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好像已經習慣了今夜的喧鬧氣氛,一點也不害羞的流淌着,通紅的臉頰,好像是經過一番特殊的訓練,翻滾着熱浪,襲擊着四周的空氣。
旋轉的波濤,伴隨着吵雜的呼喚誕生,覆滅,周而復始的旋轉調零着。
“大佬,你得趕緊想個辦法,在這麼下去,我們弟兄非得夭折在你的手中不可!”狠狠的翻倒一個朝自己衝擊過來,不長眼的傢伙,馬強頗有些焦急的呼喚道!
如果是他自己的話,雖然腿腳有些不利落,但是還不至於在那些人羣中吃虧,可是目前自己懷中還抱着一個手無寸鐵,只會尖叫的美人。這個酥胸軟骨的存在,不僅沒有給自己帶來絲毫的快感,還成了自己前進的累贅。
王瑞峰其實心中也是苦惱的很,他也急需要解決目前的僵局,如果這麼長時間堅持下去,他不擔心自己,倒是擔心跟在自己身邊的孫杰蕊是否還能夠撐得住,還能夠撐多久,她雖然是睿智精明的化身,也是在老頭子跟前混過大場面的人,老頭子也有偷偷教給她一些特警隊或者死士才能夠接觸到的層面鍛鍊,可是那也只是教給她防身用的利器,在這種場合,雖然能夠抵擋住一時,要想抵擋住長時間的凌厲攻擊,這對她來說未免有些難度。
王瑞峰可不想讓那個變態的小吉得到孫杰蕊這隻美麗的狐狸,雖然他有心裡變態,但是變態的男子,是最不可理喻的存在,也是最危險的存在。
這個變態小吉,今天還真是吃定了心,想要折磨自己一番,就是因爲自己那一次沒有手下留情,解決了那個混賬東西,這一切也許就是孽緣因果,凡是都有一個因,纔會有一個果,而自己注下了因,所有人恐怕都要陪着自己嘗試果的甘甜滋味。
擒賊先擒王,這句話是永久不變的真理,在這種敵強我弱的情況下,爲了減少自己的傷亡,必須拼勁全力扣住那個變態小吉的瘋狂舉止,不然的話,自己這些人,恐怕今天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既然心中打定注意,王瑞峰前進的步伐不僅頓了頓,和在自己身前開道的毛應打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去照看此時已經頗感吃力的孫杰蕊,而自己這是拼勁全力往前衝擊。
王瑞峰的舉動,同樣也帶動了馬竿和馬武兩兄弟,因爲他們此時的心中想法竟然與王瑞峰的相同,這是他們長久呆在那個黑色的天空下面,所養成的最爲好的習慣,行動的敏察力,可謂說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身體在人羣中艱難的調換着位置,毛應盡力的接近孫杰蕊,企圖靠着自己的能力,來爲孫杰蕊緩解一下壓力。
馬武和馬竿,卻是儘量的週轉在毛應所吸引人的四周,爲毛應的前進阻力,稍微分解。同時也會冷不丁的甩出那麼一兩個暗器的大刀,爲王瑞峰救濟一下。
近了,王瑞峰的距離離那個變態小吉是越來越近了!
那張精緻的面孔,此刻因爲過度的興奮,映襯出潮紅。一張漂亮的小嘴,此刻已經憋成了扁平型,兩個淡淡的酒窩,嘲笑般的盪漾在白淨的腮幫上。
“啊”淒厲的呼喚,打破了這沉悶的空氣。其實這種淒厲的呼喊,已經不是第一次誕生在紅燈綠酒吧的上空,起碼就今天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誕生。
嘹亮的破空聲,好像是要穿透厚實的牆壁,發射出去,見證一下外面黑夜的暮雲。
驚詫的看着王瑞峰那張已經變了形狀的懶散輪廓,直到此刻,他的表情還是那般的無辜,那般的慵懶,好像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和自己無關,一副欠揍的表情,有些無邪的笑迎在變態俊美男子小吉那雙精湛的眼球內。
難道他真的不會憤怒嗎?他的人已經在他面前死了一個了!是被自己殺死的,可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還是那般的空洞無神,沒有過多的色彩,好像在他的世界內,只有這種黑色的空洞。
他不是一向喜歡自責的嗎?怎麼這一次他不自責了,自己的男人在死的時候,他還表面性的心痛過,站在自己面前,還象徵性的落下兩滴痛苦的淚花,雖然那兩滴潔白的淚花,落得有些假,不過假也好過沒有,不是嗎?起碼在外人看來,他做的還是比較真實的!比較令人感動的,可是這一次,小吉沒有看到他的淚花,他是多麼希望看到這個懶散慣了的男人的淚花,因爲只有他的淚花落下,這才能夠證明自己的預期效果達到了實際性的作用,哪怕只是做做表面文章,小吉也會感覺到心滿意足的,因爲人在落淚的時候,他的心理防線纔是最脆弱的,他需要的就是這麼一個機會。
“你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可是你忘記了一件事情,在她死的那一晚,我已經哭幹了我的所有積蓄,那晚的泉水,已經流盡了,已經流到五百萬年後的今天,所以,你這輩子是沒有希望在看到我的淚光了,因爲你已經錯失了一次良機,機會是賜給有準備的人,可是那一次你沒有做好心裡準備,一切都要結束了,不是嗎?”
