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密探案之四驚夢失魂

古印度,某國。

“傳說這種湯,喝了就會夢遊。”老人說。

整理草藥的學徒,恭敬的說:“這樣的湯不能治病,爲什麼要研究它呢?”

老人拿着一張古老發黃的藥方,望鍋裡放草藥。聲音裡有神秘,說:“據說喝了這種湯夢遊的人,會永遠活着。自古以來,得到這張藥方的人都不能抗拒它。”

學徒說道:“紙張不會存放太久,您真的相信這是古代傳下來的麼?”

老人將藥方交到學徒手裡,說:“你收好他,出去吧!有多遠走多遠。我要喝湯了。”

學徒有些遲疑。他發現那張藥方好象不是紙張。

老人說:“你要小心,這湯有神奇的力量,千萬不要偷看。”

學徒沒有聽話,他通過窺孔,他看見了老人變年輕。正當他要從密室中出去,恭喜老人時,他看到了一張冰冷的臉沒有任何的表情。臉上的眼睛,變成寶石在發光。

那張藥方從他手中劃落。

上面寫着很多藥材,他只想着看老者喝湯,沒注意到最後有一種成分。

“你的目光。”

* * * *

“印度的宗教建築是世界少有的。你們選擇來這裡自助旅遊,真是無比正確的決定。”當地的嚮導對從車上下來的人們說。

這是一隊來自歐洲的自助旅遊愛好者。三個英俊的大男孩,三個漂亮的女孩。他們是兩所較近大學的學生。

“索扎,你很棒。一路來我們看到了偉大的歷史。這裡有什麼偉大的地方?”隊裡個頭最高的金髮男生說。

“約瑟夫,前面不遠有一座洞窟。據說經常有婆羅門的衆神顯靈。在這一帶非常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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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是隊伍唯一懂印度語的,他大聲用英語說:“這裡有顯靈的神窟。”

一位美女精神百倍,說:“太好了。我又有可畫的了。”

“艾微拉,不要不通知我們就停留,上次差點把你丟了。”

“威廉,你再這麼說,別想我理你。”

“我們的絕配又拌嘴了。”

……

背上包的自助遊客們,熱鬧起來。

顯靈的洞窟在半山腰,沿途還能看到當地人在山間走動。一個頭包布巾的乾瘦的男人,坐在一棵樹下。

“威廉,你看當地人。他身後的樹與山太漂亮了。我要畫畫。”

“約瑟夫,我與艾微拉要留下畫畫,你們去顯靈的神窟,回來時叫上我們。”威廉很想去洞窟,但與女朋友在一起,壓倒了其他的選擇。

“我們的絕配又膩在一起了。”

“漢斯,就你總取笑我們。”艾微拉說。

“那時因爲你們太相配了。”漢斯的聲音遠了。

頭包布巾的乾瘦男人,始終不動。直到艾微拉放下畫筆。

艾微拉收畫具,說:“威廉,我畫好了,看看。”

“真是藝術,艾微拉最棒了。”威廉誇獎。

“那名當地人是一位神秘的修行者吧?我們將畫送給他,也許會有好運。”艾微拉說。

“艾微拉最可親,可是我們並不會說當地話。”威廉說。

這時,當地人向他們走來。走到跟前。

當地人說:“你們不要再往前去,也不要再等你們的夥伴和那名導遊了。”

艾微拉與威廉吃驚,那名當地人會說英語。還沒等他們表達送畫的意思,當地人走向山下。

“太陽快落山了,他們還沒回來。”艾微拉說。

威廉輕聲問:“你在想那當地人說的話麼?”

“我感到不安,我們去報警吧!”艾微拉說。

威廉笑,說:“我有步話機。哎?不好用。”威廉調了功率,可是仍然不好用。

艾微拉拽住威廉,說:“我們去報警吧!只有這樣纔是最好的選擇。”

威廉說:“我去找一找他們,約瑟夫是我最好的朋友。”

艾微拉哀求說:“不要去,我們開車到附近的城鎮報警吧!”

威廉的手帶着體溫,撫摩在艾微拉的臉上。

艾微拉趕到臉上微微發癢,睜開眼。原來自己睡着了。她苦笑着,抹去臉上的淚。心想:“五年過去了,還是忘不了威廉。”

“船在大西洋上行駛,我的心在印度的某個地方。”艾微拉用手指沾紅酒,在餐巾上劃寫英文。

“船在大西洋上行駛,我的心在印度的某個地方。”一個男人的聲音讀到。

艾微拉回頭,看見一對情侶。男人三十多歲,成熟英俊,象混血兒。女人二十多歲,很漂亮。

艾微拉笑笑,說:“男人們總是很紳士,對女人有禮貌。請坐吧!我這裡只有我一個人。”

“溫柔的女士你好,我叫張約漢,這是我的未婚妻李漫。我們很榮幸接受你的邀請。我們還有一個夥伴,是我的準伴郎,我未婚妻的同事。能叫他也過來坐麼?”

