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淺遊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正開”藥師神廟地屬蒼山,仍是一片涼意十足一片春意正弄。阿冰來此多日,不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心有迴歸之意,卻遭邢軒次次勸說一一駁回,阿冰雖說感激但卻也心生失望。而姬若卻喜於有人作陪,阿冰無奈便以打探天龍下落爲由要去張雲生處看看,邢軒思量後便命姬若隨行。姬若更是樂於此行,讓阿冰更有激動的是,邢軒手一揮竟祭出了自己的破膽戰虎!只見破膽戰虎身披鞍韉鎧甲頭戴精盔,四蹄也穿上了精鐵所制的掌套,更是威風八面氣如神獸!原來已被煉化,邢軒道“此戰虎現已被煉化!可幻化作無形已成真正的坐騎!”阿冰感激涕零!邢軒則大度的擺擺手示意二人去吧!

二人出了大殿,阿冰便對破膽戰虎好生觀看一番,其間左一句“乖破膽戰虎”右一句“我的乖破膽戰虎”完全不知身邊姬若的表情,片刻後姬若開口道“夠了吧?”說完又學着阿冰剛纔的口吻道“乖破膽戰虎”阿冰起身對身邊姬若道“你羨慕了吧?”說完也壞壞一笑,只見姬若假裝生氣道“我幹嘛要羨慕呀!”邊說邊看了看那老虎雪白而柔順的皮毛,心裡忍不住竟伸手摸了摸它。阿冰想起自己摸師傅的流飛時流飛狂動不安,卻只見破膽戰虎毫無騷動之意,便大惑不解?暗暗佩服姬若,姬若見阿冰此時一臉疑惑便開口道“怎麼了你?”阿冰道“沒什麼?我們走吧!”說罷二人便一同下了山,又朝馴獸山旁的山坳走去。阿冰心口還在隱隱作痛,沒走多遠便上氣不接下氣,便打算騎上戰虎,但好幾次都因爲姬若而不好意思。於是他開口道“姬若姑娘,你要不要騎我的破膽戰虎試試?”沒想到姬若竟一口答應,高興得拍手叫好!姬若騎上破膽戰虎後在上面更是欣喜若狂,揮舞着雙手大顯氣派!可是戰虎卻不向前走一步,於是對着阿冰道“怎麼它不走呢?”阿冰答道“破膽戰虎由我馴服,當然只聽我的啦!”說完一臉自豪好是得意!姬若便道“那麼怎麼辦?”阿冰一聽便壓低聲音道“我騎上它,由心所引它便可走。”說完不敢看姬若,已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發燙...便聽姬若道“那麼你快上來呀!”說完便一雙大眼盯着阿冰雙眼眨呀眨,阿冰猶豫一下,心口一又是陣疼痛感,也就磨蹭着上了虎背。雖說自己本來就想騎破膽戰虎,但上了虎背竟沒多少歡喜,反而尷尬接踵而來,都不知該手放何處?腦中一片空白,心裡更是撲通!撲通!亂跳。第一次跟如此貌美的女子近距離接觸,隱隱間還有莫名的香味刺入鼻孔。阿冰不知所措時,姬若用手肘輕輕碰了下阿冰,阿冰嚇了一跳!結巴的答道“馬...馬上就走。”阿冰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心境,氣息漸漸靜下來後,心中一默許破膽戰虎便奔跑了起來!自己險些掉了下去!而姬若的長髮則隨風飛揚起來,在阿冰臉上亂打。阿冰煩惱無比,而姬若則高興得大聲叫喊着!比阿冰第一次騎破膽戰虎還要激動,阿冰見她如此高興便沒開口打擾她,只是慢慢覺得這頭髮好像挺好聞的...這時破膽戰虎跳躍溪流,姬若向後傾倒了一下靠了靠阿冰,阿冰這才注意到這女子的背影,瘦弱的雙肩弱不禁風,生怕她跌倒下去。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發現姬若深夜於小圓中獨立那時開始吧!阿冰便怕見到那憂鬱的表情,或許是自小失去雙親渴望關愛,現在長大了見到別人需要關心之時不經同情...沒過多久便可見張雲生的茅草屋,阿冰此時心中突地希望這條路永無盡頭,可又回神暗罵自己想什麼呢!但自己也不懂最近老有怪怪的想法,並大都有關身邊這美麗女子,可終點片刻即到。阿冰收起自己小小的失望,便戀戀不捨的下了虎背。看了一眼草屋便對姬若道“我們到了!下來吧!”說完了想伸手扶一把姬若,但不知爲何還是沒伸出手。姬若下來後便開始喋喋不休的說剛纔如何如何,一臉的天真。阿冰等她說完後道“我們進去吧!”