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淞難過地罵道:“姥姥的,屠老賊爲什麼總做損人不利己的事?他孃的,他吃錯藥了?”
繼而,他又嘆息一聲:“唉,老子上輩子作了什麼孽?怎麼攤上屠剛老賊這個喪門星?他要老子替他跑腿,又要綁着老子的手腳。老子空有一身武藝和才華,卻難以施展啊!”
薛建無法應答,低頭不語。
師父無奈,徒弟又能如何?
吳淞見狀,便嘆息一聲,又問:“我們的兵吶?”
薛建擡頭答道:“自然在城外!薛康和薛平也在城外。”
吳淞點了點頭,無奈地鑽進吉普車裡。
薛建隨後上車。
司機駕車就走。
後面一輛大卡車的衛兵,緊緊相隨。
方芸從樓上往下看到了這一切,暗道:當軍官真威風!沒想到吳水木這麼有能耐。
將來,兩國交兵,我和他是敵手,怎麼辦?
哦,不對!我要結婚的對象是安藤中洲,我不能想着吳水木。昨夜也好,剛纔也罷,都是我的脫身之計,我和他做那事,是各取所需,不存在誰佔誰的便宜!
唉,他真好,體質好,能讓我舒服,我能淡忘他的好?
方芸呆呆地望着樓下,直到吳淞乘車消失於她的視野之外。吳淞出城,會合特務營,發現鄭輝和鄭倩也穿上特務營的軍裝了,還在臨時營部帳篷裡忙碌着。
吳淞不由奇怪地問:“喂,你們兄妹倆咋回事?不知道打仗要死人的?都是大學生,未來國之棟樑,好好的放着書本不念,當什麼兵呀?”
鄭輝斯文,低頭紅臉,不敢吭聲。
他一介書生,第一次穿軍裝,進軍營,又受長官喝斥,還真是膽怯,不知所措。
柔中帶剛的美女學生鄭倩,給吳淞倒一杯熱茶,明眸皓齒地笑道:“吳營長,沒法子,我們兄妹倆是當兵吃糧。
現在,到處打內戰,大學都停辦了。
我爹在碼頭被人打成重傷,我娘要照顧我爹。生活沒有來源了。如果我兄妹倆不當兵,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反正營長是我們的恩人,我們跟着吳營長,天經地義。就當是報恩唄!反正我們也無別的能力報答你。”
鄭輝拍拍胸,長噓了一口氣。
但是,他也不敢再站在臨時營部帳篷裡了。他趕緊的偷偷溜走,生怕吳淞多問,或者呆會趕他離開軍營。
吳淞駭然驚問:“誰把令尊打成重傷的?”
鄭倩忽然眼眶一紅,哽咽地說道:“還能有誰?是碼頭的另一工頭吳正康和鬼刀會匪首之一李添財勾結,聯手打傷我爹的唄!”
“啪!”
吳淞聞言,怒拍案桌,憤然地罵道:“都怪老子心慈手軟,當初碼頭爭鬥,老子就應該做掉那兩個龜孫子。”
他罵罷,從懷兜裡掏出十來塊現大洋,塞到鄭倩的手中,說道:“鄭姑娘,別傷心了。這件事,我將來一定會爲你兄妹倆討回公道的。
現在,你把錢拿去,給令尊療傷吧。你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長得又漂亮,就別從軍了。
打仗很危險,會死人的。你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還是念書好。內戰不會一直打下去的,蔣軍代表**,控制着得天獨厚的大多數資源,又曾有北伐時的威名,肯定最終會贏的。
膠城的國立大學也不會長期停辦的。國家需要人才,內戰一停,必定重新開辦學校。
你安心念書吧,好好在家複習功課。你家裡的困境,我來幫你解決。”
鄭倩感動地說道:“謝謝吳營長。我還是從軍吧。我哥是我們鄭家的第三代單傳,我讓他回去照顧我爹。”
她握着那十塊銀元,轉身而去,一路掉着感動的淚水。
她心想:這次從軍,我當捨命報恩!
吳淞想勸,但是,雙腿卻邁不開,鄭家的遭遇如此,一人退出兵營,一人從軍,也算合理,還能勸說什麼呀?
只是,如此花容月貌的姑娘家家從軍,將來若是戰死,世上該有多少男人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