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快步離去豬頭堂兄的狼狽模樣,小魔女萬妙妙感覺心中一陣暢快,這時望着躺在地上謝家老少,那斷臂老者蒼白的面容冷汗直流,昏迷的少年渾身血污,老婆婆和中年夫人的悲泣淚流、痛不欲生的樣子,心中不忍一酸,走上前去從身上摸出一個紫色玉瓶,遞給正準備起身的中年壯漢謝威。
“這是一瓶上好的療傷藥,大叔你快給老爺爺服下吧。”
“不要,你們萬家把我們害成這樣,還在這裡假好心,走開。”謝威沒好氣的推開萬妙妙遞來的玉瓶。
“威兒,不得無禮,老夫在這裡謝過二小姐的一片好心了,現身有不便,不能行禮了,還望小姐多多包涵”謝成軒蒼白無力的說道。
“威兒,去把玄兒背上,我們回去吧”
“是,爹,月琪你和娘扶着爹我們回家。”謝威看也不看萬妙妙一眼,快步跑到謝玄身旁,將其背在肩上。
“你們幾個過來,站在哪裡看的高興是不是,跟死人一樣,還不過來幫一把手。”看着遠處幾個萬家的下人萬妙妙吼道。
遠處幾個萬家的僕人聽到萬家二大小姐的吼聲,連忙快步跑來,攙扶着把謝氏一家人送出大門。
怔怔的望着慢慢遠去謝家人的背影,萬妙妙心中升起一種憐憫的感覺和無奈,此刻的萬妙妙何曾想到,就是因爲當年這樣一個小小的善舉,在以後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況中被那昏迷的少年一句話拯救出苦海。
一家人回到謝家小院,母親將兒子謝玄抱到牀上,祖母王玉琴端來一盆清水,“月琪,把小玄子的衣服換了,用棉布給孩子把身上的血跡擦擦。威兒你快去請九善樓的柳神醫來,給你爹和玄兒看看”
此刻剛做到椅子上的謝成軒心頭繃着的一股心勁散去,眼一黑栽倒在地。
正欲出門的謝威看到父親栽倒在地,一個箭步衝了過來。
“把你父親抱到牀上,你快去請柳神醫”主母王玉琴含淚吩咐着兒子。
“不用請了,老夫來了”說着門外快步走進一個慈眉善目,精神矍爍,面容清奇的麻衣老者。
“柳老,你怎麼來的這麼快,快來看看我家老爺和孫子。”
“老夫剛從山谷採藥回來,就聽到萬家幾個下人說你們的事情,就急忙趕過來了,老夫人莫急,我瞧瞧他們,哎,當年老夫早就勸過讓謝老兒離開此地,可這老頭偏是不聽。”
柳長老來到牀前,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謝成軒和謝玄的傷勢,從隨身的步囊拿出一個玉瓶,倒出兩顆淡青色丹藥,給謝成軒和謝玄沖水服下,將謝成軒斷臂綁住的長袍解開,隨手封住肩部經絡,打開一個赤紅色玉瓶,將一些暗黑色粉末倒在一個凹凸不平的石碗裡,加入一小瓶清香的液體攪拌了一會,塗在一個巴掌大黑色的獸皮上貼在斷臂處。
“月琪,快給柳老沏茶,”主母王玉琴吩咐媳婦。
“柳老不知我家老爺和孫子傷情如何?”
“老夫人莫急,剛纔我已看過,謝老無大礙,只是由於怒火攻心,心中憋着一口怨氣,回來後心氣消散,昏了過去,雖斷臂卻無性命之憂,只是你那孫兒,哎!”
“我孫兒怎樣,您可要救救他啊”主母王玉琴心神一沉,神色大變,連忙問道。
“這個孩子外傷雖然很重,尚不礙事,但是內傷很厲害,氣脈虛弱,元氣失散,三魂遊離,我剛纔已經給他服用了調理內傷的丹藥,惟一慶幸的是這孩子心神堅毅,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支撐孱弱之軀,就看今夜的造化了。”柳神醫雙眉暗鎖,也不知怎麼來安慰面前這失魂的老夫人了。
“不過,老夫到有一事詢問,剛纔我在檢查此子之時,發現這孩子的血液有淡淡的紫色,可是你家人傳承?”
