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龍洞這三個字從那人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我看見眼下這幾個人,除了我和大歲以外,都顯示出了一絲訝然,就連無名也是微微一怔,好像那人說的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
“你逗我玩呢?”假寶哥當即回了一句。“你們想去黃龍洞,還口口聲聲說和我們要的不是同樣的東西,你糊弄鬼呢!”
“只要你們可以帶我們找到黃龍洞,裡面的東西你們儘管拿走,之後把洛地生留給我們,其他就沒你們的事了。”
假寶哥一聽,挑了挑眉。“我憑什麼相信你們,再一個,讓你們跟着我們找到黃龍洞,那我可以從你們那得到什麼好處?”
我聽到這,不免心頭火起,洛地生在他們眼中,儼然就是一個貨物,可以被交易來交易去。假寶哥這時只關心他自己可以從這次的合作中,獲得什麼好處,關於對方想要洛地生的事,竟然隻字不提。
“信不信由你,關於你們可以得到的好處,問她就知道了。”那人說着,朝一旁的無名指了指。
假寶哥隨即看向無名,什麼也沒問,只是死死的盯着她,等着她作出解釋。
“他們最少有四個人在這裡。”無名過了半響說道。
“那又怎麼樣?”假寶哥依舊一臉的不屑。
“我也奈何不了他們。”簡單、直接、乾脆,也非常的聳人聽聞。只不過這是對於二丫和假寶哥來說的,我和大歲心裡自然是有數。
假寶哥和二丫這時都楞了,老大一會兒都回不過來神,好像那句話從無名嘴裡說出來,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的讓人不可置信。
“你等一下,我們去商量商量。”最後還是二丫打破了沉寂,招呼我們全都到一邊去。
商量什麼,有什麼好商量的,那人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們願意跟我們合作,這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好處。原因無名也交代清楚了,對方來了四個人,當時在哈爾濱只有三個人的時候,無名就已經不敵他們險些喪命,而眼下還多了一個人,勝負早已成了定居。
只是可能在二丫和假寶哥眼中,認爲無名就是當今世上無人能敵的東方不敗,現在突然冒出來幾個比無名還厲害的角色,一下子肯定接受不了,要知道,他們爲了能夠控制無名,可以說是極盡所能,掏空了心思。
我和大歲將無名在哈爾濱與他們交手後的慘烈一五一十的對二丫和假寶哥道明,他們聽完一陣唏噓之後,假寶哥一下子就沒了銳氣,本來還目空一切的眼神,頓時就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與惶恐。
“看來我們也只有暫且相信他們了,不管怎麼樣,先答應他們一起合作,穩住了他們再想下一步。”二丫嘆了一口氣,言語中滿是無奈。
“不行,絕對不可以。”假寶哥搖着頭。“他們想去黃龍洞,除了和我們要的是同一樣東西,還能有什麼目的,去旅遊、去參觀,這他媽說出來也要有人信啊!”
他說完,兩眼放光的盯着無名,那一刻,我看見了一絲濃烈的殺氣。“你以爲你們隨口說說,就能糊弄老子,你……你真的拿他們四個沒辦法?”
我知道他想打什麼鬼主意,當下連忙搶過去插嘴說道:“你休想拿猰貐的性命,去爲你證明那四個人的厲害。”
大歲也跟着後面附和着:“沒錯,沒了猰貐你們也就完蛋了,到時候就不是他們想和你合作了,你想跟人家合作,還得看看人家願不願意呢!”
假寶哥縱然還是有些不甘心,但是看我和大歲的說辭,也不像是在危言聳聽,便只好收起心中那邪惡的想法,轉身朝那人走去,要他將同伴都叫出來,大家一起上路。
只聽那人一個手哨,周圍一陣騷動,轉眼間就從黑暗裡蹦出來三個人,他們都穿的同樣的衣服,當然這裡不同東北,他們也不再穿着那件厚實的羽絨大衣了,而是換上了輕快的秋裝。
“你應該爲你的英明決定感到慶幸,現在有我們助陣,你們只管趕路,四周的警戒可以交給我們,保證沒一個人能靠近你們,救算是雙頭怪來了,也休想接近你們半步。”那人笑着對假寶哥說着,罷了就準備帶着他的人隱身到四周去,而我這時卻喊住了他們。
“怎麼,你小子有事?”那人都沒轉身,只是稍稍將頭撇過來一些問我。
“司喜,你們把司喜怎麼樣了?”我上前問道。
“你說的是那個女孩?”
