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風姐,言一找你。”金金打開辦公室的門,探出半個頭。
“讓他進來。”晴風點頭。
話剛說完,言一就從金金身後走了出來。
“晴風姐,”關上門後言一走至辦公桌前,“很抱歉打擾你了。”
晴風搖搖頭,“你坐,”合上手中的文件,“其實我前兩天也打算找你聊聊,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是印刷量的事情吧……”言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晴風。
“喝點什麼?”晴風沒有接過話題,反倒起身往辦公室的茶水間走去。
“白開水就可以了,謝謝。”
晴風走至茶水間,貼心地接了一杯溫水,遞給言一,“你爲什麼不答應?”
“嗯?”言一接過水,一臉疑惑看向晴風。
“我說你經紀人,其實你不用擔心銷量問題,雖然印刷量是比之前多了一些,但是以你現在的人氣,完全可以不用擔心會滯銷。”晴風倚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順手拿過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晴風姐,我覺得不太合適。”
“哈哈,”晴風大笑,把尷尬的氣氛打破,“你之所以覺得不合適,是因爲你還沒有適應自己現在的火爆程度,說實話,我覺得你經紀人的行爲可以理解,我之所以不想幹脆地答應他,是想壓制一下他的膨脹感,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歡他。”晴風聳聳肩。
言一的經紀人從他剛出道的時候就跟着他,所以言一即使不能忍受他,但是念及情分也不會炒了他,但是如果放在晴風這裡,局面也許不會如此難堪。
“言一,只要你專注於寫作,而不被其他東西奪取視線,我一直都會站在你的身後。”晴風微笑,定定地看着言一的眼睛。
“晴風姐……”言一點頭,“謝謝。”
“當然,如果有機會,你還是炒了你的經紀人吧,”晴風挑眉,“如果捨不得,偶爾教訓他一下也是可以,不然他總是讓人很麻煩。”說着她將右手握拳,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兩人相識而笑,言一轉頭看向窗外,晴風目不轉睛地看着這個溫柔的男孩,嗯,他眼裡有光,所以單純地不捨得傷害別人。
送走了言一之後,晴風手機響起,看了半天確認是陌生號碼之後,便掐斷了來電界面。但是這個號碼鍥而不捨地一直打來,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晴風只好接通。
“你好,請問你是?”
“是我,於駱。”男人低沉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入晴風的耳裡,她陷入沉思,到底這個男人是哪一種意義的存在。
“晴風?你在聽嗎?”
“啊……在聽。”直到於駱的聲音再次傳來,才把晴風從自己的小世界拉出來。
“很抱歉,這麼突然地打擾你了,但是我很真誠地想邀請你吃頓飯。”從男人的語氣裡晴風可以讀到真誠。
晴風皺眉,這個男人是何居心。她甩掉腦海裡的疑問,以簡單的方式回答。
“嗯,好,下班我聯繫你。”既然可以試試,爲什麼不呢。
“我以爲你不會答應呢,畢竟我知道自己很突兀。”
“這倒不會。”晴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聽卓琳說你只是出差,怎麼逗留了那麼久?”
“遇到了不想離開的人,就順便給自己放個假。”
“……”晴風不想接話。
……
“這家餐廳我感覺不錯,希望能合你的口味。”
晴風掃了一眼帶有一滴標誌的餐桌布,不禁失笑,怎麼對自己有意思的男人都喜歡這個餐廳呢。
捕捉到晴風笑容的於駱不禁失笑,“看來你也喜歡?”
“一個朋友經常帶我來這吃。”
“上次那個男人?”
晴風挑眉,“我記得他說過他是我男友。”
於駱放下手中的杯子,肯定地說,“不像,至少在你這沒得到認同。”
晴風失笑,“看來你都知道了。”
一頓飯吃得很輕鬆,於駱看着像是古板陳舊的人,然而他的言語和話題,與他一絲不苟的打扮截然相反。
剛吃完飯就接到了許東品的電話,告知他自己在一滴,許東品倒是驚訝了一下,讓晴風在原地等他之後就掛了電話。
因爲許東品要過來,晴風便婉拒了於駱送她回去的請求。
許東品趕到後,看見晴風一個人站在一滴的門口旁,無聊地張揚路過的人,不禁失笑。
“怎麼會來一滴,我今天可沒約你。”
晴風看了他一眼,“你要吃飯嗎?”
“當然。”自然地摟住晴風的腰。
“進去吧。”晴風不顧許東品,掙脫他的懷抱,自顧自地進了餐廳。
剛坐下,服務員便拿着菜單過來,看到晴風后有些驚訝,“小姐,您剛纔不是在這吃過了嗎?”
晴風看了服務員一眼,服務員意識到有些失禮,慌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失禮了!”
