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鵲滿頭大汗,說道:“好了好了,這就好了。”
經過一個時辰的煎熬,藥材在小鍋裡凝聚成了一粒藥丸。扁鵲拿起藥丸,裝進了小藥**裡,然後熄滅了火堆,收起了小鍋。
石正峰朝大牛、秦舞陽招了招手,叫道:“快跑!”
石正峰和大牛、秦舞陽、扁鵲朝山上跑去,扁鵲拿着藥丸,說道:“這裡藥丸只能維持一天,你儘快給我找個安穩的地方,藥材充足的地方,我好把你體內的毒素根除了。”
“好兄弟,謝謝你了,”石正峰抓過小藥丸,一口吞進了肚子裡。
石正峰他們四個人一跑,山下的官兵們又重新組織起來,像膏藥似的,朝他們追擊而去。
石正峰他們翻過了一座山,來到了山下的官道上,看見遠處有一支車隊。
大牛叫道:“主人,我去搶一輛馬車,咱們坐車逃跑。”
大牛衝過去二話不說,就要搶馬車,車伕也不是善茬子,拔出劍就和大牛打了起來,兩個人打了幾個回合。
石正峰叫道:“住手!”
同時,馬車裡走出一個人,也喊了一聲:“住手!”
大牛看見馬車裡走出來的人,非常驚訝,說道:“寧寧姑娘,你怎麼在這?”
寧寧看了看大牛,又看了看石正峰,說道:“我得知你們有危險,特意來救你們。”
鐵手朝石正峰他們揮了揮手,叫道:“快上馬車,快上馬車!”
石正峰和大牛、秦舞陽、扁鵲躲到了公輸家族的機械馬車裡面,過了一會兒,官兵們就追了過來,喊住了公輸家族的車隊。
“車都停下來,我們要檢查一下,裡面是不是藏有逆賊!”
將軍命令官兵們圍住公輸家族的車隊,公輸家族的家丁們拔出了刀劍,和官兵們對峙起來。
將軍指着公輸家族的家丁們,叫道:“你們要造反啊,竟然敢本將軍面前亮出刀劍!”
這時,寧寧和鐵手、木腿走了出來。
鐵手向將軍行了一個禮,說道:“將軍,我們是公輸家族的人,請問您攔住我們,所爲何事呀?”
公輸家族是魯國的名門望族,很有實力,將軍的神情、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原來是公輸家族,失敬失敬,本將軍奉了太尉大人的命令,前來捉拿逆賊,不知幾位有沒有見到什麼形跡可疑之人?”
木腿拍了一下腦袋,叫道:“將軍這麼說我就想起來了,剛纔確實有四個人,身上沾着血,慌慌張張地從山上跑了下來。”
“他們往哪跑了?”將軍問道。
木腿隨手指了一個方向,“往那邊跑了。”
“多謝了,”將軍朝木腿抱了抱拳,帶着官兵們朝木腿手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官兵們跑遠了之後,寧寧說道:“咱們回去吧。”
衆人上了車,發動機械馬車,向前駛去。機械馬車速度極快,風馳電掣一般,就算官兵們發現上當,再掉頭回來,也追不上了。
石正峰坐在車裡,對寧寧說;“謝謝你救了我們。”
寧寧拍了石正峰一巴掌,說道:“我們是好兄弟,好兄弟之間說什麼謝呀?”
石正峰笑了一下,說道:“對,我們是好兄弟。”
寧寧看着石正峰,說道:“幾天不見,你怎麼顯得這麼憔悴?”
石正峰說道:“我中了陽虎的毒,一天吃不到解藥就會死。”
“啊,怎麼會這樣?!”寧寧咬着嘴脣,傷心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石正峰拍了拍身邊的扁鵲,說道:“扁鵲兄弟能給我解毒,但是,他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和充足的藥材。”
寧寧又笑了,“這個好辦,你們跟我回機關城吧。”
“機關城?”石正峰眨了眨眼睛。
機關城是由公輸班大師親手創造的,歷代公輸家族族長進行擴建、修繕,是公輸家族的居住地,也是華夏大陸機械愛好者心中嚮往的聖地。
機械馬車狂奔了一段路之後,放慢了速度,寧寧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叫道:“機關城到了。”
對於機關城,石正峰和扁鵲、大牛、秦舞陽都充滿了好奇,探頭一看,這機關城看上去和普通的城池沒什麼區別,就是守城的士兵都是木頭人、鐵皮人。
走到護城河前,木腿下了馬車,把手放進了一個木槽裡。
石正峰問道:“這是幹什麼呢?”
寧寧說道:“這是手掌識別,只有我們公輸家族的人才能通過這護城河。”
木腿的手掌放在木槽裡,通過了識別,護城河對岸的吊橋緩緩放下,一輛輛機械馬車通過吊橋,向機關城駛去。
石正峰趴在車窗邊看了一眼,發現護城河裡的水都是金黃色的。
石正峰說道:“這水怎麼是金黃色的?”
