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當然想睡。”蘇小魚心裡頭打起了鼓,許西城這人聰明,莫非他看出什麼了?
許西城道:“正常人誰會一天到晚的想睡覺,一定是神經系統出了問題,小魚,”
許西城正色道:“是不是因爲劉靈的事,讓你氣壞了身體?我不放心,還是帶你到醫院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蘇小魚沒好氣地道:“沒錯,就是氣壞了身體,你現在才發現,晚了。”
一聽他提到劉靈,她就沒來由地心裡頭不舒服,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把‘劉靈’這兩個子,從腦子裡挖掉。
許西城神情黯下來,“對不起,過去的事情我無法改變,但以後,我一定會加倍對你好,我保證,這輩子再不會有有劉靈那樣的事情出現。”
“如果以後劉靈再找你呢?”蘇小魚忽地問。
許西城道:“我不會再搭理她,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從我們的生活裡消失。”
“你不怕對不起她爺爺了?”蘇小魚歪了頭,一副不以爲然神情,“恐怕劉靈撒個嬌,抹個眼淚,喊聲西城哥,你就會第一時間跑到她身邊去吧!”
許西城用力搖頭,“不會的。”
“以前能夠對她處處關懷照顧,那是因爲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恩人,是劉崇明的孫女,而現在不同,她仍然還是我的恩人,但我卻不會再在乎她的感受。”
蘇小魚用很異樣的眼神看看他,心裡有些話還想說,但卻沒再說。
許西城在她身旁坐下,將她的臉輕輕捧了起來,“小魚,我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吃不多,卻睡不醒,整個人都憔悴了,我很擔心你。”
“你擔心什麼,我又沒病。”
蘇小魚輕輕地撥開了他捧着她臉的溫熱手掌。
許西城道:“沒病是最好,但你現在的狀況,不能不讓人擔心。”
蘇小魚卻站了起來,“好了,男子漢大丈夫,什麼時候婆婆媽媽起來了。我沒有病,你放寬你的心吧!”
許西城從身後將她的腰摟住,將她摟坐在了雙膝上,“那你告訴我,爲什麼你最近吃的那麼少,還總是睡不醒?”
蘇小魚道:“天天呆着,無所事事,胃口自然就沒以前大了,睡不醒,也是因爲閒的,這還用問?”
蘇小魚嘴上不認,可是心裡卻開始七上八下了,這人追問個不停,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好了好了,你別問了,問的我耳朵都生繭子了,你不是嫌我吃的少嗎?我現在想吃柿餅,你去給我買幾個吧!”
許西城愣了愣,“柿餅?”
“對呀!”
許西城皺皺眉頭,貌似那東西冬天纔有。
“能不能換點兒別的?那東西恐怕買不來。”
蘇小魚道:“你嫌我吃的東西少,我愛吃的東西你又買不來,什麼意思嘛!”
她故意在轉移許西城的注意力,果真就成功了,許西城一臉的煩惱,“我去外面看看,看看哪裡有賣的,如果這兒沒有,我就讓小寬從城裡找。”
許西城皺着眉頭從家裡出去了,蘇小魚看着他頎長挺拔卻因爲發愁買不來柿餅而憂愁着的樣子,心裡好笑,但卻沒敢笑出來。
小鎮上果真就沒有賣柿餅的,許西城把整條街都轉過來了,所到之處,人們都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他,這是什麼季節啊,怎麼會有那東西?
許西城在小鎮上買不到柿餅,便打電話給小寬,“小寬,你幫我找找,城裡哪有賣柿餅的,你家太太想吃。”
“想吃柿餅?”小寬很奇怪,“那東西有什麼好吃的!”
“她就想吃那個,我也沒辦法。”
許西城很苦惱。
小寬道:“成,我去找找。”
小寬開着車子在城裡轉了大大小小好幾家超市,最後終於給他買到了一些。當時就開着車子給送過來了。
小寬到鎮上的時候,夜色都降下來了。
他拎着那一兜柿餅走進院子,蘇小魚對他笑笑,“小寬,麻煩你了哈。”
小寬嘿嘿笑着說:“不麻煩,您想吃什麼,都可以告訴我,這裡沒有的,我從城裡給您帶過來。”
蘇小魚搖搖頭,“現在不想別的。”
“小寬你晚上要不要住在這兒?”