天真無邪的笑容,忽然盪漾在王瑞峰的嘴角,眼角。
小吉看的清楚,這個男人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心痛了,竟然看着自己的手,再一次觸摸到那把已經失去體溫的匕首,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讓自己的匕首,再一次捅進這該死的老頭身體內部,因爲他不應該自作多情的跑過來,爲這個臭變態的俊美男子擋這麼一刀,因爲自己並沒有想着那麼快結束他的性命,他想的是要慢慢的折磨,直到這個臭變態便成瘋子,在這個懶散的不負責人的男人面前便成瘋子,他要讓他感覺到痛苦,這是他今生最快樂的事情,因爲他喜歡享受別人在痛苦無助的時候的眼神。
“他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在自作多情的浪費那一刀呢?”
王瑞峰心中雖然悲痛,但是愈是如此,他的表情愈是顯得剛毅,也更加顯得懶惰,這種變化,連王瑞峰有時候都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造成的,可能是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種無拘無束的懶散生活,對於人生的態勢已經讓他的氣質也有了些許改變,因爲他在面對人的生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覺。
“死了”小吉還有些不肯定的用自己潔白的大手,在汪秋水的鼻孔中試探了一番,確實,在那裡他沒有尋找到應有的呼吸。
冰涼的體質,觸動了小吉的汗毛聳立。這個臭老頭也太不抗大了,就這麼一下,竟然就這麼嘎屁了。這讓小吉有些不適應,他還沒有折磨夠呢,怎麼就這麼死在了這個臭男人的眼前,太便宜他了。
用腳狠狠的踢了踢已經發涼僵硬的汪秋水軀體,小吉無所謂的慫了慫肩膀,兩臂平伸。歪了歪脖頸,好不滑稽的動作,看在王瑞峰的眼內,一點也不感覺到可笑,反而感覺到有種讓自己厭惡的犯罪感,褻瀆感。
“既然他已經死了,那麼就有這個小白臉代替他受罪了,反正他的死,也是因爲救這個小白臉,也算是有他現在報恩了!免得到時候他死不瞑目!”撿起插在汪秋水身體內的匕首,這把自己剛剛狠狠插進去的匕首,並沒有帶來汪秋水的體溫,因爲在他插進去的時候,汪秋水這個不負責任的老傢伙,已經連招呼都不打的去閻王那裡報道去了。
俊美的臉膛,笑的還是如此的可愛,只是那把已經被鮮紅的血液,浸染紅的軀體,開始在齊邦達那張絕美的臉膛描畫,擦拭。好像是在試探,從那裡下第一刀,比較的符合邏輯順序。
齊邦達的臉色本來就夠蒼白的,腹部陣陣傳來的疼痛感,已經讓他有種眩暈的感覺,過多的流失那珍貴卻廉價的液體,讓齊邦達感覺到身體有種透支的乏力,如果不是身後有一個可靠的肩膀靠着,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站在這裡,很有志氣的面對這把已經很熟悉自己體溫的匕首。
“你感覺你還有機會嗎?”王瑞峰是真的有些着急了,自己離小吉的距離是越來越近了,可是圍繞在自己身前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了,自己的前進步伐,也是越來越困難了,大有止步不前的兆頭。被迫無奈的情況下,王瑞峰不得不靠着自己這股勇往直前的強銳氣勢,吶喊住小吉手中的動作,他希望自己的吶喊,能夠起到推遲延遲的作用。其實,他的吶喊,也只是發泄一下心中的怒意,並不能起到多大的實際作用,因爲他感覺自己實在是沒有那種強者應有的王八之氣在身環繞,不然自己的身前,怎麼還會有那麼多的臭蟲圍繞纏綿。
小吉好像是早早就已經瞭解到王瑞峰應有的動向,提前已經爲王瑞峰設置好了圈套,一路還算暢通無阻的到達目的地,卻是在離目的地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又給自己設置了泥潭沼澤,等着自己往下跳,而自己又偏偏不事理的鑽了進去。現在的自己,就已經深陷其中,一時難以拔出自己深陷在泥潭沼澤的身體,有的只是滿腦子的焦急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