寧寧說道:“這水是我們公輸家族秘製的水,只要城樓上的人啓動機關,十個呼吸之內,這水就會熱得像融化的鐵水一樣,把掉進河裡的敵人燙得屍骨無存。”
十個呼吸之內,就能達到鐵水一樣的高溫,石正峰想一想,就覺得一陣膽寒。
駛過了護城河,來到了城門前,機關城的城門是精鐵打造的,看上去就異常堅固。
寧寧走到城門前,輸入了密碼,精鐵城門緩緩打開,車隊駛入了機關城。
機關城是公輸家族的大本營,非本族之人不可擅入。
寧寧對石正峰他們說道:“我得帶你們去見我爹,我爹是族長,這機關城的一切事情都由他說的算。”
扁鵲有些擔心,說道:“你爹要是不歡迎我們怎麼辦?”
寧寧說道:“你們就放心吧,我出面,我爹他不歡迎也得歡迎。”
車隊進了機關城之後,石正峰看着機關城的街景,大街上到處都是一些機械裝置,幾個機械人穿着橘紅色的馬甲,在街邊清掃垃圾,它們是環衛機械人。還有幾個機械人擡着轎子慢悠悠地走着,它們是轎伕機械人。還有幾個機械人站在街邊的商鋪裡,它們是售貨機械人。
除了機械人,居民們住的房子也是機械的,像積木一樣,可以變來變去。家裡有人,房子就門窗打開,通風透光,家裡沒人,房子就門窗緊閉,成了一塊四方形鐵塊,盜賊就是拿炸藥炸,也炸不開一絲縫隙。
石正峰他們看着街邊的那些機械裝置,很是新奇,一路走一路看,直到走到了公輸千度的府邸門前。公輸千度是公輸家族的族長,府邸自然修建得豪華氣派。
寧寧下了馬車,帶着石正峰和扁鵲、大牛、秦舞陽進了府邸,家丁、丫鬟們見到寧寧,紛紛叫着大小姐。
寧寧問道:“我爹呢?”
丫鬟說道:“老爺現在正在書房。”
寧寧帶着石正峰和扁鵲、大牛、秦舞陽到了書房門前,書房門前站着幾個護衛,見到石正峰他們四個陌生人,目光立刻變得嚴厲起來。
寧寧叫道:“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們快讓開。”
“是,”護衛們退到了一邊,寧寧帶着石正峰、扁鵲、大牛、秦舞陽進了書房。
公輸千度穿着一身白衣,正在看書。
見寧寧走了進來,公輸千度放下了書,笑道:“寧寧,你又跑到哪去了?一天到晚不着家,像個假小子似的。”
看到寧寧身後的石正峰等人,公輸千度有些呆愣。
寧寧說道:“爹,他們是我的朋友,要在機關城住上幾天。”
公輸千度打量着石正峰他們,說道:“我們機關城從來不收留陌生人過夜。”
寧寧說道:“爹,他們不是陌生人,是我的朋友。”
“那他們是什麼來歷?”公輸千度問道。
寧寧想要編造謊話矇騙公輸千度,石正峰開口說道:“公輸先生,在下石正峰。”
“石正峰,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呀,”公輸千度唸叨起來。
石正峰實話實說,“我原本是齊國的客卿將軍、儒家學院的弟子,現在陽虎正在通緝我。”
公輸千度哦了一聲,“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陽虎現在懸賞一萬兩銀子,要你的人頭。”
寧寧叫道:“爹,我們家又不缺錢,一萬兩銀子算得了什麼呀。”
公輸千度說道:“我們家是不缺這一萬兩銀子,但是,我們家不能因爲一個不相干的人,得罪了朝廷的太尉,石先生,你還是請便吧。”
石正峰轉身看了看扁鵲和大牛、秦舞陽,說道:“咱們走吧。”
“慢着,不準走!”寧寧攔住了石正峰他們,叫道:“你們是我請來的客人,我沒說話,你們誰也不許走!”
公輸千度皺起了眉頭,說道:“寧寧,你不要任性了,我們公輸家族雖然在魯國有些勢力,但是也無法和陽虎抗衡,我念在他們是你的朋友,任由他們離去,要不然,我早把他們扭送官府去了!”
寧寧叫道:“他們不僅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初我被妖人用邪術封印了靈魂,是正峰救了我。如今正峰有難,我們卻要把正峰趕出機關城,傳揚出去,我們公輸家族還有何面目在江湖立足?”
“是他救了你?”公輸千度半信半疑地看着石正峰。
寧寧說道:“是的,如果爹爹要把正峰他們趕走,我就和他們一起走,永遠也不會機關城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是任性女兒要挾父親的慣用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