小寬搖頭,“不了,我老婆孩子等着我呢,呵呵。”
“哦,那你快去吧。”
蘇小魚忙說。小寬對許西城握握拳頭,“老闆,加油哦!”
小寬樂呵呵走了,許西城轉頭看向蘇小魚,她看起來吃得很香。不明白那東西有什麼好吃的,不過就是把柿子曬了一下嘛,而且,他總覺得那東西髒不拉幾的,怎麼,她就吃得那麼津津有味呢?
他哪知道孕婦的口味呢?蘇小魚此時此刻就想吃這東西,如果小寬沒給她買到,她恐怕會饞上一個晚上。
因爲怕會對肚子裡的胎兒不好,蘇小魚沒敢多吃,只吃了兩個就把柿餅收起來了。
“我去洗個澡,然後睡覺,你去你屋吧。”蘇小魚站了起來,她伸了個懶腰,往浴室走去。
老宅的浴室和衛生間沒有別墅裡的豪華,但也是極乾淨整潔的,裡面淋浴設施一應俱全。
蘇小魚站在蓮花頭下,衝起了澡。
一面衝,一面對着浴室的鏡子,端祥自己那依然平坦的小腹,不知道寶寶要幾個月纔會長起來,什麼時候肚子會顯形呢?
許西城把浴室門輕輕推開了,水蒸汽繚繞中,他看到一道嬌小的身形站在鏡子前,膚白如玉,俏臉溫柔,正對着鏡子,一隻手在小腹處輕輕撫挲。
許西城走了進去。他只穿着貼身衣物,從身後將她摟住了,“小魚,你在等我嗎?”
“哇!”蘇小魚駭了一跳,真的差點兒跳起來,“許西城你幹嘛!”
“不幹嘛,就想抱抱你,親親你。”
許西城把下頜擱在她的光潔如玉的肩頭,輕輕閉了一下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真香。”
蘇小魚鼓起嘴,沒好氣地胳膊肘後擡,一下子撞在他的胸口,“一邊兒去!”
許西城吃痛嘶了一聲,卻並不鬆開她,反是聲音無比溫柔地在她耳邊道:“小魚,我這輩子是真的離不開你了,你就是毒藥,我中毒了。”
蘇小魚切了一聲,“嘴巴真會說,不高興的時候,還不是一巴掌把我扇一邊兒去?”
許西城立刻張手掌起誓,“我許西城發誓,今後再不會打你,如果我說話不算話,就讓我下輩子變王八。”
蘇小魚咯咯笑起來。
“你別在這兒侮辱王八了。”
“你……”
許西城整張俊臉都跟着抽搐起來。
“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蘇小魚將他推了出去。
許西城被蘇小魚推到了院子裡,一張俊臉滿是氣悶錶情。死丫頭,竟然說他在侮辱王八。
蘇小魚衝完澡,套上了睡衣,從浴室出來,腳底突然間一滑,她驚叫一聲,手指驚慌地抓住了門框。
許西城聽見喊聲望了過來,正看見那險險的一幕:蘇小魚一手死死扒住了門框,一手撐在洗衣機上,身子斜斜後仰,眼看就要摔倒,許西城忙奔了過來,“你在幹嘛?在上演驚魂一刻嗎?”
他一手攬了她的腰,將她給抱了起來。蘇小魚眼睛裡全是驚恐和不安,被他摟住的那一刻,她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嚇死我了,許西城!”
“我知道,我也嚇到了。”
許西城只以爲她單純地是被那險險一跤嚇到了,並不知道她其實擔心的是肚裡的小寶寶。
他一手攬着她的腰,半摟半抱地將她帶離浴室,來到院子裡。盛夏,氣溫很高,蘇小魚穿着睡衣,兩隻手一邊發抖一邊拽着他腰間的衣服,“還好沒摔。”
她嚇壞了,如果剛纔那一跤摔下去,她的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許西城安慰地摸摸她的頭髮,“摸摸毛,別怕了啊,這麼大人了,走路都走不好。“
他把她扶到了東廂房裡,“我拿吹風機給你吹頭髮。”
他轉身離開,留下蘇小魚坐在牀邊,心有餘悸。
“寶寶別害怕哦,沒事,沒事的。”
她一邊手輕輕地在腹部撫挲,一邊念念叨叨的。
許西城拿着吹風機進來了,電源插上,他開始幫她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