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遲來的治污回報
154.遲來的治污回報
“現在沒問題了吧？”王楊笑眯眯地看着同事，帶了白晃就要走人。
至於什麼包副局長，他作爲刑警隊頭子王大彪的心腹愛將，也隱約知道些東西。不就是和賈萬全走得近麼？那個土霸王一旦出了事，這位副局長保準也跑不掉。
“等等！哦……沒，沒什麼了……”還在發愣的警察，頓時就目光呆滯，直到人都走了，才苦惱地一摘帽子扣在桌上：‘這他嗎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
跟着便衣上樓，卻在2樓就停了下來，白晃一看，立馬覺得眼熟——這裡不是領導頭頭們的辦公樓層麼？
第一次拿公安局的獎金，就是在二樓戴長軍的辦公室。
果然，帶路這傢伙一個拐彎後，直接就進了局長辦公室裡面：“戴局，人帶來了。”
“呵呵，又見面了啊，白晃同志。”辦公桌後面，市局大boss笑呵呵地站起來，主動伸出了手。
這種情況，即便是有心理準備的刑警王楊，也看的一陣咋舌。這可是市公安局局長，雖然西江因爲情況特殊，戴長軍暫時沒有兼任政法委書記和副市長，但也不是見誰都會主動起身的。
這麼一想，他又不禁想到了剛纔那個同事，那傢伙要是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被嚇死。
戴長軍打了招呼後，剛纔也一同站起來，卻沒有說話的‘精’瘦漢子也開了口：“戴局，這位就是白晃？很年輕啊。”
“行了，王大彪你一邊去，等我先和小白敘舊，再談你的事情。”戴長軍一句話，讓白晃明白了‘精’瘦漢子的身份——市局刑警隊隊長王大彪。
見領導們有話要說，王楊很自覺退了出去，把‘門’也給帶上。
賓主三人落座後，大boss才掏出來一包煙，正要遞給白晃，卻又收了回去：“不對不對，怎麼是我掏煙。來來，小白，快把你的好煙拿點兒出來，給我們王隊長腐敗一把。”
呃……
這是啥情況？怎麼三四個月不見，人家反倒熱絡上了。
但疑‘惑’歸疑‘惑’，公安局大局長用這種拉家常的口氣說話，白晃只有暗爽的份兒，怎麼會不遵命。
見白晃掏出來一包九五至尊，戴長軍立馬滿臉的得意，看着王大彪嘿嘿直笑：“怎麼樣，沒說錯吧，這小子就是個大地主！現在建設局的採購份額，全都被他吃到肚子裡了，我就說肯定有好煙。”
怪不得，一個公安局，一個建設局，都是朝廷的衙‘門’，互通有無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白晃還是沒想到，戴長軍得知他的消息，根本不是通過建設局，而是他自己的老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啊！上上個月我老婆帶了兒子去你苗圃玩，回來以後也不沉‘迷’電腦遊戲了，天天喊着還要再去……”
難怪，我說怎麼這麼熱情，原來是涉及到你的寶貝兒子了。
別說是一個地級市的公安局長，就算是公安部長，對一個幫了自己兒孫的人，也會主動關心一下的。
只不過……
老子的苗圃又沒開放過？你們怎麼進去的？
誒，對了，自從今年‘婦’‘女’節的時候，建設局那羣鴨子來過以後，就有好幾個建設局下屬單位，也陸續去過。難道這位的老婆就是其中一個？
果然，見白晃疑‘惑’的模樣，戴長軍倒是先笑了起來：“你不會還不知道吧？我愛人在建設局下屬的園林設計院上班，那次去你那兒了，回來是誇的天上少有，地下全無，根本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嘛！‘弄’得我都心癢了，要不是工作忙啊，還真想去走一圈。”
