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我四處撒望着留意四周,見沒人了便找了一課算是比較茂盛的樹,跟個猴子一樣,飛快的竄了上去,還好我會爬樹,沒幾下的功夫我就竄上樹幹五六米高,眼看就要到頭頂的樹杈了,心中竊喜今夜寺廟裡過夜有望了,帶着興奮勁兒我還想繼續往上爬,卻聽見樹下傳來了幾句喊聲。
“哎,你,樹上那個,說你呢,快給我下來!”
我摟着樹幹往下看去,是一個小和尚,我朝他連擺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就是不肯下去。
“你快下來,有人讓我轉交給你一樣東西。”小和尚焦急的喊道。
“給我東西?”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那個小和尚,有點不相信,看他點頭之後,我心裡雖然有點不甘心,但還是又從樹上滑了下來。我心裡叨咕,看樣子我的計劃失敗了,被人家發現了,我要是不合作着點,人家再報警,到時候我就得不償失了。
從樹上跳下來之後,我的衣服上都蹭滿了很多泥水,顯得有一點髒,我一邊清理着衣服上樹渣,一邊問那個小和尚:“給我什麼東西?誰給我的?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爬樹上去了?”
那個小和尚天真的一笑,靦腆的抓着自己的腦袋,雖然他腦袋上並沒有頭髮,他朝我正前面一指,我一看也跟着他樂了起來,原來寺廟裡有監控,還不止一個,兩個人越笑越覺得可樂,倒是讓氣氛緩和了不少。
笑聲平息之後,那個小和尚對我說道:“這是我師傅讓我轉交給你的,他注意你一下午了,他讓我對你說,這東西你用得着,你就收下吧,還有時間也不早了,你抓緊回家,一切放心,沒事,沒事。”
我聽這話聽得有一點愣神,這是燒的哪一壺?
小和尚說完這話,便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個對摺的黃色信封,體積還不小,雙手捧着交給了我。我接過這信封之後,握在手裡感覺還挺厚實,心裡的疑問就更多了,還想繼續追問小和尚是何緣由,可他根本不肯再聽我的廢話,速速的將我請出了寺門之外。
握着那封黃色的信封,放在鼻子下邊聞一聞,上面還隱約散發着一股濃重的檀香氣息,單是嗅兩口氣兒就讓人覺得十分踏實,隔着信皮用手摸了摸,除了許多圓圓的鐵板之外,還有一疊厚厚的東西,我有點好奇起來,這信封裡裝的是些什麼呢?
天,這時候漸漸黑下來。我看時間不早了,本想立刻拆開信封看看呢,好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心想還是等等吧,先回家要緊,再晚一會兒,就趕不上公交車了,然後轉身離開。
我是一個窮人,又是單身,自然買不起什麼房子,只好在中山路發達商廈租了一間單身公寓,公寓帶個廚房和一個廁所,目測也就四十多平米,一個月一千二百大洋,水電費賊貴,網線還得自己拉,速度慢的要死,下一首隻有5兆大小的MP3得十分鐘,其他缺點我就不再細說了,說多了全是淚,我他喵簽了一年合同,不租不行吶!
你說這地兒坑人不?要我說坑人坑到他姥爺家了都。
好在發達商廈靠近海邊,也就是樓上樓下的距離,沒事的時候我還可以去棧橋邊看看海,吃點燒烤什麼的,倒也算是挺滋潤。
從湛山寺坐公交回到住處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再加上我路上墨跡點,公交車上還睡過站了,只好自己在樓下找超市買了一包掛麪尋思回家煮着吃。
後來又覺得不妥,心想萬一半夜睡不着可怎麼辦?那不成了自己嚇自己玩了?爲了保險起見,我又買了一捆青島啤酒,外加很多的烤串,烤燒餅,大包小包的活脫脫一個骨灰級吃貨,心裡盤算着一次性把自己灌暈,然後倒頭就睡,一覺差不多能悶到天亮,嗯,就這樣辦。
回到家裡,既陌生又熟悉,畢竟十多天沒住了,就是自己一個人,哪有什麼家的感覺。
我將房門在裡面反扣上之後,把屋裡所有的燈都打開了,包括廚房和廁所,電視也打開,聽着電視裡的腦白金廣告聲,我彷彿又回到了我的世界,讓屋裡有點聲音顯得耳朵邊舒服,我還將屋子的窗戶也拉開了,吹進來的海風有點潮溼,但哥們我忍了!
聽見窗戶外面偶爾傳來的車輛鳴笛聲,還有一些青島小哥的口哨聲,我覺得好親切,要在幾天前遇到這種情況,我一準就得扒着窗戶大罵他們你家裡死人拉?吹你麻痹的口哨啊?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我倒希望他多吹幾聲,哎,這就是人性,誰讓咱膽子小呢?
手裡握着遙控器,不停變換着電視裡的節目,要麼是廣告,要麼是選秀,要麼是插了廣告的腦殘紅色片,還有演了幾十年的洗腦電視劇,六十多個臺,愣是沒有一個能讓人看的節目。
草,看的我掃興,這麼多白癡低能兒的節目,卵癢癢,灰太浪看的我渾身難受,我都快後悔買電視機了!要不是心疼,我一早就砸了它了。
我只好打開一瓶青啤,“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一股涼意順流直下,那叫一個舒坦。
此時,那個小男孩的話又讓我回想了起來,我連忙晃了晃腦袋,將他甩出了腦海之外,不再想他,繼續猛灌着自己啤酒,仰着脖子一口氣兒吹了大半瓶,這才踏實了一些,就着烤串,吃吃喝喝,酒瓶子滾了滿滿一地。
隨着酒意逐漸涌上來,我也覺得這兩天的事又都不叫事兒了,酒壯慫人膽,我又撥通了幾個小姑娘的電話,和她們本計劃說一把色色的話題,順便表白一下,看能不能拿下。
誰知道剛開口沒幾句,人家一句我有對象了,真他媽尷尬。但是咱也是爺們兒,不能輸這一口氣兒,裝逼的對那幾個娘們說道:我操,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只是讓你陪我扯會兒屁,你以爲我想和你上牀啊?切!
暈乎乎的掛了電話之後,我晃晃悠悠起身來到牀邊,一頭扎進枕頭中間,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脫掉,呼呼睡得正香呢,總覺得耳根子不安靜,“咣咣”砸門聲不斷,跟隔壁在裝修一樣,煩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