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中二少年歡樂多？”
王斌顯然不相信，可也怕自己真的出事，只好摸黑坐回病牀。
“兄弟，說起來你有點眼熟啊”
“……”
“你認識羅偉和孟津麼？”
楚沫爲低下頭，尷尬的笑容已經無法掩飾慌張。
這樣混亂又羞恥的過去，還是讓它埋葬吧。
“黑暗好像能讓人嗅覺變靈敏——這有股二手菸的味道……”
話音未落，王斌神情變得複雜，目光閃爍。
教學樓四層。
一路上，殷哲明簡單講述自己的猜測，卻見莫江皺眉問道：
“可如果是孟津做的，爲什麼要寫血字讓我們懷疑？”
殷哲明猛地停住。
“對啊，如果他不寫自己的姓氏，誰會去懷疑他？可是，萬一他用這個讓我們懷疑羅偉呢？”
“羅偉劃傷王斌，還持有某件東西，他嫌疑的確很大，可按照王斌的描述，孟津纔是從四樓引我們過去的人”
莫江陷入思考。
“孟津有動機，一來他告白失敗，二來他可能與王斌有過節……”
二人愈發混亂，難道羅偉和孟津聯手報復王斌和常靜？
殷哲明煩躁地提議：“乾脆直接找他問問？”
“你知道他在哪班麼？” “他應該和王斌一個班吧，門口那個‘高科技’電子屏不都有學生照片和姓名麼”
莫江轉過頭：“七班？咱們英語老師不就帶七班麼？”
“哦？這麼巧——”殷哲明正要感嘆無巧不成書時，瞬間被大腦閃過的信息震得頭皮發麻。
“臥槽！！！”
莫江很疑惑他爲什麼突然爆粗口。
“不是不是！！晚上不是有個老師把咱吳老師叫出去了麼？！”
“對啊，有啥子關係？”
殷哲明一拍大腿：
“我不是去交作業嘛，我就在門口偷聽，吳老師班上有個學生請假，很可能是羅偉啊！！”
莫江也是一驚：“如果是這樣，那王斌就在撒謊了！”二人火速抵達，正欲打開電子屏——
“額……你們找誰？”
殷哲明一瞥，這眼鏡女手上拿着鑰匙，是來鎖門的。
“同學，你們班有個叫羅偉的？”
“昂，怎麼了”
莫江不知他爲何突然盯着人家不說話，於是便問道：“那他今天請了假沒？”
“沒啊”
“那看來——”
“今天只有王斌請假”
“！！！！！”
“怎麼了？你倆到底要幹什麼”
“王斌請假？怎麼會是王斌請假？！”
“那……那剛剛在醫務室裡的是！！”
“是羅偉！！他撒謊！！”
二人立刻往博聞樓飛奔。
情況對他們很不利，常靜意識不清醒，王斌已經進了醫院，不知孟津是否還安全。
最要命的是，三人被羅偉耍的團團轉。
“羅偉是不是已經快大功告成了？！難道楚沫爲也是他的目標？！！”
“未必吧！他哪裡能預測楚沫爲會被我們留下？”
二人脊背發麻，用盡全身力氣在走廊上飛奔。
“倘若……呼……楚沫爲是最後一環，那、那他必然要保證萬無一失”
二人上氣不接下氣，之前把羅偉拖過半個學校已經很費力，何況，在夢中慘死的痛苦非常折磨神經。
“哈……你是說，羅偉知道楚沫爲能夜視？”莫江叉着腰換氣。
“他的計劃很成熟，可我覺得很奇怪，爲什麼要興師動衆地讓常靜被送來醫務室？”
殷哲明緊皺眉頭，顯然這說不通。
莫江斟酌着字句：“王斌已經進醫院，無論常靜如何昏迷都會引起懷疑” “他心理扭曲，看常靜頭破血流來抒發心中不快”
他下意識看向殷哲明，卻見對方並無異色。
奇怪，要是喜歡常靜，怎能忍得住不大罵？
殷哲明摩挲着下巴思考，一拍大腿： “要不趁現在沒下課，我去找孟津，你去醫務室？剛纔沒注意，我的能力已經開啓，說不定可以聽見那邊的動靜”
莫江點點頭，二人向相反方向跑去。
然而，殷哲明聽見腳步聲遠去後，悄悄地返回原路。
四層。
教室前門並未緊鎖，反倒是多了一條縫。
女生摘下眼鏡，神色立刻變得凌厲，走入教室後又朝臉上猛地一撕——一張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
“這兩人怎麼跟個二傻子似的？也罷，待會只需要發個消息，孟津還能不把他按在廁所裡揍？”
女生迅速在一張課桌前站定，又將面具拍在桌上。
她用鑰匙摸索着打開櫃子，裡面放着一支口紅。
殷哲明此刻正蹲在門前，豎起耳朵。雖不及夜視好用，但他已經能聽聲辨物。
紙張摩擦聲與液體清晰的滴落聲傳來。
什麼，口紅變成液體了？
“轟——————”
他被震的一疼，連忙堵上左耳。
就是這下意識的動作，腦海閃現出回憶中的一幕。
果然，這種回憶如影隨形，無法擺脫。
“對啊……當時街道人也不少，爲什麼只有我聽見他的聲音？”
“難道說……難道說，我這個能力很早就有預兆？”
想到這裡，他不禁毛骨悚然。
很早以前，就有人在下這盤棋了？
“那我們還有勝算麼……”他心中煩憂，一屁股坐在地上。
“喲，原來你還在啊”女生依靠着門框，戲謔地望向他。
微風拂過，籠罩在明月上的薄雲散去，清冷的月光將斑駁樹影打在她臉上。
殷哲明偷聽被抓現行，不由得生出幾分尷尬，但還是強撐着面子站起來。
“你是……？” “纔多久啊，就不認得我了？”她挑了挑眉，重新戴上眼鏡。
他正要回憶，忽然卻聽見遠處極響的叫喊：“快來！！！”
殷哲明身形一抖，拔腿就要跑，卻被女生拽住：“你有我聯繫方式吧，有些事我們得聊聊”
“我又不認識你，哪來的——等下，你就是那個……”
“對，就是之前你說眼熟的那個——莫非你是臉盲？”
他正欲留下一探究竟，但醫務室那邊傳來的動靜時斷時續，迫不得已。
電子屏輸入了班級信息，對他最有用的是座位表。
女生直衝孟津座位而去，不知又是怎麼樣的因果。
原本是單純的好奇：四層的班級不用上第二節課，無論如何也不該過這麼久才鎖門。
“我眼睛不至於看不清人臉，可是身高沒變，所以……她也有能力？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