“這個老身也不知道,我們也沒注意過,柳老今日救治之恩,無以爲報,我謝家滿門銘記在心,他日再報。”
“不說這些了,當年你謝家也曾有恩與我,你好生照應他們吧,老夫先回去煉製幾味丹藥,明日再來。”
謝威一直將麻衣老者柳墨送到門外匆匆而回。
“母親,你去歇息吧,爹和玄兒有我和月琪守着。”望着白髮蒼蒼,一身血泥,面色悲傷的母親,謝威心中一酸,心中只恨自己沒用,讓高堂受此大苦。
“我沒事,我要看着老爺和玄兒。”王玉琴輕輕的坐在牀邊,看着昏迷中一老一少,忍不住悲從心來,怵然淚下,我謝家事事與人爲善,敬神尊聖,十年前的一場滅門之災,謝家凋零枯敗,今日又遭此大難,天何其不公啊。
一日的勞累和受到的刺激驚嚇老太太終於熬不住,靠着牀沿睡去。
“醒了,醒了,玄兒醒了,玄兒醒了”一陣歡喜的喊聲傳開,謝威激動的喊叫者,聽聞叫聲,一家人迅速圍到牀前。
“奶奶,爹,娘”悠悠睜開雙眼,謝玄看着牀前圍着自己的家人。
“娘,我們回家了嗎”
“嗯,孩子,回家了,”望着昏迷三天三夜的兒子終於醒了,吳月琪雙眼含淚,喜極而泣。
“快,給玄兒倒杯水。”見孫兒終於醒來,主母王玉琴趕忙吩咐兒子。
“爺爺哪,怎麼不見爺爺,”看見奶奶、爹、娘都在身邊,唯獨不見爺爺,謝玄不解的問道。
“爺爺在這,我的好孫兒”看見父親走來,吳月琪閃身讓開。
慈祥和藹的爺爺走過來,謝玄面容一展旋即一怔,爺爺左袖空空。
“怎麼了,爺爺你的左臂。”只見奶奶、爹、娘一臉悲慼的神情都轉過頭去。
“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怎麼了,爹你說,娘你說啊。”謝玄吼道,猛然做了起來,一陣鑽心的巨疼讓少年一陣抽搐。
“你們都出去,我來和玄兒說。”謝成軒急忙走到謝玄身旁。
聽到父親的吩咐,父親謝威和母親吳月琪看着剛醒過來的兒子謝玄都不忍離去,這時在母親王玉琴的示意下才不捨的走了出去。
“孩子,你躺下,爺爺今天有話對你說,你什麼都會明白的。”
望着爺爺凝重的神情,謝玄乖乖的躺下,目不轉睛的盯着爺爺。
“孩子,本來這些事情不應該這麼早告訴你,但是經此大難我想必須要告訴你了,不然以後也許就沒有機會說了,你用心的記住。”謝成軒彷彿下了重大的決心目光沉重的看着謝玄。
“其實你不是我的親孫子,不要激動,孩子,聽爺爺說”望着躺在牀上的少年震驚的目光謝成軒平靜的說到。
“十年前,我們謝家在黑水城也算是一個望族,雖然說比不上那四大家族,倒也是朋客滿堂,人丁興旺,謝家經營紅龍茶谷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這紅龍茶谷也就是現在萬田園。一次,我和奶奶還有你爹孃去紅石城去看望一個多年的老友,沒想到卻在在回來的途中,迷途山谷外的黑水河中一塊巨石上撿到一個幼童”,在巨石的不遠處圍着幾隻小魔狼,嗷嗷的嘶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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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嗎,爺爺。”謝玄問。
“嗯,呵呵,那時候的你比現在還可憐,被一塊獸皮包裹者,還不到三歲,臉色烏青,渾身冷的發抖,滿身血污,都快沒了生氣,脖子上掛着一塊赤紅的玉牌,就是這塊”說着謝成軒從懷中拿出一塊紅色的玉牌遞給謝玄。
接過爺爺遞來的玉牌,謝玄睜着黑色的大眼睛細細的看起來,說是玉牌嚴格的說應該是一個猶如彎月形狀的玉鎖,玉色赤紅如血,當捏在手中,玉牌突然發出淡淡的熒光,謝玄突然感覺心靈深處傳來一絲熟悉而恐怖的觸動。
細細的打量着這個玉鎖,謝玄的心魂突然顫慄起來,意識中突然感覺到一種遙遠的記憶奔襲而來,奔跑、奔跑、不斷的奔跑、血、漫天的血、野獸的嘶鳴、餓,雪地裡的死獸、閃電~~~~~~~~。
“你怎麼了,孫兒”看着拿着玉鎖的孫子突然失神的樣子,謝成軒不安的問?
“沒事,爺爺,我好想記起來什麼,但是又想不清楚,你繼續說吧,爺爺。”
“是奶奶發現的你,我們把小魔狼趕走,見你可憐就把你抱了回來,沒想到回來後謝家已經被一羣神秘人血洗,正因我和父母外出才躲過此劫,你幾個伯父,姑母都死於非命,謝家兩百多口家僕、武士、茶師有一大半也被殺戮殆盡。”說到此處,謝成軒蒼老的面容充滿了悲慼的痛苦之色。
“是誰幹的爺爺?孫兒一定爲您報仇。”望着爺爺痛苦的神情謝玄堅定的說到。
“哎!這都是報應啊,誰幹的這些年爺爺也沒有查出來。”謝成軒嘆了一口氣。
“其實爺爺最早不是開茶園的,是天士。”
“天士!天士是什麼啊”謝玄不解的問道。
“天士其實就是現在蒼玉大陸上的術士,在街上擺攤算命的就是術士,只不過他們是最低級的,有的術士就是騙人混口飯吃,還不是真正的術士,天士比術士還要高一個境界,我們屬於一個古老的門派,逆天門,比我們還高有聖士,帝士乃至神士,不過在逆天門的術士是不行走大陸的,因爲他們是最底層的弟子,修行還不夠。也許你以後會見到他們,我們逆天門就是洞察陰陽,窺視天機,行逆命改運之術,調乾坤五行之運,門規極其森嚴,所收弟子必須是先天開慧眼(慧眼就是所謂的天眼),而且必須是身體不能含五行屬性,因爲一般人都是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佔一樣,其他的屬性或多或少的附屬而已,所以我門的弟子總共不過百人。我們這種人被稱爲空人,不管是人,還是魔獸,乃至陰魂我們都可以測出其命運造化,可惜的是上天卻有很殘忍,我們這種空人的身體卻不能修習元氣、魔法、煉丹因爲身體不具五行屬性,除此之外我們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謝成軒神情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
“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卻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