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動,包括何玉,這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但糾結點我們我們自己都有一點摸不着頭腦,除非是這是一個陷阱,一個等待 我們自投羅網的陷阱,考驗的只有我們對於同伴的忠誠度而已,然而現在居然有點難以抉擇。
“蘇皖和樑藍綠江留下,我和王錚何玉再去看一次!”最後匡施做了一個無比武斷的決定,但我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
匡施的顧慮我想我應該能明白,他把現在能夠信任的人都分散了開來,首先,我和樑藍是他絕對信任的人,將可能會發生變數的,勢力範圍 屬於拉爾仃的綠江留給我們倆,一方面是作爲他們後退的靠山,一方面也是要讓我和樑藍和綠江互相牽制。王錚從頭到尾都一直被猜忌着, 但很多時候他又總能幫我們渡過難關,每次的猜忌他都以圓滿的解釋解決,並且總能讓我們心服口服,這樣的人,就像電視上那些總能爲自 己洗脫嫌疑的最終掩藏BOSS 一樣,處處都顯示着他的格格不入,但總能化險爲夷。
最後就是何玉了,這個半路加入隊伍的人,沒有我們對於西漠的執着追求,爲的只有生存,他的一切過去都是來自他自己的口中,唯一能證 明他身份的人現在全都死光了,匡施對他的懷疑也不無不可。
但是這樣的話,最危險的就是同時要提防兩個人的匡施了,他總是以強者的身份保護我們,現在又要將自己放在這樣危險的定位上,我不由 得對他產生一絲好感,這樣的人,作爲朋友,總能讓人很安心。
匡施說完就收拾東西出發,王錚沒什麼可收拾的,倒是何玉第一次執行任務,緊張的同時我居然能感覺到他很激動,樑藍就嘲笑他,“大明 星,第一次當男主角感覺怎麼樣?”
何玉訥訥的沒有接話,就被匡施拉着走了出去,遠遠地還回頭給我們比了個大拇指,看起來居然有點傻氣。
樑藍嘆口氣,讓綠江給他趕緊少點熱水,來回跑了三個小時,他胃裡面出了乾柴一樣的羊肉,什麼都沒有。
等綠江去燒水的時候,樑藍連忙拉低我的身子,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塊蚺王鱗片,揪下來一點塞到了我的嘴裡,說了句小心以後就丟二郎當 的找綠江扯淡去了。
我心裡一頓,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信任綠江,這是最悲哀的事情,大自然和敵人沒有給予你最大的打擊,而我們卻要把最重的心思放 在自己的隊友身上,我突然想起來奶奶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鬼不在你的眼前,它在你的心裡,心中有鬼,處處都有鬼。
嚼在嘴裡的蚺王鱗片有些發苦,我梗着脖子嚥了下去,瞬間覺得藏在胸口的白魚蟲跟瘋了一樣到處瞎跑,估計是這種能解百毒的東西嚇着它 了,也不知道兩種東西會不會相剋。
不一會樑藍就笑嘻嘻的端着兩大杯熱水和綠江回了帳篷,綠江的臉色有些病態的潮紅,我伸手一摸居然
有點低燒,她笑笑說,“沒事,元寶 不要擔心,我估摸着匡施他們等一會就回來了。”
綠江說着又咳嗽了好一會,不知道是我自己心裡有鬼還是她本身說的話就有歧義,她怎麼知道匡施他們一會就會回來的?
我媽總說我臉上藏不住事,心裡面想什麼都會放在臉上,綠江見我僵着臉笑,就一下子明白了我在想什麼,大笑一聲,用紅豔豔的指甲颳了 一下我的鼻子,“妞子,把自己當福爾摩斯還是夏洛克了?你姐姐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我剛纔已經給樑藍說過了,這銀勺子上放個寶石,意 思應該是這寶石是用來食用的,珂禎是想提醒我們這個。”
樑藍也點點頭,他終於收起丟二郎當的樣子說,“我以前也聽說過,在崑崙山的虛顛之上,有兩種神鳥,一個叫鳳凰,一個叫鸞鳥,它們以 琅軒樹的果實爲食,二琅軒樹的果實則是無數的美玉和寶石。”
“那……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綠江笑笑,“跟我們是沒有什麼關係,但和珂禎有巨大的關係,虛顛之上的鳳凰和鸞鳥與蛇爲伴,把蛇踩在腳下戴在身上當做裝飾,你們還 記得髒王府的壁畫嗎?”
我心裡一跳,瞬間想起來水下那些巨大的浮雕,幾隻巨大的鳥踩着無數條人蚺,一隻鳥還啄食着人蚺,難道,虛顛之上真的有鳳凰和鸞鳥?
這種只有在神話故事裡面存在過的生物真的存在?
