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成自然。即使師父不在,我也會堅持下去。每天在天亮前,要練氣。師父說過,在天亮前的時刻,是最好修練體內真氣的時刻。因爲在那時,天地之間的氣,最易被人體吸收,而且是最清純的,不沾染其它雜氣。然後到各位長老那學習武技。今天要學習劍術。他的劍術很美,可惜會這種劍術的不是愛麗絲長老。一柄再平常不過的長劍在他的手裡揮舞時,像舞蹈的仙女。忘了解紹一下他很清秀的,脣紅齒白,面貌俊秀,劍眉入目,端的是玉樹臨風的翩翩美男子。
今天的劍術決定練秘劍中的《碧雲天》。
起手
舉枝
枝尖朝上
氣隨枝行
“愛他臨水三間屋,十里荷花紅到門!”
七夜舞動樹枝,劍勢如虹,晃如破天。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雙飛!”
被七夜牽引的劍氣,化成清風而扶。
“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清風靜止而立,化爲一幕屏風,卻又變化無窮。
“當時年少青衫薄--”
屏風化爲絲絲輕雨而散,散後而聚。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碧雲天》最後一式把聚集在一起的氣息如爆裂般炸開。
炸開的氣息以我爲中心,化爲一圓形氣流而散。
最後一招收劍式。
看完長老練完這一套劍法,記住了七八分的我,在長老的指導下糾正錯誤,體會劍意,尤其這最後一招雖是收劍,但是卻是常人最不能體會之處。要知道,練完劍招,如果只是隨隨便便的收劍,那麼練劍時的精氣,劍感都失散而去。這一收劍劍招,卻是把練劍時產生的精氣、劍氣全都收納入體內,進而內發。
“下次上課,我來檢查一下,課下多練習體會。”給我留下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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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還是其次,你現在首要修煉的,是速度,現在開始,跟我跑。”下午是必修的跑步。
堅持了幾個月,已喜歡上了這種感覺。我熱血沸騰了,死死盯着師父大步流星的背影,咬緊牙,邁開沉重無比步子,拼命追了上去。天色漸漸變陰,烏雲開始聚集,涼風貼著草皮颳了過來,要下雨了。
清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靈。釋放自己。
雨來了,輕輕拍打著煙塵,濺起縷縷輕霧。
雨鑽入了衣衫中,沁入了心靈中。
雨越來越大,風越來越猛。
輕輕伸出舌尖,接住了一滴雨水,好甜,還帶著絲絲的清涼。
泥土的清香,青草的芬芳,帶着生命的氣息。
在忘我的境界裡,黎明悄然降臨。
嚶嚶的鳥鳴,是那樣的悅耳動聽。
落霞峰,山林茂密,怪石嶙峋,整個峰體既高且尖,即使有路,想要攀登也相當困難。因此這裡鮮有人出沒,猛獸頗多。奇,一座座拔地而起,各不相連,像老人,像巨象,像駱駝,奇峰羅列,形態萬千;秀、,像翠綠的屏障,像新生的竹筍,色彩明麗,倒映水中;險,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栽到下來。
可如今這些佔據了山林的猛獸紛紛躲藏閃避,使得整個落霞峰顯得格外安靜。
這時,兩個身影自山腳出現,速度快得只能看到淡淡的影子,稍落後方之人明顯在追逐前方之人。
一前一後,兩人踩着怪石,在茂密的山林中儘速飛竄,閃躍騰挪,無所不用,有時候還做出幾個難以想象的飛躍動作。
那遮天蔽日的林木,和滿山遍野的怪石,無法阻礙他們疾若流星的速度。攀登艱難的落霞峰,在他們腳下如履平地,不到片刻他們就登上了峰頂。
前面的人停了下來,後面的還意猶未盡,刷刷刷爬上了最高的一棵樹頂,穩穩地站在樹尖上,眺望遠處美麗無限的落日紅霞。
“師父,這裡風景好,這裡……”
我還沒喊完,師父就已經站在我身邊,而且我站的是樹枝,他站的是樹葉。
“師父,看完落日我們繼續跑,我一定要達到你這種速度。”
師父賞了我一個暴慄:“已經跑了八百里了,你不想休息,我想。今天晚上我們就在落霞峰過夜,明天一早再繼續跑回去。”
“哦。”我有點委屈地回答。
獨坐於心湖之畔,看着秋水泛起的層層漣漪,品味着幾位幾尾游魚搖頭擺尾,穿梭於水草之間。
平緩的小丘上,夕陽將無邊秋葉染成了一片金黃,一錠錠銜於枝椏之間,或浮置於草葉之上,有的葉子則隨風飄落,投入清冽的湖水之中,一如片片小舟,滿載着秋意。
忽然,一聲山雀鳴叫,從頭頂亂亂飛過,擡頭望去,天空湛藍似海,幾絲雲絮,自天邊拂出,曼舞南去,捲起了晚霞,點燃了雲彩。俯仰之間,舒緩中不乏飄逸,縈繞着似夢似幻。
閒暇之餘,我體會白天所習的武技、招式。
我要爬起來繼續練,練……奶奶地!還練啥!身體都動不了了。
我苦笑道:“師父!你又玩陰的。”
師父一邊得意的笑,一揮手使了光明之守護,然後就不管我了。雖然這裡是野獸羣居的荒山野嶺,但是隻要有師父出沒的地方,方圓五里,野獸不敢靠近,所以我躺得很安心,不安心也沒辦法,天亮才能動。
就讓師父爲我守夜去吧。老是陰我。不過好像他老人家犯不着守夜,哼!不管了,反正就讓他折騰去吧。
我睡先。一夜無話。
日出東方,當我從地上跳起來的時候,師父已經化作一道殘影往山下射去,今天的速度竟然比往日快了一倍。
有挑戰性,我喜歡。我追!向前疾飄,兩邊的景物飛也似地掠過,看也看不清楚。像亙古的風。
一口氣狂奔七百里,還是看不見師父的蹤影,不過我的意念能清晰地感應到他的氣息,足足拉下我好幾十裡山地。
我不能落後!速度再快,再快,再快!體內原本懶懶的能量,開始加速流動。雙腿突然發出爆炸般的力量,使得我原本已經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一下子暴增。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古人成不欺我也。
整個人如子彈出膛,掃起漫天塵煙。
好!和師父相隔的距離開始拉近了。五十里、四十五里、、、、、、
不管那麼多,加速,再加速啊!不追上師父我誓不罷休。
就這樣,終於看見師父的身影了,呀呀地,再快一點,追上他。
近了,近了!就快追到了!
師父怎麼突然停下來了?我現在收勢不住……怎麼身後會踩起漫天水花?哈哈,原來我能在水上跑啊!爽……爽個屁呀!前面是瀑布。
我驚叫着撞進散射的水霧裡,還沒接近到瀑布,就被狠狠地衝到潭底,在強烈的漩渦中打轉,折騰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飄出水面,身體都快被撞散架了。
三爬兩爬滾到岸邊,無力地躺在地上,氣憤地盯着幸災樂禍的師父。
師父走到我身邊:“速度的修煉就到此爲止……”
“啊?爲什麼?”我忘了身體疼痛,跳起來:“我還沒追上師父你呢。”
師父笑笑:“不需要了,因爲你已經領悟了身法的奧妙。”
感受風的自然,領悟風的靈魂,接受風的洗禮,融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