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天天來看望恩師的武館,發現潘今蓮暈倒在馬車上,便趕着馬車,到大華米鋪去,讓薛安給潘今蓮喂水餵飯。
潘今蓮既累又餓還很傷心,醒來之後,亂扒幾碗飯,便流着淚水,駕着馬車,迴歸泉城。
她病倒了。
不過,吳直卻放心了。
他把潘今蓮的錢全搜走了,暗道:老子這回看你往哪跑?撞南牆了吧?哼!老子今後不會再給你錢!讓你身無分文!想逃都沒機會。
罵歸罵,氣歸氣。
吳直還得服侍小師妹,爲她煎藥熬藥。
等到潘今蓮醒來,他又勸道:“小師妹啊,你別再跑了,行嗎?大師兄現在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你若不見了,你讓我怎麼活?吳二娶了一個闊太,也不代表他負心。他可能誤會你我是夫妻,你是他嫂子,所以,他也就另娶別人了。這要怪,得怪張員外,得怪西門近!唉,二弟現在有錢了,富貴了,將來肯定會尋找咱們。等他回國之後,肯定會有轟動新聞,屆時,咱倆再去膠島找他也行啊!他總不會不認我這個苦命的大哥吧?總會分些錢給咱倆吧?”
潘今蓮心頭大震,卻泣聲大吼:“我不要他臭錢!我要把那個狐狸精給休了,再娶我。一見面,我就告訴他真相!哼!”
吳直搖了搖頭,端起藥碗,離開了她的臥室。
膠島城。
一號碼頭。
湛藍的夜空,和澄碧的海水,匯成一色。
有一個人,披頭散髮,渾身溼漉漉的從海岸邊爬上岸來,跌跌撞撞的走向碼頭。
他敲開碼頭一間小旅館的大門,掏出一塊現大洋,要求住店。老闆見錢眼開,收錢開房給這位壯漢開了一間上等房,還拿些衣衫給他更換,親自提來熱水,供其沐浴,老闆娘趕緊的跑到後廚去,加熱剩飯剩菜,送到他的房間裡。
錢,就不找兌了。
老闆對壯漢說了一句:“一塊現大洋,先生愛住幾天是幾天!好了,你沐浴更衣,早點歇着。”便反手拉上房門,下樓休息去了。
壯漢脫去溼漉漉的衣服,光身跳進大沐浴桶裡,躬着身子,沉泡在暖暖的熱水中,這才哭出聲來。
“嗚嗚嗚!盈盈,你在哪?爲什麼令尊要害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這漢子便是吳淞。
他不是中彈,倒墮落海嗎?
沒錯!
但是,屠剛的子彈,恰好鉗在吳淞的懷錶上,把懷錶打爛了,也讓吳淞的心臟一陣巨震。
吳淞受子彈的衝擊力,倒墮落海,意識迷糊之中,身子着水的剎那間,反手本能的抓住了遊輪一層下面邊緣繫着救生圈的一根繩子。
他迷迷糊糊的意識到今晚的婚宴,肯定是一場陰謀,是一場暗殺!他不能死,他得活下去,他本能地運起龜息功,本能地將繩子纏在腰間。
他高大威猛,體質好,身子重,由遊輪的三層倒墮而下,身子直往下沉。幸好,那根繩子也夠長的,被他拖拉着下沉。直到繩子不夠長了,就如此的吊着他,沉在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