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唯有天上的明月,仍然鋪灑出柔和的銀色光芒,宛若給黑夜點上了明亮的眼睛。月光如水,透過天窗,零零碎碎地投進一間廢棄的倉庫裡,頓時給了這漆黑無光的倉庫一片明亮。
水泥堆下,琉雪、火瑛和高纖纖三個人正靠在水泥上,沉默了許久。從門外隱約傳來綁匪的聲音,說是已經打電話過去火家勒索了三千萬美金,不過還沒拿到錢。連高家也打了,只不過高家董事長聽到這事,當場暈了過去,現在還在醫院,貌似病情加重了。
高纖纖一直不說話,但是那陣陣的抽噎聲,可以判定出她正在落淚。
琉雪有些同情高纖纖,也許高纖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報復的行爲,卻造成了今日的後果,而火瑛也一直低着頭沒吭聲,偶爾會把視線移向哭泣的高纖纖去。也許火瑛從今日高纖纖的激動,多少也該知道火天棋對高家造成的傷害。
這世間,有多少情感,是真的經得起金錢的考驗!
仔細想想,其實高纖纖也挺可憐的,不僅爲了家族生意要低聲下氣,而且難得的想發一次脾氣卻導致了公司的破產和自己的退學。想想,火天棋這個父親是寵愛火瑛,但做法確實是有些過了。愛一個孩子,也要懂得尊重孩子的生活。
“啊,我肚子好痛,快來人啊!”琉雪望着天窗透進來的月光,腦海裡驀地產生了個主意。她倒在了地上,悽慘地叫喊了起來。
“矮冬瓜,你怎麼了?”火瑛被她這麼一倒,嚇了一跳,靠近她的時候,卻看到她眨眨眼睛。火瑛立即會意,也大聲地叫了起來。“外邊有沒有人,快進來,這裡出人命了。”
“怎麼了,叫什麼叫,吵死人了?”這時,倉庫打開一個小門,外邊走進來一個綁匪,手裡還叼着根菸,很不耐煩地問着。半夜三更讓不讓人睡覺了,等拿到錢,非把這幾個女的滅了不可。
“她羊癲瘋發作了。”火瑛急急地說。演戲一半的琉雪果真很想抽筋,好,很好,她裝的是肚子痛,火瑛居然給她曲解成了羊癲瘋,算了,等逃出去再來跟火瑛算賬。因此她也很配合地全身抖動起來,還吐出舌頭。
“這我也不值得羊癲瘋要怎麼治呀!”那綁匪顯然懂得不多,也急了起來。錢還沒拿到,人質可不能先死了,不然待會老大非打死他不可。
“先幫她鬆綁啊!”火瑛大聲吼了起來。“你是豬嘛,常識你懂不懂。”其實她自己也不懂……
“待會跑了。”那綁匪猶豫了,還是出去問下老王去。
“她是病發作,又不是要幹什麼,而且她那麼小的一個個子,能做什麼事?”火瑛越說越離譜了。“你拍拍她兩下,她就暈了。現在救人要緊,要是她死了,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看你待會怎麼和你們老大交代?快啊!”
“怎麼了,吵什麼吵?”外面又走進來一個綁匪,看到叫囂着的火瑛和一直在地上顫抖的琉雪,連忙走過來。“先給她鬆鬆綁,錢沒拿到,不能弄死她們。”
“待會跑了怎麼辦?”那綁匪又擔心了。
“我說得了,狗蛋,就這麼一個小女生,能幹出什麼大事,我們兩個大男人還比不過一個小女生?”老王擺擺手,看着琉雪抖成那個模樣,也有些心慌。沒想到年紀輕輕的,竟然還得了羊癲瘋。他顫抖着手給琉雪松了綁,正拍拍心臟,慶幸沒被她發瘋咬到時,她突然不顫抖了,睜開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