艾微拉站起來,說:“非常歡迎,我叫艾微拉。你們的那位朋友呢?”

張約漢充當翻譯。

李漫叫:“霍成傑。”她招手。

霍成傑叼着菸捲走過來。張約漢操着雙語爲雙方介紹,說:“這位是艾微拉,這位是霍成傑。”

艾微拉點點頭,用不流利的中文說:“我的中文說的不熟練,你們能聽懂麼?”

張約漢笑:“這回我可省事了。”大家含蓄的笑起來,坐下。

海風,波浪,午後的陽光,讓人似夢非夢的迷離。咖啡的香濃,正對這時刻。

李漫說:“艾微拉小姐,我偶然路過看見你單手支着下頜睡着時流淚,又見你沾紅酒寫字,就叫張約漢讀給我聽。艾微拉小姐你不要見怪。”

霍成傑叼着菸捲,也不點,說:“太婉轉了,不如象我這樣。剛纔對不起,我冒昧想請問艾微拉小姐,爲什麼邊睡邊落淚。”

艾微拉用手推動咖啡勺,瓷器叮叮響。她苦笑說:“我在懷念我的愛人。我常常夢見他。”

張約漢說:“你們的感情讓人羨慕,是在海上認識的麼?”

艾微拉的手從桌上抽下,說:“是啊。就是在這條航線上。”艾微拉那柔和的目光突然呆木,原有的回憶中的溫柔,變成對意外的驚喜。

張約漢、李漫、霍成傑都轉回頭,餐廳門口站着一位年青人。手裡拿着一根手杖,在地上左點劃個半弧右點。臉上的墨鏡遮擋住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盲人。

“威廉。”一聲深切的呼喚從站起的艾微拉口中傳出。

“咚咣”青年人不知什麼原因跌倒。手杖被壓在身體下面,墨鏡錯開位置。臉衝向另一側。

那邊有四名學生,聽見聲音都向門口看。三名男人沒什麼,那名女生竟然用雙手捂嘴。

叼菸捲的霍成傑嘴裡的菸捲上翹,不動了。他的眼裡閃出疑惑。

青年人戴好墨鏡,才爬起來,轉身出了門。艾微拉**。

霍成傑象個小痞子,叫:“艾微拉小姐,艾微拉小姐。”叫了二聲,艾微拉纔回過神。目光中有疑惑,更多是失望。“艾微拉小姐,你認爲那人有多象你的愛人。”

艾微拉動情的說:“太象了。我好象面對着他。不過,不是他。如果是他,一定會過來見我的。”

霍成傑牙咬着菸捲,說:“對不起,你是位淑女。我不是有意要打聽你的過去。我希望你能講一講你的愛人如你分別的經過。尤其是他離去的原因。”

艾微拉投出不解的目光。

霍成傑點燃了煙,說:“請原諒,我是私家偵探。我有種感覺,剛纔那個年輕人,與威廉有關係。就算他不是威廉也一定與威廉認識。我很好奇,他爲什麼那樣急匆匆的走掉。”

艾微拉很想說,她覺得有必要。她講了一段很長的往事。最後說道:“威廉讓我獨自下山,開車。而他去找朋友們。男人,平時說的好,到了關鍵時刻總有大於愛情的藉口。不過,這正是威廉的個性。我開車到附近的城鎮報了警。汽車還在,導遊和朋友們都失蹤了,威廉也不知去向。後來我在印度逗留了三個月。當時我再堅決些就好了。我每次看到他,都會哭。讓你們擔心啦!”

霍成傑取下口中的煙。說道:“謝謝。還有件事,我想說。不過聽上去不讓人愉快。”

艾微拉含蓄的說:“請講。”

霍成傑說:“如果威廉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容貌與機能,你還會愛他麼?比方說一個人被重度燒傷後面目全非,或者全身上下因爲燒灼失去了男人的能力。”

艾微拉幸福的笑,她說:“如果是威廉,我愛他。愛情一旦生根發芽,女人總是以犧牲爲幸福。男人麼?態度不確定。”

張約漢說:“威廉是個欠揍的小子。”

張約漢的話有些冷。

霍成傑掐滅了香菸,將溫咖啡一口喝光。說:“答應艾微拉的事這就去辦,你們聊,我去把他拉來。”

張約漢說道:“你知道他住在哪兒麼?把我的手提電腦取來,我能調出這艘船的乘客名單。也能與負責船務的人直接對話。”

霍成傑說:“好的。”

張約漢和李漫在忙,霍成傑在等,艾微拉在關切。

張約漢有些不可置信的說:“沒有那個男人,名單上沒有,船務負責人那裡也沒有。”