這當口，要不順着杆子往上爬，那簡直是有辱白忽悠這個金字招牌。
德魯伊馬上接過口：“工作再忙也要休息嘛，休息好了才能爲西江人民服務。這樣吧，下禮拜五一小長假，我請戴局長過去釣魚……不對，是請公安戰線的叔叔大哥們過去玩，安排絕對讓你們滿意！”
“哦？這倒是可以考慮啊，就當是給大夥兒的福利嘛。”戴長軍顯然心動了。
“是啊，你們平時帶槍，都是用來打擊犯罪分子的，這次過去了，也試試打獵的滋味。還有，我新挖的池塘裡面，放了些好東西，釣起來很刺‘激’的哦。”白晃繼續‘誘’‘惑’，一件件全是男人們抗拒不了的樂子。
至於池塘什麼的，根本就連個影子都沒有，苗圃裡唯一一口荷塘，還沒有三分地呢。
不過只要這羣捕頭們肯去，一晚上挖出來也沒關係，到時候買點鱷魚，食人鯧什麼的放進去，還不爽死他們。
“哦？什麼好東西？”果然，戴長軍來了興趣。
白晃自忖鱷魚之類的玩意兒，也不是什麼稀奇品種，就直接開‘門’見山道：“鱷魚，還有一些食人鯧，比一般的釣魚還是有意思一些。”
“好，我做主了，咱們五一就去你那裡。不過小白啊，我們公安系統，隊伍可是很龐大的，總不能只讓市局的同志去，那些分區派出所，還有‘交’警車管水上的同志們幹羨慕吧。”戴長軍嘿嘿‘奸’笑着，哪裡像個暴力機關的頭頭，說他是地主老財都比較形象。
這貨……
白晃無語了一句，乾脆大方到底：“當然不是，那這樣唄，我的苗圃五一不開放了，專‘門’收拾一下，安排五天時間出來，戴局長您自己分配安排。”
“好，小夥子夠耿直，對我的脾氣！”戴長軍哈哈大笑了兩聲，然後又一板臉：“這裡也沒其他人，叫一聲戴叔叔，你不吃虧吧。”
“啊？這怎麼好……”白晃此時真的被嚇了一跳，剛想要推辭，就見戴長軍假裝生氣地沉下了臉，只能趕緊改口：“呃，不吃虧不吃虧，我這是佔便宜了，戴叔叔你說了算。”
戴長軍作爲公安一把手，就算是真的看白晃很順眼，可也不會像這樣主動示好，幾乎到了放低身段的程度。
但真正的原因，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兒子的原因，大概能佔到50％，作爲脾氣酷似他的倔小子，爲了一個電腦遊戲，就沒少讓他頭痛過。可上次去苗圃完了一次，自己兒子的遊戲癮頭，居然奇蹟般少了很多，這怎麼能讓他不驚喜。
而另外還有兩大原因：第一是田珈父親，自己的老領導老上級對白晃的態度，他幾次去田家，老爺子都拉着他看蘭‘花’，言必稱又是白晃那小子送來的云云，話裡話外滿是歡喜。而第二個，則是白晃的知情識趣——上次自己讓治安支隊出面，在各個娛樂場所老闆那裡，給他爭取到了一大筆盆景訂購業務後，這小子居然五五開賬，捐了幾十萬收入當做辦公經費！這個舉動，直接就讓分潤了這筆好處的治安支隊長林國棟和王大彪，把這小子當作了財神。
有了這些原因打底，他戴長軍又不是薄情寡恩的人，怎麼能不念着白晃的好。
所以當他聽說，賈萬全來了警局，而且和這個地頭蛇起衝突的，居然是白晃的時候，馬上就叫人把白晃帶了過來。
那個姓賈的，在市裡面也很有些關係，他雖然可以不買對方的賬，卻沒辦法過於偏袒白晃。
畢竟在明面上，賈萬全也頂着人大代表的帽子，也很有幾分人脈。
“那行，就這麼說了！到時候你不要放我們鴿子就行。”戴長軍點點頭，又對旁邊的王大彪努努嘴：“大彪，你說找小白有事，有事就趕緊說啊！”
一直在旁邊悶頭吸菸的刑警隊隊長，聞言遲疑了一下後，最後還是很嚴肅地看向了白晃：“本來說實話，我作爲刑警隊長，有幾件事情要好好感謝你。一起文物盜竊案，一起文物盜掘外加綁架案，刑警隊都是直接受益人。另外還有三十萬的辦案經費，確實要代弟兄們謝謝你！不過還有個問題……”
