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衝抿嘴一樂,把手機遞向許西城,“你家小魚。”
許西城頭都沒擡,“告訴她沒空。”
“嗨!”韓衝無語了,難道他昨天一語成讖,真的秀恩愛死得快?
“喂,你們倆沒事吧?難道真讓我說中了?”
“中什麼,喝酒!”許西城直接拿過了韓衝的杯子,給他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梅。
“許二,喝酒不是這麼個喝法,來日方長,我們以後慢慢喝好不好?這一個晚上的時間,他跟他已經喝了不少酒了,再喝下去,他真擔心他會醉掉。
“今朝有酒今朝醉,來!”許西城朝他舉杯子侃。
韓衝不得不又跟他喝起來。
蘇小魚想跟許西城說話,可是那人根本不鳥她,許二少的脾氣,那是輕易HOLD住的嗎?
蘇小魚不得不再打韓衝的電話,“韓哥,你們在哪喝酒啊?”
“魅色。”韓衝說的大聲,對面,許西城瞄了他一眼。
蘇小魚掛了電話,立刻就從家裡出來了。一路小跑一直跑到小區外面,看到路邊有出租車,立時鑽了進去。
出租車載着她來到了魅色,蘇小魚問了前臺,然後直接來到他們所在的包間外面敲門。
“進來。”韓衝揚着聲說。蘇小魚推門進去了。
心裡有點兒忑忑,不知道許二少見到她會是什麼表情,會不是陰沉着臉,不搭理她。
蘇小魚訕訕地走了進去。韓衝喊了一聲,“喲,小魚來了。”
許西城這才擡眸瞅了一眼,但並沒有理她,而是顧自喝酒。
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
蘇小魚走到了許西城的身後,手臂一伸,摟住了許西城的腰,帶着冬夜的涼氣,她把臉頰湊了過去,圓圓的臉蛋涼涼的蹭着他的後脖頸。
“二少,城哥,我錯了好吧,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我這人通常有口無心的,我說什麼,其實不代表我心裡是那麼想的……”
“這麼說,你說愛我,也是假的了?”許西城能感到脖子和耳根處她臉頰傳來的涼意,這丫頭想是凍壞了。但心裡仍然有些不舒服。
“我發誓,那絕對不是!”蘇小魚立刻直起身形,舉手對天起誓。
韓衝撲哧就樂了,“許二,就是這丫頭犯了錯,你看在她這麼誠心實意認真道歉的份上,也原諒她吧哈。”
許西城哼了一聲,卻仍然顧自喝酒。
蘇小魚繞過來拉開了他旁邊的椅子,“城哥,二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哈。“
她邊說邊嘟着小嘴,滿臉委屈樣的,扯他的胳膊,許西城把她的手掙開了,“別在這兒拍馬屁。”
“我不是拍馬屁,我是拍人屁。”蘇小魚扯着嗓子喊,韓衝喝到嘴裡的酒撲的一下噴了出來。
許西城也破功了。雖然沒有韓衝那樣誇張,可也是差點噴酒。
“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哈。”韓衝怕自己實在忍不住會憋出內傷,放下酒杯,直接走了。
蘇小魚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屁股擱許西城的腿上去了,雙手還摟着他的脖子,紅櫻桃似的小嘴一個勁兒地親他的臉,“好二哥,原諒我一次嘛,就一次。”
許西城清涼的眼睛涌出一絲玩味,他把她一把抱到了桌子上,然後惡狠狠地吻住她。
莫帥哥風波就這麼過去了,蘇小魚長了個記性,那就是絕不能在許西城面前說別的男人好。如果說了,那丫的,一準兒會整死她。
又是週末了,蘇小魚打算去趟青霞山看母親,許西城要同去,蘇小魚不讓。
“爲什麼?”許西城明顯不悅。
蘇小魚說:“我怕我媽會棒打鴛鴦。”
“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許西城不可思議。
“不是,不是。”蘇小魚想找出不讓他去的理由,可是實在找不出了。
“那就一起去。”許西城下了決斷,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他這個醜女婿怎麼都得見丈母孃了。
於是,兩個人一大早就從家裡出發了,青霞山輕車熟路,許西城直接開了輛越野車,載着蘇小魚一路沿着盤山路蜿蜒而上。
因爲蘇文卿是出家人,許西城沒帶什麼奢侈禮物,只帶了一筆很不小的香火錢,還有就是,幫蘇小魚爲母親買的一堆草藥。
蘇小魚和許西城很快見到了蘇文卿,蘇文卿人仍然消瘦,但氣色還好。見到女兒身旁長身玉立的男子時,微微蹙起了眉心,“小魚,這人是誰?”
