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除了蕭以漸那邊的問題,其他的事情就都由我來幫你辦好。不過想必,蕭以漸那邊纔是真正棘手的事情吧。”司無涯喝了一口水中的碧螺春。
把嘴中的茶葉沫吐掉,然後剛剛把陶瓷的茶杯放下,安承君就打斷了司無涯繼續要說的話。
“行了行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了。只要我們兩個都按照計劃實施,肯定沒問題的。蕭以漸那邊我還是能夠搞定的。”
安承君撇了一眼司無涯,悠閒自得的撥弄着果盤裡的堅果。
蕭以漸則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真是沒辦法,他就是拿她沒什麼辦法。
“那就先這樣吧,得了,正事兒說完了,要不要我陪你出去玩一玩,聽說城北那邊開了一家新館子,專門做些咱們這兒沒有的東西。怎麼樣,去不去?”
司無涯一針見血,別的東西恐怕沒用,吃的最能拿住安承君了。
果然安承君聽到這個提議,兩隻眼睛都放光了,摸了摸腰邊的荷包袋,裡面還是鼓鼓的。
卻對司無涯說,“既然你這麼熱情,那我就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不過,既然是你提議的,就你請客吧。”
“噗嗤…”這下子司無涯沒有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伸出一根潔白無瑕的蔥指,點着安承君的額頭,笑罵,“你啊你,你個守財奴!我請就我請,那還等什麼,就走吧。”
安承君剛跳起來,準備整理整理自己身上皺了的衣服的時候,包間的門“篤篤篤篤…”敲得緊急。
司無涯瞅了一眼安承君,見她臉色沒有異樣,才張口,“進來吧。”
“雜家給司太醫請安。”來人雖然穿着一身小廝模樣的衣服,但是一張口就出賣了他的身份,那尖細的嗓音加上他的蘭花指,真是絕了!
“王公公怎麼來了?是有什麼急事嗎?”司無涯雖然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和安承君單獨相處,但是想到這位皇上身邊的第一位太監出宮親自來找他。
那麼,肯定是小皇帝出了什麼事了。
“雜家…雜家…雜家是來請司太醫進宮給皇上瞧瞧,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了,吐了一天了,水米未盡啊!”
安承君看了一眼一邊大喘氣說話一邊哆嗦着的太監,看他年紀也不算太大,約麼在現代因該是在三十多歲左右。
那太監見司無涯在猶豫,居然噗通一聲給司無涯跪下了。
這下司無涯可沒法子了,雖然他特別特別想跟安承君一起出去,但是他還是朝安承君笑了笑,撣了撣身上的衣襬。
“你看,老天都不讓我跟你單獨相處太長時間,我先回宮,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去吧。”
安承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也開始變黑了,可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樣那麼晚了,“行吧,那這次的我可記下了,等你有空了可千萬別忘了。”
司無涯笑了笑,就跟着太監一前一後的出了包間門。安承君因爲要避嫌,所以在包間又單獨靜坐了
一會兒,等他們走遠了。
安承君估計他們應該是走遠了,再自己一個人離開了。走在街上,擺小攤子的可多了,賣吃的,小玩意兒的,首飾什麼的,應有盡有。
“小姐,看看我這的首飾,包你滿意!”安承君聽到一個大叔的吆喝聲,停下來站到攤前,好像是應該給錦瑟買點首飾了,畢竟也是個大姑娘了。
安承君捏住一個蝴蝶簪子,不知道上面綴的是什麼東西,反正粉色的翅膀陪着素銀簪針,還挺好看的。
給錦瑟那個少女買個這麼少女心氾濫的東西,她肯定喜歡!
“姑娘,你眼光真好,這可是我那婆娘做了三天才做好的,獨獨一支!”賣首飾的大叔,推薦他的東西說的是眉飛色舞的。
安承君當然知道這支漂亮了,不過賣貨的大叔也有些誇大了,不過就是想賣貴一點嘛!
無所謂,本小姐可不怕貴,就怕它不中本小姐的意。
“我可不管你婆娘是做了幾天才做好,你不過是想賣貴一點,你只要儘管說出來就行了。別磨磨唧唧的。”安承君解開腰間的荷包,從裡面翻找碎銀子。
賣貨的小商販沒想到這次的主顧這麼大方,忙不迭的陪着笑臉。
“姑娘說的是,姑娘說的是,是我不痛快了。您看,雖說我想賺點錢,但是也真的是貨真價實的素銀,咱們一口價二兩!”
