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那邊有兩個懷上了身孕的‘侍’妾,一個已經七個月了,一個六個多月,從出‘門’的時候開始,這兩個人就被王妃嚴密的保護了起來。
坐的馬車和王妃坐的車一樣,寬敞舒適,裡面鋪上了厚厚的褥子,還分了一個丫鬟兩個婆子過去服‘侍’。要不是怕世子妃臉上實在不好看,王妃恨不能就給她們每人一輛車,每人單獨的兩個人伺候。
世子妃也‘挺’苦的,正好世子對她稍微好點了的時候,又要舉家搬遷了,她依然是沒有動靜,走之前,還擔心自己懷上了不知道,路上不要勞累過了,因此還讓楊若嫣專‘門’的給她診診脈,看有沒有。
楊若嫣都不忍心告訴她,沒動靜了。
就算是走的很慢,兩個懷孕的也承受不住,於是先後的病倒了。大家便停在了許陽城暫時歇幾天。
王爺是不管這些事情的,走到哪裡都有人請客求見,他還忙的不行,而朱鏗寒和楊若嫣,走了這些天已經適應了路上的生活,心情就沒有那麼沉重,他們也比較的輕鬆,就當成是遊山玩水也不錯,何況走的這麼慢。
許陽城是個小城,城裡一般,當然比不上他們住過的蘇州和北京,但是城外的風景卻着實的不錯,一大片的湖水,也不像江南那邊全都遊玩的富家船舶,這裡的湖面上,反而有很多撒網撈魚的人,遠遠一看,着實的好看。
進城的時候楊見了,因此第二天沒事幹,就叫朱鏗寒帶着自己去那個湖邊看看。兩人帶着三兩個下人,幾個‘侍’衛出了城。
這湖邊還有幾個水上人家,還有兩三個酒樓,倒是不大,朱鏗寒命‘侍’衛去包了個雅間,帶着楊若嫣上了樓去,依窗而坐,就能清楚的看見整個湖面。
湖面上打漁的很多,都是那種細長溜的小船,上面只能站一個人,那些漁民們站在上面穩穩的,手裡提着漁網,用力往空中一撒,漁網就好像是‘花’朵一般的綻開了。尤其遠處的太陽慢慢的落下西山,那景‘色’格外的美麗。
楊若嫣靠在窗戶上看着,簡直都入了‘迷’,直到朱鏗寒笑着過來拉她:“看夠了沒有?新鮮撈上來的湖水魚,嚐嚐。”
楊,果然桌上已經擺了飯菜,正中間的就是炸得金黃‘色’的湖水魚,看着就很不錯,笑着過去和朱鏗寒吃飯,又問他:“你這幾天感覺如何?有沒有很累的感覺?”
朱鏗寒笑着搖頭:“沒有,”給她夾了一塊已經小心去過刺的魚‘肉’問:“你呢?剛出‘門’的時候臉‘色’蒼白,這幾天看着臉‘色’好了點。”
楊若嫣苦笑:“在家呆着休閒慣了,突然的上路,有點不習慣,不過三兩天的調整過來就好了。”
兩人說笑着吃了飯,天都黑了,城‘門’快要關了,這纔回城。
他們住的地方也不是官驛,而是本地的一個官員讓出來的一個宅子,這也是有這樣的,一些王侯貴胄的經過某個地方,當地的官員就會把自己的宅子讓出來,這樣還覺着很榮耀。
剛進了住的院子,就看見兩個下人慌里慌張的往‘門’口跑,看到他們進來,忙站住了躬身行禮,還是一臉的緊張。
朱鏗寒皺眉問道:“怎麼了?有事?”
“稟二爺,二‘奶’‘奶’,世子那邊的路姨娘有點不好,王妃叫小的去把世子請回來!”
朱鏗寒便道:“那趕緊去吧!”他轉頭嫣,果然楊若嫣臉上就有點着急,急急忙忙的就往內院走。朱鏗寒一把拉住了她問道:“你不會是想去看看吧?!”
楊若嫣急道:“我當然想去看看啊!我是大夫……我起碼能看看到底怎麼樣,我有沒有什麼辦法。”
朱鏗寒多瞭解她!知道她很有種濟世救人的想法,對於病人一定不會看着不管的,尤其是還在眼前的病人,但是朱鏗寒不得不說清楚:“你去了……王妃信不信任你呢?沒準你一片好心的去了,人家還當你懷着什麼險惡的目的呢。”
楊若嫣何嘗不知道這個!只是她身爲個大夫,最見不得面前有個病人而自己袖手旁觀的,何況還是個自家的人,就算是個姨娘,可在她眼裡,姨娘也是人啊!她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先過去看看,看看而已……不是有大夫呢嗎!大夫自然會診脈抓‘藥’,我看看有沒有大問題就行了,沒問題我就不說話!”