“他,他是我男朋友。”蘇小魚有點不安,生怕母親會反對她和許西城在一起。
“阿姨,我是小魚的男朋友,姓許叫西城,您就叫我西城好了。”許西城態度客氣禮貌。
蘇文卿端祥着眼前這個舉止文雅儀表不凡的青年男子,實在是人中龍鳳一般的人,“你是做什麼的?”
“幫父親打理生意。”許西城回。
蘇文卿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應該是很大的生意吧?”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便不是普通人。他的眉眼之間深藏着一種叫做智慧的東西,他的神情和氣度更是大家所成。
“呃,不是很大。”許西城有些輕微的侷促,這就是女婿見丈母孃的心理?
蘇文卿嘆了口氣,“許先生,我覺得你們兩個在一起並不合適。”
許西城和蘇小魚同時擡起了頭,眸光無不是驚訝。
蘇文卿緩緩道:“許先生一看便知是大富大貴之人,眉宇間藏着無窮的智慧,我家小魚出身貧苦,又天生有些愚鈍,她配不上你。”
“媽媽!”蘇小魚不可置信地輕呼了一聲。
許西城擰起眉頭,“阿姨,您想錯了,感情沒有配與不配,只有愛與不愛,我愛她,這就夠了。”
“不夠。”蘇文卿淡然否定了許西城的說法,“你的將來,必竟是大富大貴的,而小魚,她沒有那個本事HOLD住你。你們兩個的事情,我不看好。”
許西城和蘇小魚都想反駁蘇文卿的說法,可是她卻坐在了椅子上對他們揮了揮手,“你們走吧,我的話好好想一想,我不想我的女兒將來像我一樣不幸。”
“媽媽!”蘇小魚痛苦地喊了一聲,可是蘇文卿卻不敢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
蘇小魚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許西城也泛起了心事,他伸手揉揉她的頭,“別多想,我會讓你母親相信我們的。”
“可是她說的好像很對誒。”蘇小魚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許西城愣了一下,“哪個對?”
“我媽說,你將來是要大富大貴的,秀外慧中,事業大成的人,而我天生沒有心機,腦子又笨,我將來一定HOLD不住你,到時候你在外面養了二房、三房、四房,生了一堆子子孫孫,我恐怕要弄把繩子把自己吊死。”
許西城看着她那愁眉苦臉,鬱郁不安的樣子,直想一棍子敲她腦袋上,敲得她大腦開竅,“蘇小魚,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你的二貨精神哪去了?難道你就真的連HOLD住自己丈夫的能力都沒有?”
蘇小魚擰起眉思索了一下,忽然間打了雞血一樣地精神起來,“你說的對,我不應該對自己這麼沒自信,結婚以後,我會夜夜跟你滾牀單,讓你連想二/奶三/奶四/奶的精力都沒有。”
許西城一腦袋的汗。
不可思議地瞅着眼着這個看起來單純善良的女孩兒,嘴角直抽抽,“你是要我早點死嗎?”
“不會的,我會天天給你燉補湯的。”蘇小魚眼睛冒光。
“然後夜夜春霄,榨乾我?”許西城感到後背一陣涼颼颼,好像渾身哪裡都不好了。
蘇小魚衝他一笑,那笑容怎麼看都有點兒詭異,“我會給你留點精神賺錢用的。”
好吧,許西城發現,他掉進了一個可怕的陷阱裡。
一/夜酣眠,轉天各自上班。
蘇小魚趁着出任務的時候去醫院探望了那個小棄嬰,嬰兒已經在準備手術階段,蘇小魚把自己全部的積蓄都交了嬰兒的住院費,連黎素素也把自己的積蓄拿了出來,可是仍然不夠,當她們聽到醫生對於手術費用的估算時差點跌個跟頭。
三十五萬。
這對於兩個平凡女孩兒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黎素素說,回頭跟你家許二少說說,讓他捐點兒?蘇小魚也這麼想過,可是一想到許西城剛剛纔捐了一幢教學樓給A大,又高價幫她買回了老宅,說不定,他手裡也沒什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