晴風本意不是想責怪她,只是讓許東品知道這件事後又要各種詢問,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沒什麼”,看了臉色明顯變了的許東品,晴風趕緊轉移話題,“不是餓嗎,快點餐。”
看着服務員離開後,晴風無奈地嘆了口氣,“是於駱,他碰巧在附近,就一起吃了個飯。”
許東品挑眉,“你跟他有那麼熟?”
“沒有~沒有~,”像是哄孩子的語氣,“這次只是偶然,下次不會了,你不要像個老媽子一樣好不好。”晴風撇撇嘴。
“乖女兒,這世上人心叵測,只有我纔是對你最好的。”許東品晃了晃杯子。
“爸,難爲你一把年紀還這麼替我操心。”晴風睨了他一眼。
“先生您好,您的菜來了。”直到服務員把菜端上來,兩人才把無聊的話題終結。
晴風看了正在吃東西的許東品一會,便把目光投向街邊來往的人羣。
“我也曾掙扎着說很多事情順其自然,可畢竟每個人看到的風景都不同,所以我不能張牙舞爪,你也不要強人所難,何謂裹足不前,何謂各自安好,你若不是很懂,我也只能緘默。”
晴風突然就想到了這一段話。
這是兩年前九尾在人生最低谷時候發給她的,她一直不理解九尾口中的那個“你”爲什麼那麼自私,直到她遇見了九尾的那個他之後,她才明白,自私的不是他,是這個世界,那於駱的所作所爲是不是正如同話裡說的那
樣,強人所難,也自私。
“晴風。”
“晴風?”許東品喚。
“嗯….嗯?”
“想什麼呢?”許東品放下刀叉,擦了擦嘴。
“東品,我們去看看九尾吧。”
“怎麼?你要親自追稿?”許東品笑。明明晴風是最清楚九尾位置的人,但卻告訴員工們,九尾只憑自己的心情出現,而這謊言的初衷,竟然是九尾的一句“我不想活的太吵”。
她太寵九尾,以至於有時候許東品都要吃醋,雖然晴風並不在意。
“就是突然想他了,太久沒見,問問他過得好不好,是不是生活在安靜的人間,是不是很開心有那個人陪伴。”
“嗯,我陪你。”許東品知道,她又有煩心事了,每當有煩心事,她才變得多愁善感,她纔想見九尾。不想這樣看不透她,他開始害怕她對他有了秘密。
姑且讓我相信隨遇而安這個成語,愛情這杯烈酒,我幹了,你隨意。
許東品如是想。
……
當許東品跟着晴風繞了大半個A市,只爲了去有九尾喜歡的薄荷夾心餅乾的商場時,他不止一次泛着酸水。
“戀愛那半年我都沒有這待遇啊……”許東品故意說道,“想想都覺得好委屈。”
晴風停頓,在許東品以爲她要開口時,只見她伸手拿了一瓶礦泉水,繼續往零食區走。
“某人真是有福氣啊……晴風大總編都親自爲他買餅乾。”
晴風掃了他一眼,“給你。”隨手就把手上的礦泉水扔給許東品,拿起餅乾就走了。
“哎!晴風,我沒別的意思!你等等我嘛!”
……
當九尾家的門打開時,晴風本想熊抱上去,卻在看起開門的男人之後尷尬地咳了咳,急忙站直了身體。身後的許東品失笑,只有在見九尾的時候她纔會在這樣調皮地像個孩子。
“九尾在裡面。”男人側過身,示意他們進門。
“啊…好,好。”晴風慌張得不像她自己,她害怕這個男人,她知道他像撒旦一樣。
許東品搖了搖頭,看向男人,“好久不見,北離。”
被喚作北離的男人點點頭,不再搭理他們,轉身就往屋裡走去。許東品看着脫了鞋便愣在一旁的晴風,忍不住揉了揉晴風的頭。
“明明那個男人最該感謝的人是你,你爲什麼每次見了他都像是見到撒旦一樣。”
“條件反射,”晴風欲哭無淚,“你也知道那個男人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不對,他現在也是。”
冷漠無趣,世界裡只有九尾。
“快進去了。”許東品牽起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心有汗,才明白她是真的很怕北離。
“晴風,來了?”