霍成傑調侃,說:“難道我們發現一位偷渡客?這次連我跑腿都不用了。”

船務接到報警,匆忙趕過來。如果存在偷渡客,他最低責任也要確認偷渡客不是****。

着邊早給他留了位置,這位大鬍子,第一句話:“墨鏡、手杖這種條件的外貌,加上很象盲人,這樣的偷渡形象實在讓人擔心。”

霍成傑當過警察,他說:“船務,你現在應該馬上問餐廳裡的人,那人在門口跌了一交。別人不敢說,我敢肯定對面四個學生一定看見了。”

船務點點頭,他馬上吩咐幾名警衛在餐廳打探。結果讓人驚訝,大家都說只不過船風把門吹開過,又關上了。沒有類似盲人的人。也沒有聽到異常的聲音。

有一個乘客還看了看艾微拉這邊,說:“剛纔門開時,那位女士站起來向門口叫了男人的名字,好象是威廉。她也許是位通靈師。你們跟她說也許會得到更有價值的消息。”

那位乘客的聲音不大,可是位置不遠。張約漢、李漫、霍成傑還有艾微拉都或多或少有些弄不清情況了。

“可怕,太可怕了!……可怕……”

是四個學生中的女生,霍成傑一直在留意。如果只有這一桌看見,他無法說服自己,可是還有人也看見了,就說明那個男人是存在的。“也許他有讓人忘記他的本領。”霍成傑想,他叼上菸捲沒點燃。“爲什麼我們還有那女生沒忘記他呢?”

三名男生忙安慰那女生,強硬的說:“對不起,我們的同學需要安靜,請你們不要再問了。”

女生邊驚邊說:“可怕……太可怕了……”

女生的表現吸引了整個餐廳,有人打聽出了什麼狀況。

船務清楚現在的狀況是風暴前的平靜,如果任由事態發展,恐慌就會蔓延。

船務大聲說:“各位請安靜,我是船務。沒有什麼,那位女士喝多了酒,說船上有情況,想在確定是酒精的作用。”

不用船務吩咐,船警們早把四名學生架走。好在女學生這時沒有大喊大叫。

船務並沒有打招呼,回去了。

“有電子郵件。”張約漢正在最後確定乘客名單。

點開。

電子郵件:

張約漢先生及共同進餐的諸位,請到我的辦公室來。

船務

船務的辦公室,有不錯的寫字檯。還有小的地毯。會客用的沙發。一進門就看到特別添置的兩個坐椅。大鬍子站起來,做出請的姿勢。“出於特殊的情況在餐廳裡不方便說。”船務說。

“是讓我們保持緘默?”霍成傑語氣不大肯定。

船務點點頭,說:“雖然你們的話可能是真的,你們也看見那個女學生的反應了,繼續查下去會造成不必要的騷亂。”

霍成傑搶先說道:“我們願意保持緘默。不過要提醒您,這件事要心中有數。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船務兩手在胸前十指交叉,向後仰靠,說道:“各位都是紳士,我相信你們。還請各位不要在公共場合談論這件事。”

出了船務室,海面上突然起了陰雲。風吹着鹹溼的潮氣,吹着沉默的四人。

“艾微拉是一個人,還是和朋友一同。”李漫問。

“我是一個人。”

“和我們住一起吧!這樣調查時方便些。”

“調查?”

張約漢自豪的說:“我愛人和他的同事是私家偵探,專破疑難案件。敏感話題我們回艙室去談。”

霍成傑說:“你們先回去,我試着跟那幾個學生溝通。”

過道上快步走來一名海員,說:“幾位儘快回船艙,看天氣我們可能遇到了暴風雨。”

突發的事件,迫使霍成傑放棄了溝通的行程。暴風雨並沒有吹起。

* * * *

夜,正是做夢的時間。

歐文因爲白天的事,心中充滿擔心,他暗戀麗絲。麗絲在餐廳的情緒過與激烈了。他很想照顧麗絲。

只要稍有聲響他就會看看麗絲有什麼需要。“奇怪怎麼這麼久也沒有聲響。”朦朧中歐文有些異樣。他猛直起身,麗絲不見了。那張牀空着,牀上的人不見了。

歐文忙搖醒兩個睡着的朋友,口裡叫:“麗絲不見了,麗絲不見了。”

兩個朋友開始還含糊,隨即起身,看向麗絲的牀。“艙門!”有人提示。

歐文推艙門,艙門鎖的死死的。歐文睜大眼睛,回身說:“門鎖着。”不等朋友再說,打開浴室、衛生間。“都空着。”歐文的聲音裡顫抖。

他看着朋友們正檢查櫃子,角落,牀下。兩個朋友搖頭。

* * * *

暴風雨沒來,陰沉的天氣象喜歡這艘船,不離不棄。

“小姐,那位女士,請回船艙。”船員尋夜,看見一位女生的背影。

女生不回頭,仍然走着,走的緩慢。她光着腳。

兩名船員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覺得這個乘客不正常。可是說不上什麼時候暴風雨就來了。

