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氣流,伴隨着黎明的曙光,慢悠悠的散步而來,輻射在那冰冷的土壤上,有些畏懼的縮着脖頸。
“一羣飯桶!一羣飯桶!”
一干人員,只有憋着頭的晃悠着身軀,遠遠的躲開那話語的發源地。
“既然知道這是一羣飯桶,那你又何必和一羣飯桶生氣呢?”看着那備受委屈的手下,孫杰蕊笑呵呵的打斷了汪秋水的怒吼。
那迷茫的白色雲霧,就好似人的眼睛和心智,永遠難以看清一件事物的真實面目,因爲世間的萬物,總是隱藏着一股神秘的暗紗,讓你難以用凡胎肉眼辨清。
事後經過孫杰蕊的強制壓制,進行那***的剖析,他們得到了一個準確的答案,那坡腳小哥用的竟然是軍隊才特有的***,這也難怪他們在接收那層白色蒸騰的雲霧後,會首先感覺到眼睛的不適。
只是孫杰蕊和毛應,都不曾猜測到,這種***怎麼會跑到這麼一個黑暗分子的手中,如果是高級仿製的還有情可原,畢竟威龍帝國的仿製產業鏈還是具有很強大的優勢地位的,只是能夠仿製軍用產品的,卻是沒有,起碼明面上不曾出現。可是,據毛應的猜測,這種***,還是正宗的軍用部隊所有,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性存在,這次齊邦達的交易,第三個崛起的毒梟,很有可能和某一個軍隊有所關聯。
想想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孫杰蕊就不僅感覺到一震頭疼,眩暈。雖然她自認爲自己聰明睿智,能夠混跡政壇而不倒,又有老頭子那個禍害在背後給自己撐腰,起碼目前爲止,那老頭子還沒有出現想要甩掉自己的徵兆,可是讓她一個人去追查一個軍隊的幕後黑手,對於她來說,還是相當具有難度的,哪怕就是老頭子出面,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雖然老頭子掌控着國家僅有的特種部隊,那支神秘的部隊,還有很多爲了進入這支部隊,而努力拼搏的死士存在,但是要想去抗爭一個軍隊的權威,他老頭子還是沒有那個權威的,畢竟他們永遠都是屬於暗地操作,難以見得光明的存在,雖然他們在國家領導人眼裡很吃香,但是在光明正大的軍人眼裡,尤其是正牌軍人眼裡,卻是不屑與他們爲伍。
也正是因爲老頭子掌控的是特種部隊和死士兩個組織,那些正牌軍,特別是上層的正牌軍,更加的痛恨老頭子,因爲他的人員,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從他們正牌軍裡面精挑細選的,那可都是正牌軍的頂樑柱,主心骨的存在啊!可是隻是因爲他看的順眼,只是弱弱的一句話,上面就會下來通知,還是那種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通知,調走!
更讓人氣恨的是,那些所謂的軍隊精英,領導看重,着重培養的人士,在每每得到這樣的通知的時候,不是失望擔憂,卻個個如吃了興奮劑,精神倍加的好,這和那種軍隊友情勝比親情的說法,有些相違背。
“孫局,我、、、、、、”
對於孫杰蕊的問話,不僅讓這個圖經半生政壇的汪秋水感覺到汗顏,起碼在遇到這件事情上,這個比自己年齡小不止一點的女娃,要比自己表現的冷靜,並且,這種很有可能面對多重壓力的情況下,她竟然還能夠笑的出來,這也許就是她最爲成功之處,因爲很少能夠有人看到她的憂傷和惆悵。
搖了搖頭,散發着秀香的髮絲,有些遲鈍的在其頭頂打了一個旋轉。
玉手輕輕拍了拍汪秋水的肩膀:“汪隊,我知道最近您挺辛苦的,大家也都沒有閒着,至於上面的壓力,我能夠抗的住,你們儘管放心便是!”
看着孫杰蕊的笑臉,毛應的心中不僅有些抽搐的疼痛。
她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今天的笑容,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可是他明白,孫杰蕊的心是痛的,因爲每每在最困苦的時候,她所流露的神情,都是和內心深處所埋藏的那根琴絃是成相反,相對立的層面。
“孫局,以後我不會這麼樣了!”宛如做錯事情的小孩子,看到母親那慈祥又富有冷峻的面孔後,感覺到羞愧,信誓旦旦的向其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在犯同類型的錯誤。
“好了,大家對於昨天的事情,我想也應該在心中自我做一個檢討!起碼不能讓類似的情況在發生第二次!這一次也是我指揮失誤,沒能夠事先發現他們的異常舉動,更沒有想到,他們會有如此害人的東西在手!”
“局長!這件事情錯在我,我不應該貿然、、、、、、”
看着宋立文終於肯有勇氣站了出來,汪秋水那張佈滿歲月刻痕的臉頰,忽然盪漾出一絲愁苦的微笑,自己只所以回來就發那麼大的火氣,還不是爲了替這個悶葫蘆緩解壓力,把衆人的視線都轉移到自己的身體上來。
汪秋水其實也明瞭大家的苦衷,可是他不能在給自己那個悶葫蘆般的手下製造壓力了,這一次行動的失敗,有很大的原因可以說都在於宋立文的貿然出現,從而打草驚蛇,使本來可以成功的勝局,反而敗得稀裡糊塗,當然,他們對於這股黑暗勢力的真實勢力評估,也有相當大的失誤,他們沒有想到,會有人拿出***這種致命性的殺傷武器。
“他們有那個東西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因爲後來出現的那兩人我認識!”看着宋立文那掙扎痛苦的表情,馮家輝不僅心中不忍,自己這個貌似應該成爲大哥的人,在承擔責任這一塊,恐怕還真不如自己來的爽快,一個典型的膽小如鼠的人物,怎麼就想起來選擇做一這行了呢?
驚異的看着馮家輝,他從現場回來,就一直悶聲不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悶茶,很多人恐怕都已經忽略了他的存在,要不是他忽然開口說話,做了一個自我存在的表現提醒。
“他們是王隊的人!我那天和狄欣在天緣酒吧見過他們倆!”用手扶了一下腦門,好像讓他說出這句話,很是痛苦一般。昂起的頭顱,枕在椅子上,給人一種痛苦過後的憂愁感。
孫杰蕊和毛應相識一眼,都從對方眼目中看到釋然的信號,既然是他的人員出馬,那麼這件事情也許會擾亂了他的計劃,既然上面是要讓自己配合他行動的,那麼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刻意的爲他製造難題。
“既然是這樣!我看大家也就沒有必要擔心了!雖然他現在掛着一個什麼鋒翼會的名頭,但是到目前爲止,他好像還沒有做過違法的事情!所以大家也沒有必要太過擔憂!況且,你們昨晚也看到了!那個坡腳男子開槍的手法,如果他不是有意放水的話,恐怕當時汪隊長就會掛彩了!從這一點來說,他還是念及我們這些弟兄的!大家也都折騰了一夜沒有休息,累了!現在先休息一中午,下午我們在談論下一步的工作計劃安排!”
孫杰蕊的果斷命令,讓衆人措手不及。剛纔還嬉笑展顏的孫杰蕊,忽然在真相大白的時候,面部的笑容有所收斂,籠罩上了一層密稠狀的烏雲,印在額頭。
飄逸的秀髮,在毛應的關照下,淡然而起。
看着遠去的兩條背影,衆人的眼神不一,內心的想法更是不一,但無非有一點是大家公認的:馮家輝的話語,並沒有給孫杰蕊帶來過多的喜悅,反而使她進入了一座冰窟的魔窯。真相有些時候,公佈於天下,揭露出來,也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