沙發上坐着一個美豔卻不妖冶的男人,側着頭的容顏給了晴風致命的一擊,世上真的有如此好看的人,這人還是她的員工!她竟又一次看九尾看得入迷了。
“咳咳。”許東品提示。
晴風回過神來,也注意到了從廚房門口直射到自己身上的一道不友好的目光,慌忙快步走向九尾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以中和一下那道強烈的目光。
“想你了。”晴風摟住九尾的左臂,將頭枕在九尾的肩膀上。
許東品白眼一翻,晴風,你真的改不了你是個女色狼這個事實,而且還是個專一的女色狼,什麼時候你也能吃吃我的豆腐。
“東品也來了。”
許東品把手上的袋子放在玻璃桌上,“沒什麼事就陪她一起來了,這些她給你買的東西。”
九尾失笑,“你出的錢吧。”
本想爭辯是許東品非要付錢的晴風在看到九尾的笑容時又呆成一座雕塑了。
“晚飯要一會兒纔好,你們先吃點水果。”北離端着水果盤從廚房裡走出來,在看到晴風摟着九尾的時候不禁皺了下眉,他覺得那是九尾熟悉的人,可以勉強忍受一下,但是他沒有。所以他放下果盤後,扯開粘在九尾身上的晴風,順手把晴風扔到許東品懷裡。
一個屋子裡,北離一臉不爽,九尾一臉無奈,晴風一臉茫然,只有許東品面無表情但內心早已樂開了花。
“北離,你快去廚房準備吧,待會要晚了。”九尾推了推抓着他的手臂一動不動站着的北離。
北離鬆開手就往廚房裡去了,這會兒晴風才反應過來,離開許東品懷裡,坐到另一張單人沙發上,“九尾,他欺負我!”那語氣着實委屈,但只聞其聲不見其淚。
九尾搖搖頭,這兩人怎麼每次見面都像仇人一樣,好笑又有些無奈。北離其實不討厭晴風,甚至因爲三年前幫了自己反而對她有些好感的,但是晴風每次都很害怕北離的樣子,北離是天生的面癱臉,兩人之間就發生了莫名其妙的化學反應,總讓人有種他們關係惡劣的感覺。
“你要是等得無聊就自己打發時間吧,我進去睡一會兒,爲了給你按時交稿我昨晚可是三點才睡,困死我了,飯好了叫我。”九尾起身打了個哈欠,身着寬鬆的毛衣和休閒褲,二十七歲的美男子到底是該稱他爲少年還是男人呢,晴風也無法抉擇。
“明明我是來找你玩的,你卻一個人去睡覺!”晴風佯怒。
“一起睡?”九尾笑。
本想開玩笑說好的晴風,在身上又感受到強烈的目光之後把剛到嘴邊的“好”字嚥了下去,“你……你自己去,我纔不要和有夫之夫睡覺!”把目光投向許東品,“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你說什麼都對。”
九尾發出一陣乾淨的笑聲便進了臥室,晴風還真站起來開始打量屋子。屋子很大,一共兩層,一層三室一廳,一間房子改爲了書房,也就是九尾日常工作的地方,二層有三個房間,九尾他們基本是在一樓活動,後花園還有一個泳池,九尾說過他們不打算找代孕媽媽生孩子也不會領養孩子,所以晴風一直不明白只有他們兩個人住爲什麼要選擇這麼大的房子,直到有一次九尾無意中說到北離討厭擁擠的地方時,晴風才明白,這就是萬惡的資本家的想法,一般人哪能猜得到。
晴風掃了一眼屋內構造,毫不猶豫地就往九尾的書房裡走去,她每次去都能看到令她感興趣的書,從而藉機向九尾討要。
晴風在掃視書架上的書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指尖觸碰的,是一個立架相框,而相片裡的人,正是她和九尾,照片日期顯示是三年前拍的,她的拇指撫摸着相片裡九尾
的臉,眼裡不禁冒出了眼淚。
……
那天雨很大,晴風在出版社門口等了很久都沒有打到車,只好往下一個路口的公交車站走去,晴風看了看站牌確認了還有公交車之後,決定放棄毫無希望的出租車,坐在公交站等公交車。過了十五分鐘還是沒有車來,晴風看了看錶,已經九點半了,不會是因爲暴雨公交車不出行吧。正當她站起身想看看有沒有車來時,她卻看到街對面有一個身影突地倒下了。
晴風急忙撐開傘,朝對面跑去,燈光下一個滿身傷痕的男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晴風驚得瞪大了眼睛,她蹲下身一隻手抱着男人的頭,另一隻手給男人撐着傘擋雨。
“喂!你醒醒!”晴風着急地看着街道,一輛車都沒有“你醒醒啊!說句話!不要睡!”
她將男人放在地上躺平,左手伸進包裡掏東西,自己全淋溼了,右手卻沒忘記給男人撐傘擋雨。晴風掏出手機,撥通了120,“喂!120嗎?我這裡……我這裡有個人受了重傷!贏熙大道往百貨商場方向第一個公交站臺對面!……對……對!男人,全身是傷,請你們快點來!快點!”
晴風掛斷了電話,左手去探男人的呼吸,卻在不小心觸碰到男人的肌膚後發現他的臉很燙,晴風把手附在男人的額頭,才發現這個人竟然還在發燒!
