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清婉後來生了尹汀。雅茵是姐姐,尹汀是弟弟,我們一家四口很開心地生活在一起,雖然我常常看到清婉對面整個花園的勿忘我發呆,我知道她看着花在想你,但是我已經很知足了,不是不嫉妒,而是知道嫉妒也沒用。後來雅茵長大了,很美,很有音樂細胞,她彈出的每一首曲子都像天籟一樣,我以這個女兒爲傲,卻沒想到雅茵長大了,也戀愛了,她愛上了一個藝術家,還懷孕了,直到孩子快要生的前天,她才帶着那個藝術家回來見我。我表面上沒說什麼,讓尹汀和葉雨去絆着雅茵,我暗地裡把那個人趕走了。雅茵知道後,大着肚子追出去,卻在追上那男人時,兩人被一輛車撞飛了出去。我看着一身是血的雅茵,整個人都傻了!清婉哭着衝過去抱着雅茵,雅茵羊水破了,卻撐着最後一口氣把孩子生了下來。那個孩子,就是小雪。”強忍着極大的傷心,歐廷裕終於把事實都說了出來,卻是哭着用手掩住了臉。
傷人的回憶一幕幕浮現,是他一再不敢去面對的。
“爺爺……”琉雪又哭了。原來這就是事實,即使沒見過面,可是她卻深深地佩服起她的親生媽媽,要有多大的精神力,要有多深的愛,才能在垂死之際還堅持着把孩子生下來。
“小雪,爺爺對不起你。”歐廷裕站起就要跪下,卻嚇壞了所有人。琉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抵住了他的動作。
“是小雪對不起你們。我不知道你們藏着這個秘密,還一直怨着你們,對不起對不起。”她哭着,司楓也陪着她一起跪下。
葉雨衝過來抱住了女兒,兩個人哭得像淚人兒。“小雪,所以你別怪媽。我只是一直活在自責中,所以不敢親近你,怕會觸碰當年的事情。雅茵是個音樂很有天賦的才女,我對你比對小允嚴格,是因爲我希望能把她的女兒教得更出色。這些年來,媽媽對不住你了。”
“媽……”這一刻,琉雪是真的釋懷了。她苦笑自己這些年來生活在幸福中,自己卻渾然不知。她的身邊有着這麼多愛她的人,這一刻,她縱有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出來。
“歐老頭。”東方宣深深地給歐廷裕鞠了個躬,以表示他多年來的愧疚。“這些年來,苦了你了。”
“你不怪我害死了雅茵。”老爺子捂住心口,難以忘懷當年的事。
“我怪你什麼,怪你太愛清婉,太愛雅茵了嗎?在我誤會清婉的時候,是你救了她,是你照顧了她們母女,是你給了她們安定和幸福的生活。歐廷裕,我那未見過的女兒雅茵的事情只是意外,你不要活在愧疚裡。”東方宣盡是不恨了,這些年來,苦的又何止他一人,在他明白歐廷裕爲清婉所作的點點滴滴之後,他恨的起來麼?
歐廷裕想了想,苦笑了起來。
“可是清婉恨我。”
他心頭的一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