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沒什麼,如果,我說如果,你的樣貌恢復了,你可否還願意跟着我?”
“我可有的選?”
墨迪被問住了,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一直覺得她的心裡不在他身上,近日來連連追問,只不過寒了自己的心。
“你打算如何處置樑誠?”
“爲何對他的事情關心?”
“他是個人才,處變不驚,身處險境卻仍能做到本分。如果可以,倒不如收了他當自己人,將來助你一臂之力。”
墨迪冷笑出聲,“你是再爲他求情,還是在爲我擔心將來?如此冠冕堂皇。”
“冠冕堂皇?”
“你對他......”墨迪彷彿咬了自己的舌頭般住了嘴。
蓮喜今日心情似乎很好,聽他講這話笑出了聲,拿眼瞅他,一副彆扭樣子,“你倒會想,這之間又什麼聯繫,你又何時見我與他接觸過?”
“那你剛纔跟採若說的什麼,風流倜儻,難不成我耳朵聽的是假的?”
“你愛怎麼想是你的事情,我們這羣人是依附你存在的,脣亡齒寒,我自不會做有害你的事情。”
“那不殺樑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從你抗旨那天起便已軟禁樑誠,但他依然可以挑唆班歸王與你頑抗,這便是最好的證明。他又常人沒有的理智,而你欠缺理智。如果他再一旁輔佐你,將來何愁治理天下。”
墨迪驚訝的看着蓮喜,彷彿不認識她一般,如此洞悉你苦心經營的人,留在身邊福禍難測。她若幫你,是福,若害你,在劫難逃。除非在你有能力時除了他,福禍都不存在。
“不過我想我事多此一言,你佈局故意上班規將士的當,追趕他們,讓其在背後劫走樑誠,後有半路出奇兵,設下埋伏,活捉樑誠。無非是要跟他鬥智鬥勇,讓他對你心服口服。現在,你再權衡留下他的利弊,無非想有個人幫你下個更傾向你內心的決定。在這裡,你說的話纔算數,無論對錯,不妨試了再說。”
墨迪的手按在刀柄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人,面容醜陋,心思卻敏捷縝密,別人不敢揣測的事情她全想對了,並且說了出來,她在想什麼,目的又是爲何?
蓮喜把他的動作神色全收在眼底,一時心竟微微的疼了起來,日夜躺在枕邊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動殺你的心思。
蓮喜將手按在他握刀柄的手上,雙眼看進他的眼底,臉上露出苦笑,“日夜同眠,原來你並不信我。你問我爲何不相信你,你讓我相信你什麼呢?”
墨迪動了面容,伸手便把她抱緊懷裡,“豈會不信,是你太過難以捉摸,總是讓我猜你的心思,這兩三年,你對我不冷不淡,從不把我放在心上。如今,突然冒出一大堆話來,句句戳穿我的心思,你讓我該作何想?”
“今生我已嫁你,便會追隨你一聲,無論對錯。”
墨迪眼中大放異彩,一時竟有些束手無措,一個人手腳不聽使喚的亂動,臉上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
“你不要亂動了,動的我頭暈。”
墨迪又撲上來握住她的手,最初蠕動說出了一串讓蓮喜感動地話“你說了的,我便信,你認爲對的我便去做。我不要什麼榮華富貴,也不稀罕什麼萬人之上,更加不想得到萬江山河,我只要你。”
蓮喜溼了眼睛,理智卻固執的一直存在,一句打破風景的話脫口而出,“那你爲何還要爭奪皇位?”
墨迪的臉一下變得冰冷,與剛纔判若兩人,一股高高在上的其實一下子浮在他周圍,讓人不可靠近,他依然是那個征戰無敵、想做皇帝的墨迪。蓮喜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滿心淒涼。不知何時窗外投來一縷月光,顯得那麼刺眼。柔情蜜意一瞬間,哪比得上權位榮華來的重要,南柯一夢,好話也暫且聽一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