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什麼辦法?”宇文尉遲皺着眉頭問道,喝的這般醉醺醺,還能想出什麼辦法?
謝靈韻低着頭,眉頭緊鎖,心想:我哪有想什麼辦法啊,一下午就和一個女子假扮的男人喝酒聊天去了。想到這,謝靈韻突感眼前一亮,假扮,是個好辦法。
“我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送我入宮?”謝靈韻擡頭望向宇文尉遲。
又是這明亮的眼眸,宇文尉遲發現,夜裡謝靈韻的眼眸都特別漂亮,尤其是她突然又想到什麼好主意的時候,明亮的刺眼卻叫自己捨不得不去注視。
見宇文尉遲愣愣的着看自己也不說話,謝靈韻皺了眉頭,“問你話呢,我要入宮,有什麼辦法沒有?”宇文尉遲這才注意到謝靈韻的問話,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你要入宮?”
“是啊,不入宮怎麼查假皇帝的事?”謝靈韻說道,冷風一吹,再加上宇文尉遲的驚嚇,想不醒酒都難啊。
“新帝登基,下令遣散一批宮女下人,下個月各個王府大臣會送一批宮女入宮,這是個入宮的機會。”宇文尉遲老實的回答,但是眼神中卻透着一絲猶豫,這確實一次入宮的好機會,但是看謝靈韻的樣子,她必定是會自己去的,那就勢必陷入危險,自己真的能放任她陷入危險嗎?
“好,想辦法準備一下,我準備親自入宮,查查這個假皇帝的底,順便探探太上皇是否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謝靈韻認真的說道。
果然,這個女人一點都不爲自己擔心,什麼事情都衝鋒陷陣在前面,絲毫沒有一個身爲女子就應該讓男人來保護的意識,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偏偏自己就是想要保護她,明知道她這樣努力都是爲了自己,可是自己卻寧願她膽小一點,發生了什麼事都躲在自己背後就好了。
可是細細一想,要是謝靈韻和其他女孩一樣,自己是不是還會喜歡她呢?想到喜歡這個詞,宇文尉遲眉頭皺的更深了,最然在心中一直在排斥對謝靈韻的喜歡,但是自己的眼睛還是會忍不住的往她那裡看,她那雙明亮的眼眸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吸引住自己的目光,終於在此刻,宇文尉遲承認了自己在心中是喜歡謝靈韻的,可是這纔剛剛承認,她卻馬上就要離開自己,隻身前往一個充滿未知危險的地方去了。
“要不還是換一個人去吧。”宇文尉遲猶豫的說道,心中很是不想她陷入危險,雖然近在咫尺,可是一道宮牆還是阻擋了自己的勢力,到時候怕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解救她了。
“你覺得誰去合適?琳兒去?”謝靈韻皺着眉頭說道。
身邊的琳兒一聽點到她的名字,急忙的搖頭擺手,自己在王府伺候伺候小姐還可以,去皇宮,自己還真沒有這個膽子。
宇文尉遲皺着眉頭,只顧着擔心謝靈韻了,竟然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商量這麼重大的問題,雖然府中都是自己的人,但是也難保夾雜着別人的耳目。
“書房說。”宇文尉遲越過謝靈韻,看見她還暈暈乎乎的往琳兒身上靠,皺着眉頭一把拉住她,扯着她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琳兒,準備醒酒湯。”走到拐角,宇文尉遲還是忍不住心疼謝靈韻,拋下一句話才拉着謝靈韻離開。
書房內,喝了兩口醒酒湯的謝靈韻,勉強算是清醒了,看着臨危正坐的宇文尉遲不由得笑了出來,“你幹嘛,不就是去皇宮打探消息嗎?我又不是去刺殺皇上,你至於這副表情嗎?”
看着謝靈韻還有心思調侃自己,宇文尉遲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好心被狗咬,這個女人活該受苦。
可是有看見她一手抵住眉頭,似乎有點不舒服的樣子,心中又有一絲心痛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宇文尉遲有點害怕,剛剛只是承認了自己喜歡她,現有又有了一種心疼她的感覺,要是有朝一日她離開了自己,到時候自己又會是一種什麼樣感覺呢?
心中微微酸脹,說話的語氣便也好不到哪裡去,“你以爲皇宮是這麼容易打探的麼?且不說裡面守衛層層,就說新帝吧,他還不將每一個人都牢牢釘住?所以你此去,猶如進入了龍潭虎穴,不是那麼簡單的,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真要出了什麼事,估計我也是沒辦法幫你。”
“呵呵,這是不是就叫做鞭長莫及啊?”謝靈韻突然想到這麼個詞,以前見到這個詞,還不知道怎麼用,可是現在用來,似乎還真有點那麼回事。
“你自己小心吧,看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能放心。”宇文尉遲皺着眉頭說道。
“你爲什麼不放心我?你在擔心我嗎?你擔心我一定要讓我知道哦。你不讓我知道,我怎麼知道你在擔心我。”謝靈韻說着繞口令,許是酒精的緣故,突然讓謝靈韻覺得有一個擁抱也是不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中的擔憂那麼明顯,或許自己該再放縱一次,也許不會太糟糕。
看着謝靈韻,明知道她醉了,可還是無比認真的說:“好,你要知道是嗎?我在擔心你。”宇文尉遲說道,也許只有面對不太清醒的謝靈韻,他才能說出這話。
聽到宇文尉遲親口承認,謝靈韻頓時愣在了當場,這是什麼狀況?他的眼神那麼真誠,擔憂也是那麼明顯,這種認真讓謝靈韻有點害怕,“我醉了,去睡覺,有事明天說。”
急忙起身,向外衝去,躲避着宇文尉遲熾熱的眼神。
逃也似的回到房間,蒙上被子,滿腦子都是宇文尉遲的臉,每一張都有一雙熾熱柔情的眼眸,使勁甩了甩頭,想要拋開腦海中的影像,可是卻讓自己眩暈感更強。前世的遭遇讓謝靈韻不敢輕易的觸碰愛情,害怕一旦動情得到的又是傷害。
暈暈乎乎,昏昏沉沉,謝靈韻漸漸睡去。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已經開春,雪也開始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