可是壁畫上的人蚺被鸞鳥啄食,但蚺王卻要讓我們帶上珂禎去虛顛,說哪裡可以解開珂禎的詛咒,難道他不知道鸞鳥會吃人蚺?
這說不通啊,那麼多的壁畫,蚺王不僅參與了修建髒王府,還在髒王府待了四十多年,沒有理由不知道這個啊!
等等,我明顯是走入了一個誤區!
事情的糾結點根本就不是珂禎是不是應該去虛顛,而是,珂禎對於鸞鳥和鳳凰的作用是什麼?
按照綠江和樑藍的說法的話,鸞鳥和鳳凰是以美玉和寶石爲食的,那麼壁畫中爲什麼鸞鳥會啄食人蚺呢?
又或者說,鸞鳥根本就不是在啄食,而是在爲人蚺解除詛咒?
這就說得通了,但是如果事情真的只有這麼簡單嗎?那綠江爲什麼又說匡施他們會很快就回來?
綠江見我又一臉癡呆狀看着她,就彈我一個腦瓜嘣兒,“你忘了嗎?剛纔那些能讓人畜內臟腐化的怪物,它們明顯是在爲什麼東西運輸寶石 和金子,它們或許就是在爲鸞鳥和鳳凰尋找食物,現在事情的斷層點就是,鸞鳥和鳳凰爲什麼要爲人蚺解除詛咒?”
對!它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突然我的腦子裡閃過另一份壁畫,和所有浮雕都格格不入的一副,就是在髒王府蚺王大殿的大門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幅浮雕上的人 蚺並沒有被鸞鳥踩在腳下,而是張着血盆大口,盤踞在鸞鳥的脖子上,大多數
的人蚺纏上了鸞鳥巨大的爪子上面,有的已經爬上了鸞鳥的腿 ,也就是說,最後人蚺逆襲了?
這又說不通了,既然鸞鳥可以解開人蚺的詛咒,讓他們迴歸成爲人,那它們爲什麼還要反咬鸞鳥一口?難道又是一個農夫與蛇的故事?
我腦子裡面一團亂,胡亂往嘴裡塞了一兩個揹包裡面殘留下來的壓縮餅乾,還沒有理出一點思緒來,就聽見外面何玉的大喊,“蘇皖!樑藍 !你們快出來!”
真的回來了!
我們三個連忙跑出帳篷,就看見匡施揹着王錚,何玉滿臉是血,這是怎麼了?!我連忙撲過去,從匡施背上將王錚扶下來,王錚看起來並沒 有什麼外傷,殭屍臉居然沒有那麼冰,還隱隱約約的帶着一絲笑意。
匡施也是笑着的,“我們找見他們了!”
“什麼?!他們怎麼樣?”
匡施嘆口氣說,“他們是被幾天前那些東西偷走了,毛球不知道被誰弄暈了,王錚爲了叫醒它,發力過多,體力不支了。”
“那那那……何玉這滿頭是血的又是咋回事?”
何玉笑着摸一把臉上的血說,“我們沿着前半夜樑藍和王錚走過的路一直往前走,就看見好幾個前幾天的那種怪物,我們就藏起來看看他們 要做什麼,結果他們都進了一個山洞,我們就跟了進去,山洞很大,有很多那種怪物,大多都是動物。我們把自己包嚴實混了進去,一直走 到裡面發現毛球和珂禎被他們搬運到了山洞的最裡面,他們似乎是要把珂禎從水裡面弄出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腐蝕不了木頭,所以圍 着珂禎一直打轉,毛球被他們扔到了一邊,估計是因爲太大了,沒有被他們腐蝕。”
何玉到最後忘了說他的額頭是怎麼弄破的,但是我也差不多能想明白了,珂禎發現了他們,一激動就從水裡面鑽了出來,然後弄得匡施他們 三個就被暴露了,暴走的怪物戰鬥力十分的強,王錚平盡全力控制了一兩隻以後和匡施何玉拼命逃出了山洞。
後來不甘心的王錚想要用腦磁喚醒毛球,讓毛球帶着珂禎自己從山洞裡面逃出來,但他努力的很多次都失敗了。
現在問題終於明瞭了,雖然毛球和珂禎我們沒有救出來,但解除了彼此之間很多的猜忌,我心臟血栓瞬間就通常了,也能明白爲什麼回來的 匡施王錚和何玉爲什麼那麼開心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如何才能從戰鬥力那麼強的怪物手中把毛球和珂禎給救回來,那怪物的戰鬥力我們都是見識過的,匡施樑藍王錚的 身手可能勉強能解決它們,但我和綠江何玉如果被那東西抓住,妥妥的會被人家徵用人皮和衣服,想象一下那樣的結果,我瞬間感覺汗毛又 要和皮膚表面成九十度直立成長了!
哎呦!我家的倆個可憐的小怪物喲!命怎麼就那麼苦呢?也不知道它們能不能堅持到我們去救他們。
(本章完)