一名船員拉住女乘客的肩,說:“對不起,我們有責任要求您回船艙。”

冰冷的聲音,說:“我在夢遊。你們不要看我,我找不到自己的魂。小心你們也找不到自己的魂。”

“真有意思,我倒要看看我怎麼找不到自己的魂。”一名船員用力拉住女乘客。

“嘿……嘿……”女乘客轉身看向那名船員。

船員喉嚨裡“各……各……”臉上扭曲。女乘客不見了。

“你怎麼了?”另一名船員搖晃臉部扭曲的船員。

在不明亮的過道里,扭曲的臉極爲詭異。

“劈啪”閃電。

“啊!”船員大叫一聲鬆開了手,說:“可怕……太可怕了……可怕……”

那名臉部扭曲的船員,有正常了。好象木偶一樣走向艙室。

天亮了。

“可怕……太可怕了……可怕……”一名船員在過道里哆嗦,嘴裡不停的反覆嘀咕。

幾名船員將他架起,軟禁起來。

船務見過之後,不敢隱瞞,向船長報告。

霍成傑四人被請到了船長室,這裡正亂着。

“船長,我們的同學麗絲昨晚失蹤了。”昨天那四名學生只有三個男生,正惶恐的說。

船長是個中年人,正是強壯幹練的歲數,他說道:“不要一起說,一個先說,有什麼遺漏的其他人再補充。”

“歐文,你說吧!昨天晚上你一直照顧麗絲。”

歐文顯然被嚇壞了,他講的語無倫次。不過案情很簡單,不至於讓人整理不出現場的狀況。

霍成傑說:“船上沒發生什麼怪事麼?我覺得昨天陰天,半夜電閃卻沒有暴風雨,就夠奇怪的。”張約漢翻譯。

船長說:“聽船務說過你們,好象是神秘主義的擁護者。在大海上陰雲密佈不下雨雖然少見,並不是完全不存在的。你們只要說一下從昨日餐廳到現在的經理就行了。判斷由我來下。”

張約漢說;“船長閣下,我來講。”事情並不複雜,四個人回到艙室躲了一晚的暴風雨。

船長聽完下了命令。四人出了船長室。

霍成傑返身又開了門,“船長,我曾經是私家偵探……”看船長的表情,他意識到語言不通,心想:“看來要學英語。”抱歉的點點頭關上門。

船長問:“他在說什麼?是中文麼?”

“是中文。他說他曾經是私家偵探。”三名學生中一人說。

船長說:“私家偵探?依靠神秘主義的私家偵探是騙吃騙喝的,這次不知又糊弄了哪個有錢的人。”放完話,“船務,我要求私密調查。我去見見那名船員。”

尋夜的船員被軟禁。他正蜷縮在角落,本來不大的地方,因爲他的蜷縮看上去好象寬敞了。

“可怕……太可怕了……可怕……”船員在反覆的說着這幾句話,精神明顯崩潰了。

“我已經叫人去找同他一起尋夜的人。”船務說。

“別攔我,有要緊事。”外面有人口氣急。

“讓他過來。”船務聽出是派出去的人。

“船長,船務。”那名船員先問好,臉色煞白。看到牆角蜷縮的人,他更難看了。

“不是有急事麼?還呆楞着。快說吧!”船務說。

船員趕動了幾下嘴脣,才發出聲音:“我們去找昨晚尋夜的。沒成想他……他竟然半透明瞭。用布遮住了眼睛。”

“半透明?”船務重複,他看了船長一眼。

船員又說道:“和我同去的水手摘布帶。他不讓摘,還說‘我不想死,我是惡魔,你不要看。’”說着船員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好象想到了什麼,嘴停住了。

“看見了什麼!”船務問,又大聲呵斥一遍。

船員的臉色不象話了,他的聲音不正常:“水手摘下布帶,也沒什麼,半透明的船員倏的不見了。然後水手就……就象他一樣,‘可怕……太可怕了……可怕……’”。

“喂!你怎麼了!”船務心裡不爽。

船員說:“就這樣不停的叫着,我把門鎖上,就跑來報告。可怕……”

船長抱怨:“該死的神秘主義,把他軟禁在另一間艙室裡,我門去看看他說的那名船員。”