“哎哎，你什麼意思，事情說完了就回去辦案子，市委催我跟催命一樣，你還有時間嚼舌頭！”戴長軍立馬鼓起了牛眼，對自己的心腹愛將，實在是又愛又恨。
但很顯然，王大彪這傢伙，人如其名，是個直來直去的彪子貨。
戴長軍都發話了，可依舊沒能阻止他，還是一口氣質問出來：“就是上次，你幫着解救文物專家的時候，聽說武警部隊的狗很聽你的話，而且你平時也很喜歡小動物？”
靠，不愧是幹刑警的，一點兒蛛絲馬跡，都能聯想那麼遠。
果然，當白晃點點頭後，王大彪繼續剖析道：“而且你還養了只寵物，好像是叫金貓吧？據說這東西根本養不熟，但是偏偏很聽你的話？”
白晃繼續點頭，看看這位刑警隊長能亮出什麼猛料來。
“就在半個月之前，你還受邀，參加了林科所的神農架考察？據我瞭解的情況，你很熟悉各種動物的習‘性’，尤其是貓，其次是狗？”王大彪吐出一口煙氣，牢牢地盯着他。
聽到這裡，白日光不禁滿臉地敬仰：“哇塞，王隊長你柯南啊，推理的真夢幻！”
這話一出口，公安局一大一小兩個強力頭目，頓時便秘似的僵在了椅子上。
剛剛看這傢伙臉‘色’大變，還以爲他要說什麼呢，結果來了這麼一句感慨。
戴長軍已經都苦笑上了，可王大彪收拾了一下心情後，還是不依不饒：“而這一次江南區的爆炸案，相信你也聽說了吧。我們走訪調查了很多工人，附近的居民，都說連着好幾天有夜貓出沒，而那裡，本來已經沒有什麼動物了！並且工廠裡的狗，在事發那幾天也都行爲反常，完全有悖常理。”
“還有麼？”白晃一臉的津津有味，像是聽大人講童話故事的幼兒園小朋友。
“還有，去年7月，賈旭東案中，你事先和受害者有過摩擦，而且摩擦還不小。剛剛在王室會所的情況，也表明你身體素質出‘色’，搏鬥能力強悍！”王大彪一字一句地講述着自己的發現，眼睛裡已經戴上了痛惜的神‘色’。
“你要怎麼解釋？”
就這麼點東西，還以爲這老小子，手上有俺變身的錄像呢。
白晃一臉無所謂地擠眉‘弄’眼，一邊嘿嘿擠兌：“哎喲喂，我還以爲市局的刑警隊隊長，很有幾把刷子呢？原來王隊長破案全是靠腦補……不懂啊？就是想當然的意思，毫無技術含量。你說了這麼多，我看似嫌疑重重，其實半點兒指向‘性’證據都沒有。我就問你兩點，作案時間，作案動機！就算我和賈家的少爺結過樑子，那我殺人不是更爽快？”
別看這時候，白日光一臉食草動物的無辜光芒，但他的內心，確實被王大彪駭了一跳。
這廝的推理還真是天馬行空啊，這都能給串到一塊兒？
不過眼下，白晃當然是不可能‘露’怯的，別說王大彪只是心理戰，其實旁邊戴長軍的態度，就已經很好地說明了這個問題。
頭號boss不希望查到自己，或者說，他也知道，所有的懷疑只是懷疑，和天方夜譚一樣站不住腳。
但出於白晃的意料，王大彪並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直接坦然道：“確實，你只是有嫌疑，但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這件事情和你無關。所以不管怎麼說，我希望你把本事都用在正道上。”
嘁，說了半天，這廝也知道很多地方講不通，只是想表達一種“你小子很古怪，已經在我們的關注範圍之內了”，這樣的暗示。
白晃也十分乾脆地回答道：“我要是有那個本事，一定先炸了那個工廠，然後再捏死姓賈的一家。”
“嗯？越說越不像話了！”戴長軍無語了，在警局大肆談論違法行爲，這小子還真是……粗線條啊。