“當然,她現在在哪,你們劫走她幹什麼,她與這件事根本毫無關係。”
“這件事?”那人這時已經轉過來身。“你口中的這件事,與我們要乾的那件事,你怎麼知道是同一件事?”
“你……”我頓時火起。“我不想跟你們廢話,你們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無可奉告!”那人說完,一個縱身,就消失了,那速度比起無名來,確實有過之而無不及。
假寶哥早就不耐煩了,見人都走了,便吩咐二丫繼續趕路,現在有同夥在周圍幫着警戒,他們只管埋頭趕路就行。
雖然這就好比引狼入室,最大的敵人就在自己身邊,但是不管怎麼說,在還沒有產生分歧之前,那幫人應該是誠心要合作的,不然憑他們的身手,我實在想不出來我們有什麼值得他們使詭計的。原來還擔心雙頭人一直在暗處對我們虎視眈眈,現在這麼一來,大家全都放下了心,不會讓任何人靠近我們,我絕對相信那幫人說到就能做到。
不用再擔心被人偷襲,這行進起來,也就快了許多,無名也顯得輕鬆了不少,最起碼不用時時刻刻都處在極度緊張的戒備之中。
“如果到了黃龍洞,那幫人敢不遵守承諾,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假寶哥在路上對無名交代着。“我不管你到底能不能敵得過他們四個,總之如果東西被他們劫了去,你就替那小子收屍吧!”
無名沒有回話,而我在一旁也聽的清清楚楚,眼下恨不得上去連抽他七七四十九個巴掌,這算什麼,你是明擺着要無名去送死。
待那王八羔子走遠了,我湊到無名跟前,問她爲什麼不發射求救信號箭找同伴求援,如果那四個人真的心懷不軌,到時候憑她一人之力,結果自然不用多想,肯定是隻有輸的份,而且輸掉的將會是我和她的命。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操心。”她冷冷的回道,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如果是別的事,她這樣說,我自然覺得她是有把握的,可是面對那幫人就不同了,我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分寸。因爲在我看來,應對這一危機的唯一辦法,就是向她的同伴們求援,只要在人數上壓過他們四個,無名他們就會有相當的勝算。
此後一路無話,一行人只管趕路,我尋摸着可能已經夜半三更了,林子裡各種蟲子亂叫,聽的人心煩。期間我問二丫還有多遠,她卻不止一次的告訴我就快了,可是每次問完,過了很久我們都還是隻能埋頭趕路。
“你規劃的路徑沒錯吧,怎麼這麼久了還沒見到山腳。”最後假寶哥終於是不耐煩了,朝二丫質問。
二丫也不知是心虛還是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便將前面帶路的兩個人喊了回來,拿過他們手上的地圖,又掏出一個黑色的塑料小盒子,我看那東西還有一塊小屏幕,事後才知道那叫定位儀。
二丫一邊觀察着那塊小屏幕,一邊在地圖上掃視着,比對完了還看了一眼手錶,之後便將地圖還給帶路的那兩個人,讓他們繼續按原定路線走。
隨後她對假寶哥說道:“路線沒錯,按照定位儀顯示的方位,我們已經走一大半的路程了,雖然用的時間對不上,但確實沒走偏。”
“時間對不上?”假寶哥一聽,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以我們目前行進的速度,好像差了兩個多小時。”二丫隨即想了想,覺得這樣說可能說的不太清楚,便又補充道:“意思就是,我們應該早在兩個多小時之前,就應該行至現在所在的位置。”
看假寶哥那楞楞的樣子,顯然還是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隨即一驚一乍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我們除了和那幫傢伙和談的時候耽誤了一點時間,其餘的時間都可以說是馬不停蹄啊!”
“怎麼不走了?”
所有人都爲之一怔,只見先前和我們談合作的那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黑暗裡來到了我們身邊,就宛如那黑夜裡的鬼魅一般。
“沒事,校隊一下路線。”假寶哥隨口回了一句,那人聽了,也沒說什麼,只是說讓我們快點,便又轉身離開了我們手電的光照範圍。
等人走遠了之後,假寶哥又問二丫:“路線沒錯,我們也沒走偏,那麼消失的那兩個多小時算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