趕到船員說的艙室,在角落裡的是那名水手。而巡夜的船員真的不見了。船務想到昨天的事情,身上顫抖。

“抖什麼!你也象他們一樣疑神疑鬼麼!”船長火了。

船長髮現,不僅船務,連那幾名船員也有不好的表情。

船長口氣緩和,說:“海上的傳說有很多,你們……”話才說一半他停下嘴。

早晨才晴的天氣,明朗的大海,開始暗下來,海面發綠,這種顏色讓人心情鬱悶。

船長說:“船務,不要聲張,問其他船員有沒有看到失蹤者。還有把他也軟禁。”

大海平靜,陰的濃郁,一向不信邪的船長也有些吃不準了。他回到船長室,自言自語:“我,吉姆船長絕不向神秘主義低頭。”

鐘上的時間到了傍晚,吉姆船長聽到了不好的消息,那名船員消失了。吉姆用力的捶桌面。

吉姆對垂頭喪氣的船務說:“現在,多加人手,把那幾名軟禁起來的船員看守好。”

船務去辦。

夜,似乎比昨夜更稠。讓人陰鬱的化不開,解不散。

四名船員守在艙門,彼此看得見。他們的心情不好,流言已經傳到他們中的耳朵裡。

“你們說是不是幽靈?”

“我看象吸血鬼。”

“是隱形人吧!隱形之後就不見了。”

“你們在開靈異派對麼?”

“你什麼都沒聽說?”

“聽說什麼?”

“船上有人失蹤了,還瘋了三名船員。聽說是徘徊在過道里的幽靈。還說‘我沒有魂了,給我你的靈魂。”

“嚇死我了,我抗拒鬼故事。你早些放棄吧!別把我嚇着。”

“要是裡邊關的瘋船員,突然走出來……”

“哈哈,盡開玩笑。好象真有……你們不要嚇我,幹嘛集體做出那種表情,我膽小,喂……”說話的年輕人膽戰心驚的回頭。

什麼都沒有。身後是忍不住的偷笑聲。“你們耍我。”

“耍的就是你。哈……哈……”

“喂,你是誰,尋船的麼?”被笑的人衝過道上喊。。

“你不要學了。那是我們剛玩過的。”

“是真的有人。”

三個人不笑了,回頭。

在過道里,真的有人。緩慢的走。穿着船員的衣服。

“你們三個怎麼了,一個大活人至於嚇的臉色蒼白麼!”

“我可不守在這裡了,我的女友懷孕了,還等我回家。我可不想把命丟在這裡。”一個人反方向跑了。

兩個臉色蒼白的船員,什麼都沒說,也跑了。

“喂!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真是!那麼沒膽還講鬼故事。”剩下一個嘀咕着。

那只有背影的船員仍走的很慢。

“喂!那位老兄,說你呢!幹嗎出來嚇人。你是哪一隊的。過來聊聊。”

背影沒反應,仍然走的很慢。

看着背影消失在轉彎處,船員嘀咕:“沒見過這種人,三更半夜出來嚇人。壞了,我想上廁所。”

“啊!”轉彎處傳來驚叫。隨後是刺耳的“可怕……太可怕了……可怕……”。船員看不見,視線被擋住了。他想到跑掉船員們議論的話題轉身就跑。

* * * *

瑪麗是個初中生,帶眼鏡。瑪麗很胖,她的胃口好。最近瑪麗在減肥。吃了減肥藥的瑪麗,在夜晚也很難睡好。

“瑪麗,別出門。”瑪麗的父親見瑪麗站在門口。

瑪麗心中有不少悶氣,她在學校,在鄰居,有很多的朋友都因爲父親的工作調動距離遙遠。她父親的話起了反作用。賭氣的瑪麗跑到過道。

初中生,不至於迷路,瑪麗參加過野外露營。不過今晚的夜色太沉,瑪麗因爲減肥身體有些虛,她竟然迷路了。

瑪麗缺乏經驗,瑪麗覺得敲開門打擾別人不好。也許下一個轉彎後會有人。她聽到了男人的說笑聲。有些心驚的瑪麗尋着聲音走。

她看見一身水手服的人從轉彎處走出來,瑪麗上前打招呼。長時間的在昏晦中,讓她忘了觀察。

水手服的男人看向攔住路的小女孩張開嘴,還沒出聲。忽然不見了。

瑪麗的臉色極爲難看。她兩眼呆木,嘴脣上下閉合幾次,終於尖叫出來。

船艙的門是隔音的,但尖叫在過道里傳的很遠。很多尋船的水手聚攏過來。尖叫聲突然停止了。

二名尋船的人發現了一個小女孩。帶眼鏡,胖胖的,招人喜愛。

“我叫瑪麗,我迷路了,我住在324號。”小女孩說。

瑪麗的聲音有些硬,船員聽着稍覺異常。可是,瑪麗的臉色不大好,船員理所當然認爲她的身體狀況導致了聲音的變化。

“謝謝你們,我正擔心這孩子到那裡去了。實在是謝謝你們。請近來喝一杯。”瑪麗的父親很熱情,他拉過瑪麗。

船員推辭,他們正在崗位上。

門關上,一名船員說:“真奇怪,那嚇人的叫聲沒了。”

另一名船員說:“你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麼?”