便邁開步子先行進屋了,只見屋裡火塘上還燒着水卻沒有人,牆上的彎弓也不見。看來張雲生身體安好,已出去打獵去了!而帽子卻都在,看來張小妹並未下山賣獸皮,只是走開了而已。姬若剛開口道“怎麼沒人呢?”便見一妙齡少女身着粗布衣服,眼如一波秋水般清澈明亮,抱着些許柴火走了進來,正是張小妹,只見她稍稍一愣,便認出了阿冰來。姬若則對她微笑一下,張小妹也淡淡一笑表示回禮。阿冰先開口道“你哥哥還好吧?”張小妹放下柴火,用衣袖拭去額頭微微汗珠,這才答道“我哥哥沒事了,一大早便上山打獵去了!”阿冰一聽張雲生沒事便放了些許心,又開口道“不知道你們兄妹有沒再見過我那同行的表弟?”張小妹一聽皺了皺眉若有所思道“沒有,我哥一直在山上未聽他說過什麼,而我經常下山也未有再見到他。”說罷便向火堆里加了塊柴。而姬若對天龍毫不知情,只能在一旁站着打量着這個漂亮的女子。阿冰似有失望但已在意料之中便開口道“以後還請姑娘多幫我留心一下,我在此先謝過姑娘!”張小妹一聽又道“那是當然,不過你不用謝!”阿冰無果便告退欲走,便與姬若一併出了那草屋,見阿冰不語姬若便開口道“你別擔心!那個你們說的天龍會沒事的!”阿冰輕嘆道“但願如此吧!”姬若又道“那麼現在我們去哪裡呀?”一雙大眼盯着阿冰,阿冰笑道“現在我也不知道去哪..”話語間滿是無奈,姬若看看天都“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山下轉轉吧!我都好久沒下山了。”阿冰點頭默許。這裡離山下不是太遠,阿冰便收起坐騎,第一次將坐騎幻化無形竟讓自己脊背流汗,還好胸口不痛。二人便相隨下山而去,阿冰感覺其山中好似有雙眼睛盯着自己,這感覺就像....一時想不起來,環顧四周不見有什麼奇怪之物,便也不再多想匆匆下山而去。路上來往之人漸漸多了起來,而姬若好似也特別高興!一直催阿冰快步跟上,但立馬又放慢腳步道“不好意思,忘記你還有傷在身...”便稍稍低頭與阿冰平行,阿冰嘴上雖不說但心裡卻是有幾分感動之意!可一到集市姬若便再也控制不住了,一下子跑上前去左看看右摸摸,哪裡還記得剛剛說過什麼?阿冰只是覺得這女子變化無常。一路上阿冰都不敢看週遭事物,只知盯着前面的姬若,生怕不小心便走散了。集市其實也不過就一條稍寬的大路,左右兩邊各有商販林立,吆喝.叫賣聲絡繹不絕!孩童三三兩兩嬉戲打鬧着,就像阿冰天龍小時候一樣,路邊店內食客肥頭大耳滿口胡話,而路口之處卻不時可見衣衫襤褸身着破衣爛衫不停乞食的人!看着便讓人心寒!阿冰正準備找些小錢之時,只見姬若已拿着饅頭在分發給那些困苦之人,可惜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而阿冰見此時身邊有一怪異之人正安詳的看着之一切。只見他身材高大,深深的眼窩透着滄桑,高高的鼻樑堅挺有力,臉上長滿彎彎曲曲的絡腮鬍須,身着粗麻布長袍肩上挎着簡單行囊,一看便知是趕路之人。而腳上卻是一雙破舊草鞋,腳跟早已磨得裂了開來!手上持一串黑色念珠,最引人注目的是此人頭上一根頭髮都沒有。阿冰也是大惑不解,只見他對着姬若與那些乞食者雙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彌陀佛!”【注:阿彌陀佛又稱無量清淨佛,無量光佛等是佛的名號簡單的釋解】說完揚長而去,氣概不凡!阿冰也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便不理會。等姬若把饅頭分發完後,二人準備一起道前面小店坐坐喝點水。來到店內,很是安靜的小店,無先前那般肥頭大耳的食客,二人叫了點吃的便三言兩語的聊着,阿冰不善言詞也不會誇耀別人,但對姬若剛纔對那些乞食者的舉動還是甚感欣慰,便笨拙的誇獎了幾句!樂的姬若心花怒放咯咯直笑!都引得周圍人莫名其妙不知其意?投來怪怪的眼神,而阿冰卻面帶笑容看着她,並無起先那般羞澀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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