“我這不是被王隊長懷疑，所以才說的氣話嘛。”白晃一臉閃亮的無辜，活像受了天大委屈的乖寶寶。
“王隊長他也是工作壓力打了，所以啊，看誰都像是嫌疑犯。”戴長軍來了句一點兒都不好笑的冷笑話，起身道：“行了，那走吧，以後在外頭玩，不要那麼年輕氣盛。”
“是，是，一定記住戴叔叔的話。”
第一次見面，因爲於德寶的原因，戴長軍才陪着白晃出‘門’；第二次見面，因爲田珈父親的關係，他才和白晃同車；到了這一次，終於因爲德魯伊自身的能力，以及各種積累、緣分和借勢，使得戴長軍主動送出了‘門’。
而在市局的一樓大廳，張洪父子正望夫石一般，眼巴巴瞅着樓梯口。
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可能——是不是白晃炸工廠的事情，一下子給暴‘露’了？所以纔去了這麼久？
如果真是這樣，那該要怎麼辦纔好？
就在父子倆熱鍋上的螞蚱般，急的差點兒就蹦躂起來時，眼尖的張啓濤瞄到了新情況。
怎麼那小子還被人禮送出‘門’了？瞧他身邊那人的架勢，一看就是領導，但凡是旁邊經過的警察，不管幾星幾槓，全都站定了問好之後纔過去。
靠！什麼情況？
而他旁邊的張洪，面部五官直接就幾何化了，滿臉詭異的表情。
這尼瑪，那個和白晃邊走邊笑的中年人，不是市局的一把手，戴長軍嗎？
什麼情況這是？一個能搞出恐怖爆炸的傢伙，還能享受這待遇？
怪不得這傢伙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欠揍表情，感情伏筆在這裡埋着呢。
……
“痛快，真痛快！”寶馬740裡面，張洪一個勁兒地大呼痛快：“老子在西江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賈萬全吃癟！話不多說，晚上我請，也不去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了，就去望江樓吃飯。”
一旁的張啓濤，卻湊到白晃身邊：“你什麼時候這麼猛了？一個打四個！我靠啊，那些特種部隊也就這水平了吧？”
“嘿嘿……”白晃擼開袖子，做了個健美的東西，然後豎起一根指頭：“來，掰手腕。”
張啓濤立馬不信邪地抓住手指，很狡詐地不喊開始，就猛往一邊撇。
但結果卻讓他目瞪口呆，白晃只用了一個指頭，就毫無爭議地戰勝了他。完了後還得意地怪笑：“我從小就練童子功，只不過在拜師的時候發了誓，功夫不煉成就不跟人動手。”
“那你現在……”
“當然是練成了！”白晃一臉你很白癡的表情，飛了個白眼過去：“要不然，我不就食言了麼？練武就信這個。”
功夫什麼的，白日光是一定不學的。
但是用功夫的名字，來唬人‘蒙’人，白日光是一定不用學的。
忽悠人的本事與生俱來，他自己也沒辦法。
於是在張洪父子的熱情款待下，白晃吃得肚子溜圓以後，直到晚上8點，才搖搖晃晃回了苗圃。
這幾天自己也辛苦了，待會兒泡澡以後，得好好睡個覺。
只不過這個晚上，德魯伊註定無法入眠。
因爲當他懶洋洋沉入了大浴缸，想要好好放鬆的時候，忽然一個‘激’靈，感覺到了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發生。
靜心沉入冥思，就在白晃仔細檢查自身的時候，意識海中的那棵世界樹之下，忽然出現了一朵大蘑菇。
這是什麼玩意兒？難道是牛叉哄哄的技能？
白晃集中‘精’神感應過去，頓時就震驚了……這……這……要不要這麼完善啊系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