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又敲門呢?我最煩我睡覺的時候有人敲門了!”我把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在被窩裡大聲的喊道。
“丁向前!丁向前在不在?”
“草他哥哥,誰啊?”我在牀上翻了個身,不情願的問着。
“房東!”
“有事明天說吧,我睡下了。”我窩在被窩裡壓根不想動彈,雖然我並沒有脫衣服。
“這是上個月的水電費賬單,你明天清一下吧,我從門底下給你塞進去了。”
“行了,知道了。”我應了一句。
他媽的,睡得好好的把我給整起來了,我從牀邊探出一個腦袋,伸手去摸地上的啤酒瓶子,想找一個沒有喝光的再補上兩口,連續摸了好幾個往嘴裡倒,卻都是空瓶子,我勉強睜開惺忪的雙眼滿地尋找,不巧瞟見了一眼水電費單子,那哪是什麼水電費單子?分明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是郭虎那小子,正在衝我笑!
我酒意瞬間就醒了一多半,腦子立刻也清醒了,那一晚的記憶排山倒海般清晰的壓過來,再加上我之前把窗戶打開了,會不時的吹進來一陣海風,讓我渾身有些發冷,忍不住渾身顫抖着。
“歡迎您收看新聞聯播,我們明天再見。”電視裡傳來了新聞告別聲,我才睡了半小時?
空蕩蕩的屋子裡顯得冷清極了,我肯定是眼睛花了,這都是錯覺,我不敢再看那張照片,而是衝到衛生間裡打開淋浴,用涼水衝着自己的腦袋,一陣冰涼的水淋透了我的全身,冰的我喘不上氣來。
輕輕揉着自己的雙眼,我也沒有擦乾身上的水,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頭髮上還在不停的滴答着水珠,我又瞧了一眼那幾張水電費單子,籲,虛驚一場,剛纔八成真是自己眼花了,錯把收費單看成了照片。
對了,那個黃色的信封!我的救命稻草!
“信封,信封,能保命的信封!”
我一邊在嘴裡唸叨着,一邊着急慌忙的把身上溼漉漉的襯衫脫掉,直接甩在地板上,腳下一個不小心踢得酒瓶子叮噹亂響,差點一腳踩滑來個狗啃泥,我一陣亂翻騰,終於在外衣口袋裡找到了那一封微微變皺的信封。
我靠在牀沿邊,緊緊的將其攥在手心裡,心裡別提有多踏實了。
我迫不及待的撕開信封,將信封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部倒在牀上,幾張毛筆字寫的書信,還有一些硬幣,一元的,五毛的,這些硬幣表面每一枚都有用類似毛筆點上的一抹紅點。
這些硬幣怎麼都是現代的?不對頭啊,爲什麼不給銅錢呢?總覺得給銅錢的威力會大一些,難不成是我鬼片看太多的原因?
帶着心中的疑問,我翻開了那封書信,寫的一手好字,筆鋒硬朗,有筋有骨,沒個幾十年的家底出不來這感覺,光是看着這字就渾身舒服,眨了眨眼睛,我仔細看了起來。
信中這樣說道:一切有因果,凡事或歸緣,區區幾數香火還,牀邊四角箇中墊,庇佑你度心頭坎。看完之後我心裡一股暖流環繞,雙手合十朝湛山寺的位置微微點頭以示敬意,多謝大師了。
前面的幾句話應該是客套話,最重要的第四句話,牀邊四角箇中墊,字面的意思是要把這些硬幣墊在牀的四個牀腿下面,這樣做是爲什麼?髒東西不敢靠近我了?看着這些被點着紅點的硬幣,我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一股別樣的芳香,這些應該是投在功德箱中的硬幣,但這硬幣上被點的紅點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我摸出四枚一元的硬幣,分別墊在四個牀腿下面,手裡還有幾個五毛的,出於心理影響,我將這剩下的幾枚硬幣塞進了我襪子側邊的小口袋裡,以便自己隨時都能摸得到。
佈置好之後,我又不放心的檢察了一遍,心中才算踏實。
忍不住再一次翻看了一遍那封書信,在信的背面我又發現了有一行用鉛筆寫的小字,是一個電話號碼,會是誰呢?我忍不住打了過去,“嘟嘟嘟”忙音提示道:“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經過這一系列的折騰,時間已經臨近九點,酒早就醒了,再被冷水這麼一激,現在別提有多精神了。可是再精神也得睡覺,我現在對熬夜都有陰影了,簡單脫了衣服,擦了擦身上還沒有乾的水份,我迫不及待的鑽進了被窩裡,心想反正有硬幣護體,不怕!
於是硬閉上雙眼,強行使自己入睡,興許也是奔波一天,又是剛出院,身體倦了,不出一會兒,我腦海裡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意識逐漸迷離,耳邊的動靜也變弱了,緩緩的,我進入了夢鄉之中。
“小小姑娘,清早起牀,提着褲子去茅房,茅房有人,沒有辦法,只好拉在褲子上……”我的鬧鈴不停的循環鳴叫着,一遍又一遍,我被震醒了,閉着眼睛伸手在牀頭櫃上一陣亂摸,將鬧鈴關掉之後,我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我打着哈哈,在牀上猛伸了一個懶腰,看見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心裡安穩多了,昨夜相安無事,看樣子那幾枚鋼鏰很靈驗呢!改天一定要再去湛山寺上一柱高香表表心意,嗯,就這樣定了!
枕頭旁邊摸出自己的手機,我眯縫着雙眼,顯然還沒睡夠,好久沒睡這麼踏實了,解鎖手機屏幕一看,呵!好傢伙,竟然顯示有一百四十多個未接電話!!!
這一下倒是看得我心裡熱乎乎的,打電話的人會是誰呢?不是有急事找我,就是非常關心我的人,反正不會是打錯了,有人在乎的感覺真好。
點開通訊明細,未接電話全部都是一個號碼,手機屏幕上這一大排的未接電話均顯示四個字“保密號碼”。看的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明明記得我開了來電顯示了啊?怎麼還會顯示保密號碼?
腦仁有點疼,我索性不再去想,如果有事他肯定還會再打過來的。
我這樣想着,一邊用手去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不停的按捏着,興許是昨夜喝太多啤酒的緣故,再加上大病初癒,酒勁兒還沒散乾淨,腦袋瓜有點隱隱的昏沉,覺得嗓子裡非常乾澀,冒火一樣,捏起一瓶農夫山泉拼命的把瓶內的水擠壓進肚子裡,猛灌了一肚子的涼水之後,我才滿意的打了個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