“風聲?哪有風?”

另一名船員神秘的說:“不是風,是傳言。聽說這艘船上有撒旦的信徒。”

“撒旦的信徒?”

“是啊!專門蒐集人的靈魂,奉獻給惡魔。”

“這也太扯了吧!”

“我也不信,可是半夜裡突然的尖叫……”

“那不用說,是萬勝節愛好者,搞的鬼。”

“可是……”

“咣鐺”聲響,門撞擊船壁的聲音。

兩名船員,反射性的跳起。心劇烈跳動。

* * * *

門關上。

“瑪麗,太好了。嚇壞我了。下次別嚇父親好麼?”瑪麗的父親半蹲着,將瑪麗抱住。

“爸爸!我很累。我要去睡。”

瑪麗的聲音象鐵絲劃在岩石上。瑪麗的父親不是船員,他捧住了瑪麗的臉。

“瑪麗,漂亮女孩。你哪裡不舒服。告訴爸爸。”

瑪麗笑了,這個笑臉很自然。聲音正常了。突然用力掙脫,說:“爸爸!忘了瑪麗,快跑。趕快下船。千萬不要停留。”

“瑪麗你在說什麼?爸爸不會丟下你的。”瑪麗的爸爸又拉住了瑪麗。

瑪麗掙不脫,她背過身。“爸!聽瑪麗的話,瑪麗已經沒有了,瑪麗已經沒有了,瑪麗不存在了。快走,千萬不要看我,我不是瑪麗。爸爸!我不是瑪麗。”

瑪麗的父親被嚇着了。他不明白瑪麗爲什麼這樣。他的手鬆了。

瑪麗掙脫開,用力開了門。“咣噹”門撞上船壁。

“爸爸,快走,千萬不要看瑪麗。”瑪麗好象犯錯的小孩在面壁。

瑪麗的父親,急了:“你遇到了什麼,和父親說。”他發火,強力的將瑪麗扭轉。

瑪麗的聲音回到又冷又硬,“可怕……太可怕了……可怕……”。

瑪麗的父親看到瑪麗的臉,瑪麗的眼睛,瑪麗不見了。

兩名船員跑過來。

瑪麗的父親,兩手扶在半空,嘴裡:“可怕……太可怕了……可怕……”。

“這位乘客,你怎麼了?需要醫生麼?那個小女孩呢?”一名船員問。

瑪麗的父親生硬的扭頭,兩名船員面目開始扭曲。瑪麗的父親機械的說:“還我女兒。”他向兩名船員走去。還沒走到。“可怕……太可怕了……可怕……”這個男人開始向角落裡蜷縮。

“天啊!這是怎麼了!”被此起彼伏的聲音吸引過來的船員們知道,出了大事。

船長還沒有睡,他對白天的事不放心。不能掌握的事件讓他難以安眠。

“先把他們都軟禁起來。”船長唯一能下的命令。

船務也到了現場,他說:“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們已經快沒有替換的人手了。”

“還能怎麼辦?要是我們解決不了,這艘船很可能被禁止上岸。甚至擊沉。”船長說。

“是不是考慮聘那幾個私家偵探。”船務說。

船長用“哼”表示不滿。

“船長,被軟禁的三名船員失蹤兩人,一名還在。失蹤者的艙室門都是外面加鎖,門鎖完好。”有船員報告。

“看守艙門的人呢?”船長問。

“他們都拒絕執行命令,說……”船員沒繼續,他的臉色不好看。

“不用提了,一羣膽小鬼。”船長說。

“船長這艙位住着兩人,是父女。剛纔檢查過了,艙中只有男子一人。女乘客可能失蹤。”又有船員報告。

“派幾個人守好門。配槍。”船上下令。對船務說。

槍能壯膽。

這時,“咯”那門開了。“可怕……太可怕了……可怕……”聲傳出。“喀”門又關上。衆目睽睽之下,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船長頭痛,他知道,不會有人能堅守他的命令了。槍打不死風。安靜。

“喀”門又開了,在場的人都嚇的跳起來。“喀”門又關了。

“船長,沒聲音。”船務敏銳的察覺到。

幾名船員開了門,門裡的艙空了。三人憑空消失了。

船長下令,說:“封鎖消息。”

“看來,不找那幾個神秘主義者,不行了。”船長自言自語。大聲說:“船務,現在就去把那幾個神秘主義者叫到船長室。”

船務的臉色總算有些好看,人在大海中有一塊木版,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強許多。

半夜來訪,雖然倉促。可是霍成傑還是有心理準備。艾微拉堅持要參與,她想早些見到可能是威廉的人。李漫和張約漢是因爲船務直接邀請四人,不好推掉。四個人到了船長室。

那個精神的船長,現在有些頹廢。擠出不明顯的笑容。說:“請坐。船務你說吧!”