晴風將手機扔進包裡,把傘扔在一旁,將男人背起,抓起包就往醫院的方向走。男人雖然瘦,但是有將近一米八,而人在昏迷的情況下會將全身的重量壓在另一個人身上,所以晴風在走了三十米的距離中摔倒了五次,當她在離原地四十米處又一次摔倒之後,她匍匐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她把男人摟在懷裡,緊緊地護住他的頭不想讓雨水拍打。
“你……走吧。”她聽到男人微弱的聲音,她嘴角笑了起來。
“你活着,你還活着,”她用手輕輕地撥開男人額頭上的劉海,“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等等!一定要等啊!”她安慰男人,卻聽到 了刺耳卻又熟悉的聲音。
“這裡!這裡!”她站起來,拼命地朝迎面而來的救護車揮手。
男人被擡上救護車後,晴風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救護人員見狀,急忙把她也擡上了救護車。
晴風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裡,閉上眼睛回想片刻,纔想起昨晚的事,想到昨天的男人,她猛地起身,頭卻一陣暈,只能擡起手扶住額。
晴風打開男人所在的病房門口的時候,陽光正透過窗口,他臉上像鍍了一層耀眼的金色,美好得不像話,她就站在門口呆了許久。
“你醒了啊。”晴風回過神的時候,發現牀上的男人正偏頭看着她,“你等等,我去叫醫生。”
男人看着空蕩的門口,轉頭看向天花板,閉上眼睛回想發生的一切,卻只覺得心臟疼的厲害。
“基本都是皮外傷,好好養一段日子,不要碰水就好,燒已經退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沒有發炎,只要後續沒有其他併發症,他就沒什麼大礙了。”醫生簡單地給男人做了檢查後說,“對了,姑娘,他的信息還沒有完全,你等會去前臺那裡完善一下吧,還有就是,你去把醫藥費交了吧,昨天你也暈倒了,費用我幫你墊了一些,剩下的你自己去交吧。”
“謝謝醫生,那我等會把錢還你。”
“沒什麼,一點小錢,你也好好休息吧。”
……
“你叫什麼名字?”晴風在病牀旁坐下,幫他捏好背角。
“……”
晴風看了一眼沉默的他,“不是誰都值得救,也不是誰都能活着,既然老天讓你活着,就不要浪費它的心意。”
“九尾。”
“什麼?”
“九尾,九尾狐的九尾。”男人轉頭看向晴風。
“哦……哦!”晴風竟有一絲的慌張,“那你多大了?”
“24。”
“好……好,我去把醫藥費交了。”
晴風在前臺把信息填完並把醫藥費交完之後,便在九尾病房外的長椅上坐着,突然想到還沒有給金金打電話,也沒有請假,重要的是她沒有聯繫許東品,完蛋了。
她衝回自己的病房找到包準備把手機翻出來時,她發現包裡的水都還沒幹,所以她拿着仍然有水漬的手機時,她知道,它昨日已經在那場大雨中犧牲了。拎着包去前臺辦理了出院手續順便借了護士的手機給早已記透的那個電話打去,果不其然,剛報完醫院名字,那人便急衝衝地掛了電話,之後有給金金打電話保平安後便去了九尾的病房。
“對了,你記得你家人的聯繫方式嗎?我好叫他們過來。”晴風把包放在地下。
“我沒有家人。”九尾輕語。
“對不起,”晴風下意識道歉,卻轉眼就換了語調,“看來你得投靠我了。”
九尾微笑,“你的家人怎麼沒來?”
“嗯哼,無父無母,無人牽掛我。”晴風往椅子靠背靠去,左肘放在扶手上,手拳成拳頭撐着頭。
九尾久久地凝視她,從她眼神裡,沒有看到一絲悲傷,可能真的沒有感受過那種溫暖纔會如此平淡吧。
“好啊,”九尾回,“你養我吧,我給你掙錢。”
“?”晴風一臉疑惑。
“我寫東西掙點稿費還是可以給你付伙食的。”
“你能寫東西?小說?短文?哈哈……”晴風突然大笑,“這是撿到寶了嗎?我可是出版社的。”
九尾默,這是要賣身了嗎,現在後悔可不可以。
晴風也盯着九尾不再說話。
“想聽故事?”
“你願意說的話,洗耳恭聽。”
還未開口就有一個男人慌張的闖了進來,晴風還沒轉身看清來人,便被人擁入懷裡,“晴風,你沒事吧。”知道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晴風才鬆了一口氣,繼而推來來人。
“許東品,你嚇死我了,”晴風白了他一眼,“不過我都辦理出院手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前臺護士告訴我的,說你跟一個男的一起進來的,我讓她查了一下,昨天那個點就你們兩個辦了住院手續。”許東品邊說便拉住晴風的手。
“諾,這就是你口中的那個男人。”晴風朝九尾努努嘴。
許東品直直地看向男人,提防的目光毫不掩飾,九尾淡然點頭示意,高貴得像只貓。
陽光還是那麼溫暖,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人間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