬實,就照這少年說的話去做。”
“是,堂主!”她跟班阿東公開身份是“蘭笑”的龜奴領班,其實是崇友堂花堂的八大金剛之一,他機警沉穩,且由於龜奴工作常接觸官商人物,他很會識人看人。
阿東扮作買藥人去和鄭白二人搭訕,幾句話後阿東就確定鄭雄是禁軍無疑,而白子牙一邊等藥一邊叫喚傳遞信號,“我家老爺可不是一般人,你們要認真配藥,不然禁軍的牢房可不是那麼好待的!”
阿東弄清情況後把身體轉向鄧三福的角度,他連續把手伸進懷裡兩次,這是崇友堂下毒的暗號。
鄧三福接到指示後,很快配好了這兩味藥,很客氣得把二人送出了大門,最後還熱情得說“藥用崇友,無病不除!兩位貴客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