船務詳細的說,霍成傑仔細的聽取。

“失蹤的船員五名,精神失常者一名,失蹤乘客三名。”船務最後說。

霍成傑叼根菸,沒點。說:“兩點。一、我要看看那名精神失常的船員。二、我要你們調查的工作路線圖。”

霍成傑叼煙的舉動象小孩在玩菸捲,但他的口氣力量十足。這帶給別人一種信心。

精神失常的船員,兩眼紅絲,他大概一直沒睡。

“他不吃不喝也不拉不睡。問他什麼,總是隻回答一兩句正常的話,就開始反覆說……”

“可怕……太可怕了……可怕……”突然響起的聲音,嚇的說話的船員抖動。

“我沒什麼問題,你們總說我有問題。帶我去見船長,我能工作。”被稱爲精神時常的船員很正常。

霍成傑心中默數,“二句。”

那船員精神出奇的好,說:“我真的沒問題,我餓了。我……我怎麼這麼困。”

船員倒在地上,“呼……呼……”的發出濃厚的鼾聲。臉像嬰兒。

“怎麼會這樣?”船員奇怪的問。

“那,我們走吧。”霍成傑說。私人才出艙,艙內很難聽的聲音叫:“殺。”

“快來人。”

剛纔還在大鼾的人,現在活的旺盛。兩眼兇光,臉部扭曲,正在與兩名擡住他的船員較勁。那樣子要吃人。“殺。”

李漫與霍成傑反應快,先衝進去。正在喊殺的船員,又倒下打鼾。

這一回大家都愣住了。

霍成傑叼上煙,點上火。抽了一口。說:“看樣子,我們中有人能影響這個人。

船務小心的說;“影響?”

“先把他綁死,我們一個一個的出去,什麼時候他又醒過來,就是那個人了。”霍成傑說。

讓人失望的是這回船員安靜的睡着了。

霍成傑的形象大折扣。不過他好象並不放在心上吐口煙,說:“我們去有失蹤人員的各艙室轉轉。”

這是一趟平凡無奇的巡視,沒有任何發現。

“船務,我要的調查圖不用了。”霍成傑的煙掐滅了第三根菸。

“不用了?”

“你告訴船長,一切恢復正常。不會再有失蹤者了。”

“怎麼可能?”

“你看從窗口進來的光。”

清亮明亮的光。

“這是符合邏輯的結論。”霍成傑說。

“邏輯?”

“這種怪事的起源是那神秘的男人,他可能在意外跌倒時導致了那名女學生的失常,隨後一連串的事件才發生的。你和船長看見的門自動開關。最合理的結實是那男人發覺了船上的事,進行收尾。他把所有有傳染力的人都處理了。”

“傳染?”

“依靠邏輯推理,是傳染性的。症狀是半透明,透明。那個精神失常的船員,可能只是受了驚嚇。或者他沒有傳染力。”

“會變透明的人的傳染病?可是爲什麼那船員……”船務表示不理解。

“當然是沒有傳染力了,誰知道呢!”霍成傑做了個表示,他聳聳肩膀。“總之,應該不會再有案件了。”

船務有些莫名其妙,他覺得荒唐。他的大鬍子動了動。“我去船長室。你們呢?”

“海上的日出很好看。我想去看。”霍成傑說。“對了,你還是要準備那張圖,我也覺得我的推理假設前提太神秘了。那張圖還是要準備的。”

船務想到了船長的話:“依靠神秘主義的私家偵探是騙吃騙喝的。”他覺得自己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星星在閃,海平線上一縷藍幽幽的晨曦,鹽味兒飛進人的鼻孔。

“怎麼會有蝴蝶?”李漫叫。

“那是鳳蝶的一種,由北美遷徙到南美,又從南美飛回北美。”艾未拉說,“我和威廉就在這時第一次說心事。”

“大自然真是神奇,這麼纖弱的翅膀,能飛過很多鳥類都無法飛越的大洋。”李漫讚歎。

在蝴蝶中有一隻從隊伍中飛出來,落到了船上。張合着翅膀。

“它會死掉。”艾微拉的聲音裡有遺憾。

“李漫感到蝴蝶的身上有種東西在吸引着它。李漫伸手拿起了蝴蝶。她手中的蝴蝶不動了。李漫手中多了塊寶石,寶石有亮紅色的光芒。

“親愛的,你會變戲法麼?怎麼從蝴蝶中變出一顆寶石。”張約漢說。

霍成傑突然問:“是那顆麼?”