朱鏗寒嘆了口氣,只能點頭鬆開了她。楊若嫣便往後院而來。
來到了後院,就看見院中急匆匆跑來跑去的丫鬟婆子不少,楊若嫣進了屋,見那個路姨娘躺在裡屋‘牀’上,裡屋‘牀’邊圍了幾個丫鬟,可能是因爲緊急吧,帳子都是掀起來的,那個大夫正坐在‘牀’邊的凳子上給姨娘把脈。
世子妃正坐在堂屋的羅漢塌上喝茶,看到她急匆匆的進來,臉上便‘露’出了瞭解的笑,搖着頭擺着手道:“過來坐。”
楊若嫣卻哪裡能安閒的坐下去,笑着道:“我進去看看。”在世子妃搖頭苦笑之中,進了裡屋。
站在‘牀’前看了看那個路姨娘,病人臉‘色’很差,灰敗的幾乎都沒有了人樣,閉着眼睛消無聲息的躺着,一個丫鬟正在掖被角。
楊若嫣剛問了一句:“怎麼樣?”就一眼看到旁邊的丫鬟端着個水盆往外走,盆裡放着一條鮮紅的手巾!她大吃了一驚道:“見紅了?!”
那大夫回頭看了一眼,見是二‘奶’‘奶’,趕緊起身行禮:“參見二‘奶’‘奶’……”居然還慢條斯理地。
楊若嫣急的道:“你開的方子呢?我看看。”
那大夫馬上神情愕然的直起身子:“二‘奶’‘奶’懂醫術?”
楊若嫣頓了頓,只好搖頭:“不懂,只是……有點着急而已,這樣的情形,我以前的時候見過一個‘女’人出現過,這樣就很危險了……”
大夫便恍然的點點頭道:“不錯,確實很危險了。”
“方子呢?”
“下官並沒有開方子,”那大夫順着鬍子道:“二‘奶’‘奶’還是不知道,孕‘婦’是不宜吃‘藥’的,很多‘藥’物吃的不好,反倒傷了‘性’命,如今這位姨娘只能是臥‘牀’休息,看看這一兩天的能不能緩過來,能緩過來,便等着孩子生下來之後,在調養身子。”
楊若嫣大吃了一驚!這個看病的大夫分明還是求穩,不開‘藥’,說孕‘婦’不能吃‘藥’,這分明是擔心病人死了他擔責任啊!
楊若嫣自然是不同意大夫的觀點,想了想道:“人已經都快不行了,不能不吃‘藥’了。很有‘藥’孕‘婦’也是可以吃的,比方說……”
那大夫就有些不高興,轉頭看着她,忍了在忍才道:“二‘奶’‘奶’不懂醫術,還是不要在這裡看着了,衝撞了你實在不好!”很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楊若嫣還想再說,世子妃已經親自進來了,笑着過來拉着楊若嫣的手:“妹妹,大夫說不能吃‘藥’,大約就是不能吃吧,咱們還是要聽大夫的。”
說着暗暗的拉楊若嫣的衣袖,先把她拉開。楊‘牀’上躺着的病人,並沒有走,對那大夫道:“我這裡有個方子,以前記下的,就是專‘門’治療這種見紅的,要不大夫你過過目,合適的話還是給病人吃‘藥’吧!不然這樣不是等死?!”
那大夫一下子就火了,但是當然還是不敢對她發火,只能帶着怒氣道:“那個我是做不了主的!不如叫人拿着方子去問問王妃的主意!真要是出了什麼事,也能說得清楚,這病到底是誰看的!”
世子妃還想把楊若嫣拉開,楊若嫣卻趕緊的去那邊把方子寫了出來,叫人去給王妃拿去看,又囑咐:“跟王妃說,已經是見了紅的,若是再不吃‘藥’,真的只能等死了!”
那拿着方子的丫鬟一時不知道聽誰的好,只屋裡團團的轉,世子妃嘆了口氣道:“也罷!你就去問問吧!”
那丫鬟這纔有了主心骨,忙答應一聲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大夫就氣呼呼的加了一句:“告訴王妃,我是大夫,我說了,現在不宜吃‘藥’!”
那丫鬟答應了出去了。
這邊世子妃嫣搖頭,楊了看那‘牀’上躺的病人,病人臉‘色’越發的灰白,這是已經不行了……
她也沒辦法,只能在屋裡等着,那大夫還氣呼呼的,要不是看在她是這個府裡的二‘奶’‘奶’的份上,而自己要吃這碗飯的份上,真的當場就能發火了!
楊若嫣也懶得和他計較了。
過了一會兒,那丫鬟進來了,先把手裡的方子過來放在了桌上,小聲道:“王妃說了,當然是聽大夫的,還說……還說,無關的人不要在這裡幫倒忙了……還說,還說……”
Wωω ★ttκǎ n ★¢〇
“還說什麼?”‘門’口傳來了一聲冷冷的聲音,丫鬟轉頭看,卻是二爺,嚇得下半句話不敢在說出來了,咬着嘴‘脣’搖頭。
朱鏗寒進來了,並沒有看別的人,更沒有往裡屋看,只伸手把楊若嫣的手拉了,就往外走,楊若嫣最後還看了那個病人一眼。
世子妃搖着頭看着他們走了。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藥香娘子:夫君,別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