安承君看着賣貨商販兩眼冒着精光的財迷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得了,你這簪子用的銀子算滿了也不過要一兩,還是別人發了善心多給了的。”
賣貨商販一看碰到個內行人,尤其是安承君掂量分量的模樣,十足十的比他還行家。
商販心裡不禁打鼓,這姑娘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呢?
安承君今天心情好,看這個簪子也格外順眼,“行了,我逗你玩呢,本姑娘說一不二。既然說了要買你的簪子,二兩就二兩。”
商販原本皺成包子的臉,瞬間舒展開了。樂顛顛的接過安承君給的銀子,忙不迭的打起了笑臉目送安承君離開。
安承君把買的素簪子揣進懷兜裡,一路上走着又買了些油皮紙包着的小吃和瓜果,都是她自己和錦瑟喜歡吃的。
還好這次天沒有完全黑,黃昏的橙色陽光灑滿了整個王府,安承君偷偷溜到側門,往裡面看了看,沒看到有把守得人,附近也沒有奴才和丫鬟在走動。
安承君瞅緊了時機,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安承君就已經從外面溜進了府裡側門的大槐樹後面。
粗壯的大槐樹很好的起到了遮掩的作用,把安承君瘦弱纖細的身姿給遮掩住了。
安承君正探頭探腦的想要看清楚附近的狀況,想挑時機回自己院子裡,卻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穫。
……
鈴鐺在姜婉那裡提醒,一直扇着耳邊風,但是卻沒想到姜婉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總是沒有任何反應。
正當鈴
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姜婉的閨房裡兜兜轉轉的時候,姜婉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卻豎起食指,示意鈴鐺不要出聲說話。
鈴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過更讓她驚訝地是,姜婉在她的手心裡寫了幾個字,然後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見到姜婉這樣的笑容,鈴鐺反而是放鬆了,這纔是她一直服侍的小姐!
姜婉在鈴鐺手心寫的字不是別的,而是,“去城北找花樓老bao,說我有難。”
鈴鐺得了令之後,臉上終於散盡了愁光,拿着姜婉給的信物,找了理由跟門口看守得人報備了之後才能出府。
當然報備的肯定不是她們商量的那個,而是找了個藉口理由,還打點了幾塊碎銀子,守門的幾個奴才才罵罵咧咧得放了鈴鐺出去。
“原來你也有向我們求情的時候,原來你不是挺風光的的嗎?倒是有本事別來找我們哥幾個啊。”一個精瘦長相猥瑣的家丁一臉的色迷迷和趾高氣昂。
另一個肥頭大耳癡憨模樣的家丁,也跟他的長相不太相符合,“鈴鐺姐姐以前在府裡,連王妃的絆子都敢給她下。莫不是這一回咱們哥幾個不讓鈴鐺姐姐走,以後有的咱們的苦果子吃?”
鈴鐺心裡非常厭惡,他們有一點倒是說得對,要是放在平常,她怎麼可能站在這裡聽他們的說教,就連以前的王妃自己也不放在眼裡。
早一個大嘴巴子抽上去,讓他們知道知道這個王爺府裡哪個主子最厲害,人啊,最忌諱的就是沒有眼力見兒。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鈴鐺攥緊了袖子口,按耐下差點要噴薄而出的謾罵,想到了夫人給自己安排的要緊事,努力的深深吸了兩口氣。
臉面上轉而就變得如沐春風,“看幾位大哥說的,這不是鈴鐺知道了孰輕孰重,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了嘛。”
摸了摸腰間荷包,解開綠色的繫帶子,纖細的手指伸進去摸着,讓那個精瘦的像猴子一樣的家丁看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出來了。
“鈴鐺如今落難了,也不像以前那樣了。這些錢幾位大哥就拿去喝喝酒聽聽曲兒吧,你看鈴鐺確實是有急事出去一趟。你們就行行好吧。”
鈴鐺一邊說着幾句話一邊把手裡的散碎銀子遞給了精瘦的家丁,那個家丁也伸手摸了幾把,聽着鈴鐺的軟言軟語,整個人都快飄了。
“行行行,我的好妹子。”精瘦的家丁一副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的樣子。
“等一下。”鈴鐺因爲這句話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了。
倒是那個肥頭大耳的胖家丁還有一分的理智在,“王爺吩咐咱們看住了琉璃院裡的所有人,鈴鐺也算這裡面的。”
瘦家丁一想也對,別因爲鈴鐺而壞了他們以後的前途,讓王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可鈴鐺是誰?跟在姜婉身邊那麼久,她一個聰明能比得上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還多,還要富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