李漫點頭,合上手。蝴蝶飄落。

張約漢說:“哪一顆?”

霍成傑說:“我們回艙室,把寶石的來歷詳細說給你們聽。”

大家聽的入迷,錯過來早飯。(寶石的來歷見《古墓兇珍》)

船長沒有拜訪四人。

到夜裡,外面還是一樣的晴天。

鎖好的門開了。

一個戴墨鏡的年輕人拄着手杖進來。門又關上。

艾微拉溫情的叫:“威廉!是威廉麼!”

“艾微拉,你不要過來。我想和具有神力的人講話。”年輕人說。

霍成傑說:“李漫你的寶石。”

李漫拿出了紅寶石,寶石在發光。紅色的光。象開啓了防禦。

年青人摘掉了墨鏡。一雙寶石一樣的眼睛,象兩塊永無盡頭的黑暗。紅光更強盛。象半空放了照明彈。讓人眼花。

好半天大家的眼睛纔回過神,不花了。年青人眼睛正常了。

“威廉。”

“艾微拉。”

兩人相互擁抱,熱淚流淌。

霍成傑、李漫、張約漢在等。

威廉終於停下哭泣,他看上去象個小夥子。艾微拉說;“你一點也沒變。”

威廉讓艾微拉坐下,他坐在另一邊,說:“各位一定有很多話要問,這要從印度的自助旅行說起。”

威廉握着艾微拉的手,深情的凝視。

過了很久才轉過頭,說:

“我和艾微拉還有四個朋友一同去印度旅遊。導遊帶我們去一個有神靈的洞窟。半路上艾微拉被一位當地人打扮的人吸引,要畫畫。我們留下。四個朋友跟導遊上山。

山上的路只有一條,我簡單的認爲洞窟內也一樣。沒想到,洞窟裡面很複雜,我因爲急着尋找迷了路。

洞裡的路開始有人工開鑿,後來好象都是天然生成的。我害怕了,往回走。越走越沒有方向。亂走的我,發現一頂帽子,是我的朋友們的,上面有標誌。帽子下有捲紙。

我再擡頭時,看見一個兩眼黑亮的怪人,一晃不見了。我正要仔細看看,感到兩眼發黑,什麼也看不見。可是很奇怪我能感受到身後有能量在波動。

“請不要回頭,你的目光會殺死我。”聽聲音象我與艾微拉遇見的當地人。

我問‘你是那個當地人麼?我的朋友們怎麼不見了。’

‘你的朋友們被你吃掉的人吃了。你不要動,聽我說。在古代有一個人救了奇怪的生物,生物要報答他。他說想去神的世界。奇怪的生物留下一張藥方。給了那人一瓶藥,那人喝了藥看着藥方,他去了神的世界。

藥方遺留在地球上。

我是那人的孫子,我配了藥劑,同樣做,可是沒能去神的世界。但是得到了長生不老。後來,我把藥方送給了我的愛人。可是她並不是真的愛我,得到那張藥方她逃走了。

不過,以後的人用藥房只能得到一些奇特的力量,不能象我一樣長生不老。我一直再逃,因爲那些得到藥方的的人想捕捉我。時間久了,這些事就被一代一代的人遺忘了。

直到你吃掉的那個人得到藥方,他喝藥時將藥方弄沒了。所以他成了你看到的樣子。他的目光能將人變成食物,只要看食物的眼睛就能吃掉食物。只要一天不看到藥方,他就一天不能正常。’

我說‘可他沒吃掉我。只是不見了。’

背後的那人說‘我往這洞裡引了許多人,他因爲吃了過多的食物,處在紊亂的狀態。你看到他時,他恰好處在食物狀態,被你吃了。’

我聽他說着,我感到自己象失了魂一樣,好象在做夢。我腦子裡什麼念頭都有。不知怎麼回事,我一切正常了,而那個人也不知去向。

我的朋友帽子底下那捲紙,就是藥方。

後來我發現,只有少數人會看見我,一旦看見我的眼睛,就會發生很恐怖的事。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艾微拉旁邊。”

說着他取出一卷紙。那是一張很古老的物件。

在紅寶石的照耀下,象失水的皮草,迅速風化了。

印度,某處。

一個走在路上的男人,笑的詭異。“有人毀掉了能殺我的藥房,再不會有具備殺死我能力的人了。我可以使用那種力量了。”

他在路邊擺攤,攤位上是水。

有人喝過水,他問:“能看見我麼?”

“能啊!”

“再看看。”

“……”

“……又收集一份目光,我就快能打開去神世界的大門了。”

印度,某警察局。

“又一起人口失蹤案……”

沒誰去注意,有一個人在路邊擺小攤,小攤上是水。

賣主不吆喝,立了一塊小牌子“免費喝水。”

(故事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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